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30 第三十章 风不止(四)
- 31 第三十一章 风不止(五)
- 32 第三十二章 拨云现(一)
- 33 第三十三章 拨云现 (二)
- 34 第三十四章 拨云现 (三)
- 35 第三十五章 对阵
- 36 第三十六章 冲城
- 37 第三十七章 战阵烈(一)
- 38 第三十八章 战阵烈(二)
- 39 第三十九章 战阵烈(三)
- 40 第四十章 定许州(一)
- 41 第四十一章 定许州(二)
- 42 第四十二章 定许州(三)
- 43 第四十三章 开封望(一)
- 44 第四十四章 开封望(二)
- 45 第四十五章 开封望(三)
- 46 第四十六章 开封望(四)
- 47 第四十七章 开封望(五)
- 48 第四十八章 开封望(六)
- 49 第四十九章 开封望(七)
- 50 第五十章 开封望(八)
- 51 第五十一章 开封望(九)
- 52 第五十二章 开封望(十)
- 53 第五十三章 开封望(十一)
- 54 第五十四章 开封望(十二)
- 55 第五十五章 开封望(十三)
- 56 第五十六章 开封望(十四)
- 57 第五十七章 开封望(十五)
- 58 上架前的几句话
- 59 第五十八章 开封望(十六)
- 60 第五十九章 开封望(十七)
- 61 第六十章 开封望(十八)
- 62 第六十一章 开封望(十九)
- 63 第六十二章 开封望(二十)
- 64 第六十三章 战事乱(一)
- 65 第六十四章 战事乱(二)
- 66 第六十五章 战事乱(三)
- 67 第六十六章 战事乱(四)
- 68 第六十七章 战事乱(五)
- 69 第六十八章 战事乱(六)
- 70 第六十九章 战事乱(七)
- 71 第七十章 战事乱(八)
- 72 第七十一章 战事乱(九)
- 73 第七十二章 战事乱(十)
- 74 第七十三章 战事乱(十一)
- 75 第七十四章 战事乱(十二)
- 76 第七十五章 战事乱(十三)
- 77 第七十六章 战事乱(十四)
- 78 第七十七章 战事乱(十五)
- 79 第七十八章 战事乱(十六)
- 80 第七十九章 战事乱(十七)
- 81 第八十章 战事乱(十八)
- 82 第八十一章 战事乱(十九)
- 83 第八十二章 战事乱(二十)
- 84 第八十三章 南京变(一)
- 85 第八十四章 南京变(二)
- 86 第八十五章 南京变(三)
- 87 第八十六章 南京变(四)
- 88 第八十七章 南京变(五)
- 89 第八十八章 南京变(六)
- 90 第八十九章 南京变(七)
- 91 第九十章 南京变(八)
- 92 第九十一章 南京变(九)
- 93 第九十二章 南京变(十)
- 94 第九十三章 南京变(十一)
- 95 第九十四章 南京变(十二)
- 96 第九十五章 南京变(十三)
- 97 第九十六章 南京变(十四)
- 98 第九十七章 南京变(十五)
- 99 第九十八章 南京变(十六)
- 100 第九十九章 南京变(十七)
- 101 第一百章 南京变(十八)
- 102 第一百零一章 南京变(十九)
- 103 第一百零二章 南京变(二十)
- 104 第一百零三章 南京变(二十一)
- 105 第一百零四章 南京变(二十二)
- 106 第一百零五章 南京变(二十三)
- 107 第一百零六章 南京变(二十四)
- 108 第一百零七章 南京变(二十五)
- 109 第一百零八章 京水急(一)
- 110 第一百零九章 京水急(二)
- 111 第一百一十章 京水急(三)
- 112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京水急(四)
- 113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京水急(五)
- 114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京水急(六)
- 115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京水急(七)
- 116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京水急(八)
- 117 第一百一十六章 京水急(九)
- 118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京水急(十)
- 119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京水急(十一)
- 120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京水急(十二)
- 121 第一百二十章 京水急(十三)
- 122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京水急(十四)
- 123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京水急(十五)
- 124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京水急(十六)
- 125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京水急(十七)
- 126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京水急(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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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8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京水急(二十)
- 129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京水急(二十一)
- 130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京水急(二十二)
- 131 第一百三十章 京水急(二十三)
- 132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京水急(二十四)
- 133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京水急(二十五)
- 134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京水急(二十六)
- 135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京水急(二十七)
- 136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京水急(二十八)
- 137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京水急(二十九)
- 138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京水急(三十)
- 139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京水急(三十一)
- 140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京水急(三十二)
- 141 第一百四十章 京水急(三十三)
