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州，重兵把守。

    我跟憨憨在天蒙蒙亮时到达了这里。

    城楼上有人严密地监视着来往过往的客人，城楼下守门士兵严格地盘查。

    我盯了盯城楼，那个监视的将领转到了另外一边。我体内无形力量喷发，裹住了一位城门口士兵的长枪，向着另外一边的一名士兵戳去。

    “你要干什么？疯了吗？”那名士兵抓住了这名士兵的枪头，用自己手里的长枪指向了这位士兵怒喝。

    “啊!我也不知道！”这位士兵瞪着眼睛看着自己手里的长枪，仿佛自己在做梦，“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别！”

    “怎么回事？”其他的士兵们涌了上去。

    我对着憨憨一笑，瞬间加速，无声无息地窜过了那几名士兵，到了城里的街道上。

    天刚亮，城里的老百姓不多，有人在洒扫街道，街道两边的小摊开始摆上，店铺开始开门。

    我在城里的街道上信步溜达，耳朵里突然传来了几声动物的嘶鸣。

    象吼？我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确定了这动物的声音。

    这北部怎么会有大象？我诧异。这象吼来自西边，我跟着憨憨顺着这大象的声音慢慢向声音的来源踱去。

    我到了一个巷子口，巷子口的一边墙上写着“禁地，勿入！”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我偏要去看看，我假装不经意，跟憨憨闯进了巷子里。

    眼前人影一晃，一个人影站到了我的面前。

    “这里是禁地，你没看到吗？”声音寒冷。

    这个人影清瘦，眼睛细细的，眉毛长长的。

    “啊！我以为是哪个小孩子随便乱画的，没有注意到！”我视线穿过他的肩膀，向着巷子深处看去。

    巷子尽头。全是一排的铁栅栏，栅栏里面，好几头大象拥挤在那里。

    巷子口那里太小，我看不清到底有多少大象。

    “现在我亲自告诉你。你应该知道了吗？”寒意更深，我看到此人的袖子里藏了家伙。

    硬闯吗？

    我在心里快速思索。

    算了，还不是时候！还没有到跟这秦啸天皆是底牌的时候。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离去！”我脸上堆上了笑容，拉着憨憨转身离去。

    两道冷冷的眼神在背后盯着我。

    此人是没有把握才没有动手吧？换做是他人，会不会已经在这巷子里身首异处？

    我走出了巷子，步上了主街道，继续溜达。

    啸州城好大，这主街道走了好长时间都没有走完。

    城里巡逻的士兵走来走去。我绕过了这些士兵。窜上了另外一条道。我在这条道上慢慢溜达，准备在水果摊上给憨憨买点水果吃。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突然想起，我感觉到声音有点熟悉，侧眼看去，发现几个女子钻进了一架缝纫铺。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像是……

    不对。那几个女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们怎么会进缝纫铺这种地方？

    我摇了摇头，往憨憨嘴里塞了一根香蕉，自己吞了一个，给摊主付了钱。

    我沿着一条道，走到了城西。城西这里的人突然少了，街道上一片安静。

    我感觉到有点古怪，侧耳听了听。风中带来了一股细细的打铁的声音，我寻找这这股声音，声音从一扇门里传出来。

    我要向门边走去，背后却感觉多了几道陌生的目光。

    我收回了自己的脚步，转过了身，领着憨憨回到了主街道上。

    背后仍然有冷冷的目光。

    不好。被人跟踪了。

    刚才进那巷子，现在又到了这个古怪的地方，对方有了怀疑。

    就这样离去吗？我不甘心。直接引到一个地方灭了他？我不知道这秦啸天的实力，又不想跟他这么快就起冲突。

    我心里渐渐有了主意，开始到那些杂货店。缝纫铺里四处乱转，把那些贵重的衣服，好玩的东西包了一大包袱。

    我四处花钱，把那些东西都包了起来，让憨憨背到背上。

    我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商人，四处购物，打磨价格。反正这些东西拿到西部正好可以给老太太，忘情无泪和大家，算是给他们买一份礼物。

