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苟且？

    秦香虽然瘦弱却比阿音高了一个头，此时神情极为怪异，双手似铁爪一般死死捏住阿音的脖子往上提。 阿音只觉脖子一阵剧痛，眼看着双脚就要离地。窒息的感觉让阿音本能地双手使劲去掰秦香的手，阿音力大，然而羸弱的秦香此刻竟似身有万力。阿音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只能掰开分毫，得了一丝喘息。

    “喂，演戏而已，忘词很正常的！咳咳，你、你”阿音觉得手都麻了，可对方的力道却没一丝消退。阿音伸着舌头，双眼圆瞪，眼看着只往上翻白眼。

    秦香此刻毫无怜惜之情，嘴唇青紫，眼神呆滞，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给我！”

    阿音此时整个脑袋都轰鸣作响，哪里能听见对方在说什么。心中不禁哀嚎，吾命休矣，吾命休矣。我的丹药，我的江湖，我的美人儿啊！

    阿音心内一阵哀号，正闭目等死之时突觉丹田一阵暖意，如丝一般吐出千丝万缕，自经脉运行至全身，突然如烟花一般炸开，腾地一下将秦香弹开。阿音随即得了自由，捂着脖子瘫在地上，浑身再没一丝气力。

    而被突然弹开的秦香，双眼恢复一丝清明，嘴里却依旧不自主地喃喃自语，“给我！给我！”

    阿音缓了口气，一脚踹在秦香身上，提音想骂，却没力气支撑气势，声音疲软无力，“给你个头啊？不就一句台词没记住吗？用、用的着喊打喊杀的吗？见过疯狂的情痴，还没见过这么疯狂的戏痴那？掐我脖子，叫你掐我脖子！”阿音气愤地又踹了一脚，挠痒一般没了力度。

    秦香却突然转醒，扭转头睁着大眼瞪着阿音，眼看着垂在身侧的胳膊又要抬起，阿音一惊，心道再被你掐一次，小爷当真活不了了。爬起来迅跑到墙边，抄了手臂粗的木棍当头砸了下去。

    “咚”的一声，秦香哼都没哼软软地瘫在了地上，再不动弹。阿音拄着木棍呼哧呼哧乱喘，“nnd，小爷再不唱戏了！”

    积善被逼着垂悬梁锥刺骨，终于勉强背过了一本经文，偷眼看向一旁打坐的濯清，悄悄走上前去，伸开五指轻轻晃了晃。见对方毫无反应，不禁乐上眉梢，提起长长的道袍，踮着脚尖悄悄走出飞云洞。

    待出了封印之后，长舒一口气，窃喜道，“幸亏我知道师兄的弱点，耗费那么多真气，还不得好好修养元神。这下好了，一时半刻是没时间管我了。哈哈，我的嫩豆腐啊，不知这次阿音下了什么料？我必须多准备些丹药才可。”老道士双眼瞬间变成了铜钱模样，眼前似乎看见那一块块嫩豆腐全变成了金银所做！呵呵，哈哈，嘻嘻，一路笑着奔向道观！

    刚走进大门就见卢子明和袁尚杰正焦急地等在门口，老道急忙隐住笑意，拂尘一摆，一派大师风范。

    “师父，师父！出大事了！”卢子明细腿迈的飞快，急急跑到老道面前，脸上焦急万分。

    “小七怎的如此莽撞，也不怕冲撞了祖师爷！”训斥完弟子，又慌忙对着大殿俯身作揖，口中低念：“无量天尊！”

    此时袁尚杰也跑了过来，忙扯了卢子明一把，两人急忙跟着师父行礼。礼毕之后，袁尚杰比卢子明沉稳一些，直接说道，“师父，香客吃了斋饭全都腹痛难忍，此时都躺在禅房里让师父给个说法！”

    积善捋了捋胡子，眼神闪过一丝狡黠，随即又恢复平日高深莫测的模样。轻扬浮尘，淡定说道，“请所有香客前往庙堂，为师自会解除他们身上的苦痛！”

    二人一听，慌忙分头跑向东西两侧。积善稳步上前，先回了修道院自己的卧房，换了一身整洁的灰色道袍，将头上的木簪重新插了插，这才出门。

    此时整个庙堂之上全是低声哀号的香客，但碍于青云观名声甚响，又是在已经升仙的祖师金像之前，所以并没人敢滋扰生事。

    积善点了点头盘坐在位的蒲团之上，浮尘轻扬，闭目说道，“各位施主，仙道贵生，无量度人，无上寿福！人体之气，人身未生之初祖气也。然，人一旦踏入凡尘，污浊之气无孔不入，浸入经脉脾肺，时日长久便可使人身染恶疾，受百病之苦！贫道受仙师所托，留与世间解百姓之苦，化污浊之气。今日所食斋饭，正是化气之用！腹痛乃属正常，各位无须惊慌，这有丹药数颗，贫道耗损真气炼制而成，施主化水服下，必能脱胎换骨！”

    众人一听，大喜，忙跪拜高呼：“无量天尊！”待服下药丸之后，觉得整个身体仿佛变轻了一般，有种飞升之感，顿觉脑清目明，往日烦扰之事皆都淡而化之。身上钱袋却愈沉重，只觉在这神圣金像面前，如此累赘多余。众人皆纷纷投注于功德箱内，再次跪拜之后，喜滋滋地下山回府。

    回去之后自是又一番吹嘘显摆，让那些没有排上队的人，嫉妒难平。如此反复，青云观门庭若市，即便是阴雨天气也从不间断。但观中规定，每日接待人数一定，不增不减，这让许多远方来客痛苦不堪，却也拉动了山下十里百村的经济繁荣。

    积善见众人已退，轻吁一口气，心道，所幸这次阿音这小祖宗没放太难的东西，不然又要耗费心神冥想说辞，当真是累的慌啊！我还是先去安抚一下吧，万一再闹出点幺蛾子，非把我这身老骨头拆了不可。积善心中嘀咕着，人已经行至后院。

    积善见院内无人，便捋着胡子正想吆喝两句，却听东侧柴房里传来一声尖叫。

    “啊～”

    积善一听，急忙奔过去，未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

    男：你不要再脱了，这、这成何体统！

    女：小哥哥不要害羞，爷会很轻，很温柔的！

    男：不行，我上山是为修道，怎可被你这等凌辱。我、我就是死了，也、也不会屈服的！

    女：嘻嘻，你如今被绑成这样？难道还有还手之力？乖乖做我的小白兔吧！啊哈哈～

    随着笑声传来布料撕开的声音，和男子哀求之声。积善一听，不知是吓还是气，跳着脚踢开门。积善虽然气的头顶冒烟，却害怕真看见什么淫秽画面，只闭着眼一阵臭骂！“你个小兔崽子，每日欺负师兄师弟也就算了，怎可在道观之中做这苟且之事，我，我今儿非要替师兄好好管教不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