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37 第034章 王澄的讽刺
- 38 第035章 惊鸿一现
- 39 第036章 谢容且
- 40 第037章 嵇叔夜之广陵散
- 41 第038章 赵王与孙秀
- 42 第039章 玉人卫玠
- 43 第040章 王澄的心动
- 44 第041章 谢郎,你流鼻血了
- 45 第042章 卿卿,你太用力了
- 46 第043章 就想抱抱你
- 47 第044章 你得偿所愿了吗
- 48 第045章 我们很快又会再见面了
- 49 第046章 那不还是妾吗
- 50 第047章 乐三娘的挑衅
- 51 第048章 一碗鸡汤引发的血案
- 52 第049章 差点没忍住
- 53 第050章 金谷宴会
- 54 第051章 石三郎的报复
- 55 第052章 再见他
- 56 第053章 天下第一妙人
- 57 第054章 君为卿一舞
- 58 第055章 石崇杀女婢
- 59 第056章 她自此扬名
- 60 第057章 他竟当众抱她了
- 61 第058章 他说,要娶她为妻
- 62 第059章 太子被废
- 63 第060章 阿薇告知的真相
- 64 第061章 王济,你想造反吗
- 65 第062章 逼贾谧道出实情
- 66 第063章 他来了
- 67 第064章 情动了
- 68 第065章 前世一梦
- 69 第066章 她说,愿以此为报
- 70 第067章 王澄的表白
- 71 第068章 她布局营救太子
- 72 第069章 他的谋划
- 73 第070章 潘安的隐情
- 74 第071章 皇后三请入殿
- 75 第072章 与贾后的正面交锋(上)
- 76 第073章 与贾后的正面交锋(下)
- 77 第074章 离间之计
- 78 第075章 齐王初见乐宁朦
- 79 第076章 太子之死?
- 80 第077章 突然兵变
- 81 第078章 贾谧之死
- 82 第079章 贾后死前告知的密秘
- 83 第080章 天时是什么
- 84 第081章 想要你的人
- 85 第082章 他揭开面具了
- 86 第083章 CD王归来
- 87 第084章 孙秀的威胁与强夺
- 88 第085章 王澄的求娶
- 89 第086章 写在他手心的字
- 90 第087章 他的定亲信物
- 91 第088章 淮南王兵变
- 92 第089章 贾后曾许过你什么
- 93 第090章 孙秀讨要绿珠
- 94 第091章 石家灭族
- 95 第092章 我就是天命
- 96 第093章 石氏的忏悔绝望
- 97 第094章 王济之死?
- 98 第095章 她孤身独闯孙府
- 99 第096章 孙秀的占有之心
- 100 第097章 让他如愿以偿
- 101 第098章 他得到她了
- 102 第099章 再见城都王
- 103 第100章 赵王篡位
- 104 第101章 她要这掌家之权
- 105 第102章 这三月你都去了哪里
- 106 第103章 三王起兵
- 107 第104章 他与她军营相见
- 108 第105章 王济出现 孙秀被斩
- 109 第106章 城都王请旨赐婚
- 110 第107章 她是不是怀孕了
- 111 第108章 城都王的算计
- 112 第109章 谢郎的密秘
- 113 第110章 谢君的威胁与挑衅
- 114 第111章 大婚
- 115 第112章 我们的花烛夜
- 116 第113章 拥她入眠
- 117 第114章 二王相争 齐王被杀
- 118 第115章 城都王举兵进洛阳
- 119 第116章 她回来了
- 120 第117章 她来与城都王和谈
- 121 第118章 我的儿子只能由你所出
- 122 第119章 他们重逢了
- 123 第120章 他的情深令她感动
- 124 第121章 这一夜的温情
- 125 第122章 长沙王之死
- 126 第123章 儿子在他手中
- 127 第124章 她来求见城都王
- 128 第125章 完成三拜之礼
- 129 第126章 谢君兵临城下
- 130 第127章 两军阵前,她将孩子给他
- 131 第128章 他说,我想让你当皇后
- 132 第129章 城都王之死
- 133 第130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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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你得偿所愿了吗
第044章 你得偿所愿了吗
那滋味还真是有些……噬骨销魂!
