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83 第七十九章 部署
- 84 第八十章 贺礼
- 85 第八十一章 变数
- 86 第八十二章 变数2
- 87 第八十三章 计成
- 88 第八十四章 转意
- 89 第八十五章 善后
- 90 第八十六章 反应
- 91 第八十七章 雪海
- 92 第八十九章 边村
- 93 第九十章 边村2
- 94 第九十一章 雪崩
- 95 第九十二章 冰湖
- 96 第九十三章 强敌
- 97 第九十四章 强敌2
- 98 第九十五章 救兵
- 99 第九十六章 推测
- 100 第九十七章 被俘
- 101 第九十八章 囚室
- 102 第九十九章 故人
- 103 第一百章 故人2
- 104 第一百零一章 秘密
- 105 第一百零二章 算计
- 106 第一百零三章 算计2
- 107 第一百零四章 双蛋
- 108 第一百零五章 独处
- 109 第一百零六章 翡梦
- 110 第一百零七章 小兽
- 111 第一百零八章 火山
- 112 第一百零九章 葬身
- 113 第一百一十章 诛心
- 114 第一百一十一章 诛心2
- 115 第一百一十二章 偶遇
- 116 第一百一十四章 苦战
- 117 第一百一十四章 欲念
- 118 第一百一十五章 脱困
- 119 第一百一十六章 狡兔
- 120 第一百一十七章 狡兔2
- 121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典
- 122 第一百一十九章 用意
- 123 第一百二十章 用意2
- 124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发现
- 125 第一百二十二章 会晤
- 126 会晤2
- 127 第一百二十四章 姐弟
- 128 第一百二十五章 蟒妖
- 129 第一百二十六章 虎狼
- 130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古庄
- 131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古庄2
- 132 第一百二十九章 难言
- 133 第一百三十章 挑拨
- 134 第一百三十一章 挑拨2
- 135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半夏
- 136 第一百三十二章 结玉
- 137 第一百三十三章 听论
- 138 第一百三十四章 棋困
- 139 第一百三十五章 棋困2
- 140 第一百三十六章 棋困3
- 141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同行
- 142 第一百三十八章 暗会
- 143 第一百三十九章 暗会2
- 144 第一百四十章 试探
- 145 第一百四十一章 求援
- 146 第一百四十二章 布局
- 147 第一百四十三章 花海
- 148 第一百四十四章 获救
- 149 第一百四十五章 齐聚
- 150 第一百四十六章 齐聚2
- 151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一探
- 152 第一百四十八章 逃脱
- 153 第一百四十九章 逃脱2
- 154 第一百五十章 发现
- 155 第一百五十一章 发现2
- 156 第一百五十二章 错过
- 157 第一百五十三章 借力
- 158 第一百五十四章 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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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边村2
第九十章 边村2
伯弈三人倒赶巧,恰恰遇到大寒的节气,十几户人家聚首一起,过了今晚,若无大事,再见便要等明年开春了。
一夜闲话,终有人耐不住寒冷,起身告辞,之后众人纷纷离去,进了各自屋中早就搭好的坑窝子。
胖妇人歉意道:“公子、姑娘、小少爷,居处简陋,得委屈你们一晚。”灭了火,胖妇让狗儿带伯弈三人进屋。
那屋子里就两间房,一间里面挖了一丈多深的两个坑,一个坑里埋着渡冬用的肉食,一个坑里有炭火的痕迹,一边还堆了半间屋的木料,应是为烧火准备的。
一间则搁置着一排的床板,上面铺了厚厚的兽皮棉毯,依次数过去刚好五张,中间摆着一张大木桌,角上是一排木头做的糙矮柜子。
胖妇嘱咐道:“狗儿,我和你爹还有弟弟们去你三叔家挤挤,你可仔细招呼好贵客。”
说完,又与伯弈几人话了个别,方才披了厚皮毛,仔细闩上门走了出去。
狗儿已将伯弈视为天人,心中崇拜得紧,细心地化了些雪水生火烧了,弄得滚烫端了进来,递了一张棉布给伯弈,示意他先洗。
伯弈转递给了无忧,拍拍床板柔声道:“狗儿,你先来坐下,我有一事问你。”
狗儿一听,立即坐到床板上,肃然回道:“公子尽问便是,狗儿知道的一定全说出来。”
伯弈浅笑着拉他坐下:“我们此来正是要去金凤国,今夜听你娘说起好像入了冬,就无法过去了,便想问问你可是真的如此?”
