第二百二十四章 天狐往事

    犹豫了再三，天姬母老虎最终也没能向李宅男这个貌似没有反抗能力的鸟人夫君下手。

    事实上，对于天吴老虎这种忘恩负义、欺凌弱小的行为，天姬母老虎也很是不屑地。只是，毕竟曾是夫妻，若不给天吴报仇，似乎说不过去，母老虎心里也难以安稳。

    可对于这个体贴兼无赖的鸟人夫君，母老虎也委实难以下狠手。就这么僵持了两个多时辰，直到天光大亮，母老虎心底终于有了计较，方才回过神来。

    于是，天亮之后，李宅男便被母老虎强行赶出了寝宫。虽然万分舍不得离开母老虎那火爆的娇躯，可在母老虎半商量半暴力之下，李宅男只得离开了温柔乡里。

    而此刻，碧游宫的正殿之内，玄冥姐姐与李家的众夫人早已等候多时，见李宅男没有没缺什么零件，也没鼻青脸肿，只是有点儿垂头丧气地从母老虎的寝宫内出来，众妖女均是大感惊奇。

    这通天夫君，手段不错啊！居然在母老虎手下，保持了完整的人形。

    不过，出于某种考虑，众妖女都没有询问。

    直到又过了一个时辰，天姬母老虎方才姗姗来迟。虽然母老虎脸色阴沉，甚至有点儿冷漠，可依旧很有礼貌地与众位姐妹见礼，唯独对一旁的李宅男视而不见。

    “玄冥姐姐，小妹打算回白虎界一趟，还请姐姐恩准。”落座后，天姬母老虎便开口道。

    “哦，那妹妹何时回来？”玄冥姐姐似乎没发觉母老虎的异样，自然而然地随口问道。

    “呃……”被玄冥大姐这不安常理的话问得一滞，母老虎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原本，天姬母老虎已经编好了借口，一旦玄冥姐姐询问为何回白虎界，自己就按计划敷衍。虽说有点儿欺骗大姐的嫌疑，可母老虎也不愿自己与鸟人夫君的事情惹得众姐妹操心。若是再生出什么嫌隙来，那就更加令母老虎难受了。

    可是，什么时候回来，自己母老虎天姬确实没有想过的。

    天姬母老虎本就口才不佳，这会儿要欺骗大姐玄冥与众姐妹，愈发觉得不大自然的，急切之间也没能编出什么好的谎言来。

    盖因，这归期说得短了，容易被拆穿，说得长了又没有正当的借口。一时之间，母老虎有点儿语塞。

    虽然这段对话不在剧本之内，可李宅男如今已然静下心来，也知道自己的态度决定成败。为了今后的性福生活，连忙主动认错解围道，“玄冥姐姐，众位夫人，这次是我不对，开罪了天姬夫人，还请天姬夫人原谅！”说着，李宅男忙躬身向母老虎施礼。

    “天姬妹妹，我们都是一家人，难免有什么磕磕绊绊的。既然弟弟已经认识到错误，道歉也算诚恳，若不是什么大事，妹妹就原谅他，如何？”虽然明知了事情的始末，可玄冥姐姐却依旧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不动声色地说道。

    虽然还没问缘由，可玄冥姐姐这一番话，就已经把事情定性为人民内部矛盾，是可以协商解决滴。

    “呃，这个……”母老虎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毕竟，这案子，可是牵扯到前夫与现任夫君的问题，更兼还有命案夹杂其中，可不是一句原谅，就能解决的。于是，母老虎也有点儿为难。

    “是啊，天姬妹妹，你就原谅弟弟吧。虽然弟弟平素不大稳重，做事儿也有点儿毛躁，可总体来说，还算不错。而且咱们都是一家人，本就该相互扶持嘛！若是妹妹还不解气，姐姐替你打他一顿便是。”离凰姐姐忙从旁敲边鼓道。

    “是啊，天姬妹妹（姐姐）就原谅夫君吧!”有了个牵头的，其它众妖女有样学样，纷纷出言附和。

    “事情不是那样的。”见众姐妹似乎把这当成了一桩普通的家庭纠纷来处理，母老虎有点儿着急。要是让众姐妹以为自己是因为生活矛盾愤而离家，给大家留下个小家子气的印象，那以后还怎么与大家相处。

    一转头，母老虎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鸟人夫君，目露凶光地说道，“你来说，是怎么回事儿！”

    母老虎发威，李宅男只得喏喏领命，道，“这个，事情要从三百多万年前说起……”早先就已经分别玄冥姐姐和天姬母老虎分别坦白过一次，此刻旧事重提，李宅男讲得颇为流畅。

    众妖女虽先前曾听玄冥姐姐讲述过，但也只是知道个大概，细节之处大都不甚了了，此番听闻李宅男自己口述，众大小妖女也都听得津津有味。

    事情倒是不复杂，片刻功夫，李宅男便已经将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清楚楚。

    听完李宅男的陈词，众妖女都没有急着发表意见。虽然，情理上讲，这事儿通天夫君做得没错，可还要顾虑到好姐妹天姬的感受。毕竟，金鳌岛上后宫稳定才是最重要的。

    众妖女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暗道，这事儿，还是交给大姐玄冥处置比较好！于是都选择了沉默。