就在谢容且一脸迷醉的回味着那柔嫩如豆腐一般的酥麻感觉时,右手的中指上突地钻心一痛,致使他痛得满脑子旖旎之光都烟消云散,禁不住的大喊出声。
“疼疼疼,三娘,你干什么?”他喊道。
正在给他包扎伤口的萧三娘瞪着一双妩媚又凶巴巴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忽地邪恶一笑。
“那你得偿所愿了吗?”萧三娘咬牙切齿的问道。
“什么得偿所愿?”谢容且一边申吟着抚摸着自己被咬伤的那根手指,一边问,问完之后,似乎才反应过来萧三娘问的是什么意思,马上又换上一幅谲艳惑人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得偿了,但并非所愿。”
“什么意思?”
“我也就这么亲了她一下,说真的,就是这么一吻,我的心都噗通噗通直跳,吓得我生怕她醒了又给我一口,万一是将我这嘴巴或是鼻子给咬掉了,那我这辈子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萧三娘听完一呆,旋即好气又好笑。
“真没出息,人都已经落在你怀里了,还不趁机下手,难道还真要等到她成为别人的人了才后悔莫及吗?这丫头可是非常死心眼的,谁夺了她的童贞,她就能死心踏地的为那个人卖命,跟着他一辈子。”
萧三娘喃喃的说着,谢容且却是笑容一敛,面容沉静了下来。
“不是。”他说道。
“什么不是?”萧三娘回眸看着他,就见他神情似有隐痛,不由得心又柔软了下来。
“我是说,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也有她的身不由己。”他亦喃喃道。
萧三娘叹了口气,她拿起壶来倒了一杯酒,坐到了谢容且的身旁,将荡漾着清冽酒水的酒盅递到他面前:“谢郎,喝杯酒吧!酒虽不能冶伤,但却能解千愁。”
谢容且拿起酒盅也毫不客气的一饮而尽,那酒水沾到他的朱唇上也泛出潋滟动人的色彩。
萧三娘一时看得失神,心中暗叹了一会儿,又道:“谢郎,不是我说,你何必这么难受,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姑子,父亲乐彥辅虽在朝为官可算清廉忠臣,但却护不了她,她嫡母石氏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十分清楚,现在指不定想着,怎么将她身上的密秘掏到手,然后将她送给别人呢!”
“这个时代,女人的贞洁可贵,有时却也一文不值,尤其是如她这般身份的人,与其看着她被他人算计,不如先夺到自己手中,至少你对她还有一份真心,不是么?”
谢容且再次饮了一杯酒,然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喃喃的说了一句令萧三娘莫名奇妙的话。
“你不懂,我怕一着不慎,就会逼死了她。”他道。
前世不也是这样么?他并未想置她于死地,逼得城都王兵败离城,也只是想拉着她及时抽身而已,在那样的乱世,无论跟哪一个王都不会有好结果,而不过是因为他那一点小小的私愿,竟未想到,她会如此刚烈而决绝,甚至连见都不想见他一面就毫不犹豫的拔剑自刎而死去。
她就死在自己的面前,仅仅十步之距,便已是天人永隔。
纵然有再多的话,都来不及说了……
“你在说什么?”萧三娘讷讷的看着他,脱口问道。
“没什么……”
这时,谢容且突地放下了手中的酒盅,翩然起了身,他本出身于士族,自小也受到过良好的教养,所以即便是这么细小的一个动作,却也在随性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风流,那是一种狂放不羁却又不失优雅的不归于流俗的风流。
“你又要去哪里?”见他似要走,萧三娘追着问。
谢容且道:“你说得对,她那个嫡母石氏确实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她一晚未归,我得去看看,她现在回府后可好?”
“谢郎,你就别瞎操心了,如果她连后宅的事情都搞不定的话,也就不配做这摄月君了。”
“可有时候这后宅的事情却比朝堂上更可怕。”谢容且驻下脚步,却是接了这么一句,然后似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星目陡亮,“对了,赵王与淮南王已到京洛,你可知道?”
“赵王与淮南王?”萧三娘重复的念了一遍,神色亦变得严峻起来,她看着谢容且道,“怎么?谢郎是听到了有关于他们入京的消息?”
