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小灵儿切磋的时候，能感觉到小灵儿的每一次出招都很有分寸，但就是这样才更加令她感到心塞。

    单于冴儿直觉，小灵儿在跟她交手的时候还是保留了部分实力的。

    说是切磋彼此互相摸底，单于冴儿不知道这一交手小灵儿对自己了解多少，但就她对小灵儿的了解而言，很显然，无论灵力修为还是剑术，小灵儿的实力都是要在她之上的。

    梁丘初月此前所说倒也不完全是夸大其词。

    但……

    正因为清楚认识到这个现实，才让单于冴儿更加容忍不了。

    她那么多年引以为傲的东西，居然真的在别人的手下不堪一击。

    梁丘初月本就一直在她面前叨叨念了，谁能确保这混墟山中的其他弟子是不是也跟她抱着同样的心思，等着看她跟小灵儿孰胜孰负。

    单于冴儿几乎能想象得到：这次要是输了，他们日后会怎么看她。

    不说别人，就说梁丘初月，若说出口安慰她的话，铁定是：‘我早说过小灵儿的剑术很是厉害，输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诸如此类。

    明目张胆地说她不如另一人，比堂而皇之的嘲讽还更加令人难以容忍。

    单于冴儿只要一想到这个画面都觉得心脏在颤抖。

    不能面对！无法接受！

    所以……

    她绝不能输！

    单于冴儿想着：若是能借今日这一切磋的结果让小灵儿在接下来的灵剑大会上对她放松警惕，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那样的话，她的计划实施起来，会更加顺利！

    思及此，单于冴儿用没有端着水杯的另一只手摸了摸掩在袖中，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东西。

    只要有这个，无论小灵儿实力比她高出多少，都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为她的手下败将！

    梁丘初月与欧阳暮接下来还说了一些什么，单于冴儿没听清，或者说是根本没有去在意她们到底说了一些什么，听了也只当没听到。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晚间。

    待其他人都睡下之后，单于冴儿自自己的榻上起身，拿过榻边靴子套上，披了外衣往外走去，径直走到院墙的角落，她手中不知何时提了一只灵鸟。

    白日里借着切磋之名从小灵儿那儿神不知鬼不觉取到手的那根纤细发丝已经被她细心卷好了与信条放在一处，此时就势绑到灵鸟身上去，单于冴儿摸摸它顺滑的翅膀，道：“这一次，就全靠你了，去吧。”

    话落，一扬手，便将那灵鸟远远抛飞了。

    只要灵鸟能够安然飞到目的地，她打败小灵儿之事，几乎便是板上钉钉了。

    思及此，单于冴儿呼出一口气，抬手拢了拢搭在身上的披风，转身回屋。

    ……

    浮空殿里，小灵儿再一次趴伏在仙尊身上睡着。

    后者本想立即将其送回寝殿之中的，但看着她酣睡的恬静睡颜，不知觉一颗心也软了几分，长臂微拢，宽袖将小人儿裹住，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直至小灵儿整个窝在他的怀里，均匀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