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20 第20章 生变
- 21 第21章 一切都只是开始
- 22 第22章 蹊跷
- 23 第23章 报告
- 24 第24章 不安
- 25 第25章 通气会
- 26 第26章 思念
- 27 第27章 钢缆
- 28 第28章 无法参透
- 29 第29章 深渊中带回来的石头
- 30 第30章 伊万
- 31 第31章 推断
- 32 第32章 直面
- 33 第33章 进入深渊的第一层
- 34 第34章 坠落
- 35 第35章 真正的边缘
- 36 第36章 大秘密
- 37 第37章 回归
- 38 第38章 新的会议
- 39 第39章 起飞
- 40 第40章 飞行日志
- 41 第41章 深渊之下
- 42 第42章 看到了自己
- 43 第43章 大翻滚
- 44 第44章 人影 (1)
- 45 第45章 人影 (2)
- 46 第46章 噩梦
- 47 第47章 人间
- 48 第48章 不太对劲
- 49 第49章 森林中的来客
- 50 第50章 套话
- 51 第51章 最好的历史
- 52 第52章 计划
- 53 第53章 事故
- 54 第54章 无法抗拒
- 55 第55章 救援
- 56 第56章 徒劳
- 57 第57章 必然导致必然
- 58 第58章 回去
- 59 第59章 “鬼”与“鬼”的战斗
- 60 第60章 逼供
- 61 第61章 怜悯
- 62 第62章 翻转180度
- 63 第63章 我和“我” (1)
- 64 第64章 我和“我” (2)
- 65 第65章 煎熬
- 66 第66章 尾声
- 67 第67章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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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伊万
第30章 伊万
他们都用俄语在交谈,看到我进来了,都愣了一下,有个医生看了看我,朝我做了手势,让我等下再进来,显然里面的场面不适合我。
苏联人抬头看了我一下,老毛子的表情我分辨不出喜怒哀乐,还是立即退了出去,心中有点不爽。
苏联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向中国派出专家,确实对中国的基础建设有很大的帮助,但是一方面苏联对中国的援助带有非常明确的政治企图,另一方面,援华的专家本身素质参差不齐,很多专家思想古板,作风跋扈,加上生活习惯和文化差异还有后来的中苏关系恶化,导致我们普遍对苏联专家有一种抵制情绪。
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一开始看不惯这帮老爷,主要是早先亲身经历过一件事情。在地方上,我认识一个苏联专家,因为对中国的地理环境不熟悉,他在一块盐碱化很严重的地上强制使用碱肥,导致两千多亩田三年绝收。最后受处分的是那个生产队长,甚至坐了牢,那专家却只是被调回了苏联。
不一会儿几个医生出来了,我站起来想进去,却被为首的医生拦住了:“让他们单独待会儿,你回去吧。”
“单独待会儿?”我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为什么?我进去看一下。”说着抓住机会往里钻,被医务长一下拉住了。
“你识相一点,知道里面是谁吗?”
我冷笑道:“管他是谁,那个苏联家伙就不是人了?我和袁喜乐也是战友,没有理由不让一个无产阶级对他的战友表达关心。”
“谁管你是无产阶级战友还是什么。”医务长抓住我不放,“里面的事情和无产阶级没关系,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人家小夫妻的事情你掺和什么?”
我挣扎了一下,忽然愣了:“你说什么?小夫妻?”
“伊万同志是袁喜乐的未婚夫,从苏联千辛万苦过来的,人家三年没见面了,你不能识相一点?”
说话间,我已经被拉离了帐篷,还是没反应过来:“未婚夫?”
医生们看到了我的表情,好像感觉到了什么,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个摇头道:“原来是你表错情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无产阶级战友,以后想追人先打听清楚。”
医务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都什么时候了,别胡思乱想,年轻人不要真以为什么错都能犯,快回去吧。”
说着一行人散开,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心中很不是滋味,过了一会儿我才有一股无明火从心底升上来,立即离开了那里。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自己在火什么,也许是在火自己的可笑。早前和袁喜乐的一切镜头在我脑海里一幕一幕地闪过,我之前认为那些都是因为我而变得特别,但忽然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了,也许只是偶然,只是平常的在恐惧时候的依恋。
她是有未婚夫的,天哪,那她之前心中早不可能有我什么事情。果然只是我多想了吗?
那黑暗里的四天四夜,到底算什么?
