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欧阳南满腔怒火，冒火的双眼紧紧盯着老鬼子，暗暗地攥紧了拳头，似乎要扑向老鬼子。

    “呵呵！”老鬼子微微杨了下轻蔑的嘴角，继续嘲弄道：“小子，不要试图反抗，目前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稍微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再说你这模样走在街上不被鬼子抓住，也会被老百姓打死。所以乖乖跟我走，还能把伤养好。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鬼子少佐真他娘够坏、够损！残害很多中国人。你想一想，如果你顶替他的话，会少死多少中国人。喂，热血青年，我说得对吧。”

    欧阳南从老鬼子的话语中似乎嗅到了什么，反而生出了一些特别的情绪，沉默思索起来，输出口气，然后再次沉默了会儿，抬头望向了老鬼子，用眼神表示自己的疑问

    “年轻人叫什么名字？”老鬼子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反而问起了他的名字。

    “我叫欧阳南，燕京大学二年级学生。”欧阳南答道。

    “不错的名字。我叫鼓捣一郎。中国名字吗还没有起，不过我姓郑，就叫郑成功吧。”老鬼子表情有些滑稽，诙谐地笑道。

    “老鬼子，我觉得你的这个想法有些不切合实际，不出一天就会露馅。我看你这是找死。你要是想死的话可别拉上我，我还要留命和鬼子战斗呢。”欧阳南想了想，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觉得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搞不好就会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还不如和鬼子真刀真枪干一场。

    “不要担心，这没有什么难度。我本是伺候这个鬼子少佐的曹长，我不吱声，谁能看出来。另外我还会训练你怎么去做。你要是很笨，那我就没撤了。关键是你有没有决心，想救同胞，这样也比你游行和面对面战斗来得实在和有价值。”老鬼子富有说教性质说道。

    “嗯，你说得不错。”欧阳南是个很诚实的青年，在道理面前，不得不承认老鬼子说的很在理，然后问道：“不过我就纳闷，你是怎么有这个想法呢？难道你早有预谋？”

    欧阳南望着老鬼子心里涌起了很复杂的情绪，一方面他很佩服老鬼子的胆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老鬼子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病，弄出如此异想天开事来。

    “预谋个屁呀，我不是看到你后才突发奇想。你是不是缺心眼？这种事能预谋得了嘛。”老鬼子嘴里骂骂咧咧，嘲讽道。

    “原来是这样，那么这个鬼子少佐是怎么回事？”欧阳南平覆下情绪，然后问道。

    “吥！”老鬼子朝车外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满脸怒气道：“这家伙是关东军情报联络官，刚刚从哈尔滨调过来，叫佐藤贤良。可他娘的就是不贤良，平时耀武扬威，嗜血如命，杀人不眨眼。”

    微微顿了下，冷哼道：“可他有些不走运，三天前，竟然逞能跑到前线去显摆，老天有眼被一发炮弹把脑袋炸个口子，我当时就想怎么没把这家伙脑袋给开瓢了。嘿嘿，不过这倒不错，给我们创造了契机。本来鬼子上峰要把他送走治疗，可这小子在清醒的时候，非要看看大日本皇军占领下的北平。于是我就把他带来了，路上我刻意把他弄昏了，让他看个屁呀。嘿嘿，该着这小子命短，遇到了你。”

    欧阳南心想反正被逼上了贼船，但死也得死个明白，不解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鬼子眼中射出一道犀利的精光，咬牙切齿道：“我堂堂的中华怎么能让小日本欺负，我就是看不惯，想欺负欺负狗屁的小日本。”

    欧阳南再次生出佩服的情绪，无形中对老鬼子增加了好感，试探地问道：“你是华侨？去日本多久了？”

    “这话可长了，我的祖上可是有名的江洋大盗，武功及盗窃技巧都是一流。听祖上传说，当时本想来小日本盗窃皇宫财宝，欺负一下小日本狗屁的天皇。可是没想到却遇到了我的祖祖奶奶，她也是流落到日本的中国人。于是两人开始长达几十年的恋爱，然后就有了我们后代。”老鬼子蛮有风趣道。

    “啊？江洋大盗！”欧阳南闻听了十分震撼，“那么日本鬼子不知道你的身世吗？”

    “嘿嘿，知道个屁呀。都经过几代人这么长的时间了，没有人知道我的底细，现在就是你知道了，不过我是不怕的。”老鬼子转头望着他一眼，挑眉怪笑道。

    “我是不会说的，就是说了也没有人信。”欧阳南天真地说道。

    “孺子可教也，诚恳的青年。”老鬼子赞赏道，“喂，我看过你的伤，只是表皮划伤而已。你是不是会点功夫，否则就会和那些年轻人一样嗝屁了。”