- 142 第一百四十一章 京水急(三十四)
- 143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京水急(三十五)
- 144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京水急(三十六)
- 145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京水急(三十七)
- 146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京水急(三十八)
- 147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京水急(三十九)
- 148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京水急(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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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6 第一百六十五章 烽烟起(十八)
- 167 第一百六十六章 烽烟起(十九)
- 168 第一百六十七章 烽烟起(二十)
- 169 第一百六十八章 烽烟起(二十一)
- 170 第一百六十九章 烽烟起(二十二)
- 171 第一百七十章 烽烟起(二十三)
- 172 第一百七十一章 烽烟起(二十四)
- 173 第一百七十二章 烽烟起(二十五)
- 174 第一百七十三章 烽烟起(二十六)
- 175 第一百七十四章 烽烟起(二十七)
- 176 第一百七十五章 烽烟起(二十八)
- 177 第一百七十六章 烽烟起(二十九)
- 178 第一百七十七章 烽烟起(三十)
- 179 第一百七十八章 烽烟起(三十一)
- 180 第一百七十九章 烽烟起(三十二)
- 181 第一百八十章 烽烟起(三十三章)
- 182 第一百八十一章 烽烟起(三十四)
- 183 第一百八十二章 烽烟起(三十五)
- 184 第一百八十三章 烽烟起(三十六)
- 185 第一百八十四章 烽烟起(三十七)
- 186 第一百八十五章 烽烟起(三十八)
- 187 第一百八十六章 烽烟起(三十九)
- 188 第一百八十七章 烽烟起(四十)
- 189 第一百八十八章 烽烟起(四十一)
- 190 第一百八十九章 烽烟起(四十二)
- 191 第一百九十章 烽烟起(四十三)
- 192 第一百九十一章 烽烟起(四十四)
- 193 第一百九十二章 烽烟起(四十五)
- 194 第一百九十三章 烽烟起(四十六)
- 195 第一百九十四章 烽烟起(四十七)
- 196 第一百九十五章 烽烟起(四十八)
- 197 第一百九十六章 烽烟起(四十九)
- 198 第一百九十七章 烽烟起(五十)
- 199 第一百九十八章 烽烟起(五十一)
- 200 第一百九十九章 烽烟起(五十二)
- 201 第二百章 烽烟起(五十三)
- 202 第二百零一章 烽烟起(五十四)
- 203 第二百零二章 烽烟起(五十五)
- 204 第二百零三章 烽烟起(五十六)
- 205 第二百零四章 烽烟起(五十七)
- 206 第二百零五章 烽烟起(五十八)
- 207 第二百零六章 烽烟起(五十九)
- 208 第二百零七章 烽烟起(六十)
- 209 第二百零八章 烽烟起(六十一)
- 210 第二百零九章 烽烟起(六十二)
- 211 第二百一十章 乱世雄(一)
- 212 第二百一十一章 乱世雄(二)
- 213 第二百一十二章 乱世雄(三)
- 214 第二百一十三章 乱世雄(四)
- 215 第二百一十四章 乱世雄(五)
- 216 第二百一十五章 乱世雄(六)
- 217 第二百一十六章 乱世雄(七)
- 218 第二百一十七章 乱世雄(八)
- 219 第二百一十八章 乱世雄(九)
- 220 第二百一十九章 乱世雄(十)
- 221 第二百二十章 乱世雄(十一)
- 222 第二百二十一章 乱世雄(十二)
- 223 第二百二十二章 乱世雄(十三)
- 224 第二百二十三章 乱世雄(十四)
- 225 第二百二十四章 乱世雄(十五)
- 226 第二百二十五章 乱世雄(十六)
- 227 第二百二十六章 乱世雄(十七)
- 228 第二百二十七章 乱世雄(十八)
- 229 第二百二十八章 乱世雄(十九)
- 230 第二百二十九章 乱世雄(二十)
- 231 第二百三十章 乱世雄(二十一)
- 232 第二百三十一章 乱世雄(二十二)
- 233 第二百三十二章 乱世雄(二十三)
- 234 第二百三十三章 乱世雄(二十四)
- 235 第二百三十四章 乱世雄(二十五)
- 236 第二百三十五章 乱世雄(二十六)
- 237 第二百三十六章 乱世雄(二十七)
- 238 第二百三十七章 乱世雄(二十八)
- 239 第二百三十八章 乱世雄(二十九)
- 240 第二百三十九章 乱世雄(三十)
- 241 第二百四十章 乱世雄(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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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定许州(一)
第四十章 定许州(一)
启用赵振,出于爱才以外,武堰自有其他考量。
纵然他受朝廷委派,行监军之实,在军队调度上,古里甲石伦不敢当面与他作对,但也因何魏的牵连,使得他在昌武军中军心尽失。
面对如今抱成一团的古里甲石伦军系,不得已,武堰才暂且居于幕后。
但就在刚才,武堰却察觉到,古里甲石伦似乎对那赵振,有着毫不掩饰的杀心。
这不禁让他想到了前几日从帅府中听到的传闻,那当中赫然提到古里甲石伦,因为程毅染指兵权一事,而感到不快,遂才明升暗降,有意架空程毅。
而赵振和其旁边那个胖汉,显然又和南门城关上,那位正在抗击蒙古军的程毅关系匪浅,若是能通过赵振,将对方拉到自己这头,这样一来,昌武军中权力便能平衡许多。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必须守住城关不失。
着同样也是,武堰给赵振开出的唯一条件,夺回南门,他就是监军副将。
武堰开口,董、刘二位将官,轰然领命,他们身后,亲卫、差役、民壮等等,各色人群组成的千人大队,随着赵振,一股脑朝着南门奔去。
看到身后突然多出一股属于自己的军队,唐牛儿也兴奋的一把折断手臂上的箭矢,任由上面鲜血浸湿了布甲,他随手扯过一块布条,胡乱缠上后,便又一次扛起扎刀,叫道:“入娘的,被那些贼鸟压着打了半天,现在援兵来了,俺总算能够出口恶气了。”
唐牛儿这般,赵振也没去管,他这时候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再次冲上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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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城楼上的战斗,已接近尾声。
残破的城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冲出一个足有三四丈宽的豁口,豁口表面,尽是裸|露在外的基石和沙土,高高的土堆将豁口和地面铺平,此刻,便是驾着战马的骑军,也能踩着豁口轻松跨过城墙。
而豁口四周,则是数不尽的尸体,这些尸体绝大多数,都是穿着布甲的昌武军将士,他们或是被砍断了四肢头颅,或是被乱箭穿身,粉红的血肉暴露在空气当中,不一会儿,便被马蹄践踏的稀烂。
“父亲,进城吧!”
