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琉璃

    我听到这两个名字之后，我身体里面的热血一下子就凉了。

    明月么，如果在知道我们程家宿命之前，迎娶明月应该是我最高兴的事情了吧。

    只是现在，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明月和小琉璃被王总管带了过来。

    明月打扮的非常漂亮，说她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一点也不算夸张。只是，她的双眼无神，在明月的搀扶之下，坐到了我的对面。

    “皇上，明月带到。”王总管还是那一副娘娘腔的面孔。

    皇上挥了挥手，王总管就识趣地离开了。

    三个月后，我和明月完婚了。

    是皇上赐婚，婚礼的那天，好多我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官员全都送上了厚重的贺礼。那已经破败了很久的程家大院，也重新被收拾的焕然一新了。

    我和明月住了进去。

    小琉璃是陪嫁过来的，她负责照顾明月的起居。

    从婚礼开始到结束，明月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她的眼神已经慢慢恢复了正常。

    每日，我们两个恩恩爱爱，相敬如宾。

    婚后一年，我们两个的儿子出生了，是个白白胖胖的男孩。

    五年以后，我和明月的儿子已经五岁了。

    而这五年的时间，我每日注意自己的饮食，让自己不去沾染那些沾有污秽的食物。我只吃杂粮喂养出来的鸡鸭鱼肉，我只吃用雨水灌溉的大米和蔬菜。

    我对自己的身体非常满意。

    甚至，有时候深夜醒来，我都会被自己的肉体的鲜美给笑醒。我多少次都忍住了把自己剁了做菜，每次，我都想到明月那凄美的面容，最后我都忍住了。

    这一夜，就好像很多年前那一夜一样。我让明月把我们的儿子哄进房间睡觉。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今夜，我就要把自己做成天底下最美味的东西，献给皇上！

    动刀，斩手，丢进油锅里面炸成金黄，一气呵成。

    尽管我的手臂还在流血，可是闻到了油锅里面的香气，看着油锅里面我的手掌被炸得金黄，我狂笑了起来。

    嗅着这香气，我一时之间没有忍住诱惑，一口咬了下去。

    嗯~，味道好极了，人肉确实是其他动物的肉难以比拟的食材。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

    我已经被这美味深深的吸引住了，就在我快要把整只手掌吃光的时候，皇上出现了。

    “皇上，赶紧尝一尝，味道有没有比我爹做出来的更好！”

    皇上本来就是一个队没事有着疯狂追求的人，他对于这食物是用什么做出来的根本不感兴趣。

    就算我用一坨屎做出了美味，皇上应该也不会拒绝的吧。

    皇上吃过了之后，脸上享受的神情和我想象的一样。

    皇上足足回味了半个时辰。

    “皇上，味道怎么样？”

    皇上赞赏地看着我，点了点头，说道：“味道非常好，这绝对是世间罕见的美味！只是”

    一般，语句里面出现只是的时候，那就说明出现转折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手中握紧了精钢菜刀，回想着刚刚我处理食材和烹饪的火候，我敢保证，这其中并没有任何问题。

    “味道虽然是极好的，可吃起来要比你爹当年做出来的要差上一些，具体是差在了哪里，我并不清楚。”皇上实话实说道。

    不可能！论食材，我身上的肉要比我爹的更加优等，论厨艺，我浸淫了十几年。入宫仅仅三个月，我就当上了御膳房的主管，就算我说我自己的厨艺是天下第二，那就没有人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吧。

    只是，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为何我做出来的东西会赶不上我爹？

    不可能！一定是皇上的味觉出了问题。

    于是，我又斩下了我的右腿，这一次，我换了一种方式，我选择清蒸。

    我放好了调味品，放到了蒸笼里面。

    这一次，我一刻都没有分神，一边根据蒸笼里面散发出来的味道改变蒸笼下面的火候。

    这一次，我等了整整三个时辰，先是武火后是文火。

    光是闻着味道，我就已经陶醉了。这一次，绝对没问题了。

    我把大腿分割成了几分，把其中最精华的地方呈给了皇上，示意他尝一尝。

    皇上狼吞虎咽了一番，很快，他就吃光了。

    “嗯，好吃。真的太好吃了，是朕这辈子吃过的第二好吃的东西了！”

    本来，我还以为是我成功了，只是，听到皇上后面的话，我愣住了。

    我甚至忘记了君臣之间的礼节，我抓住了皇上的龙袍，激动地问道：“还是不如我爹做的？”

    皇上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是的，虽然在味道上面，这蒸肉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只是，我总觉得和你爹做出来的东西比起来，还是差了点什么。”

    “不可能！我爹当年做了什么出来？你详细地给我说一说，最好连细节都不要放过！”

    大概是因为我抓住龙袍失礼了，皇上脸上有些愠色，然后扯了一下龙袍。

    我因为只有一只腿了，所以一个踉跄，我就摔在了地上。

    皇上亲自把我扶了起来，接着他给我讲述了当年我爹做菜时候的场景。

    烹饪，无非就是煎炒烹炸蒸，花样再多也多不到哪里去。

    我爹做菜的步骤中规中矩，在食材方面，我占据着先天的优势。我是经过优化的下一代，在肉质方面，我怎么可能输给他呢？

    “我记得你爹最后完成菜品的时候，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你娘，突然就离世了。当时我还想让人去叫太医的，结果你爹执意不肯，他要我先尝过他做出来的菜肴之后再说！我吃过之后，觉得你爹做出来的东西比你爷爷做出来的要更好吃。我把这个结果告诉他之后，他就安心地死去了。”

    皇上讲述着这一切。

    只是，我爹完成菜肴的时候，为何我娘会死？

    只是偶然吗？不，不可能，我娘的身体那么好，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呢？

    问题一定就出在我娘的死上面？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典故——干将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