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被看穿了么？

    夏莹心一乱，正好又看到楚云看了她一眼，眼神中仿佛带着深意，但很快又移开了目光，夏莹都不知道，楚云到底是不是在利用这个故事暗示什么，不过，只要楚云没有明着说，夏莹便还有一丝侥幸。

    画皮的故事这才算刚刚到了高潮，楚云搂着武蕴儿，继续说完了后面的故事，讲到女鬼伏诛，王生之后又为了权势，将对他痴情的妻子害死，最后还是被妻子的冤魂索命（某电视剧版本剧情，感觉改编不错）……

    “有道是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其实这画皮之鬼并不可怕，隐藏在人皮下的人心，反倒更加可怖！”

    讲完了恐怖故事的楚云忽然开始传授哲学，却没有人听得进这大道理，三人的思绪都还停留在刚才的故事情节中，武蕴儿和绿衣还在幻想着自己遇到的人有没有可能其实是披着一个画皮的女鬼，夏莹则是在心虚，她就是那个披着画皮的人啊。

    唯独楚云占够了便宜，软玉温香在怀，到故事讲完了，武蕴儿都不敢撒手，这让楚云更坚定了一个想法，讲鬼故事确实有前途。

    在楚云和自家小媳妇和婢女玩的开心的时候，王肃却是气坏了，若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中计了那才是傻呢！

    楚云的无耻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居然用替身，反倒折损他手下三个大将，而这个替身能有如此武力，想来也非常人，王肃的理智渐渐回归，本来他身在暗处，便是一种优势，但贸然出手，一旦被逮到，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他们若真的要动手，还得先区分一下，这楚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这就很蛋疼了，碰到了真的还好说，碰到了假的，又要被反杀了。

    这只是王肃的猜想，其实碰到了真的，他们也抓不到。

    此时，他们已经是进退失据了。王肃深知王家这案子是不可能被翻案的，正如皇帝无法证明王家有罪，王家也无法证明自己无罪，但皇帝派人演了个戏，告诉世人，王家有罪，可他王肃没办法搞出那么大的场面证明他们是被楚云加上暗影卫陷害的。

    所以，京中家业虽大，却也只能舍弃了。王肃唯一还牵挂的，便是王朗了，但事不可为，也没必要强撑，楚云杀不了，他也不愿意再损兵折将。

    “明日，我们便往西川去，老夫不死，赵旭小儿不敢将朗儿怎么样的。”

    王肃对着剩下的人说出了他的决定，没有任何反对之声。

    次日夜，京城西门之外，一处草皮忽然松动，接着十多个人影从地下钻出，往西而去，不复归矣。

    王家准备的地道，不只是楚云发现的那一个，他们离开用的，自然是最后留下的退路。

    楚云也不知道王肃跑的那么快，不过听宋连说起昨夜大杀特杀的战绩，心下也是稍安，有了这个战绩的威慑，以后来刺杀他的人都得掂量掂量了。

    “怎么样，王朗还是没有招供么？”

    楚云日常打酱油，宋连斜着看了他一眼，道：“你是在嘲讽我审讯人的本事不行？要不你来试试？”

    楚云：“……”

    很明显，昨天让宋连当诱饵，这个大叔现在还有气，楚云打了个哈哈，道：“反正也没什么事，那便试试吧。”

    从王朗被抓来，楚云还没有和他见过，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自己身为皇帝钦定的一号密探，怎么着也得走个过场才行。

    在审讯室内，王朗的形容憔悴，只是过了两天，他便已经是脸颊凹陷，双目无神，被带到楚云面前，也没有多少反应。

    “王大人，又见面了，只可惜如今你已是身陷囹圄，倒没有往日的潇洒了，真是让吾抱憾啊！”

    宋连：“……”

    他才知道自己的搭档这么贱贱的，这是想气死王朗么？

    王朗闻言抬头看了一下楚云，眼神是麻木的，宛如看一个智障的表演。

    刺激战术失败。

    不，或许不是失败，只是力度不够而已。

    “听说王大人一直不愿意招供，是不是觉得自己是清白的，总有一天会有人帮你证明清白？”

    楚云继续进行补刀，尽管王朗不搭理他，他就还不信了，这么说你都一点反应都没有。如他所料，王朗有些麻木的眼神露出了一丝坚定之色，显然心里想的，和楚云说的一般无二。

    “其实我也知道王大人确实是清白的，刺杀太子的案件，和王大人无关，王大人一点都不知情，是么？”

    楚云说了一长串，把宋连都给震惊了，不是你说的确定幕后主使是他，只是缺少证据么？宋连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而王朗闻言终于开口了。

    “你既已知此，为何还要为难于我？”

    声音无比干涩，楚云都觉得辣耳朵，不由对宋连道：“大佬，虐待囚犯就不对了吧！”

    又转头对王朗道：“王大人要不要喝口水？”

    说着便不等王朗同意，便用杯子倒了一杯水，放在了束缚住王朗的椅子扶手上，王朗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手上的锁链便碰撞着发出阵阵响声。

    “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王大人到底有没有罪呢，至少，王大人现在所有的罪行，都是我认认真真地编出来的。”

    “噗……”

    王朗一口水喷出来，脑海中还回荡着楚云刚才的那句话。

    认认真真编出来的……

    编出来的……

    宋连闻言也是一头黑线，你就是这样审讯犯人的，就不怕人家气死吗？

    “所以王大人应该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说法吧，所以，别再抱希望了，不管你有罪还是没罪，你已经凉了，死定了，所以，没必要负隅顽抗了，好好享受一下最后的时光吧。”

    “不过你也别太伤心，用不了太久，你的家人会陪你上路的，黄泉路上，不至于孤单。”

    “噗……”

    这下是宋连喷了，你这瓜皮真的是来审讯犯人而不是来气人的么？

    再一看王朗，已经是浑身颤抖，目光锁定了楚云，已经是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