城墙外,身为先锋军统帅郭德海,已然在大军的簇拥下,走到了豁口之前。见他盯着豁口,久久不下令进军,郭侃忍不住开口催促起来。
郭德海皱着眉头,却不理会儿子的催促,“急甚么,具先前探知的情报,许州驻兵不下五千……但眼下来看,城楼上死战至此的守军,也不过千余人,你说,这是为何?”
“父亲想说,这其中有诈?”
郭侃一震,眼中露出不敢置信,但随即又很快散去,“父亲,许是多虑了……金军再狡诈,也不敢拿千人作饵,儿子以为,放在战死的千余金兵,已经是的许州的全部可战之力……父亲若还有疑虑,儿子愿领兵五百,作为探马,进城中以探虚实。”
“小心为上!”
郭德海点头同意,就见郭侃伸手一挥,身后,跟出一队五百人左右的轻骑,就见尘土飞扬,郭侃已经带军,冲入了城墙的豁口之中。
刚刚冲过城墙的刹那,头顶上方的城楼上,还传出几处尚未消停的砍杀声,那是还有一小部分昌武军守军,仍在重甲兵的围剿下,做困兽犹斗。这当中,以程毅的反抗最为激烈,他连同手下六名将士,已然被数十个重甲兵逼入了城楼一处拐角。
对面数十柄扎刀,从四面八方各处角落刺来,七人竭尽全力抵挡,满身是血的身上,却依旧添上一道道口子。
纵然他们身上,穿着的都是从蒙古兵尸体上,扒下来的重甲,可是厚厚的铁片只能抵挡箭矢的穿透,却挡不住数十面沉重而锋利的刀刃。
“总领,俺们兄弟还能顶一阵,你快跳墙走吧,死在这里,不值当……”
说话的,是个陌生面孔,但他拼了命吼出的这一番话,却让程毅通红了眼眶,就听他咧开已经嘶哑的嗓子,笑道:“兄弟的好意,俺心领了……同是为了许州百姓而战,俺们的命便是一样的……要死,就一起战死吧!”
说罢,程毅低吼一声,他猛地张开双臂,竟然一把拦住面前数名重甲兵的腰,然后用尽全身气力,猛地一推。
被他拦腰保住的几名蒙古兵,本来穿着几十斤的重甲,一番大战后就已接近脱力,眼下又被程毅一推,始料不及的一众蒙古兵,踉跄着一个压一个,便朝着背后的女墙墙垛撞了过去。
残破的女墙城砖,哪能够承受这么多重甲兵,齐齐的冲撞。
就听到哗啦一声响,女墙猛地被撞出一道豁口,上面的碎石砖屑,连带着十来个重甲兵,还有程毅,齐齐从两层楼高的墙上,摔了下去。
直摔得众人是七荤八素,瘫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而其中最惨的,要属众人下面几个垫背的重甲兵了,这些人干脆就被压扁了身子,重甲下的血水留得满地都是,连活下来都是个奇迹。
一直在原地观战的郭德海,也注意到了城楼前的一幕,随着他一挥手,周围的蒙古兵迅速上前,将的程毅团团包围。
“将军,还有口气,应该是昏死过去了。”
架起程毅,为首一个小军官,上前打量了一番,这才转头朝着郭德海喊了一声。
看清了眼前之人,正是程毅后,郭德海哈哈一笑,吩咐道:“将此人收押,某留之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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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州城南,早在城关大战之时,城中的居民,已经开始自发的逃散。
年年征战,这些百姓早已经做好了,见事不对,时刻跑路的准备。乃至从蒙古军冲城之后的一个时辰时间里,城南已然搬离的十室九空,大街上再无一人。
以至于当郭侃驾马,冲过城墙冲入城南时,却发现四周街道,竟然空空荡荡。
“他娘的,莫不真像阿爹说的,一切,都是金兵的埋伏?”
