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门口停了一下，问莫爽汪总和大林在不在？莫爽说他们去生产科办公室了。我就开车进了院子，然后就上了楼。直接进了生产科，他们正在商量开工后的生产问题。见我进来，汪总就说：“小赵，你来的正好。正好有一个问题需要问你，按照往年的经验，在开工以后，会有一部分人被别的公司招去，也有不再出来打工挣钱的，可能会遇到人手不够，不能正常生产的情况。咱们应该早做打算才行。”

    我就坐在他的写字台对面问道：“据你的估计，会有多少人不回工厂上班？”

    “应该在四分之一左右。也就是说，会有五六十人的缺口。”王总说道。

    “那就早点挂个牌子在门口，招工呀。”我说。

    “嗯，刚才我和大林就说好了，待会儿去大门口挂个牌子，招工对象性别不限，年龄在三十岁以内。但是，为了防止员工流失，就是在火车站或者长途汽车站那里，员工到了以后，会有其它公司在那里用高额工资当诱饵骗人的。有的进了黑作坊，有的失去了人身自由。为了让我们的员工不被骗，我觉得有必须采取一点措施。”说完以后，汪总就看着我。

    “汪总，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就是。”我对他说。

    “我们可以去火车站、汽车站接一下他们。这样，他们被骗的几率就少一些，也会让员工感到温暖。”汪总说。

    “你的想法很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车站呢？”我问道。

    “下午和晚上应该是返回的高峰期。如果去的话，那就是在下午。”汪总说。

    “那行，大林开商务车去，让莫爽开我的车。一路去火车站，一一路去汽车站。只要人数够了，就往厂里送。忙不过来，就打车往回送。大门口留下两个人值班，其余人员都去。”

    大林说：“小葛和娟儿都是可以去的。不过要做几块牌子，去了以后举着才行，不然还以为是去闲逛的那。”

    “那我们抓紧准备，然后吃饭，接着就行动。”我说。

    于是，我给莫爽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孙大明和韩杰留下值班，其余人都到生产科，接着，我又给潘卓婷打电话，让她带着小葛和娟儿也过来，有一项重要的工作要去做。大林找来了几个纸箱子，拆的时候莫爽他们就都来了。我把意思一说，都是聪明人，接着他们就都明白了。莫爽去食堂找木棍，又拿来了铁丝和钳子，大家一起动手，就制作完成了十几个牌子，然后，就都摆在地板上，等着汪总书写内容。汪总拿过毛笔，蘸了墨汁后，把每个牌子都写上了：“制鞋厂员工接待车。”

    大林数了一下，没有这么多人举牌的，汪总写完后，就对我说：“小赵，你给嫣然打个电话，让他也过来吧。她在家也没事，就是睡觉。回了一趟老家，还没有休息过来似的。”

    我让他打，他说他打电话，嫣然不一定听，但是如果我打，她会听的。我只好打给了嫣然，她答应的很痛快，说马上就过来。我把车钥匙给莫爽，让他去接嫣然。莫爽临走，我对他说：“你快点回来，我们吃完饭就行动。”

    等嫣然来了以后，我们就去了一家附近的饭馆，吃了中午饭，然后，我和汪总步行回来的。我们就进了值班室喝茶。因为去了办公室也是要自己烧水喝，值班室有现成的热水，韩杰很麻利的给我们泡上了一壶茶水。孙大明不进值班室，一直在大门口站着。汪总就说：“我们在这里喝茶，他是不是认为我们在这里影响到他了？”

    “汪总，不是。他是在等他的相好秋红。秋红说过年回来，拿着离婚证见他。他信以为真了。所以站在那里就是一份盼望。”我说。

    “奥，我还忘了这茬了。不过，我估计够呛，他是白等。只要是有了孩子，离婚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汪总说道。

    “是呀，这个老孙，也不是让女孩子看着舒服的人，这还是看缘分的。”稍微停顿一下，我就问：“你说嫣然回来就只顾睡觉了，她有这么困吗？”

    “真是只知道睡觉，都是我做完饭以后喊她才起来。她说在她家里，每天睡不上几个小时，帮家里做家务，晚上和妈妈说话到很晚，不知道是真是假。”汪总说。

    我明知道这是嫣然在说谎，但是却不能把实话告诉她，于是，我就说道：“有可能吧。自从来到广州后，好几年都没有回去过了，她说的也有可能。”嫣然明明是和退伍兵胡搞，才又累又困的。但是，也不能两天都在睡吧？弄不好她是在想退伍兵。汪总给了她物质的享受，退伍兵却满足了她其它的欲望。于是，我就又说道：“上班以后就好了。”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才让你给她打电话去车站的。也就是你打。我如果我给她打电话，她一定是不会来的。”汪总说。

    就在这时，媚媚又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说这都下午了，咋还没有见我回家？我就对她说道：“我倒是想回去，现在我连车都没有了，怎么回去？”

    “你的车呢，被人偷了吗？”媚媚立即问。

    “没有被偷，是去车站接员工了。员工们能赶回来上班不容易，去车站接一下，减轻一些他们的疲劳。这项工作，弄不好会持续到明天中午。”我解释道。

    “你这是在搞民心工程，是学到的新知识吗？看来你是学以致用，见了成效。那我就不耽误你工作了，忙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就在这时，我看到有两辆出租车进了厂门。汪总就说：“有进厂的了，我去看看，代表你，代表工厂，给他们拜个晚年。”说完就走了出去。

    自此之后，出租车就每隔几分钟进去一辆，大林和莫爽偶尔也来一趟，到天黑的时候，断断续续的来了一百多人。汪总回值班室以后，说：“我已经安排食堂的员工点火做饭了，蒸大米，还有年前放假的时候蒸好的馒头，热一下就行。四菜一汤，再有半小时就能开饭。”

    我就说：“去搬两箱白酒，随便他们喝，解乏。”汪总就又去安排了。我给大林打了电话，让他安排好接站人员的生活问题，可以轮流吃饭，夜里的时候，可以到车上轮换着休息一下。今晚所有的费用一律报销，如果能坚持到明天上午，正式上班后可以休息一天。

    大林就说：“行呀，我们一定坚守到明天上午。对了，莫爽他们在汽车站，那里再晚些时候，就没有车进站了，让他们来火车站吧，这里每几分钟就有一列火车进站，人手少了怕是就没有休息的时间了。”

    我就说让大林和莫爽联系就行。安排完了这边后，汪总给我打电话，问我还去不去跟员工见个面，喝杯酒？我说他就全部代表了，我就不用去了。放下电话后，我让韩杰去食堂打三个人的饭菜，再拿一瓶白酒过来，我跟他们在这里一块吃。韩杰回来后，把饭菜摆在茶几上，酒也倒进了杯子里，可是，孙大明还在大门口站着。我就喊他：“孙大哥，进来喝点，误不了在大门口站着检查！”

    孙大明就过来站在门口，说道：“不是有戒酒令吗。怎么还喊我喝酒？”

    “你可以不喝，但是不能把饭也戒了吧？”我就说。

    他这才进来，愁眉不展的说：“唉，这一拨一拨的，就是不见秋红。”说着，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口。

    我喝了一杯，担心有什么突发情况，没敢多喝。刚在沙发上坐好，大林就给我打电话说：“嫣然不见了。就剩她没吃饭了，去她所在的位置找她，却不见人影。娟儿说看到她和一个男的往候车室的左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