狗儿为难地道:“我娘说的是实话,往金凤国还得翻两座山,一入冬,这山里的路可就被积雪给挡住了,进去的人看不清路,也辨识不得方向。之前我们这儿,就有不少猎户因冬日寻食遇见雪崩,给活埋了的,所以我们就很少在冬日里出行了。”
伯弈追问道:“只是因为冰雪挡路?”
狗儿想想道:“也不单单是冰雪的缘故。金凤国在山的另一边,从我们这儿过去,山与山之间有个极大的凹地,化的雪多了,便积成了湖。因此要想到金凤国去,就得有金凤国的接引人载你们渡湖,但是一到冬天,部分湖水结冰,通行有了危险,这接引人也就不来了。”
狗儿是个实诚孩子,说话也很流畅。
无忧插嘴道:“那金凤国的人冬天也不出来么?”此刻她已脱下了狐裘披风,整个人蜷缩在棉被和兽皮里,暖和得不想动弹。
包子实在累了,躺在炕上早睡熟了去。狗儿摇摇头道:“不,金凤国的人都有大鸟,我们在屋里还经常能听到鸟儿飞过的声音。”
狗儿见伯弈沉默不语,拍着胸脯安慰他道:“公子也别急。待开春再来,我给你们带路,保你们顺顺利利去到金凤国。”
伯弈对着狗儿笑了笑:“可惜我们有要事要办,等不到开春后了,明儿就得走。”
狗儿急道:“那你们怎么去呀,这冰天雪地的也不认得路啊。”
伯弈摸摸狗儿的头道:“勿需为我们担心。夜寒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见狗儿睡熟,裹成粽子的无忧对伯弈道:“师父,没人接引,我们怎么过去呢?”
伯弈靠坐在泥墙上:“到了那里,必有人接。”
无忧追问:“师父怎么如此肯定。”
伯弈回道:“忧儿,修道者与常人最大的不同,便是杂念更少、心更静些,心静了就能时刻保持对环境的敏觉。但你这一路对四周的异状却无查无觉,可是因你杂念太多所致?”
无忧一听,不依道:“师父,你怎么又摆出长辈的架子来。”
伯弈失笑:“为师者还当不得你长辈么?”
伯弈不过随口一说,哪想无忧却入了心,一颗热乎乎的心顿时冷了一半,无忧蒙上头不再说话,屋中一室静默。
在伤心中睡去,耳畔又萦绕了那个女子的声音:“你可是悟了,他是你的师父,你的心意他哪里容得下?若被天界那群道貌岸然的仙人们知晓了,你与他都将万劫不复。”
无忧喃喃低语:“我会将情意藏在心底,不会使人发现。”
那女人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十分刺心:“你这样说是因为不曾拥有过,不曾尝过他的滋味,一旦尝到,你只会想要更多、索取更多。”
无忧双眉紧蹙,在梦中小声辩解:“我不会,我永远都只会当他是我敬仰的师父,绝不会有贪欲杂念。”
女子声声逼心:“你在撒谎,你渴望他的靠近、他的怀抱、他的温暖,你想要和他亲密,你想吻他、亲他、抚摸他,你为何就不能诚实地对待自己?”