亲不自禁的嘀咕着,郭侃一扬马鞭,指着身后的骑队道:“现在兵分三路,俺带一队人沿城中方向搜寻,其余两路分作左右,一有情况,立刻撤回,莫与金兵纠缠。”
随着郭侃施令分发下去,五百骑兵立刻分出三股,正要朝着城中进发,不远处的城中,却隐约听到一阵喊杀传了过来。
那喊杀声出现的突然,郭侃刚要定睛细看,究竟是哪路的兵马,却瞧见四周的街边巷口处,突然涌出数名昌武军士兵。
当看到出现在眼前,竟都是些小鱼小虾时,郭侃不禁松了口气。他猛地从腰间拔出刀,“骑军听令,全部格杀!”
可就在他话音落下时,那几个昌武军身后,又相继涌出了数十人,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后面跑出的人也越来越多,不一会儿,街面上就涌出了上百号士兵。
除此之外,看不到的街道后面,还有昌武军士兵正不断跑过来,而这一切,似乎和郭侃判断的不一样啊!
想到这,那些听令拔出腰刀,正待砍杀的蒙古骑军,一时间也找不到了回头的路,只能硬着头皮,呼啸着,冲到昌武军士兵中央。
可还没等他们跑出多远,坐下的战马,便已经嘶鸣一声倒在地上,连带着那些举起弯刀,刚刚呼啸到一半的蒙古骑兵,这时候也跟着摔入人群,被乱刀砍杀。
只见人群中,不知何时又多出了几名,手持绊马索士兵。随着绊马索不断从地上弹起,就有数不清的战马带着骑兵,摔落如昌武军士兵的刀阵中,被砍成碎块。
一时间,这些粗麻缠绕的绳索,几乎成了所有骑军的噩梦。身边骑兵越来越少,再看另外两路兵马同样也好不到哪去,郭侃早已经慌了神,就听他尖着嗓子吼叫道,“不好,我们中了金贼的奸计,快撤。”
说着,他就猛地一拉马头,战马嘶叫一声,掉头便跑,周围的昌武军士兵见状,忙就要冲上来,将这个地位不俗的小将拿下。
但郭侃身边,那些蒙古轻骑反应更快,见战马无用,这些人干脆跳下马来,挡在郭侃身后,将周围一拥而山的昌武军士兵死死挡住。
就听到有人喊着,“大郎快跑,让监军率军踏平许州,替俺们报……”
只可惜,那些人口中的“仇”字尚且没说完,便被疯狂冲上跟前的守军砍倒在地,但郭侃也乘此机会,飞快的冲出了包围。
胯|下的战马,此刻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焦急,它在嘶鸣声中,跑得更快了,眼看着豁口再望,郭侃几乎能够听到,隔着一堵墙外,父亲带着大军焦灼不安马步声。
想到这儿,郭侃几乎是张口,就对着城墙的豁口道喊道:“小心,城里有……”
郭侃的话刚说到一半,脑袋上却“哐”的一阵剧痛,接着眼前一黑,他就失去了直觉。
而相隔城墙豁口几十步远的郭德海,显然也听到城里传出的动静,可是这动静只传出一声,便戛然而止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郭德海心头猛地一阵抽搐,一个最坏的结果,已然出现在了他的心中。
大郎出事了,城里正的有伏兵,一定是的,一定是……
郭德海彻底不淡定了,他征战沙场大半生,年仅三十才生了郭侃一个独子,眼看着郭侃弱冠成人,正要继承自己衣钵,大展宏图时,却突然多出个三长两短,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想着,郭德海几乎是疯狂着吼道:“速速冲城!”
在他身后的骑军,绝大部分都是从山东起事时,一道闯过来的老兵,眼看郭德海发狂,众军猜也猜到了定是郭侃性命有危。是以,数千骑军也猛地抽动马鞭,朝着城墙那道豁口疯扑过去。
只可惜,城墙上那道豁口,大小不过三四丈,就算兵马驾马能同时通过着,也就六七人人。
当数千骑军一哄而上时,相形狭窄的豁口,一下就被塞了个满满当当,不但如此,城里的昌武军援兵,也在此时都冲到了城关下面。
许多人听到古里甲石伦的军令,都搬来大包大包的沙包,本想要将城门堵住,却不料,那些蒙古人竟然在城墙上,开了个与城门大小相当的窟窿。
沙包无处堆放的士兵,干脆也一涌而上,将这些沙包都堆到了豁口当中。当一包包百十斤重的沙包,从城头上往豁口丢砸下去的时候,正好赶上骑军大军正要冲进豁口。于是乎,一幕幕沙包砸骑军的景象,就这么诞生了。
这些骑兵哪曾想到,豁口刚冲到一半,就被一通沙包砸的人仰马翻,然而,还没等他们爬起来,又被身后不断涌入的骑兵,再次撞成了一团。
更为要命的时候,头顶上的沙包却还没结束,以至于越来越的骑军,被堵在城墙外不能前进分毫,但他们却发现,自己的同伴却在豁口当中,被一包包接连不断落下的沙土掩埋。
“列成,反击!”
