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273 第273章 剿匪
- 274 第274章 夏收
- 275 第275章 教训
- 276 第276章 骑兵训练
- 277 第277章 宣大总督
- 278 第278章 盛京
- 279 第279章
- 280 第280章 动摇
- 281 第281章 建奴入寇
- 282 第282章 出兵
- 283 第283章 偷袭
- 284 第284章 逼供
- 285 第285章 房县
- 286 第286章 良乡
- 287 第287章 如此彪悍
- 288 第288章 多尔衮
- 289 第289章 天不佑大明
- 290 第290章 分兵
- 291 第291章 血骑之敌
- 292 第292章 粮草之争
- 293 第293章 会师
- 294 第294章 定策
- 295 第295章 遇敌
- 296 第296章 交战
- 297 第297章 该如何自救
- 298 第298章 拦截
- 299 第299章 不死不休
- 300 第300章 那个梦中,没有易飞……
- 301 第301章 突围
- 302 第302章 烧粮
- 303 第303章 通州相会
- 304 第304章 通州再会〔下〕
- 305 第305章 通州城下
- 306 第306章 爵位
- 307 第307章 会合
- 308 第308章
- 309 第309章 激战
- 310 第310章 引退而去
- 311 第311章 宣大劲旅
- 312 第312章 猛虎入笼〔上〕
- 313 第313章 猛虎入笼〔中〕
- 314 第314章 猛虎入笼〔下〕
- 315 第315章 奋武伯
- 316 第316章 再次分兵
- 317 第317章 和议
- 318 第318章 杨嗣昌视察
- 319 第319章 决裂
- 320 第320章
- 321 第321章 易飞又来了!
- 322 第322章 送信
- 323 第323章 查探
- 324 第324章 应对
- 325 第325章 大战开启
- 326 第326章 攻城
- 327 第327章 为吾大明而战
- 328 第328章 唐水之战
- 329 329章 唐水之战〔二〕
- 330 第330章 唐水之战〔三〕
- 331 第331章 退却
- 332 第332章 布置
- 333 第333章 大军出笼
- 334 第334章 杜度
- 335 第335章 突袭
- 336 第336章 斩杀杜度
- 337 第337章 孙承宗〔上〕
- 338 第338章 孙承宗〔中〕
- 339 第339章 孙承宗〔下〕
- 340 第340章 唐水激战
- 341 第341章 殇逝
- 342 第342章 末路
- 343 第343章 压抑
- 344 第344章 北逃
- 345 第345章 归回
- 346 第346章 回家
- 347 第347章 家人
- 348 第348章 董卫国到来
- 349 第349章 处置〔上〕
- 350 第350章 处置〔下〕
- 351 第351章 大局开幕
- 352 第352章 联合出塞
- 353 第353章 大军出塞
- 354 第354章 进退惟谷
- 355 第355章 首战
- 356 第356章 进度顺利
- 357 第357章 逼向归化城
- 358 第358章 流血的武川
- 359 第359章 野战
- 360 第360章 追击
- 361 第361章 围困
- 362 第362章 后果
- 363 第363章
- 364 第364章 安北都司
- 365 第365章 异动
- 366 第366章 商议
- 367 第367章 前路黯然
- 368 第368章 入城
- 369 第369章 凡抵抗,皆杀无赦
- 370 第370章 这下麻烦了
- 371 第371章 大开杀戒
- 372 第372章 介休
- 373 第373章 兵戎相见
- 374 第374章 大局已定
- 375 第375章 代王