“此二王入京,必有所图谋,你派人潜伏在他们身边,密切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莫要让他们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是。”
“另外,再找个身手不错的人,去帮我杀了孙秀这个人。”谢容且再次吩咐道。
“孙秀?”
“是,这个人很有些可疑,我怕他会坏我们的事,如果查不到他的可疑之处,那就杀了他!”
萧三娘沉吟了一刻,终道了声:“好。”
说完之后,谢容且看了萧三娘一眼,微微一笑,便又拂袖转身离开了。
那一笑直如百花盛开,月华满照,直令满室通亮,萧三娘不自不觉中又失了神,直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站在面前的人影已不知去向,才追出门外,高声喊了一句:“谢郎,我劝你她的家事,你不要插手,你也管不了。”
“我知,回京到你这里住得太久,我也该出去拜访拜访那些在京洛的朋友们了,现在我便去那名满天下的金谷园里逛逛……”
清澈若琴音轻振的声音远远传来,萧吟雪怔了一怔,这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喃喃:“金谷园?难道谢郎是想去……”想着,她飞快的奔至了楼下,又追出天香楼,但见街道上车来人往,宝马雕车,多得是衣履风流的贵族,但却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真是的,明明只是主仆关系,明明是云和泥一般的天壤之别,可为什么就控制不住有些痴心妄想呢?
此时的赵王府中,得知所派出去的死士皆全军覆没的消息后,赵王与孙秀的脸色也是极其的不好看。
“所有人都死了,几个大男人连一个小姑子都抓不回来?”赵王冷讽的反问了一下,那跪在他面前的下仆更是吓得噤若寒蝉,他又反问孙秀,“你不是说,在她酒水里下了药吗?”
孙秀也很纳闷,按理说不管这小姑子有多厉害,喝过他所下的那种药后还不是任人摆布,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后果?
“小人也不知,不过小人敢肯定,她的确是在景阳大街东区与王澄分了手,之后,无论是王济与王澄皆没有派人跟上去,那么救她的人必然不是王济与王澄。”
“不是他们最好。若是让他们得知,孤还如何与他们结交?”赵王十分怫悦的接了一句,然后一屁股坐在塌上,恨恨的说了一句,“这小姑既如此难控制,要之何用?”
“明公,这小姑子会测算人的命运,洞察先机,如若我们得不到她,便只能先下手为强,自己抢得先机。”
“如何抢得先机?”
孙秀阴沉的一笑,然后便附在赵王耳边低语起来……
彼时,骁骑将军府中,王济与王澄也是一晚未睡,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一拨又一拨,却没有一个人能找到那小姑子身在何处?
王济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左右徘徊,而王澄更是自责的坐在塌上,紧张的等待着侍卫们的消息,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这次的事情的确错因于我……”王澄喃喃道了一句,后面的话却是无法再说下去。
王济顿下脚步也叹了口气,说道:“平子,若是你不能娶她为妻,以后千万不要碰她,这小姑子的性情是宁折不弯的。”
是啊!连王济都能做到不碰她一丝一毫,给予她所有的尊重,他为什么就做不到?
看着他一脸的愧然之色,王济又道:“不过,以你琅琊王氏嫡子之身份,恐怕就算你愿意,你长兄也不会同意,所以,平子,若是你做不到将她视为朋友相待,我劝你以后还是别再去招惹她了。”
王澄不由得霍然抬起了头,怔怔的看着王济。
“怎么?不舍?”看着他半响都没有说话,王济又笑道,“不错,这小姑子不仅聪慧过人,也是难得一见的尤物,这世间丈夫若是见过她了解她的,恐怕没有谁会愿意放过,这次宴会之后,子荆在我耳边夸这小姑子夸得我耳膜都快起茧了,还开玩笑说想要我从中做媒,将她说于他的孙儿……”
顿了一下,他又续道,“别说是子荆了,连我都想替璪儿说了这门亲事,让她嫁入卫家,做我的外甥媳,可是……她却是有人事先向我要了的,我不能不守这个承诺。”
一听说有人事先要了她,王澄不由得吃惊得站起了身,问:“是谁?”
而就在这时,王显已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向王济拱手禀报道:“将军,人已找到了!”
王济与王澄大喜,连忙齐声问道:“她现在在哪里?”