郭德海大吼,直到这时,他还以为眼前都是昌武军精心设计的一切。
他忙领着众骑列成长阵,对城头上方不断搬来沙包的守军,一通乱射。箭矢洒落,随着城楼上方不断有尸体抛下,城墙豁口上,沙包落下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见状,郭德海又连连下令,抽调出一部分骑兵下马,迅速情理被堵塞的豁口。
如此一来,城头上的守军也不甘心挨打,随着城中的蒙古兵除尽,更多守军涌上城头,豁口上方的沙包又再次多了起来。而且,这时候不只是沙包,抛落下来的还有无数雷石滚木、更有烧的滚烫的金汁。
当那些混合了狼毒的粪水,从城头上泼散下来的时候,就连少数穿着重甲的蒙古兵,但凡沾染了一点点,都惨叫着倒在地上,扭曲成一团。
到了这个地步,无论是蒙古军,还是昌武军守军,都不愿在推后半步,两方上万兵马,全都投到了这片小小的缺口之中。
眼看着死在豁口的两军士兵越来越多,死尸混着沙石,几乎快要重新将那片豁口对平,而形式也对守军越来越有利,郭德海心中大急。
眼下,距离攻城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长时间的持续作战,对士兵体力的消耗随着时间拉长,几乎是成倍的增长。
虽说他身侧还有的七八千骑军,但无论是人是马,这时候都到了力竭的边缘,如果再这样打下去,别说是攻下许州了,他就算想全身而退都难。
可让郭德海放弃,他又不甘,不但那个女子还在许州,更要命的是,郭侃还在城中,生死未卜,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任其不管。
是以,郭德海只能要紧牙关,不去看地上,那些成片成片死伤的将士,一面又号令身后的骑军,发起最后的冲锋。
土堆之后,堆叠的城墙后头,都是密密麻麻的昌武军弓弩手。他们不用往城下抛洒金汁和滚石,只是凭借高高的墙垛的掩护,朝着城下的骑军射箭,试图吸引蒙古军的注意,挡住骑军的脚步。
这些昌武军士卒也没想到,蒙古军居然会疯狂如斯,分明就是不要命的往前冲。
难怪金国蒙古年年交战,都已惨败告终,河南之地更是没有一州,可以挡住蒙古人的脚步,这些将士精悍然若斯。
想到这儿,后来的守军,下意识的看了眼城头上,早已经凉透的同伴尸体,心中更是暗暗钦佩,因为换做他们,也无法在蒙古人的攻势下,坚持长达一个时辰,也不知他们是如何办到。
古里甲石伦和武堰,也各自在亲卫的搀扶下,登上的城头。一路走来,他们既感慨于昌武军的牺牲,更多来者不善的蒙古兵,感到深深的担忧。
好在南门城头,经过一番争夺,又重新回到了守军的掌控,否则他二人就是想观战,都找不到地方。
“那郭德海麾下,端的是一支雄军,河南诸地,也唯有昌武军能与之一战。不知节帅,以为如何?”
武堰摸了摸颔下的长须,待看到两军局势胶着,郭德海部显然不能奈何许州城防,他不由哈哈一笑。
对于郭德海,他也曾有耳闻,知道对方是从金国判出,所以武堰打心底,对这类武将,感到不齿。
眼见对方在许州城前吃了亏,兴奋之余,武堰连带着对古里甲石伦的态度,都缓和了几分。
听武堰问及,古里甲石伦显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两军之上,他只是扫了场上战况,便又张开目光,朝两边城头上巡视过去。
等到确认了,不见程毅其人后,古里甲石伦方才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一切都像他预料那样,城头上再无一个活口。
心中的大患除去,古里甲石伦却发现自己笑的有些僵涩,当初他节镇昌武军,连同程毅在内,手下心腹一共四人。
他几乎像对待弟子一般,手把手教习四人武艺、兵法,而后四人逐渐成长为一方都统。
结果其中一人战死,而后另二人也被派去前线途中,被蒙古游骑追杀,众心腹之中,仅剩下程毅一个。
可就是这样,深受他新人的程毅,却要乘乱夺他兵权,这令古里甲石伦如何不感到心酸。
难道,这就是他为将一生,换来的结果吗?
