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3 第13章 南园遗爱(3)
- 14 第14章 南园遗爱(4)
- 15 第15章 南园遗爱(5)
- 16 第16章 南园遗爱(6)
- 17 第17章 南园遗爱(7)
- 18 第18章 南园遗爱(8)
- 19 第19章 南园遗爱(9)
- 20 第20章 南园遗爱(10)
- 21 第21章 南园遗爱(11)
- 22 第22章 南园遗爱(12)
- 23 第23章 南园遗爱(13)
- 24 第24章 南园遗爱(14)
- 25 第25章 南园遗爱(15)
- 26 第26章 南园遗爱(16)
- 27 第27章 日暮沧波起(1)
- 28 第28章 日暮沧波起(2)【入V公告】
- 29 第29章 日暮沧波起(3)【】
- 30 第30章 日暮沧波起(4)【】
- 31 第31章 日暮沧波起(5)【】
- 32 第32章 日暮沧波起(6)【】
- 33 第33章 日暮沧波起(7)【】
- 34 第34章 日暮沧波起(8)【】
- 35 第35章 日暮沧波起(9)【】
- 36 第36章 日暮沧波起(10)【】
- 37 第37章 日暮沧波起(11)
- 38 第38章 日暮沧波起(12)
- 39 第39章 日暮沧波起(13)
- 40 第40章 日暮沧波起(14)
- 41 第41章 日暮沧波起(15)
- 42 第42章 日暮沧波起(16)
- 43 第43章 日暮沧波起(17)
- 44 第44章 日暮沧波起(18)
- 45 第45章 日暮沧波起(19)
- 46 第46章 南园遗爱(17)
- 47 第47章 南园遗爱(18)
- 48 第48章 南园遗爱(19)
- 49 第49章 南园遗爱(20)
- 50 第50章 南园遗爱(21)
- 51 第51章 南园遗爱(22)
- 52 第52章 南园遗爱(23)
- 53 第53章 南园遗爱(24)
- 54 第54章 南园遗爱(25)
- 55 第55章 南园遗爱(26)
- 56 第56章 南园遗爱(27)
- 57 第57章 南园遗爱(28)
- 58 第58章 日暮沧波起(20)
- 59 第59章 日暮沧波起(21)
- 60 第60章 南园遗爱(29)
- 61 第61章 南园遗爱(30)
- 62 第62章 南园遗爱(31)
- 63 第63章 南园遗爱(32)
- 64 第64章 南园遗爱(33)
- 65 第65章 南园遗爱(34)
- 66 第66章 南园遗爱(35)
- 67 第67章 南园遗爱(36)
- 68 第68章 南园遗爱(37)
- 69 第69章 南园遗爱(38)
- 70 第70章 南园遗爱(39)
- 71 第71章 南园遗爱(40)
- 72 第72章 南园遗爱(41)
- 73 第73章 南园遗爱(42)
- 74 第74章 南园遗爱(43)
- 75 第75章 南园遗爱(44)
- 76 第76章 南园遗爱(45)
- 77 第77章 南园遗爱(46)
- 78 第78章 南园遗爱(47)
- 79 第79章 南园遗爱(48)
- 80 第80章 南园遗爱(49)
- 81 第81章 南园遗爱(50)
- 82 第82章 南园遗爱(51)
- 83 第83章 南园遗爱(52)
- 84 第84章 南园遗爱(53)
- 85 第85章 南园遗爱(54)
- 86 第86章 南园遗爱(55)
- 87 第87章 南园遗爱(56)
- 88 第88章 南园遗爱(57)
- 89 第89章 南园遗爱(58)
- 90 第90章 南园遗爱(59)
- 91 第91章 南园遗爱(60)
- 92 第92章 日暮沧波起(22)
- 93 第93章 日暮沧波起(23)
- 94 第94章 日暮沧波起(24)
- 95 第95章 日暮沧波起(25)
- 96 第96章 日暮沧波起(26)
- 97 第97章 日暮沧波起(27)
- 98 第98章 日暮沧波起(28)
- 99 99.日暮沧波起(29)
- 100 第100章 日暮沧波起(30)
- 101 第101章 日暮沧波起(31)
- 102 102.日暮沧波起(32)
- 103 103.雪满长安道(11)
- 104 104.雪满长安道(12)
- 105 105.雪满长安道(13)
- 106 106.雪满长安道(14)
- 107 107.雪满长安道(15)
- 108 108.雪满长安道(16)
- 109 109.时夏(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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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南园遗爱(13)
第23章 南园遗爱(13)
“脸色是不大好看,病已?”许平君瞧了瞧,面露忧色。
刘病已脸色煞白,额头有细密的汗渗出。背上也出透了汗,里衣贴着身,黏糊糊的,好不难受。方才还不觉得冷,这会儿才停下来瘫坐地上,风一吹,从脊背凉至心口处,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张彭祖只发觉病已脸色不好看,却不知他可是大不对劲儿!仍追问:“病已,你到底看见了甚么?那‘砖块’上刻了啥,是猛兽搏斗?巫祝害人?”他只道必是猛兽巫祝之类,方能将病已唬成这个样子。
刘病已并不回答他,轻轻摆了摆手,道:“彭祖,咱们离开这儿,赶紧离开这儿!”