王显顿了一会儿,看着他们答道:“就在城皇庙胡同的那座宅子里,也便是将军从前在那里买的旧宅,听陈妪说……是一个戴着白玉面具的郎君将她送过去的。”
城皇庙胡同,木樨宅院之中。
乐宁朦是从梦中惊醒来的,陈妪见她大汗淋漓腾地坐起了身,连忙端了一杯水来,担忧道:“女郎怎么了,女郎可是又做梦了?”
乐宁朦见是陈妪,连忙又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见是一个十分清雅的房间,神思才慢慢的收回来,不错,她又做梦了,前世的那个梦又一次清晰的印进了她的脑海,而这一次,没有绿姬,没有善若,也没有千军万马奔驰而来的雄兵,有的却只是漫无边际的雪海,以及那个身穿红衣的男子,还有那重重的几近压破她嘴唇的炙热一吻。
为什么会梦见他?为什么连感觉都会这么真实?
想着,她便慢慢的回忆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那个戴着白玉面具的男子。
“陈妪,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乐宁朦问。
陈妪想了一会儿,答道:“是一个戴面具的郎君将女郎送来的,也便是那日在蝴蝶潭合欢林中救了我们的那个恩人。”
“那他……”
“女郎放心,那位郎君是个君子,他没有碰女郎的,女郎中了药,是他教了我一个办法为女郎解除药性的。”
乐宁朦原本并没有想问这个,但听陈妪这么一说,心中也微松了一口气。
“陈妪,我是想问,你可有看清他的脸?”
陈妪摇了摇头:“没有……”说着,嗫嚅了一下唇瓣,似有些劝道,“女郎,那位郎君救了女郎两次,他是我们的恩人,妪不敢冒犯他的。”
“我明白!”乐宁朦应了一声,目光有些沉沉,心中的疑赎更深起来。
谢容且?是她的感觉有误吗?为什么他会觉得那个人这么像谢容且?
见她怔神,陈妪又嚅了嚅嘴唇,犹豫了良久,才道:“女郎,你上次交待我的事情,我……”
乐宁朦看着她,就听她道:“我找到阿薇的下落了。”
就在谢容且一脸迷醉的回味着那柔嫩如豆腐一般的酥麻感觉时,右手的中指上突地钻心一痛,致使他痛得满脑子旖旎之光都烟消云散,禁不住的大喊出声。
“疼疼疼,三娘,你干什么?”他喊道。
正在给他包扎伤口的萧三娘瞪着一双妩媚又凶巴巴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忽地邪恶一笑。
“那你得偿所愿了吗?”萧三娘咬牙切齿的问道。
“什么得偿所愿?”谢容且一边申吟着抚摸着自己被咬伤的那根手指,一边问,问完之后,似乎才反应过来萧三娘问的是什么意思,马上又换上一幅谲艳惑人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得偿了,但并非所愿。”
“什么意思?”
“我也就这么亲了她一下,说真的,就是这么一吻,我的心都噗通噗通直跳,吓得我生怕她醒了又给我一口,万一是将我这嘴巴或是鼻子给咬掉了,那我这辈子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萧三娘听完一呆,旋即好气又好笑。
“真没出息,人都已经落在你怀里了,还不趁机下手,难道还真要等到她成为别人的人了才后悔莫及吗?这丫头可是非常死心眼的,谁夺了她的童贞,她就能死心踏地的为那个人卖命,跟着他一辈子。”
萧三娘喃喃的说着,谢容且却是笑容一敛,面容沉静了下来。
“不是。”他说道。
“什么不是?”萧三娘回眸看着他,就见他神情似有隐痛,不由得心又柔软了下来。
“我是说,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也有她的身不由己。”他亦喃喃道。
萧三娘叹了口气,她拿起壶来倒了一杯酒,坐到了谢容且的身旁,将荡漾着清冽酒水的酒盅递到他面前:“谢郎,喝杯酒吧!酒虽不能冶伤,但却能解千愁。”
谢容且拿起酒盅也毫不客气的一饮而尽,那酒水沾到他的朱唇上也泛出潋滟动人的色彩。
萧三娘一时看得失神,心中暗叹了一会儿,又道:“谢郎,不是我说,你何必这么难受,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姑子,父亲乐彥辅虽在朝为官可算清廉忠臣,但却护不了她,她嫡母石氏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十分清楚,现在指不定想着,怎么将她身上的密秘掏到手,然后将她送给别人呢!”