    我这么一转，到处购买东西，一见到新鲜的玩意就花钱买下来，背后跟踪的人果然失去了兴趣，我感觉到背后的目光一会儿在一会儿不在。

    我耐心地跟这人耗着，跟摊主有意无意地聊着。

    “这东西卖得好吗？”我拿着手里的一个玩具。

    “好好好，好多妇女都喜欢，经常给自己的小孩买呢？”摊主看着我刚才从旁边的摊子上买了一堆东西，希望自己的摊子上的东西能够吸引住我，很是热情。

    “这东西是怎么玩的啊？”我摇了摇手中那个玩具小孩，小孩骑在一个木马上，手里提着鞭子。

    “马头这里有个纽扣，你往出来一拉，这个马儿就会跑起来！”摊主亲自跑过来给我示范。

    那个木马真的就在地上跑了起来，那个男孩在马背上挥舞着鞭子，嘴里喊着驾驾，看起来可爱极了。

    “这东西多少钱？”我拿起了另外一个同样的玩具，放在地上。

    我在这个木马的马头上找到了那个纽扣，往出来一拉，这马儿就蹦跶了起来。

    “不贵不贵，十个铜钱！”摊主伸出了双手，露出了自己的十个指头。

    “这还不贵，一个小孩子玩的东西，你要这么高价格，你看我是外来的故意骗我吧？你们这里所有的价格我可是都打听好了！”我大声嚷嚷，故意让身后那两人听见。

    跟踪我的那两人到了我的身后，在另外一边的摊子上装模作样的看东西呢。

    “这里都是这种价格！不信你问问别人去！”摊主满脸堆笑。

    “我要的多，准备拿这东西到别的地方去卖，你要价这么高，让我怎么去外面赚钱？”我收起了那个玩具，放到摊子上。

    “那你要多少啊！”摊主奸商的本色暴露无遗。

    “我要三十个！”这东西好，我准备回去了先给那嫁出去的九个丫环一人送一个。

    出来了这么长时间，我在外边还不知道要游历多长时间，等我回去，她们估计都怀上了自己的小宝贝吧？

    “才三十个啊！不太多呀！”摊主犹豫着。

    “我先拿去买着看看，等这东西卖的好了，我再来这里找！到时候从你这里卖一两百个！”我跟摊主讨价还价。“十个铜钱，三十个！”

    “哪有你这么要加的？你这不是诚心做生意啊！”摊主露出了不高兴的神色。

    “你是商人，我是商人！我知道这东西的底线，你看我是外地人，不熟悉这里，到处乱走，你就跟我要了三倍以上的价格！”我东拉西扯。

    “这样，一口价，我看你也是诚心做生意，我给你每个五个铜钱！”老板装出了一副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

    “十个铜钱三十个！”我毫不松口。

    “四个铜钱！”老板伸出了四个指头。

    “三十个十个铜钱！”我一口咬死。

    “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不要了算了，你到别家看去！”摊主将地上的两个玩具捡了起来，在纽扣上按了一下。那两个玩具立刻停止了蹦跶。

    “那好，三十个十五个铜钱！”我开始加价。

    摊主不理睬我，摆弄着自己手中的玩具。

    “二十个铜钱！”我继续加价。

    摊主瞪了瞪我。

    “生意要长做吗？那个一回生，两回熟，三回就成为朋友，我们商量商量吗？”我厚着脸皮劝摊主。

    “每个三个铜钱！”摊主不转身，向我伸出了三个指头。

    “我知道，时间就是金钱嘛！我们都别再耽误彼此的时间，我吃亏点，咱们一口价，五十个铜钱三十个玩具！”我嬉皮笑脸地缠着摊主。

    “算了算了，你去找别家吧！别在这里挡着我别的主顾了！”摊主招呼上了跟踪我的那两个人。

    我背后那两个人不耐烦了，直接走到了我的旁边，在这摊主的摊子上假装翻东西，偷偷地打量我。

    “那好六十个铜钱，我也不跟你耗了！”我准备掏钱。

    “不行，不行，你去别家看！”摊主挥手。

    “那好，我去别家了！”我捕捉到了这摊主的心理，转身假意要离开。

    “好好好，给你了，拿去！”我走了三四步，摊主赶紧叫我。

    我笑了，转过了身：“就是嘛！生意要长做嘛！”

    我翻着自己的口袋，慢慢地数钱，交给了摊主。

    “你真能讲价！”摊主接过了钱，一边给我装玩具，一边说。

    “没办法，我也想多赚点嘛，现在生意不好做呀！”我装作很无奈的样子，“哎，你这件玩具也不错啊，多少钱？这次你可要给我一次性说到位，不要乱要！”

    我拿起了另外一件玩具，做出了砍价的样子。

    旁边那两人终于失去了耐心，转身离开。我跟摊主继续聊着，等着那两人离开，我再也感觉不到任何跟踪的目光。

    我回过了头，冷冷地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

    “现在生意确实不好做，兵荒马乱的！”这位摊主被我引着说到了我关心的事情上。

    “兵荒马乱，这里很太平啊！”我翻着玩具，装作随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