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豪和霍清清确定了第二天碰面的时间后，两人握手告别。随即沈嘉豪便坐上了街角处的一部黑色奥迪。

    “小沈，王队让你回个电话。”司机转头说道。

    “好，我知道了。”

    接通电话后，便听沈嘉豪报告道:“王队，人已经联系上了，对，刚走，”他顿了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道: “小周他们已经跟上去了，今天会守在那边，人和资料上说的情况差不多，扫描器没有任何问题，她在变强……但是很奇怪，她骨骼的肌肉含量并不高，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嗯，我晓得，明天我会带她去大仓那边，叶教授那里我已经说过了，问题不大……好，好，我明白了。”

    挂上电话，沈嘉豪揉了揉太阳穴，自从两天前扫描器出现异常，他就没合过眼，事情发生的比较突然，王队甚至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幸好……他眯了眯眼，还有转寰的余地。

    ***

    霍清清回家吃过晚饭，和父母打过招呼后便将自己锁在了房里。两天来传承的信息量过于庞大，在她脑洞里就像一本新华词典，之前她都是一目十行草草扫过，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人找上门来，这不得不说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

    看来她的祖国比她想象中的更发达。

    水很深。

    霍清清抽了抽嘴角，她感觉自己生命受到了威胁，从传承的资料上来看，她并不是一个刀枪不入的蛇，她也会受伤，心脏位置同样是在左边。当然，当她的实力越变越强后，受伤的概率自然也会缩小，同理可证，就目前而言，她根本没有一点优势，如果她面前出现一排冲锋枪，她妥妥的就医不治身亡。

    显然，明天她有可能会溺水。

    霍清清思前想后，万般无奈下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kelly啊，哎呀是我啦，你上次不是有推荐给我那个什么人寿保险吗?我想问问你，你们那里意外险买的人多不多啊……是我自己买啦，哎呦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有钱也不会买股票，但是钱在身边总是要做点投资的呀，对，对……还是你了解我，好的，明天我一早来你办公室，那说定了，不见不散。”

    挂上电话，她长舒一口气倒在床上。如果她明天出了什么事，这完全可以说是一条尾巴引发的悲剧。

    “现形!”霍清清闭眼嘀咕了一声，待她再睁眼时，双腿已经变成了蛇尾。她已经慢慢摸索到了她身体变化的入门，只可惜，时间还不够。

    Fuck!!!

    ***

    刚在局里和王队吃过晚饭，沈嘉豪就接到了小周的电话。正巧王队还没走，他便打开了手机的免提。

    “沈教授，看……看见了，用红外线……看见的，”电话那头小周咽了咽口水，一副活见鬼的模样，“妖怪……是妖怪，尾巴，好粗的尾巴，我们都看见了……”

    王队闻言神色立刻严肃，眉头紧皱。

    沈嘉豪心里一凉，应了一声，安抚道: “知道了，你现在把图像发给我，我在局里。”

    没过一会，电脑系统便连接上了对方。

    沈嘉豪看到的画面是非常抽象的，但是人物构图仍是清晰可见，一时间，他与王队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惊讶的表情。

    人身蛇尾。似乎只有在古希腊的神话里才会出现的形态。

    不可思议。

    “王队，能量值在升高。”沈嘉豪瞥了一眼电脑上不停变化的数据，提醒道。

    王队抓了抓头，立刻道: “明天让小余他们过来一趟。”

    余彬，余礼是队里的双胞胎兄弟，今年高三，两个人的大学志愿是全国最出名的学府，一般队里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他们基本处于放养状态，学习第一。

    “好，我联系他们。”沈嘉豪马上应下。

    当事情的发展不能用科学的理念做出解释的时候，就是轮到小余兄弟出场的时间了。

    不过，这个霍清清……确实值得研究。

    “让小周他们继续跟着，不要打草惊蛇，另外吩咐他们一声，让他们嘴巴守得严实的，现在上头情况太复杂，这个霍清清还不知道什么来路，先不能动。”王队继续说道。

    沈嘉豪道: “我心里有数，王队放心，对了，许先生那里……还要继续跟着吗?他们已经三天没有通电话了，根据一队那里传来的消息，他好像有新的目标了……”