- 376 第376章 阴差阳错
- 377 第377章 抄王府
- 378 第378章 我反了
- 379 第379章 主动收缩
- 380 第380章 太原
- 381 第381章 第382
- 382 第382章 人臣极致
- 383 第383章 洛阳
- 384 第384章 闯军复起
- 385 第385章 援军动
- 386 第386章 洛阳之战
- 387 第387章 后路断绝
- 388 第388章 不一样的闯军
- 389 第389章 艰难之路
- 390 第391章 绝望
- 391 第392章 收降
- 392 第393章 大势已去
- 393 第394章 盛宴
- 394 第395章 盛京
- 395 第396章 联明伐易
- 396 第397章 决战在即
- 397 第398章 试探
- 398 第399章
- 399 第400章 再拼一把
- 400 第401章 杀了又如何
- 401 第402章 核查
- 402 第403章 铁板一块
- 403 第404章 援军尽失
- 404 第405章 抄家灭族
- 405 第406章
- 406 第407章 孙传庭复出
- 407 第五十七章 决堤
- 408 第409章 斩贺人龙
- 409 第410章 压制
- 410 第411章 民心向背
- 411 第412章 丁氏火铳
- 412 第413章 出兵陕西
- 413 第414章 急转之下
- 414 第415章 为吾皇战
- 415 第416章 御驾亲征
- 416 第418章 艰难推进
- 417 第418章 直指宁武
- 418 第419章 兵临城下
- 419 第420章 突破
- 420 第421章 突袭
- 421 第422章 打开局面
- 422 第425章 攻占西安
- 423 第426章 截击
- 424 第427章 有敌无我
- 425 第428章
- 426 第429章
- 427 第430章 汉八旗
- 428 第431章 逆流
- 429 第432章 孔有德
- 430 第433章 可识得汉家好儿郎
- 431 第434章 国运之战
- 432 第435这章 危局
- 433 第436章 北上
- 434 第437章 激战
- 435 第438章
- 436 第439章 阿济格
- 437 第440章 不堪一击
- 438 第441章 收服
- 439 第442章 狙杀
- 440 第443章 两败俱伤
- 441 第444章 末路
- 442 第445章 资本
- 443 第446章 天下震动
- 444 第447章 会盟草原
- 445 第448章 歃血为盟
- 446 第449章 广宁城下
- 447 第450章 穷途末路
- 448 第451章 拜祭
- 449 第452章 等待
- 450 第453章 紧逼
- 451 第454章 转变
- 452 第455章 肃反
- 453 第466章 顺利
- 454 第457章 路在何方
- 455 第458章 报纸
- 456 第459章 疯狂的崇祯
- 457 第460章 出征辽阳
- 458 第461章 愤怒的多尔衮
- 459 第462章 末路
- 460 第463章 难逃宿命〔上〕
- 461 第464章 难逃宿命〔中〕
- 462 第465章 难逃宿命〔下〕
- 463 第466章 迁都
- 464 第467章 剧变
- 465 第468章 勤王
- 466 第469章 截击
- 467 第470章 入京
- 468 第471章
- 469 第472章 目标京城
- 470 第473章 决战序幕
- 471 第474章 攻城
- 472 第475章 穴攻
- 473 第476章 掌控命运
- 474 第477章 藐视
- 475 第478章 论功行赏
- 476 第479章 廷议
- 477 第480章 兵发辽东
- 478 第481章 顽抗到底
- 479 第482章
- 480 第483章 大军北上
- 481 第484章 大乱到来
- 482 第484章 生机
- 483 第486章 蓄势