张彭祖还想张嘴问甚么,被细察善观的许平君阻了下来:“彭祖,病已说得对,咱们先回吧,此处早已荒了,人迹罕至,方才还是白亮亮的天儿,咱们也不怕,现时天却要黑了,若久滞不回,恐怕生出事端来。”
这么一说,艾小妍又怕了起来,连应:“好好好,咱们这便回去!平君说得对,怪可怕呢!”
张彭祖见两个小姑娘这般害怕,自然也不作多问了,当下里便扶了刘病已起来,四人趔趔趄趄往回走。
刘病已当晚便去找掖庭令张贺。
他需要有个人,好好地听他倾诉。
那个老婆婆出现的太离奇瘆人。怎样的人才会住在地底下呢?地接黄泉,一住多少年,怕是原不是鬼,也给染了鬼气森森。
最教他害怕的,不是这个老婆婆,而是那块青锈斑斑的“砖”。抹开青锈,上刻有字:
少帝崩,翁须子立。
刘病已当时大惊。
他虽才著属籍未久,远汉宫多年,但也明白这青锈下藏盖的七字是何意思。
少帝乃指孝武皇帝之幼子,拳夫人所生,孝武皇帝龙御归天,乃立旨传位幼子弗陵,杀母钩弋夫人。
弗陵即位时,年仅八岁,民间多称其“少帝”。
刘弗陵是他祖父刘据的庶弟,排辈算来,应是他刘病已的叔祖。
少帝此时不过才十来岁,弱冠未及,正是大好的年华,又听舅舅说起过,刘弗陵极为聪颖,治国有才,像极了孝武皇帝,股肱之臣若再好好辅佐,少帝必成皇业。
如此美玉之材,年华无度,帝业无疆,这会儿却有人刻字砖石,咒他死?
当年巫蛊之祸牵累多少人?皆因太子被构陷拿巫祝害人之术魇咒陛下而祸起。这青砖刻字之事若被人发觉,告发了去,又得牵累多少无辜呀!
刘病已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长安的夜,沉寂又孤单。
刘病已走了好许久,终于来到张贺府上,他想上前击辅首,顿了顿,却终于还是将手缩了回去。
他蹲下来,坐在张府门前石阶上,抱头低啜。
翁须子立……
翁须翁须。
那是他母亲的讳。
他母亲王氏,闺中讳“翁须”,少时嫁与史皇孙为妾,生了他。他出生仅数月,巫蛊事发,太子亡奔。他的父亲史皇孙因要照料出生仅数月的他,与母翁须留在博望苑,之后的故事,便是汉史再也绕不开的饰笔……
他的母亲王翁须在那场动乱中,被皇城禁军所杀。
许多年后,竟在博望苑废弃的窝洞里拾得一块青砖,在青锈斑斑的腐层下,找见了他母亲的名字。
刘病已伏地恸哭不已……
头顶一弯月,似一盏高悬的灯。铺平的灯色照亮了他的脸。
刘病已红着眼,抹干了眼泪,从石阶上站起来,回身去叩那铜辅首。
待家臣将刘病已带进内堂,张贺很快便迎出来,见着他这模样,很是吃了一惊:“病已,你这是怎么啦?”