    所谓的许先生，也就是让霍清清恨不得手撕鬼子的前男友。那个男朋友对沈嘉豪他们这个特殊行动小组来说是块非常难啃的骨头。他的背景超乎想象的强大，他们甚至原本怀疑霍清清的事件是个阴谋论，但是不管从哪个方面推测，阴谋论的说法似乎站不住脚。

    “他们分手了?”王队一着急两手就是闲不下来，不停的抓头发。

    沈嘉豪歪头想了想，斟酌道: “根据这两天的电话监听记录，两人没有就分手的事宜具体讨论过，但是和之前热恋期的表现来看，这种情况很不正常，一队那里说许先生这几天都是围着一位大学生转，霍小姐那边看样子已经断了。”

    “先不要撤，让一队那边再跟两天看看情况，”王队想了想说道。

    正是有许先生这个意外人物的出现，王队才在第二时间打消了对霍清清的诛杀计划。

    只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对于目前事态的发展，王队一筹莫展，似乎除了关门放小余，已经没有其他法子了。

    “小沈啊，你小时候有没有看过一部电视剧?照现在的话说那就是挺火的，就是有法海……”王队急啊，这电视剧叫什么来着，一时想不起来了。

    “白娘子？”

    “对对对，就是这个，你说这个原来的霍清清是不是已经死了啊，现在上身是不是就是白娘子里的蛇妖啊?”

    王队虽然今年过了四十，不过想象力依旧丰富，在他的字典里，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八个大字一直刻在他光秃秃的脑门上。

    沈嘉豪摇了摇头，道: “不清楚，具体要看明天。”

    明天，不远。

    但是对霍清清，沈嘉豪，王队来说今晚却是难熬的。

    在未知的情况下，他们三人没有一个睡得着。霍清清担心的是自个的命，沈嘉豪他们担心的却是这个国家的未来。

    一切危害国家体系的存在，必须掐死在摇篮里。这是王队他们部门的座右铭。

    简单而又粗暴。

    ***

    霍清清上午去朋友那里买了份意外保险后，刚出大厦就看到了沈嘉豪。

    “你跟踪我?”她眨巴着大眼，惊讶道。心里却是切了一声，早已了然于心。

    “上车吧，霍小姐。”对于霍清清的惺惺作态，沈嘉豪只是扯了下嘴角，打开身后的车门。

    “去哪?”

    “南桥。”

    “郊外?”

    “不是，是外环线那边。”

    “哪边?”

    沈嘉豪顿了顿，无奈道: “好吧，算是郊外。”在男人的字典里，和任何女人谈开车路线都是白痴行为。

    “哦。”霍清清应了一声，打开手机开始玩酷跑。

    车开的很快，上了高架后便向外环线开去。霍清清把几颗爱心都打完之后，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接着继续刷微博。

    大概在过了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个看起来似乎荒废了的工厂前。

    “霍小姐，里面请。”沈嘉豪在前头领路，走了一会，两人停在了一个大仓库的门前。

    只听“滴”的一声，仓库的铁门由下而上缓缓打开。

    门口黑漆漆的，霍清清有些害怕，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某些恐怖片情节。殊不知，她现在在别人眼里就是个恐怖片。

    沈嘉豪取出挂脖上的磁力卡片朝墙上门禁扫了扫，仓库内顿时灯光通明。

    “霍小姐不用害怕，我们要是对你有恶意，早在两天前就下手了，我们只是希望霍小姐能够配合我们调查，职责所至，还望霍小姐能够理解。”

    霍清清哆嗦了一下，眼下的地理环境，加之听了他这话，再看看他这人，她脑门里现在只有四个字，衣冠禽兽。要知道杀人变态，所有求而不得的走上犯罪道路的男二号全他妈都是带眼镜的!

    想到这，霍清清备战状态全面开启。不得不说，她这次脑补有些过头了。

    沈嘉豪自然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巨大恶意，只见他停下脚步，缓缓侧过身子，伺机而动。

    情况似乎要一触即发。

    “哟，美女。”一声犹如天籁般的嗓音突然从仓库右侧传来。

    霍清清转头一看，差点萌出一脸鼻血。

    警报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