    半晌，还是诗音魔女开口道，“此事既然涉及到天狐一族，不如把女娇那丫头也叫来吧？一来听她陈述一番，看此事是否属实；二来，虽然天狐一族的劫难与天姬姐姐和天瑶小丫头无关，可天狐族的灭族之祸，其间因果太大，难免那女娇丫头心中有芥蒂，如今也一并解决了，免得留下什么隐患。”

    “嗯，此言有理！”众妖女纷纷点头赞同。

    “牡丹！”玄冥姐姐也点了点头，遂向殿外传音道，“去将女娇那丫头唤来！”

    “遵命！夫人。”牡丹小侍女脆声领命道。

    片刻功夫，女娇小狐狸便施施而来。入得大殿，偷眼一瞥，发觉殿内气息古怪，小狐狸心中一紧，忙低敛蛾眉，给众位夫人与李宅男一一见礼，随即垂首侍立，等候吩咐。

    “女娇，玄冥姐姐问你，三百多万年前，你们天狐一族的灭族之祸，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得玄冥眼神授意，离凰开口问道。

    “唔……”突然提起天狐族的灭族之祸，毫无准备之下，小狐狸微微一愣，随即悲从中来，眼泪围着眼圈打转，顷刻之间便泪眼朦胧。

    可怜的孩子！见此情景，了解过事情经过的众妖女心中大是同情。

    白虎族之罪啊！小狐狸的含波泣露，更让天姬母老虎满心愧疚。这事儿，虽不是自己所谓，可天吴那老虎毕竟是白虎族长，还是自己的前夫。而且，貌似手段还不大光明，嗯，可以说是极为龌龊。所以，面对这真正的受害者，母老虎心中有点儿底气不足。

    “事情是这样的……”所幸，小狐狸还记得离凰的问话，虽然伤心，可抽抽搭搭、断断续续之间，倒也将事情陈述了个七七八八。

    这次，小狐狸说得比李宅男说得多了很多内容。其中包括天吴白老虎流落东海，如何落入青丘山八卦阵，天狐一族如何将之解救出来。以及后来，天吴老虎如何骗取天狐族信任，得到了八卦阵的秘密后又恩将仇报，残害天狐一族。直到最后，天狐族只剩下自己一妖，机缘巧合之下被李宅男所救，等等。

    小狐狸说得很投入，声情并茂、声泪俱下。以至众妖女听众时而咬牙切齿、时而泪眼婆娑。待到小狐狸女娇陈述完毕，坚强如天姬母老虎，也是眼角湿润，心中不迭地暗叫惭愧。

    但见母老虎正襟起身，来到小狐狸女娇身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道“天吴罪孽深重，虽死亦不足抵偿天狐族。做为白虎族的族长，我天姬愿为天吴所犯罪行忏悔。你有何要求但说无妨，我必当竭尽全力补偿你天狐一族。”

    统领白虎族的百万岁月里，天姬母老虎素来作风果决、敢作敢当，此番亲耳听闻女娇小狐狸的哭诉，自觉做为白虎族长，有必要为天吴所犯罪孽承担责任，因而，此番道歉，却是真心实意。

    “啊！”正自伤心之际，不想天姬夫人突来来到自己身前，小狐狸还没搞清楚状况，天姬母老虎已然一揖到地。

    突入其来的变故，惊得女娇小狐狸手忙脚乱。急忙闪身跳到一旁，口中连声道，“夫人严重了，女娇当不得夫人大礼。”

    在小狐狸心中，却是不曾迁怒与天姬天瑶母女的。因为，李宅男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给了自己安身立命之所，又毫不吝惜地传了自己许多的本领。如今又是自己的主人，而且对自己一众侍女还相当不错。因而，小狐狸对于李宅男一家，是心存感恩地。

    加之天狐族之祸已然过去了百余万年，因而，见到天姬母女后，对这白虎族的母女也没有什么迁怒。反而，因为天姬母老虎嫁入李家，连带着小狐狸对天姬母老虎也是尊敬有加。

    此刻，主母居然向自己施礼道歉，还是为了一件与这位主母没有直接关系的事情，虽然自己苦大仇深，小狐狸也不敢坦然受之。

    “丫头莫要谦让，我天姬是诚心代天吴悔过，你若不接受，我于心何安？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我白虎族素来恩怨分明，此次天狐族之祸，罪在天吴，我天姬身为白虎族长，必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女娇不敢，女娇的性命都是主人救的，当不得主母如此。”

    妖死不能复生，曾经的天狐族已然烟消云散。就算这天姬母老虎给自己再多的补偿，也不可能换回自己族那些狐狸的性命。因而，小狐狸对于天姬所谓的补偿，并不在意。

    况且，这数百万年过去，小狐狸早已放开心怀，安心地接受了自己这金鳌岛二号侍女的身份。身为侍女，自是没有让女主人因为不相关的事情赔罪的道理。

    二人一个坚持要补偿，一个坚决不受，一时间便僵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