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节

    对我有着盲目信心的楚荧来说，就算我正坐在刀山上，她也可以微微一笑说：这样不刺激，你躺上面视觉冲击应该不错看。

    所以......在我那句推卸责任的话出口后，她也很大方的给予打击“不管我们听去哪，总之你明白我们想要知道的，别废话快说！”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听着近乎无赖的话语，我不禁皱了皱眉。

    “你真的有办法？”臣天旭抓住了我的语病。

    “额......”我想说...说出的话是可以回收的吧？

    “你有办法的对吧？”臣天旭眼中闪耀着名为希望的光。

    “你能救她对吗？”许南星看出我眉宇间的纠结“办法有点雷人对吧？”

    “南星，别强人所难，或许这样就很好，殷凝，你怎么说？”应北晨打断了许南星的问题，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蓝麟风皱了皱眉，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别太勉强”

    “不！你一定有办法的，知雨已经很惨了，她不该有这样的结局”臣天旭猛地冲过来，双手扣着我的双肩，猛烈的摇动。

    我被他摇的一个重心不稳，连眼球带他三个滚做一团。

    “哇！”

    “......”

    “呃！”

    眼球就那么咕噜噜的打着转，我也随着它‘翩翩起舞’当然不是自愿，是被动的。

    剧烈的旋转中，臣天旭很快被甩了出去，跌的四仰八叉的好不狼狈。

    “停停停停停啊......呜呕，你在不停我要吐了，我真的要吐了”眼前的事物都在以非人的速度旋转，我真的感觉到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大有吐给它看的势头。

    眼球轻轻一颤，立刻定在那里，由于惯性，我相当帅气的一甩头“怎么样？怕了吧？”

    “......”死一样的沉默。

    良久之后...宫雪最先打破沉寂，她现在已满头大汗，显然就快要脱力了。

    “凝，你如果真的有办法，就不要藏着了，赶快说吧，我撑不了多久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住我，其实我早该想到，只是有些抵触那个办法而已，虽然被那样的仇恨，但拥有那样眼神的人，本身就很惹人怜爱。（与年龄不符的沧桑，详情请见......额...我忘记多少章了，大家应该看过的吧？那我就不多说了，呵呵......“不知道还啰嗦，乖乖码你的字吧！”......）

    “要说办法嘛，我的确是有，但能救她的并不是我”我轻轻叹了口气道。

    “你说什么？那谁能救她？”臣天旭似乎已经抓住了希望，可他又怎会知道，希望从来不会被抓住，它一直以来都只会溜走而已，只有心情好时才会蹦出来，让你误以为你真的抓到了它。

    “知雨体内力量的主人，现在只有它能救她”我知道说谎是不对的，可这个也不全是谎言，能救她的的确只有一个，因为第二个根本不会出手。

    “你是说......”应北晨反应很快，眼睛直直的盯着雪灵“他？”

    蓝麟风看了看雪灵，眼中幽蓝的光芒闪烁，随即点头道“知雨体内的力量的确是它的，而且知雨对它并不抗拒，才导致这家伙也将部分力量掺杂了进去”他说着指了指我座下的眼球“难道你还想它能救人不成？”

    “不需要它的同意，我只想看看他的选择”我微笑着看着坐在臣天旭肩头的雪灵。

    臣天旭见我盯着雪灵不放，便将雪灵拿下来，让它面对自己，雪灵也不反抗，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你们打什么哑谜？”杨光见众人都不说话，不解的问道。

    这里就他进来的最早，也就他加入队伍的最晚，也难怪了。

    “你能救她对吗？”臣天旭颤抖的问，因为他的心也在没来由的颤抖。

    第361节

    雪灵低垂着眸子不敢看他急切的眼神，声音也闷闷的“你真的那么想救她？”

    “当然！”

    “倾其所有？”

    “倾其所有！”

    “......”雪灵头垂得更低，看不请它的表情，但那紧紧攥着的拳头告诉我们，它的主人正在竭力控制情绪。

    蓝麟风已经看出两者之间的异常，站起身慢慢靠近他们，他轻轻将雪灵拿在手中，放到眼前，一人一灵就那么对望着，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什么情况？”许南星被眼前的一幕搞懵了“不着急救人了吗？”

    “事情恐怕不是救人那么简单的”应北晨看着事情的始作俑者“你不打算解释点什么？”

    “我拒绝！”我毫不犹豫的道。

    “小凝，我也很想知道”楚荧可怜巴巴看着我。

    “拒绝！”

    “小凝，偶尔也八卦一下，不吃亏的”杨光也是一脸的求知欲。

    “我再说一遍，我拒......”我的话未说完，就被一个沙哑的声音打断，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突兀了，我被吓的心脏险些漏跳一拍。

    “那么我呢？”臣天旭眼睛略显干涩，眼白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我讶异的看着他“你？就算再迟钝也要有个度啊”

    蓝麟风忽而一笑“是它保护的太好，隐藏的太深，他很幸运”

    “你们说什么？”臣天旭脸色苍白，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一如刚刚的雪灵。

    蓝麟风将雪灵转过来对着他“我想这事应该由你亲自来说”

    “疯子，我服你，这样也行？”我颇为欣赏的看着他。

    “不行你来？”

    “我不说话，我只是看看......”我立马摇头。

    “天旭！”雪灵终于开口了。

    “我在听”

    “我知道她所说的方法，只要我们消失了，知雨就会获救，因为那力量本身是我们的，只要我们消失，力量也会跟着消失。”

    “消失？”许南星瞪大了眼“你说的消失是......”