- 484 第487章 大西王
- 485 第485章 年号隆武
- 486 第486章 双明并立
- 487 第490章 大军压境
- 488 第491章 江宁
- 489 第489章 过江
- 490 第490章 南京
- 491 第491章 陷城
- 492 第492章 江南攻略
- 493 第493章 坚城扬州
- 494 第497章 真正想要的
- 495 第498章 帝国主义
- 496 第496章 海贸先行者〔上〕
- 497 第500章 海贸先行者〔下〕
- 498 第501章 规划
- 499 第502章
- 500 第503章 本王教你
- 501 第504章 厚待
- 502 第505这 帝国主义
- 503 第506章 无可选择
- 504 第504章 决不妥协
- 505 第505章
- 506 第506章 惊变
- 507 第507章 再无退路
- 508 第511章 心在海洋
- 509 第512章 出兵
- 510 第510章 对手
- 511 第511章 剑阁〔上〕
- 512 第515章 剑阁〔下〕
- 513 第516章 一触即发〔补完欠的了〕
- 514 第517章 八大王落幕〔上〕
- 515 第518章 八大王落幕〔下〕
- 516 第519章 大结局
- 517 完本9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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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偷袭
第283章 偷袭
第283章偷袭
崇祯十一年十月中旬,易飞便是带着二万余镇西军到美峪所,但是此时清军主力已经南下,而卢象升也是奉诏带着二万余宣大军进入京畿地带,护卫京畿安全。
易飞听闻此事后,也是挥军南下房山、襄乡,一路迂回而向京师,打算先与卢象升会合,再制定进军路程。
房山境内,镇西军大军拖延而前。而镇西军的夜不收们也是开始活跃于这一带。毕竟如今的京畿地区已经成了东奴的跑马场,他们骑兵奔驰,常常数百人,甚至数十人便横行于各地。而已经入卫的数万兵马,却是没有一支敢于主动攻击他们。
离涿州及涞水不远,在一个当地人称为大房山的山上,静静地潜伏着几个人,在几棵大树的前面,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正凝神往山下的旷野张望。
大明十月的天气己经颇有寒意,他穿了一身厚厚的羊皮大袄,头上也戴了一顶北地常戴的毡帽。衣袍毡帽半新不旧的,甚至有些破损,加上他那朴实粗黑的脸容,任谁第一眼看到他,都会以为他只是当地一个普遍民户。
不过他偶尔眼中闪过的精光,毡帽下隐现的铁盔寒光。还有腰间别着一把厚实的弯刀,才会让人惊觉他的不简单。一阵寒风刮来,拂在脸上隐隐有让人痛楚之意,年轻人羊皮长袍被两边吹开,露出里面厚实的铁质甲叶。
年轻人一动不动,脖子也不缩一下,他静静往旷野中眺望了良久,看到旷野中不时有清兵哨骑呼啸而过,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道:“看来鞑子兵有南下的趋势。”
自此山走出几里便是平坦的原野,几人沿着旷野奔跑,这里本为京畿附近最为富足之地,眼下却是沿途乡落残破,四野无人。有时又看到大股逃难的民众,拖家带口的,慌忙惊恐,只往西面而去。
清兵几次入寇,当地民众己经有了经验,小堡庄子不保险,大城也一样不保险,甚至由于人口财帛聚集,更成为鞑子兵攻掠的主要目标。唯一的只有往西面逃入山区了,只是寒冬将要来临,各人缺衣少食的,在荒凉的山野上,也不知道挺得过去挺不过去。
张兰山是这数个夜不收的伍长,从军数年来,也是积累了极为丰富的哨探经验。他带着伍中几个夜不收一路奔驰,他时而策马狂奔。时而牵缰立马,有时还下马仔细察看,然后一行人又呼啸而去。他领着几个夜不收,显示出了他出众的追踪能力,很快便追上那十几个正白旗的清兵哨探,一直远远的吊在他们身后,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时近傍晚,离涿州境内不远,前面几里外有一条当地人称为琉璃河的河水,张兰山忽然勒缰停马,他身后几人也是同时停下马来,唏律律的一阵马叫嘶鸣,一口气跑了几十里,几人虽不时换马,胯下的马匹还是不住打着响鼻,喷着浓浓的白气,显是累的。