然而在愤怒中我又感到一丝轻松,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倒回归正常了,我就当做了一场梦,没有什么好思念的,也没有什么可发愁。
可以说这个梦醒得正是时候。
我心里百味杂陈,以前看小说,写到里面的男女主人公产生各种情愫,总觉得言过其实,然而这一刻我脑子里空空如也,又明确地感觉到这种空白的背后,是那么多无法形容的心情。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想看到那个帐篷,就算远远地只是瞟到一眼我都觉得心跳加速,然而那帐篷的位置最高,我怎么躲也躲不掉。
我在整个营地里乱走,终于走到了大坝上。
整个大坝空无一人,冷风浓烈,看着那虚无的黑暗,我逐渐平静了下来。我尝试着一点一点坐到大坝的边缘,把脚垂了下去,抬眼看向前方。
巨大的黑暗让我头晕目眩,我脑子里的杂念好像被黑暗吸了出去,人世间的一切,和这大自然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我打定了主意,我要制伏那下面的存在,现在没有什么能让我恐惧了。
现在想来,那几个小时的冥想所作出的决定是因为什么?有哲人说过:爱情让人充满勇气,我觉得反过来说也可以。失去爱情更让人充满勇气。很难说我的决定是因为得到还是失去爱情,也许两种都有一点。
不过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在那一刻我改变态度成为了事实,虽然这并没有太改变什么。
我回到帐篷里,王四川他们还是多少看出了我的变化,问我怎么了,我推说是琢磨石头的事情。以后的一段时间袁喜乐这三个字好像成了禁忌,只要听到我的心就提了上来,只有和她完全不相干的话题,我才能参与进去。我没有再去看她,心中那种不可抑制的思念被堵得严严实实,偶尔几次看到那个伊万,更加觉得他是极为可恶的。
事实上以后的大部分时间,我都非常消沉,基本上任何消息都没听进去,有经验的一眼就能看出我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好像谁也没经验,或者干脆假装没看到。
一直到老田和裴青他们有了一些进展,再一次开大会,我才勉强抖擞起精神来。
苏联人抬头看了我一下,老毛子的表情我分辨不出喜怒哀乐,还是立即退了出去,心中有点不爽。
苏联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向中国派出专家,确实对中国的基础建设有很大的帮助,但是一方面苏联对中国的援助带有非常明确的政治企图,另一方面,援华的专家本身素质参差不齐,很多专家思想古板,作风跋扈,加上生活习惯和文化差异还有后来的中苏关系恶化,导致我们普遍对苏联专家有一种抵制情绪。
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一开始看不惯这帮老爷,主要是早先亲身经历过一件事情。在地方上,我认识一个苏联专家,因为对中国的地理环境不熟悉,他在一块盐碱化很严重的地上强制使用碱肥,导致两千多亩田三年绝收。最后受处分的是那个生产队长,甚至坐了牢,那专家却只是被调回了苏联。
不一会儿几个医生出来了,我站起来想进去,却被为首的医生拦住了:“让他们单独待会儿,你回去吧。”
“单独待会儿?”我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为什么?我进去看一下。”说着抓住机会往里钻,被医务长一下拉住了。
“你识相一点,知道里面是谁吗?”
我冷笑道:“管他是谁,那个苏联家伙就不是人了?我和袁喜乐也是战友,没有理由不让一个无产阶级对他的战友表达关心。”
“谁管你是无产阶级战友还是什么。”医务长抓住我不放,“里面的事情和无产阶级没关系,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人家小夫妻的事情你掺和什么?”
我挣扎了一下,忽然愣了:“你说什么?小夫妻?”
“伊万同志是袁喜乐的未婚夫,从苏联千辛万苦过来的,人家三年没见面了,你不能识相一点?”
说话间,我已经被拉离了帐篷,还是没反应过来:“未婚夫?”
医生们看到了我的表情,好像感觉到了什么,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个摇头道:“原来是你表错情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无产阶级战友,以后想追人先打听清楚。”
医务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都什么时候了,别胡思乱想,年轻人不要真以为什么错都能犯,快回去吧。”
说着一行人散开,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心中很不是滋味,过了一会儿我才有一股无明火从心底升上来,立即离开了那里。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自己在火什么,也许是在火自己的可笑。早前和袁喜乐的一切镜头在我脑海里一幕一幕地闪过,我之前认为那些都是因为我而变得特别,但忽然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了,也许只是偶然,只是平常的在恐惧时候的依恋。
她是有未婚夫的,天哪,那她之前心中早不可能有我什么事情。果然只是我多想了吗?
那黑暗里的四天四夜,到底算什么?
然而在愤怒中我又感到一丝轻松,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倒回归正常了,我就当做了一场梦,没有什么好思念的,也没有什么可发愁。
可以说这个梦醒得正是时候。
我心里百味杂陈,以前看小说,写到里面的男女主人公产生各种情愫,总觉得言过其实,然而这一刻我脑子里空空如也,又明确地感觉到这种空白的背后,是那么多无法形容的心情。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想看到那个帐篷,就算远远地只是瞟到一眼我都觉得心跳加速,然而那帐篷的位置最高,我怎么躲也躲不掉。
我在整个营地里乱走,终于走到了大坝上。
整个大坝空无一人,冷风浓烈,看着那虚无的黑暗,我逐渐平静了下来。我尝试着一点一点坐到大坝的边缘,把脚垂了下去,抬眼看向前方。
巨大的黑暗让我头晕目眩,我脑子里的杂念好像被黑暗吸了出去,人世间的一切,和这大自然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我打定了主意,我要制伏那下面的存在,现在没有什么能让我恐惧了。
现在想来,那几个小时的冥想所作出的决定是因为什么?有哲人说过:爱情让人充满勇气,我觉得反过来说也可以。失去爱情更让人充满勇气。很难说我的决定是因为得到还是失去爱情,也许两种都有一点。
不过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在那一刻我改变态度成为了事实,虽然这并没有太改变什么。
我回到帐篷里,王四川他们还是多少看出了我的变化,问我怎么了,我推说是琢磨石头的事情。以后的一段时间袁喜乐这三个字好像成了禁忌,只要听到我的心就提了上来,只有和她完全不相干的话题,我才能参与进去。我没有再去看她,心中那种不可抑制的思念被堵得严严实实,偶尔几次看到那个伊万,更加觉得他是极为可恶的。
事实上以后的大部分时间,我都非常消沉,基本上任何消息都没听进去,有经验的一眼就能看出我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好像谁也没经验,或者干脆假装没看到。
一直到老田和裴青他们有了一些进展,再一次开大会,我才勉强抖擞起精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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