“这个时代,女人的贞洁可贵,有时却也一文不值,尤其是如她这般身份的人,与其看着她被他人算计,不如先夺到自己手中,至少你对她还有一份真心,不是么?”
谢容且再次饮了一杯酒,然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喃喃的说了一句令萧三娘莫名奇妙的话。
“你不懂,我怕一着不慎,就会逼死了她。”他道。
前世不也是这样么?他并未想置她于死地,逼得城都王兵败离城,也只是想拉着她及时抽身而已,在那样的乱世,无论跟哪一个王都不会有好结果,而不过是因为他那一点小小的私愿,竟未想到,她会如此刚烈而决绝,甚至连见都不想见他一面就毫不犹豫的拔剑自刎而死去。
她就死在自己的面前,仅仅十步之距,便已是天人永隔。
纵然有再多的话,都来不及说了……
“你在说什么?”萧三娘讷讷的看着他,脱口问道。
“没什么……”
这时,谢容且突地放下了手中的酒盅,翩然起了身,他本出身于士族,自小也受到过良好的教养,所以即便是这么细小的一个动作,却也在随性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风流,那是一种狂放不羁却又不失优雅的不归于流俗的风流。
“你又要去哪里?”见他似要走,萧三娘追着问。
谢容且道:“你说得对,她那个嫡母石氏确实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她一晚未归,我得去看看,她现在回府后可好?”
“谢郎,你就别瞎操心了,如果她连后宅的事情都搞不定的话,也就不配做这摄月君了。”
“可有时候这后宅的事情却比朝堂上更可怕。”谢容且驻下脚步,却是接了这么一句,然后似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星目陡亮,“对了,赵王与淮南王已到京洛,你可知道?”
“赵王与淮南王?”萧三娘重复的念了一遍,神色亦变得严峻起来,她看着谢容且道,“怎么?谢郎是听到了有关于他们入京的消息?”
“此二王入京,必有所图谋,你派人潜伏在他们身边,密切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莫要让他们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是。”
“另外,再找个身手不错的人,去帮我杀了孙秀这个人。”谢容且再次吩咐道。
“孙秀?”
“是,这个人很有些可疑,我怕他会坏我们的事,如果查不到他的可疑之处,那就杀了他!”
萧三娘沉吟了一刻,终道了声:“好。”
说完之后,谢容且看了萧三娘一眼,微微一笑,便又拂袖转身离开了。
那一笑直如百花盛开,月华满照,直令满室通亮,萧三娘不自不觉中又失了神,直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站在面前的人影已不知去向,才追出门外,高声喊了一句:“谢郎,我劝你她的家事,你不要插手,你也管不了。”
“我知,回京到你这里住得太久,我也该出去拜访拜访那些在京洛的朋友们了,现在我便去那名满天下的金谷园里逛逛……”
清澈若琴音轻振的声音远远传来,萧吟雪怔了一怔,这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喃喃:“金谷园?难道谢郎是想去……”想着,她飞快的奔至了楼下,又追出天香楼,但见街道上车来人往,宝马雕车,多得是衣履风流的贵族,但却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真是的,明明只是主仆关系,明明是云和泥一般的天壤之别,可为什么就控制不住有些痴心妄想呢?
此时的赵王府中,得知所派出去的死士皆全军覆没的消息后,赵王与孙秀的脸色也是极其的不好看。
“所有人都死了,几个大男人连一个小姑子都抓不回来?”赵王冷讽的反问了一下,那跪在他面前的下仆更是吓得噤若寒蝉,他又反问孙秀,“你不是说,在她酒水里下了药吗?”
孙秀也很纳闷,按理说不管这小姑子有多厉害,喝过他所下的那种药后还不是任人摆布,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后果?
“小人也不知,不过小人敢肯定,她的确是在景阳大街东区与王澄分了手,之后,无论是王济与王澄皆没有派人跟上去,那么救她的人必然不是王济与王澄。”
“不是他们最好。若是让他们得知,孤还如何与他们结交?”赵王十分怫悦的接了一句,然后一屁股坐在塌上,恨恨的说了一句,“这小姑既如此难控制,要之何用?”