小溪边上,停着十几匹的马骡,尽多那种身形高大,鬃毛与尾巴都修剪过的骏马。此时正有两个夜不收在服侍它们喝水吃料。那两个夜不收一个年近三十,身材魁梧,脸上颇有傲气。一个夜不收年近四十,身材高瘦,颧骨高高隆起,给人以一种阴沉的感觉。
他们同样羊袍毡帽,普通当地民户打扮,不过二人腰上都斜挎着劲弓长刀,还背着一个涂漆的牛皮箭囊,里边插满了雕翎利箭。箭囊布满刀伤和箭痕,似乎意示着箭囊主人征战的长久岁月,寒风吹开他们的衣袍,同样露出里面厚实的甲叶。
比起几年前,镇西军现在军中夜不收装备仍是全军最精良的,原本每个夜不收一人双马,由于今年主动出击,在客场作战,为了加强夜不收们的机动力,每个夜不收己经增加到三匹健马。
他们虽羊袍毡帽,普通民户打扮,然衣袍毡帽内都有铁盔胸甲,最精良的铁叶,每人还配一面厚实的盾牌,防护效果出众。有鉴于手弩手铳的威力弱小,所以现在每个夜不收都需力挽强弓,再配上毒箭,不擅射的,也配上踏张硬弩,杀人于无息于影。此外还有各样的装备,视每个夜不收喜好擅长而定。
在这里已经可以远远的看到清兵在河边休息,生了篝火,团团围着火堆烧烤着东西。时不时还有听的不是太清楚的话语飘了过来,更是怪叫声不断,身处大明腹地,却是一点恐惧也无,比踏青还要悠闲。
“大军离此不远了,咱们必须弄清楚建奴的动向,好让大人定夺!弟兄们,敢不敢弄死这十几个落单的东奴?”张兰山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这些年来死于他手下的东奴都有近十个了,对上建奴他一向都是以疯狂著称。
“cāo!怕他个驴球子!”身边几人都是点头认可,什么样的官带什么样的兵,这数人都是胆大包天之辈,更是全军精锐集中的夜不收中的精锐。
“好,大壮,你去探探虚实!小心点,别他娘的露了形迹!”张兰山吩咐道,他虽然疯狂,但是却不是没脑子的蠢货,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多次的战斗还能活的下来。
除了前去观察情况的大壮,其他人都是或躺或靠坐于树前闭目养神,等待着大战的到来。
不多时,大壮便蹑手蹑脚的走了回来,回报道,“摸清楚了,鞑子兵十五人,一个分得拨什库,一个壮达,十三个小兵,都是鞑子兵正白旗阿礼哈超哈营的哨骑,干不干?”
皇太极登基后,为了分散各旗主权力,牛录开始不是军事单位,而是从各牛录中取若干丁壮成军。到了此次的清兵入寇,清国三大营,巴牙喇营,即后世的护军营。阿礼哈超哈营,后世的骁骑营。噶布什贤营,即后世的前锋营己经成型完善。
除了这三大营外,还开始组建步兵营,锐键营,火器营,虎枪营,善扑营诸营。直到这个时候,满洲人才真正摆脱部落族兵制,有一只国家军队的样子。
不过现在的噶布什贤营,一般只作为皇太极等人巡视时的哨警,并不会随军出征。各旗的巴牙喇营首领,巴牙喇纛章京,所辖巴牙喇兵,多者不过六七百人,轻易也不会使用,只有在破边墙。登城攻坚,或是最关键的哨探时才会使用。
象这种普通的哨探,自然论不到旗中最精锐的巴牙喇兵出马,破庙中歇息的清兵,都是正白旗阿礼哈超哈营的普通哨骑。
事到临头,也由不得张兰山再行退缩,他咬牙切齿,神情狰狞,“军功难得,错过机会,可就后悔了。”
大壮第一个响应,红着眼道:“干,怎么不干?”
另外两人脸上肉块抖动几下,他们了解大壮的过去,一家老小都是命丧于建奴之手,全伍中战斗****最强的人也许就是他了,两人点点头,从牙缝出挤出一句话,“干了!”
张兰山道,“好,兄弟们,杀奴立功,就在今日,就算我们战死了,镇北将军也会为我们照顾好家人。”
他轻喝道:“干了。”
他吩咐:“鞑子众多,不必留人看护马匹了,我们五人一起上。”
他们从各自战马上取下自己的武器装备,寒夜中。星光下,都看到对方眼眸中凌厉之极的寒光。
“嗖嗖嗖嗖!”