刘病已局促地坐下,缓了又缓,相看四下,才说:“张大人,可教他们都走开?我只想与你说。”
张贺一愣,想着刘病已许是有要事,不免担忧。他略一思索,便差开了在堂的所有人。
在刘病已的心中,张贺是可托付信任之人,况且,除张贺之外,遇着这般事,他也实不知要与谁说好。
刘病已便将方才这一路所见、所发生之事都一一告知张贺。张贺之骇绝不亚于刘病已,他略皱眉,轻拽刘病已的衣袖,小声道:“病已所言,可得当真?”
刘病已道:“张大人不信病已所言么?”
“病已,”张贺眼泛泪雾,“我怎会不信你所说?只是……此事蹊跷,若有错漏,只怕殃及池鱼啊!”因再问:“病已,你确信那青砖所拾之处是在博望苑附近么?”
刘病已肯定说道:“不止博望苑‘附近’,我想那处应是博望苑旧址所在,那年殿宇院落付之一炬,此时相看,仍有火迹。那盗洞所埋,当是当年博望苑之内无误。”
张贺捋须思索……
刘病已也皱眉不已。
张贺忽问:“病已,此事……你怎么看?”
“病已初时想,这种事……不要牵累无辜最好,故此,那七字病已咬死不肯说,与我同去的伙伴无一人知道。”刘病已道:“征和年巫蛊之祸,已害死太多人。这种无凭无据、无征无兆之‘迹’,自然不能再为人把柄,拿出来害人。”
张贺赞道:“病已做的很对!”因又说:“病已‘初时’这么想,那‘今时’呢?”
刘病已不解,略皱了皱眉,问:“病已不明白……”
“病已有仁者之风,若当年储位传之戾太子,病已今日……恐大有作为。”
张贺原就为戾太子府上家臣,言语之间自然偏向戾太子一脉,况病已又是此种身份,此时四下无外人,他说话也便不顾避忌了。
刘病已却是大大地骇了一跳:“张大人此言不可出。”
“老夫只向皇曾孙出,”便手指屋门,道,“走出了这道门,老夫抵死不会再吐一言!”因叹:“唉,皇曾孙亦是可怜……”
最后那一句便勾起了病已伤心之事,他觉可怜的并非失了天下人奔而争之的皇权御座,而是……他失了母亲,失了一家和乐幸福的童年。
这种失去,永生不会再来。
也永远无法弥补。
翁须子,翁须子……
他是翁须王氏的儿子。
刘病已脸色煞白,额头有细密的汗渗出。背上也出透了汗,里衣贴着身,黏糊糊的,好不难受。方才还不觉得冷,这会儿才停下来瘫坐地上,风一吹,从脊背凉至心口处,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张彭祖只发觉病已脸色不好看,却不知他可是大不对劲儿!仍追问:“病已,你到底看见了甚么?那‘砖块’上刻了啥,是猛兽搏斗?巫祝害人?”他只道必是猛兽巫祝之类,方能将病已唬成这个样子。
刘病已并不回答他,轻轻摆了摆手,道:“彭祖,咱们离开这儿,赶紧离开这儿!”
张彭祖还想张嘴问甚么,被细察善观的许平君阻了下来:“彭祖,病已说得对,咱们先回吧,此处早已荒了,人迹罕至,方才还是白亮亮的天儿,咱们也不怕,现时天却要黑了,若久滞不回,恐怕生出事端来。”
这么一说,艾小妍又怕了起来,连应:“好好好,咱们这便回去!平君说得对,怪可怕呢!”
张彭祖见两个小姑娘这般害怕,自然也不作多问了,当下里便扶了刘病已起来,四人趔趔趄趄往回走。
刘病已当晚便去找掖庭令张贺。
他需要有个人,好好地听他倾诉。
那个老婆婆出现的太离奇瘆人。怎样的人才会住在地底下呢?地接黄泉,一住多少年,怕是原不是鬼,也给染了鬼气森森。
最教他害怕的,不是这个老婆婆,而是那块青锈斑斑的“砖”。抹开青锈,上刻有字:
少帝崩,翁须子立。
刘病已当时大惊。
他虽才著属籍未久,远汉宫多年,但也明白这青锈下藏盖的七字是何意思。
少帝乃指孝武皇帝之幼子,拳夫人所生,孝武皇帝龙御归天,乃立旨传位幼子弗陵,杀母钩弋夫人。
弗陵即位时,年仅八岁,民间多称其“少帝”。
刘弗陵是他祖父刘据的庶弟,排辈算来,应是他刘病已的叔祖。
少帝此时不过才十来岁,弱冠未及,正是大好的年华,又听舅舅说起过,刘弗陵极为聪颖,治国有才,像极了孝武皇帝,股肱之臣若再好好辅佐,少帝必成皇业。
如此美玉之材,年华无度,帝业无疆,这会儿却有人刻字砖石,咒他死?