“明公,这小姑子会测算人的命运,洞察先机,如若我们得不到她,便只能先下手为强,自己抢得先机。”
“如何抢得先机?”
孙秀阴沉的一笑,然后便附在赵王耳边低语起来……
彼时,骁骑将军府中,王济与王澄也是一晚未睡,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一拨又一拨,却没有一个人能找到那小姑子身在何处?
王济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左右徘徊,而王澄更是自责的坐在塌上,紧张的等待着侍卫们的消息,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这次的事情的确错因于我……”王澄喃喃道了一句,后面的话却是无法再说下去。
王济顿下脚步也叹了口气,说道:“平子,若是你不能娶她为妻,以后千万不要碰她,这小姑子的性情是宁折不弯的。”
是啊!连王济都能做到不碰她一丝一毫,给予她所有的尊重,他为什么就做不到?
看着他一脸的愧然之色,王济又道:“不过,以你琅琊王氏嫡子之身份,恐怕就算你愿意,你长兄也不会同意,所以,平子,若是你做不到将她视为朋友相待,我劝你以后还是别再去招惹她了。”
王澄不由得霍然抬起了头,怔怔的看着王济。
“怎么?不舍?”看着他半响都没有说话,王济又笑道,“不错,这小姑子不仅聪慧过人,也是难得一见的尤物,这世间丈夫若是见过她了解她的,恐怕没有谁会愿意放过,这次宴会之后,子荆在我耳边夸这小姑子夸得我耳膜都快起茧了,还开玩笑说想要我从中做媒,将她说于他的孙儿……”
顿了一下,他又续道,“别说是子荆了,连我都想替璪儿说了这门亲事,让她嫁入卫家,做我的外甥媳,可是……她却是有人事先向我要了的,我不能不守这个承诺。”
一听说有人事先要了她,王澄不由得吃惊得站起了身,问:“是谁?”
而就在这时,王显已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向王济拱手禀报道:“将军,人已找到了!”
王济与王澄大喜,连忙齐声问道:“她现在在哪里?”
王显顿了一会儿,看着他们答道:“就在城皇庙胡同的那座宅子里,也便是将军从前在那里买的旧宅,听陈妪说……是一个戴着白玉面具的郎君将她送过去的。”
城皇庙胡同,木樨宅院之中。
乐宁朦是从梦中惊醒来的,陈妪见她大汗淋漓腾地坐起了身,连忙端了一杯水来,担忧道:“女郎怎么了,女郎可是又做梦了?”
乐宁朦见是陈妪,连忙又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见是一个十分清雅的房间,神思才慢慢的收回来,不错,她又做梦了,前世的那个梦又一次清晰的印进了她的脑海,而这一次,没有绿姬,没有善若,也没有千军万马奔驰而来的雄兵,有的却只是漫无边际的雪海,以及那个身穿红衣的男子,还有那重重的几近压破她嘴唇的炙热一吻。
为什么会梦见他?为什么连感觉都会这么真实?
想着,她便慢慢的回忆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那个戴着白玉面具的男子。
“陈妪,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乐宁朦问。
陈妪想了一会儿,答道:“是一个戴面具的郎君将女郎送来的,也便是那日在蝴蝶潭合欢林中救了我们的那个恩人。”
“那他……”
“女郎放心,那位郎君是个君子,他没有碰女郎的,女郎中了药,是他教了我一个办法为女郎解除药性的。”
乐宁朦原本并没有想问这个,但听陈妪这么一说,心中也微松了一口气。
“陈妪,我是想问,你可有看清他的脸?”
陈妪摇了摇头:“没有……”说着,嗫嚅了一下唇瓣,似有些劝道,“女郎,那位郎君救了女郎两次,他是我们的恩人,妪不敢冒犯他的。”
“我明白!”乐宁朦应了一声,目光有些沉沉,心中的疑赎更深起来。
谢容且?是她的感觉有误吗?为什么他会觉得那个人这么像谢容且?
见她怔神,陈妪又嚅了嚅嘴唇,犹豫了良久,才道:“女郎,你上次交待我的事情,我……”
乐宁朦看着她,就听她道:“我找到阿薇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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