弓弦的响声似乎从四面响起,清兵的惨叫声划破了长空,首先便是那几个值哨被射倒在地,那些清兵猛地惊动起来,抓起身旁兵器,大叫大囔的跳起。
张兰山几人在黑暗中穿梭,每一箭过去,便是一个清兵被射翻在地。很多清兵己经懈甲,张兰山几人的箭矢,往往射中他们的要害,加上箭上淬有剧毒,短短时间,至少有一半的清兵死去或是丧失战斗力。
一时人叫马嘶,那些清兵不知道周边来了多少人马,慌乱起来。怒吼声响起,一众忙乱的清兵后面,出现两个粗壮的清兵头目,手上提着兵器,却是那个分得拨什库与壮达。
正在这些清兵要退入马后,狂叫声响起,从左右两旁各冲来数个明国壮汉,个个拿着盾牌,手持兵器,恶狠狠地扑来。
一个清兵眼见一个壮汉扑到,这壮汉一手拿着圆盾,一手拿着一把巨大的铁锤,身体极为壮实,一个硕大的脑袋,下面似乎一个方方正正的身体。他还来不及招架,这壮汉的铁锤己是砸在他身上,筋骨碎裂,血肉横飞,那清兵哼了一声,就被砸死在地。
一个明军将一个清兵劈了一刀,猛抢一步,左手盾牌一送,感受到盾牌上传来一股大力,顺势向下一缩,一刀斩在对方命根子之上。那清军立即如同杀猪一般叫了起来,但是不等他声音停歇,一刀便是将之喉咙切开,那清兵咽喉内鲜血狂喷,他仍保持着双手高举的姿态,轰然倒地。双手不断的虚抓着,发出如同母鸡下蛋时那种咕咕的声音。
张兰山是五人中唯一一个没有持盾牌之人,他使的是双手长刀,厚实锋利,他长刀横劈而过,竟将那个清兵横砍为两断。由于刀势太快,这个清兵还没感觉到身上的变化,还待向前扑来,却突然发现自己的上身己经远离下身,带着一股血雨,仍是举着重剑往地下摔去。
那清兵体内一团团模糊的东西流出来,这时他才感觉难以形容的痛楚涌上心头,他看着自己半截身子,不似人声的嚎叫起来。
腰斩!
古代官府处决犯人的kù'xíng之一,犯人不会马上死去,会在地上挣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所有的痛苦都是心知肚明。这清兵被砍为两断,象他这种军伍之士,身体强悍,生命力更为旺盛,他痛的时间会更长,最后慢慢痛死。
有心算无心的偷袭,再加上并不弱于对方的单兵能力,这十数个东奴只是片刻间便成了一地死尸,只有两个重伤的还在苟延残喘,不过等待他们的命运明显更加的不乐观。因为此时,大壮也是狞笑着他二人行来。
崇祯十一年十月中旬,易飞便是带着二万余镇西军到美峪所,但是此时清军主力已经南下,而卢象升也是奉诏带着二万余宣大军进入京畿地带,护卫京畿安全。
易飞听闻此事后,也是挥军南下房山、襄乡,一路迂回而向京师,打算先与卢象升会合,再制定进军路程。
房山境内,镇西军大军拖延而前。而镇西军的夜不收们也是开始活跃于这一带。毕竟如今的京畿地区已经成了东奴的跑马场,他们骑兵奔驰,常常数百人,甚至数十人便横行于各地。而已经入卫的数万兵马,却是没有一支敢于主动攻击他们。
离涿州及涞水不远,在一个当地人称为大房山的山上,静静地潜伏着几个人,在几棵大树的前面,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正凝神往山下的旷野张望。
大明十月的天气己经颇有寒意,他穿了一身厚厚的羊皮大袄,头上也戴了一顶北地常戴的毡帽。衣袍毡帽半新不旧的,甚至有些破损,加上他那朴实粗黑的脸容,任谁第一眼看到他,都会以为他只是当地一个普遍民户。
不过他偶尔眼中闪过的精光,毡帽下隐现的铁盔寒光。还有腰间别着一把厚实的弯刀,才会让人惊觉他的不简单。一阵寒风刮来,拂在脸上隐隐有让人痛楚之意,年轻人羊皮长袍被两边吹开,露出里面厚实的铁质甲叶。