纵然他受朝廷委派,行监军之实,在军队调度上,古里甲石伦不敢当面与他作对,但也因何魏的牵连,使得他在昌武军中军心尽失。
面对如今抱成一团的古里甲石伦军系,不得已,武堰才暂且居于幕后。
但就在刚才,武堰却察觉到,古里甲石伦似乎对那赵振,有着毫不掩饰的杀心。
这不禁让他想到了前几日从帅府中听到的传闻,那当中赫然提到古里甲石伦,因为程毅染指兵权一事,而感到不快,遂才明升暗降,有意架空程毅。
而赵振和其旁边那个胖汉,显然又和南门城关上,那位正在抗击蒙古军的程毅关系匪浅,若是能通过赵振,将对方拉到自己这头,这样一来,昌武军中权力便能平衡许多。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必须守住城关不失。
着同样也是,武堰给赵振开出的唯一条件,夺回南门,他就是监军副将。
武堰开口,董、刘二位将官,轰然领命,他们身后,亲卫、差役、民壮等等,各色人群组成的千人大队,随着赵振,一股脑朝着南门奔去。
看到身后突然多出一股属于自己的军队,唐牛儿也兴奋的一把折断手臂上的箭矢,任由上面鲜血浸湿了布甲,他随手扯过一块布条,胡乱缠上后,便又一次扛起扎刀,叫道:“入娘的,被那些贼鸟压着打了半天,现在援兵来了,俺总算能够出口恶气了。”
唐牛儿这般,赵振也没去管,他这时候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再次冲上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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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城楼上的战斗,已接近尾声。
残破的城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冲出一个足有三四丈宽的豁口,豁口表面,尽是裸|露在外的基石和沙土,高高的土堆将豁口和地面铺平,此刻,便是驾着战马的骑军,也能踩着豁口轻松跨过城墙。
而豁口四周,则是数不尽的尸体,这些尸体绝大多数,都是穿着布甲的昌武军将士,他们或是被砍断了四肢头颅,或是被乱箭穿身,粉红的血肉暴露在空气当中,不一会儿,便被马蹄践踏的稀烂。
“父亲,进城吧!”
城墙外,身为先锋军统帅郭德海,已然在大军的簇拥下,走到了豁口之前。见他盯着豁口,久久不下令进军,郭侃忍不住开口催促起来。
郭德海皱着眉头,却不理会儿子的催促,“急甚么,具先前探知的情报,许州驻兵不下五千……但眼下来看,城楼上死战至此的守军,也不过千余人,你说,这是为何?”
“父亲想说,这其中有诈?”
郭侃一震,眼中露出不敢置信,但随即又很快散去,“父亲,许是多虑了……金军再狡诈,也不敢拿千人作饵,儿子以为,放在战死的千余金兵,已经是的许州的全部可战之力……父亲若还有疑虑,儿子愿领兵五百,作为探马,进城中以探虚实。”
“小心为上!”
郭德海点头同意,就见郭侃伸手一挥,身后,跟出一队五百人左右的轻骑,就见尘土飞扬,郭侃已经带军,冲入了城墙的豁口之中。
刚刚冲过城墙的刹那,头顶上方的城楼上,还传出几处尚未消停的砍杀声,那是还有一小部分昌武军守军,仍在重甲兵的围剿下,做困兽犹斗。这当中,以程毅的反抗最为激烈,他连同手下六名将士,已然被数十个重甲兵逼入了城楼一处拐角。
对面数十柄扎刀,从四面八方各处角落刺来,七人竭尽全力抵挡,满身是血的身上,却依旧添上一道道口子。
纵然他们身上,穿着的都是从蒙古兵尸体上,扒下来的重甲,可是厚厚的铁片只能抵挡箭矢的穿透,却挡不住数十面沉重而锋利的刀刃。
“总领,俺们兄弟还能顶一阵,你快跳墙走吧,死在这里,不值当……”
说话的,是个陌生面孔,但他拼了命吼出的这一番话,却让程毅通红了眼眶,就听他咧开已经嘶哑的嗓子,笑道:“兄弟的好意,俺心领了……同是为了许州百姓而战,俺们的命便是一样的……要死,就一起战死吧!”
说罢,程毅低吼一声,他猛地张开双臂,竟然一把拦住面前数名重甲兵的腰,然后用尽全身气力,猛地一推。
被他拦腰保住的几名蒙古兵,本来穿着几十斤的重甲,一番大战后就已接近脱力,眼下又被程毅一推,始料不及的一众蒙古兵,踉跄着一个压一个,便朝着背后的女墙墙垛撞了过去。
残破的女墙城砖,哪能够承受这么多重甲兵,齐齐的冲撞。
就听到哗啦一声响,女墙猛地被撞出一道豁口,上面的碎石砖屑,连带着十来个重甲兵,还有程毅,齐齐从两层楼高的墙上,摔了下去。
直摔得众人是七荤八素,瘫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而其中最惨的,要属众人下面几个垫背的重甲兵了,这些人干脆就被压扁了身子,重甲下的血水留得满地都是,连活下来都是个奇迹。
一直在原地观战的郭德海,也注意到了城楼前的一幕,随着他一挥手,周围的蒙古兵迅速上前,将的程毅团团包围。
“将军,还有口气,应该是昏死过去了。”
架起程毅,为首一个小军官,上前打量了一番,这才转头朝着郭德海喊了一声。
看清了眼前之人,正是程毅后,郭德海哈哈一笑,吩咐道:“将此人收押,某留之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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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州城南,早在城关大战之时,城中的居民,已经开始自发的逃散。
年年征战,这些百姓早已经做好了,见事不对,时刻跑路的准备。乃至从蒙古军冲城之后的一个时辰时间里,城南已然搬离的十室九空,大街上再无一人。
以至于当郭侃驾马,冲过城墙冲入城南时,却发现四周街道,竟然空空荡荡。
“他娘的,莫不真像阿爹说的,一切,都是金兵的埋伏?”
