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上次，你让人绑走了苏濛，其实你是想暗中告诉我，苏濛没有肾衰竭。嗯？同样的，当时也是你说话提醒我的。如今想来，你说的每句话其实都是有深意的。再一个，你利用我，帮你干掉了那几个小子，因为他们已经没有用了，你不可能在留着了。就如同昨天的事情一样，昨天你让人去绑苏濛，同样的也是这个意思，你看到我和苏濛在一起了，所以你又想利用那两个小子对她做些什么……然后恐怕你还会不经意的提醒我，那两个小子的事情吧，再次利用我干掉他们。这样参与在其中的人全都死了，而别人也不会怀疑到了你的身上。你可以完美的隐藏在身后，把一切都掩盖过去。”

    沫沫低着头，一言不发，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我哀伤的笑了笑：“是这样吗？沫沫。”就连我都不得不对苏沫说声佩服了，一坏扣一环，如果不是我留下人保护着苏濛，如果不是周雪偶尔看到的一切，恐怕任何人都无法怀疑到她的身上。

    她小小年纪城府竟然这么深，让我都感觉到了恐惧。

    “是。”苏沫抽了抽鼻子；“哥哥，你说的都对。”她抬起头来看着我，哽咽的开口；“其实我真的没有想杀叶涵，可是她太聪明了，她已经怀疑到了我的身上，在这么下去，早晚会暴露我的。”

    “所以，你就把她骗出来，用火烧死了她。”我低喝出声。

    沉默了一下，苏沫轻轻的说道：“叶涵很好骗的，尤其是关于你的事情，她只要听到你的事情，似乎就会乱了分寸。”

    “呵呵。”我惨笑了起来；“你还真是我的好妹妹呀。嘿嘿……如果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救你。”我有些懊悔的后退了一步：“沫沫，你这么对叶涵，我宁愿你对付的是我，也比这样更好。”叶涵没有了肾，也失去了我们的孩子，这一切都是因为苏沫。如果可以换回一切，哪怕用我的命，我也愿意。

    苏沫看着我，低低的说道；“我就是伤害天下人，我都不会伤害你的。”声音低沉，但却坚定如铁，仿佛是天崩地裂也压不住的决绝。

    “对不起，哥哥。其实有的时候，我也后悔，可是一旦事情做错了，就再也不能回头了。”苏沫哽咽的说道：“哥哥，你杀了我吧。”她流着泪，对我甜甜的笑了一下。

    她闭着眼睛流着泪：“但是哥哥你别讨厌我好不好，你杀了我可以，但是不要讨厌我。”

    “我真想杀了你。”我咬牙说道。

    “动手吧。”她睁开眼睛看着我，脸上依然还带着那丝甜甜的笑意。这样的笑意仿佛已经融入了本能，无时无刻不在她的脸上呈现。

    只是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丝笑意的虚假呢！

    这样甜甜的笑意，看似单纯的背后，隐藏的是多少肮脏？

    “你……”我一把将枪拿了出来，对准了她，只是我的手却在微微的颤抖着。

    苏沫笑了笑，笑的格外的漂亮，不是那种甜甜的笑意，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轻松的释然：“哥哥，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有一丝。”

    沉默了一下，我涩声说道：“你是我的妹妹，和月月一样，在我的心里是我的妹妹。是我想要照顾一辈子的人。”

    苏沫脸上浮现除了一丝凄迷的笑意；“没关系，我爱你就好。”她流着泪，灿然的笑着：“很爱很爱的，哥哥。如果有来生，我还想继续爱你。那时候你可以不可以多看我一眼。”

    我嘴唇颤动，苦涩蔓延。拿着枪的手垂落了下来：“沫沫，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还是那个单纯的小姑娘，也不希望你这样。你是我的秦言的妹妹，和月月一样。是我用命去珍惜保护的人，我可以给你无尽的溺爱，给你想要的所有的一切。”

    “但是唯独不会爱我？”苏沫紧接着说道。

    沉默了许久，我摇了摇头：“我错了，其实我根本就不应该把你带在我的身边，让你永远的留在大连，你也许永远都会这样的单纯下去。”

    苏沫笑了笑；“哥哥，我已经不能回头了，你杀了我吧。帮叶涵姐报仇吧。”她看着我轻轻的说道：“哥哥会记得我吗？”

    “会，我会记住的是那个单纯的苏沫。”

    “对不起。”苏沫的声音哽咽了起来，只是她依然还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声音的平静：“哥哥你说我们永远的留在大连该有多好呀。”她眼中泛起了一丝特别的光亮：“还有月月姐，我们几个一起。偶尔逛街，吃完晚饭我们一起去海边散步。那时候我最快乐的时候。”她歪着头想了想：“其实，哥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也许是当初的第一眼，也许是后来，连我都记不清了。”

    “我明明知道哥哥不会喜欢我的，所以我一直都在隐藏着这份爱。”苏沫摇了摇头：“可是有的时候越隐藏也就越痛苦。”她眼眸低垂落在了自己的影子上，眼中的悲哀浓烈的化不开：“而且我的身体早已经脏了，配不上哥哥了。我也知道，可是，哥哥，有的时候爱是控制不住的。我也没有办法。”

    “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呀。”我涩声说道：“我说过，你是我的妹妹，在我的心里和月月一样的。”

    “我知道，在哥哥的心里，我永远都是妹妹。可是我却不想当哥哥的妹妹了。”

    我再次点上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走过去，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慢慢的伸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以后照顾好自己。”

    苏沫一愣，不解的看着我。我继续说道：“你长大了，而且这么聪明，无论在哪里都可以生活的很好的，哥哥相信你。”

    “哥哥……”苏沫嘴唇颤抖，哽咽的叫了一声。

    把烟头丢在了酒杯里，我转身慢慢的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我脚步顿了顿；“你走吧，我不想在看到你了。”我打开门，快步走了出去。无论如何我无法对她下手，在我的心里她始终都是我妹妹，和月月一样，是我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