年轻人一动不动,脖子也不缩一下,他静静往旷野中眺望了良久,看到旷野中不时有清兵哨骑呼啸而过,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道:“看来鞑子兵有南下的趋势。”
自此山走出几里便是平坦的原野,几人沿着旷野奔跑,这里本为京畿附近最为富足之地,眼下却是沿途乡落残破,四野无人。有时又看到大股逃难的民众,拖家带口的,慌忙惊恐,只往西面而去。
清兵几次入寇,当地民众己经有了经验,小堡庄子不保险,大城也一样不保险,甚至由于人口财帛聚集,更成为鞑子兵攻掠的主要目标。唯一的只有往西面逃入山区了,只是寒冬将要来临,各人缺衣少食的,在荒凉的山野上,也不知道挺得过去挺不过去。
张兰山是这数个夜不收的伍长,从军数年来,也是积累了极为丰富的哨探经验。他带着伍中几个夜不收一路奔驰,他时而策马狂奔。时而牵缰立马,有时还下马仔细察看,然后一行人又呼啸而去。他领着几个夜不收,显示出了他出众的追踪能力,很快便追上那十几个正白旗的清兵哨探,一直远远的吊在他们身后,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时近傍晚,离涿州境内不远,前面几里外有一条当地人称为琉璃河的河水,张兰山忽然勒缰停马,他身后几人也是同时停下马来,唏律律的一阵马叫嘶鸣,一口气跑了几十里,几人虽不时换马,胯下的马匹还是不住打着响鼻,喷着浓浓的白气,显是累的。
小溪边上,停着十几匹的马骡,尽多那种身形高大,鬃毛与尾巴都修剪过的骏马。此时正有两个夜不收在服侍它们喝水吃料。那两个夜不收一个年近三十,身材魁梧,脸上颇有傲气。一个夜不收年近四十,身材高瘦,颧骨高高隆起,给人以一种阴沉的感觉。
他们同样羊袍毡帽,普通当地民户打扮,不过二人腰上都斜挎着劲弓长刀,还背着一个涂漆的牛皮箭囊,里边插满了雕翎利箭。箭囊布满刀伤和箭痕,似乎意示着箭囊主人征战的长久岁月,寒风吹开他们的衣袍,同样露出里面厚实的甲叶。
比起几年前,镇西军现在军中夜不收装备仍是全军最精良的,原本每个夜不收一人双马,由于今年主动出击,在客场作战,为了加强夜不收们的机动力,每个夜不收己经增加到三匹健马。
他们虽羊袍毡帽,普通民户打扮,然衣袍毡帽内都有铁盔胸甲,最精良的铁叶,每人还配一面厚实的盾牌,防护效果出众。有鉴于手弩手铳的威力弱小,所以现在每个夜不收都需力挽强弓,再配上毒箭,不擅射的,也配上踏张硬弩,杀人于无息于影。此外还有各样的装备,视每个夜不收喜好擅长而定。
在这里已经可以远远的看到清兵在河边休息,生了篝火,团团围着火堆烧烤着东西。时不时还有听的不是太清楚的话语飘了过来,更是怪叫声不断,身处大明腹地,却是一点恐惧也无,比踏青还要悠闲。
“大军离此不远了,咱们必须弄清楚建奴的动向,好让大人定夺!弟兄们,敢不敢弄死这十几个落单的东奴?”张兰山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这些年来死于他手下的东奴都有近十个了,对上建奴他一向都是以疯狂著称。
“cāo!怕他个驴球子!”身边几人都是点头认可,什么样的官带什么样的兵,这数人都是胆大包天之辈,更是全军精锐集中的夜不收中的精锐。
“好,大壮,你去探探虚实!小心点,别他娘的露了形迹!”张兰山吩咐道,他虽然疯狂,但是却不是没脑子的蠢货,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多次的战斗还能活的下来。
除了前去观察情况的大壮,其他人都是或躺或靠坐于树前闭目养神,等待着大战的到来。
不多时,大壮便蹑手蹑脚的走了回来,回报道,“摸清楚了,鞑子兵十五人,一个分得拨什库,一个壮达,十三个小兵,都是鞑子兵正白旗阿礼哈超哈营的哨骑,干不干?”