    “彻底，抹除，不曾存在”雪灵银灰色的眸子闪了闪“这要我们自愿消融，不然她体内的力量会受刺激破体而出，人自然也就没救了”

    臣天旭呆住了，让它自愿消失，那要比杀了它还难，谁活的好好的，会自己跑去死的连渣都不剩？这种事连傻子也不会做，更何况是这个有些本领的小家伙，他的眼睛已经被绝望填满，人在最绝望最伤心时，原来是没有任何表情的，没有泪，没有哽咽，也没有思想，如同腐朽的木头，等待回归自然。

    “你听清楚，我不是你，而你却是我，你消失对我并没有影响，而我消失......你将不复存在”雪灵小小的身子站的笔直，声音字字铿锵，声声击在臣天旭心头。

    “我...也会消失？这就是你所说的倾其所有？”臣天旭愣愣的看着它。

    雪灵坚定的点点头“虽然你并不代表我，但你却是依附我而存在的，如果我消失，那么你也就失去了存在的资格，你决定要不要救她，我没有异议，对于这样的存在我并没有太大的执着”

    事情急转直下，众人还在迷雾中游荡，一个戏谑的声音将众人拉回现实“它说的没错，你不是人，而是由这家伙的力量，转换而成的思念体，它死于寒冷又被弃于冰雪之巅，寒冷造就了这样的它，它羡慕人，也渴望再成为人们中间的一员，所以它造就了你，一个被抛弃的孤儿，它将自己唯一的物品怀表给了你，那是它对你的寄托，也是它的希望，寻找亲情的希望，然而灵其实是最健忘的东西，所以它忘了你，忘了它曾经的希望，直到这次的相逢......”

    我一口气说了很多，可这些都是我的猜想，人家的事情，我说的再怎样的头头是道也是枉然，毕竟没有亲身经历，就没资格说三道四，一切都还只是不切实际的猜想，我静静的看着雪灵，似乎它脸上就写着它的故事。

    第362节

    然而雪灵的回答却让我大大的失望了一把，只见它眸子中闪过一丝悲切，淡淡的道“你不用看我，事情大概就是你说的这个样子吧”

    “大概？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许南星见它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

    “没有”雪灵似乎也很是无奈“因为我健忘，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就连我为什么是我都忘了，你还希望我记住什么？”

    “额...确实是没什么好记的了”许南星尴尬的笑笑。

    “所以这样的我对于生存并没有太大的执着，既然我是你，那么...从现在起，我就是臣天旭，你的决定就是我的意思，救与不救，我只负责动手与观望”雪灵说完后，从蓝麟风手中挣脱，而它也放弃了臣天旭的肩头，就那么漂浮在空中，与臣天旭保持平视。

    “我？”臣天旭还在懵圈中......

    “当然是你，要消失的是你，谁能做这个主？”我看着还在懵懵懂懂臣天旭不禁犯愁，这家伙不会人都死透了还没想通吧？

    “没有其他办法吗？他...怎么看都是人......”杨光的话未说完，就被楚荧从旁拉住，然而事情却并没有结束。

    “对啊，你不是很行的？还有你们，不是万能的吗？”臣天旭满怀信心的看着他们，额...准确的说是我们这边。

    应北晨阻拦的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因为任何阻止在此时都是无力的。

    “谁说我们是万能的！？”宫雪和蓝麟风几乎是在同时轻喝。

    “为什么拦着我？”杨光不满的对楚荧道。

    “......”我举双手赞同你们的看法，对于刚刚没异口同声，我深表歉意。

    “没有谁是万能的”我淡然一笑，也不是任何你参与的事，都会圆满，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有悲有喜，有笑有泪，你不能只看到笑而忽略哭的重要，因为...笑的尽头往往会以哭收场。

    “杨光，不要说了......”楚荧为难的看着我。

    “为什么......”

    杨光的话未说完，就被楚荧打断“因为，小凝既然什么都不做，那就表示她真的也无能为力，我们不懂这些，就不要做出让她为难的事，好吗？杨光”

    “还是我们家荧懂事”感谢般夸奖起楚荧来。

    “宫雪，这件事......”应北晨皱了皱眉，问题才刚刚出口，就被宫雪苍白的脸色给堵了回去。

    宫雪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温和的笑笑“很抱歉，我也无能为力，如果长者在的话，或许可以”

    “哼！”我冷笑一声“他在？或许代价会更高”

    蓝麟风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等价交换永远都有他自己的一套标准，不过吃亏的永远不会是他，这点我同意你的看法”

    宫雪想起了海边的一幕，当时长者确实说了等价交换，只是拿走记忆就要那么多，这次如果是他的话，他会要什么......想想宫雪浑身就直打颤，对于那个琢磨不定的长者，她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怎么样？决定了吗？再晚，我们就回家洗洗睡了”我看着还处在梦游状态的人道。

    的确，让一个人短时间接受自己是非人，是很难的，我知道那有多痛苦，也知道他面对的这选择有多难，就如同一家三口去大桥上玩，妈妈落入湍急的水中，眼看就要活不成了，如果爸爸去救妈妈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而爸爸非常爱妈妈，他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