当年巫蛊之祸牵累多少人?皆因太子被构陷拿巫祝害人之术魇咒陛下而祸起。这青砖刻字之事若被人发觉,告发了去,又得牵累多少无辜呀!
刘病已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长安的夜,沉寂又孤单。
刘病已走了好许久,终于来到张贺府上,他想上前击辅首,顿了顿,却终于还是将手缩了回去。
他蹲下来,坐在张府门前石阶上,抱头低啜。
翁须子立……
翁须翁须。
那是他母亲的讳。
他母亲王氏,闺中讳“翁须”,少时嫁与史皇孙为妾,生了他。他出生仅数月,巫蛊事发,太子亡奔。他的父亲史皇孙因要照料出生仅数月的他,与母翁须留在博望苑,之后的故事,便是汉史再也绕不开的饰笔……
他的母亲王翁须在那场动乱中,被皇城禁军所杀。
许多年后,竟在博望苑废弃的窝洞里拾得一块青砖,在青锈斑斑的腐层下,找见了他母亲的名字。
刘病已伏地恸哭不已……
头顶一弯月,似一盏高悬的灯。铺平的灯色照亮了他的脸。
刘病已红着眼,抹干了眼泪,从石阶上站起来,回身去叩那铜辅首。
待家臣将刘病已带进内堂,张贺很快便迎出来,见着他这模样,很是吃了一惊:“病已,你这是怎么啦?”
刘病已局促地坐下,缓了又缓,相看四下,才说:“张大人,可教他们都走开?我只想与你说。”
张贺一愣,想着刘病已许是有要事,不免担忧。他略一思索,便差开了在堂的所有人。
在刘病已的心中,张贺是可托付信任之人,况且,除张贺之外,遇着这般事,他也实不知要与谁说好。
刘病已便将方才这一路所见、所发生之事都一一告知张贺。张贺之骇绝不亚于刘病已,他略皱眉,轻拽刘病已的衣袖,小声道:“病已所言,可得当真?”
刘病已道:“张大人不信病已所言么?”
“病已,”张贺眼泛泪雾,“我怎会不信你所说?只是……此事蹊跷,若有错漏,只怕殃及池鱼啊!”因再问:“病已,你确信那青砖所拾之处是在博望苑附近么?”
刘病已肯定说道:“不止博望苑‘附近’,我想那处应是博望苑旧址所在,那年殿宇院落付之一炬,此时相看,仍有火迹。那盗洞所埋,当是当年博望苑之内无误。”
张贺捋须思索……
刘病已也皱眉不已。
张贺忽问:“病已,此事……你怎么看?”
“病已初时想,这种事……不要牵累无辜最好,故此,那七字病已咬死不肯说,与我同去的伙伴无一人知道。”刘病已道:“征和年巫蛊之祸,已害死太多人。这种无凭无据、无征无兆之‘迹’,自然不能再为人把柄,拿出来害人。”
张贺赞道:“病已做的很对!”因又说:“病已‘初时’这么想,那‘今时’呢?”
刘病已不解,略皱了皱眉,问:“病已不明白……”
“病已有仁者之风,若当年储位传之戾太子,病已今日……恐大有作为。”
张贺原就为戾太子府上家臣,言语之间自然偏向戾太子一脉,况病已又是此种身份,此时四下无外人,他说话也便不顾避忌了。
刘病已却是大大地骇了一跳:“张大人此言不可出。”
“老夫只向皇曾孙出,”便手指屋门,道,“走出了这道门,老夫抵死不会再吐一言!”因叹:“唉,皇曾孙亦是可怜……”
最后那一句便勾起了病已伤心之事,他觉可怜的并非失了天下人奔而争之的皇权御座,而是……他失了母亲,失了一家和乐幸福的童年。
这种失去,永生不会再来。
也永远无法弥补。
翁须子,翁须子……
他是翁须王氏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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