皇太极登基后,为了分散各旗主权力,牛录开始不是军事单位,而是从各牛录中取若干丁壮成军。到了此次的清兵入寇,清国三大营,巴牙喇营,即后世的护军营。阿礼哈超哈营,后世的骁骑营。噶布什贤营,即后世的前锋营己经成型完善。
除了这三大营外,还开始组建步兵营,锐键营,火器营,虎枪营,善扑营诸营。直到这个时候,满洲人才真正摆脱部落族兵制,有一只国家军队的样子。
不过现在的噶布什贤营,一般只作为皇太极等人巡视时的哨警,并不会随军出征。各旗的巴牙喇营首领,巴牙喇纛章京,所辖巴牙喇兵,多者不过六七百人,轻易也不会使用,只有在破边墙。登城攻坚,或是最关键的哨探时才会使用。
象这种普通的哨探,自然论不到旗中最精锐的巴牙喇兵出马,破庙中歇息的清兵,都是正白旗阿礼哈超哈营的普通哨骑。
事到临头,也由不得张兰山再行退缩,他咬牙切齿,神情狰狞,“军功难得,错过机会,可就后悔了。”
大壮第一个响应,红着眼道:“干,怎么不干?”
另外两人脸上肉块抖动几下,他们了解大壮的过去,一家老小都是命丧于建奴之手,全伍中战斗****最强的人也许就是他了,两人点点头,从牙缝出挤出一句话,“干了!”
张兰山道,“好,兄弟们,杀奴立功,就在今日,就算我们战死了,镇北将军也会为我们照顾好家人。”
他轻喝道:“干了。”
他吩咐:“鞑子众多,不必留人看护马匹了,我们五人一起上。”
他们从各自战马上取下自己的武器装备,寒夜中。星光下,都看到对方眼眸中凌厉之极的寒光。
“嗖嗖嗖嗖!”
弓弦的响声似乎从四面响起,清兵的惨叫声划破了长空,首先便是那几个值哨被射倒在地,那些清兵猛地惊动起来,抓起身旁兵器,大叫大囔的跳起。
张兰山几人在黑暗中穿梭,每一箭过去,便是一个清兵被射翻在地。很多清兵己经懈甲,张兰山几人的箭矢,往往射中他们的要害,加上箭上淬有剧毒,短短时间,至少有一半的清兵死去或是丧失战斗力。
一时人叫马嘶,那些清兵不知道周边来了多少人马,慌乱起来。怒吼声响起,一众忙乱的清兵后面,出现两个粗壮的清兵头目,手上提着兵器,却是那个分得拨什库与壮达。
正在这些清兵要退入马后,狂叫声响起,从左右两旁各冲来数个明国壮汉,个个拿着盾牌,手持兵器,恶狠狠地扑来。
一个清兵眼见一个壮汉扑到,这壮汉一手拿着圆盾,一手拿着一把巨大的铁锤,身体极为壮实,一个硕大的脑袋,下面似乎一个方方正正的身体。他还来不及招架,这壮汉的铁锤己是砸在他身上,筋骨碎裂,血肉横飞,那清兵哼了一声,就被砸死在地。
一个明军将一个清兵劈了一刀,猛抢一步,左手盾牌一送,感受到盾牌上传来一股大力,顺势向下一缩,一刀斩在对方命根子之上。那清军立即如同杀猪一般叫了起来,但是不等他声音停歇,一刀便是将之喉咙切开,那清兵咽喉内鲜血狂喷,他仍保持着双手高举的姿态,轰然倒地。双手不断的虚抓着,发出如同母鸡下蛋时那种咕咕的声音。
张兰山是五人中唯一一个没有持盾牌之人,他使的是双手长刀,厚实锋利,他长刀横劈而过,竟将那个清兵横砍为两断。由于刀势太快,这个清兵还没感觉到身上的变化,还待向前扑来,却突然发现自己的上身己经远离下身,带着一股血雨,仍是举着重剑往地下摔去。
那清兵体内一团团模糊的东西流出来,这时他才感觉难以形容的痛楚涌上心头,他看着自己半截身子,不似人声的嚎叫起来。
腰斩!
古代官府处决犯人的kù'xíng之一,犯人不会马上死去,会在地上挣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所有的痛苦都是心知肚明。这清兵被砍为两断,象他这种军伍之士,身体强悍,生命力更为旺盛,他痛的时间会更长,最后慢慢痛死。
有心算无心的偷袭,再加上并不弱于对方的单兵能力,这十数个东奴只是片刻间便成了一地死尸,只有两个重伤的还在苟延残喘,不过等待他们的命运明显更加的不乐观。因为此时,大壮也是狞笑着他二人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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