    老鬼子其实心很细，从伤口位置上看，就能揣摩出欧阳南练过武功，否则在这如此近距离内是无法躲过子弹。

    “嗯，小时候身体不好，爷爷教了我些功夫锻炼身体，可是我觉得没什么用，所以也没好好的修炼。”欧阳南实话实说道。

    “怎么没用？是你的武功救了你一命，否则你能躲过子弹吗？嘿嘿，有基础就好，省的我费劲了。”老鬼子暗自窃喜说道。

    欧阳南还是觉得眼前的一幕着实有些荒谬，愕然道：“你想教我武功？”

    老鬼子看着他似笑非笑说道：“算是吧，不过是盗窃功夫。这功夫必须有武功的底子，否则学不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你要知道，我这门功夫不许外传，我还从来没有收过徒弟，更没有人知道我会功夫。现在看来你我很有缘分。”

    老鬼子为了自己偷梁换柱的奇思妙想，居然破戒收起徒弟来。

    “啊？”欧阳南讶然道，“这……。”

    老鬼子见他有些迟疑，心中大为不爽，立马用威胁的口气说：“小子赶快磕头叫师父，否则我就送你去宪兵队！”

    欧阳南呲牙不屑道：“用得着这样吗，你唬谁。”

    老鬼子声音里充满了怒意，阴冷道：“叫师父，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好吧。”

    欧阳南心想暗想，这个老鬼子看似凶巴巴，其实不是坏人，送宪兵队那是唬人，可能我刚才的表情触动了他的自尊心。可万一他真的发火揍我一顿还是可能的。反正是拜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先糊弄过去，伺机开溜。想到这里，无奈之下只好在有限空间内，硬是跪下朝老鬼子磕头认师。

    “师父，受徒儿一拜。”

    “哈哈，我的好徒儿，今后有为师在，你什么都不用怕。”老鬼子转怒为喜，十分高兴道。

    “老鬼……师父，我们这是去哪儿去。”欧阳南眨眼问道。

    “军营！”老鬼子随口说道。

    “什么？你是不是疯了，我还没有准备好，这样还不得被人揭穿，到时我们都得没命。”欧阳南震惊道。

    看他表情似乎正在承受某种难耐的痛苦和煎熬。

    “怕什么！我心中有数。这个鬼子少佐是新来的，这里没几人认识他。再说你和他都是头部受伤，你给我装昏迷，再装失忆。在你养伤期间，我就会教你如何去应付何种情况。不要忘了我是他的勤务兵，我对他了如指掌。”老鬼子不以为许，毫不在意地说道。

    “师父，这个鬼子少佐有没有结婚？要是结婚了，那样可就不好办了。”欧阳南转瞬间又多出了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竟然不知不觉的参与进来，竟然想到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没有。不过他有个未婚妻。嗯，这可是有点麻烦。”老鬼子沉吟说，“不过你要记住凡是答不上来的事，都给我装失忆。”

    “可是再失忆也不会把未婚妻给忘了吧？”欧阳南咧嘴担忧道。

    “失忆连爹妈都忘了，何况狗屁的未婚妻，你就愣不认识，谁都没有辙。”老鬼子撇嘴说道。

    “嗯，是深度的失忆。”欧阳南点头答道。

    “嘿嘿，你很聪明。那么我问你，演没演过戏？”老鬼子赞许下，然后又问道。

    “在学校的时候演过一次。”欧阳南回忆道。

    “这就行，装失忆没什么难度，就算医生也查不出来。”老鬼子眯眼笑道。

    两人说话间，老鬼子驾驶着中型吉普车很快就驶到了东直门附近日军联队新的驻地。

    “啊？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欧阳南惊讶问道。

    他想，就算是他要想找也不见得能找到。

    “你师父我是干什么的？何况还有地图。喂，给我到后面躺下装昏。”老鬼子自豪说，然后嘱咐欧阳南到后面躺下。

    欧阳南躺在后面的车座上，不过心脏有些跳动过快。

    老鬼子把车停在了大院内，跳下了车，对那些正在忙碌的鬼子，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看情景这些鬼子很怕他，有几个鬼子立即放下手中的事，急忙跑向了汽车，把欧阳南从车座上抬了下来，送到联队的临时医院。

    军医立即忙碌起来，给欧阳南清理伤口缝合，上药包扎，然后住院点滴。

    老鬼子把欧阳南扔在这里，人就没有影了，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