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就是雯灵讨厌兽族原因！”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泽淳义满脸愤慨的说：“他们终其一生都在追逐力量。谁的力量最强大，谁就能成为那片区域的领袖，得到其他兽族的跪拜及服从。为了让自己的力量提到提升，部落领袖会去攻打其他的部落，以展现自己的实力。可笑的是，他们的兽王居然提倡这样做，不但提倡，还会给将战败部落的一切财富送给获胜者。一个内斗不止的国家，你能想象混乱成什么样吗？完全没有规则更言，更没有伦常与道理。有必要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食用死去同类的尸体，反正貂国境内到处都是尸首。女兽族为了得到了更强大的庇佑，可以与自己的儿子交配，从而得享亲子的庇佑。”

    “男兽族，首个挑战对象是自己忆经年老体衰的父亲。他们必须在决斗中杀死手把手教会自己战斗的父亲，才能获得挑战其他兽族的资格。当然，如果是部落领袖，情况会好一点。被自己的儿子战败，他只需要求饶便可以得到被驱逐的下场。但你千万别认为被驱逐出领地等于逃避了被杀的下场。战败的前领袖大多数身负重伤，就算他能走到其他领地，也需要战胜新领地的对手，才可以得到加入新领地的资格。让一个身负重伤的前领袖战胜对手，得到臣服于另一个领袖的机会？当过领袖的兽族都不愿意做这种事。所以被战败的领袖，多半死于驱逐的道路上，等于间接被自己的后代杀死。”

    淳泽义说到女兽族会与亲子交配时，扬启已经有些反胃的感觉。再听到所有兽族最终得到一个死于后代的结局，他感觉口舌都有些麻木。

    人性若是阴暗到极致，的确可以接受违反人伦的事。与亲母***人类史上有过真实的案例；杀死亲父夺取财富，这种事人类历史上也有。可把这两件事当成惯例，变成“渴了要喝水”一般的种族共识，实非普通人可以接受。若是算上“穿梭者”的身份，扬启可以说不是普通人。若是只论人性，扬启却是百分百的普通人。对违反常伦，以残杀回报哺养之恩的兽族，扬启深表反感。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被称为‘兽族’了。”用咽喉咙的动作消弱了一些反胃感，扬启提出疑问：“听你刚才说的，他们好像不是崇尚力量，而崇尚权利？所有的决斗，不都是为了得到战败者的一切吗？”

    “得到战败者的财富不是他们的目的，只是必然的结果而已。兽族相信战斗可以提升自己的力量，也将展示自己的力量视为最高荣耀。”泽淳义摇头叹息，语气之中带着强烈的鄙夷：“兽族还认为，战败自己的父亲，证明自己的力量远胜于先辈，就是对长辈哺育之情的最好回报。可笑的是，被后代所杀的兽族也这样认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兽族是个为了力量可以放弃所有的种族。也难怪刺杀霜雪王的那些貂兽可以无视战事规则，万军之前直取老泽王的法肢了。可祈王和老泽王都应该对兽族有所了解，为什么不加以防备？事发当时祈泽二王只要任何一个起了防心，都该远离突然而出的兽族，让士兵将他们清剿出战地。能做到国王的位置，危机感应该不弱啊。除非，祈泽二王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道需要提防；再加上，他们想当然的用自己的思维去判断兽族。

    一个念着兽族由人类演变，仍将其视为同宗的人类王；一个严遵规则行事，在自己的兵将前也能承认杀害过兽族的雯灵王；这两位下意识的用道义对待兽族，扬启认为不算意外。

    更何况，从霜雪王误认为兽族真要与他一对一决斗，并且下战车准备作战的举止；再加上祈王在一旁静观其变，他们的确是把兽族想得太美好了。

    这个世界的人类与雯灵怎么看兽族，扬启不想再花时间去深究。他认为，只要自己不轻视兽族，不给他们可趁之机即可。就是这个想法，让他晚了足足两个月才找到了可以使弗蚀振作起来的理由。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你还没告诉我兽族的战斗力到底怎么样？”起了防心的扬启赶紧追问，并且极有富耐心的问：“雯灵斗人类能够‘以一敌五’，斗兽族是什么情况呢？”

    “大概……也许是以一敌二吧。”提及并不喜欢的种族，泽淳义烦闷的嘀咕：“老泽王下过严令，不许我们接触兽族，就连见到也要远远避开。我没见过兽族，没办法肯定。”

    没见过？

    “那你刚才还说了那么多关于兽族的事？”把泽淳义掰到正视自己，扬启很严肃的说：“你刚才说的，那些关于兽族的内容，全是你道听途来说的？”

    “对啊。小时候听讲师和父母说的……”知道仅凭他者的话发表看法不是什么好事，泽淳义微红着脸小声说：“出生在泽地的雯灵基本都没怎么见过兽族。兽族内斗不止，走出貂国的兽族并不多。若不是当年他们残杀靠近貂国的隐族，还把隐族的尸体挂在国境边，所有种族都快忘了他们的存在。谁知道貂兽还会藏身于祈国，趁着两国交战之际把老国王……”

    提及伤心事，泽淳义把脸埋进了双掌间。泽地雯灵对老泽王的情感，扬启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泽淳义这个样子，对老泽王谈不上有感情的扬启也只好轻叹了一口气，让他有充分的时间调整情绪。过了好一会，揉着脸抬头的泽淳义抬起头来，给了扬启一个较为谨慎的说法。

    这次，他说的不是道听途说来的内容。他说：“我看过的，所以种族著就的书籍，关于兽族的评价都是——为了提升力量可以不顾一切。既然所有的种族都是这样说的话，可信度应该很高。你要是再不信，就只能问岭国雯灵了。岭国就在貂国旁边，婨王又经常巡战靠近貂国的边界，不少参与巡战的岭国士兵应该近距离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