亲不自禁的嘀咕着,郭侃一扬马鞭,指着身后的骑队道:“现在兵分三路,俺带一队人沿城中方向搜寻,其余两路分作左右,一有情况,立刻撤回,莫与金兵纠缠。”
随着郭侃施令分发下去,五百骑兵立刻分出三股,正要朝着城中进发,不远处的城中,却隐约听到一阵喊杀传了过来。
那喊杀声出现的突然,郭侃刚要定睛细看,究竟是哪路的兵马,却瞧见四周的街边巷口处,突然涌出数名昌武军士兵。
当看到出现在眼前,竟都是些小鱼小虾时,郭侃不禁松了口气。他猛地从腰间拔出刀,“骑军听令,全部格杀!”
可就在他话音落下时,那几个昌武军身后,又相继涌出了数十人,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后面跑出的人也越来越多,不一会儿,街面上就涌出了上百号士兵。
除此之外,看不到的街道后面,还有昌武军士兵正不断跑过来,而这一切,似乎和郭侃判断的不一样啊!
想到这,那些听令拔出腰刀,正待砍杀的蒙古骑军,一时间也找不到了回头的路,只能硬着头皮,呼啸着,冲到昌武军士兵中央。
可还没等他们跑出多远,坐下的战马,便已经嘶鸣一声倒在地上,连带着那些举起弯刀,刚刚呼啸到一半的蒙古骑兵,这时候也跟着摔入人群,被乱刀砍杀。
只见人群中,不知何时又多出了几名,手持绊马索士兵。随着绊马索不断从地上弹起,就有数不清的战马带着骑兵,摔落如昌武军士兵的刀阵中,被砍成碎块。
一时间,这些粗麻缠绕的绳索,几乎成了所有骑军的噩梦。身边骑兵越来越少,再看另外两路兵马同样也好不到哪去,郭侃早已经慌了神,就听他尖着嗓子吼叫道,“不好,我们中了金贼的奸计,快撤。”
说着,他就猛地一拉马头,战马嘶叫一声,掉头便跑,周围的昌武军士兵见状,忙就要冲上来,将这个地位不俗的小将拿下。
但郭侃身边,那些蒙古轻骑反应更快,见战马无用,这些人干脆跳下马来,挡在郭侃身后,将周围一拥而山的昌武军士兵死死挡住。
就听到有人喊着,“大郎快跑,让监军率军踏平许州,替俺们报……”
只可惜,那些人口中的“仇”字尚且没说完,便被疯狂冲上跟前的守军砍倒在地,但郭侃也乘此机会,飞快的冲出了包围。
胯|下的战马,此刻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焦急,它在嘶鸣声中,跑得更快了,眼看着豁口再望,郭侃几乎能够听到,隔着一堵墙外,父亲带着大军焦灼不安马步声。
想到这儿,郭侃几乎是张口,就对着城墙的豁口道喊道:“小心,城里有……”
郭侃的话刚说到一半,脑袋上却“哐”的一阵剧痛,接着眼前一黑,他就失去了直觉。
而相隔城墙豁口几十步远的郭德海,显然也听到城里传出的动静,可是这动静只传出一声,便戛然而止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郭德海心头猛地一阵抽搐,一个最坏的结果,已然出现在了他的心中。
大郎出事了,城里正的有伏兵,一定是的,一定是……
郭德海彻底不淡定了,他征战沙场大半生,年仅三十才生了郭侃一个独子,眼看着郭侃弱冠成人,正要继承自己衣钵,大展宏图时,却突然多出个三长两短,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想着,郭德海几乎是疯狂着吼道:“速速冲城!”
在他身后的骑军,绝大部分都是从山东起事时,一道闯过来的老兵,眼看郭德海发狂,众军猜也猜到了定是郭侃性命有危。是以,数千骑军也猛地抽动马鞭,朝着城墙那道豁口疯扑过去。
只可惜,城墙上那道豁口,大小不过三四丈,就算兵马驾马能同时通过着,也就六七人人。
当数千骑军一哄而上时,相形狭窄的豁口,一下就被塞了个满满当当,不但如此,城里的昌武军援兵,也在此时都冲到了城关下面。
许多人听到古里甲石伦的军令,都搬来大包大包的沙包,本想要将城门堵住,却不料,那些蒙古人竟然在城墙上,开了个与城门大小相当的窟窿。
沙包无处堆放的士兵,干脆也一涌而上,将这些沙包都堆到了豁口当中。当一包包百十斤重的沙包,从城头上往豁口丢砸下去的时候,正好赶上骑军大军正要冲进豁口。于是乎,一幕幕沙包砸骑军的景象,就这么诞生了。
这些骑兵哪曾想到,豁口刚冲到一半,就被一通沙包砸的人仰马翻,然而,还没等他们爬起来,又被身后不断涌入的骑兵,再次撞成了一团。
更为要命的时候,头顶上的沙包却还没结束,以至于越来越的骑军,被堵在城墙外不能前进分毫,但他们却发现,自己的同伴却在豁口当中,被一包包接连不断落下的沙土掩埋。
“列成,反击!”
郭德海大吼,直到这时,他还以为眼前都是昌武军精心设计的一切。
他忙领着众骑列成长阵,对城头上方不断搬来沙包的守军,一通乱射。箭矢洒落,随着城楼上方不断有尸体抛下,城墙豁口上,沙包落下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见状,郭德海又连连下令,抽调出一部分骑兵下马,迅速情理被堵塞的豁口。
如此一来,城头上的守军也不甘心挨打,随着城中的蒙古兵除尽,更多守军涌上城头,豁口上方的沙包又再次多了起来。而且,这时候不只是沙包,抛落下来的还有无数雷石滚木、更有烧的滚烫的金汁。
当那些混合了狼毒的粪水,从城头上泼散下来的时候,就连少数穿着重甲的蒙古兵,但凡沾染了一点点,都惨叫着倒在地上,扭曲成一团。
到了这个地步,无论是蒙古军,还是昌武军守军,都不愿在推后半步,两方上万兵马,全都投到了这片小小的缺口之中。
眼看着死在豁口的两军士兵越来越多,死尸混着沙石,几乎快要重新将那片豁口对平,而形式也对守军越来越有利,郭德海心中大急。
眼下,距离攻城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长时间的持续作战,对士兵体力的消耗随着时间拉长,几乎是成倍的增长。
虽说他身侧还有的七八千骑军,但无论是人是马,这时候都到了力竭的边缘,如果再这样打下去,别说是攻下许州了,他就算想全身而退都难。
可让郭德海放弃,他又不甘,不但那个女子还在许州,更要命的是,郭侃还在城中,生死未卜,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任其不管。
是以,郭德海只能要紧牙关,不去看地上,那些成片成片死伤的将士,一面又号令身后的骑军,发起最后的冲锋。
土堆之后,堆叠的城墙后头,都是密密麻麻的昌武军弓弩手。他们不用往城下抛洒金汁和滚石,只是凭借高高的墙垛的掩护,朝着城下的骑军射箭,试图吸引蒙古军的注意,挡住骑军的脚步。
这些昌武军士卒也没想到,蒙古军居然会疯狂如斯,分明就是不要命的往前冲。
难怪金国蒙古年年交战,都已惨败告终,河南之地更是没有一州,可以挡住蒙古人的脚步,这些将士精悍然若斯。
想到这儿,后来的守军,下意识的看了眼城头上,早已经凉透的同伴尸体,心中更是暗暗钦佩,因为换做他们,也无法在蒙古人的攻势下,坚持长达一个时辰,也不知他们是如何办到。
古里甲石伦和武堰,也各自在亲卫的搀扶下,登上的城头。一路走来,他们既感慨于昌武军的牺牲,更多来者不善的蒙古兵,感到深深的担忧。
好在南门城头,经过一番争夺,又重新回到了守军的掌控,否则他二人就是想观战,都找不到地方。
“那郭德海麾下,端的是一支雄军,河南诸地,也唯有昌武军能与之一战。不知节帅,以为如何?”
武堰摸了摸颔下的长须,待看到两军局势胶着,郭德海部显然不能奈何许州城防,他不由哈哈一笑。
对于郭德海,他也曾有耳闻,知道对方是从金国判出,所以武堰打心底,对这类武将,感到不齿。
眼见对方在许州城前吃了亏,兴奋之余,武堰连带着对古里甲石伦的态度,都缓和了几分。
听武堰问及,古里甲石伦显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两军之上,他只是扫了场上战况,便又张开目光,朝两边城头上巡视过去。
等到确认了,不见程毅其人后,古里甲石伦方才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一切都像他预料那样,城头上再无一个活口。
心中的大患除去,古里甲石伦却发现自己笑的有些僵涩,当初他节镇昌武军,连同程毅在内,手下心腹一共四人。
他几乎像对待弟子一般,手把手教习四人武艺、兵法,而后四人逐渐成长为一方都统。
结果其中一人战死,而后另二人也被派去前线途中,被蒙古游骑追杀,众心腹之中,仅剩下程毅一个。
可就是这样,深受他新人的程毅,却要乘乱夺他兵权,这令古里甲石伦如何不感到心酸。
难道,这就是他为将一生,换来的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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