“不,我没有我没有。”无忧自梦中惊醒,坐立起来,大汗淋漓,狭小的石屋里一片黑暗。
夜极静,只偶然听到外面有细细的雪水落下。
无忧扭头看看两边熟睡的人,面对伯弈侧身躺下,两人间隔不过两尺。
无忧如中了魔怔般,瞪着一双如水晶般澄澈明亮的大眼,热情地痴狂地看着他。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柔柔地在空中描绘起伯弈沉睡的模样,发黑如泼墨半遮着一边的脸颊,浓密的长睫轻轻覆盖住狭长的双目。
无忧心跳加速,高挺的鼻梁,略薄的唇此时因黑夜染了樱桃般丰盈的色泽,略为瘦削的脸颊比醒着时更添了些恬静。
静静地看着望着,喜欢到心微微的揪痛,想要靠近的念想疯狂地滋长,爱入骨髓的感觉让她冲动地想要抱紧他,让自己融到他的身体里,至此与他一体。
胡思了半宿、辗转了半宿,终是在身心俱疲中又沉睡了过去。她终究什么都没做。
夜寒凉,狭长的凤目缓缓睁开,眼中涌动着万千的情绪宛若幽潭,清冷的眸子覆上了一层薄冰,那么的冷然那么的透彻。
自幼年开始,他便跟随师父修行问道,七千八百年前,修得仙身,更以为从此无欲无求无思无念。
一千年前,在仙界孤寂清冷的悠长岁月里,他的小徒儿无忧出现了,她的顽皮她的纯净她的亲昵她的依赖,使他多了许多温暖和色彩。
虽然一直以来,无忧对他有与其他师徒不一样的地方,少了谨小慎微的尊仰,多了甜甜腻腻不知尊卑的亲密,这种怪异他不是未察,只是一直在心里开脱,以为是他二人日日朝夕相处,小徒弟难免当他亲人一般。
可是,今夜,她的话她的心她的情,分分明明,那么的深那么的沉,让他要如何自欺如何逃避?
不是没有心动,不是没有欣喜,但终有万千的纠结也唯能化作叹息,只此而已。
他与她今世为师徒,便再无其他缘分可言。千年前,他为她取名无忧,便是希翼着能以自己的力量护她一世无忧。
如今,他又怎能怎忍眼睁睁看她步入歧途,成为外人口中违背伦理纲常的人,他不能。
他轻轻地叹了一声,只能硬了心、冷了情,等到了金凤国,便让她先行回门吧。
只要二人分开一阵,她定会渐渐自悟,放下那些不该有的虚妄与杂念。
一夜闲话,终有人耐不住寒冷,起身告辞,之后众人纷纷离去,进了各自屋中早就搭好的坑窝子。
胖妇人歉意道:“公子、姑娘、小少爷,居处简陋,得委屈你们一晚。”灭了火,胖妇让狗儿带伯弈三人进屋。
那屋子里就两间房,一间里面挖了一丈多深的两个坑,一个坑里埋着渡冬用的肉食,一个坑里有炭火的痕迹,一边还堆了半间屋的木料,应是为烧火准备的。
一间则搁置着一排的床板,上面铺了厚厚的兽皮棉毯,依次数过去刚好五张,中间摆着一张大木桌,角上是一排木头做的糙矮柜子。
胖妇嘱咐道:“狗儿,我和你爹还有弟弟们去你三叔家挤挤,你可仔细招呼好贵客。”
说完,又与伯弈几人话了个别,方才披了厚皮毛,仔细闩上门走了出去。
狗儿已将伯弈视为天人,心中崇拜得紧,细心地化了些雪水生火烧了,弄得滚烫端了进来,递了一张棉布给伯弈,示意他先洗。
伯弈转递给了无忧,拍拍床板柔声道:“狗儿,你先来坐下,我有一事问你。”
狗儿一听,立即坐到床板上,肃然回道:“公子尽问便是,狗儿知道的一定全说出来。”
伯弈浅笑着拉他坐下:“我们此来正是要去金凤国,今夜听你娘说起好像入了冬,就无法过去了,便想问问你可是真的如此?”
狗儿为难地道:“我娘说的是实话,往金凤国还得翻两座山,一入冬,这山里的路可就被积雪给挡住了,进去的人看不清路,也辨识不得方向。之前我们这儿,就有不少猎户因冬日寻食遇见雪崩,给活埋了的,所以我们就很少在冬日里出行了。”
伯弈追问道:“只是因为冰雪挡路?”
狗儿想想道:“也不单单是冰雪的缘故。金凤国在山的另一边,从我们这儿过去,山与山之间有个极大的凹地,化的雪多了,便积成了湖。因此要想到金凤国去,就得有金凤国的接引人载你们渡湖,但是一到冬天,部分湖水结冰,通行有了危险,这接引人也就不来了。”
狗儿是个实诚孩子,说话也很流畅。
无忧插嘴道:“那金凤国的人冬天也不出来么?”此刻她已脱下了狐裘披风,整个人蜷缩在棉被和兽皮里,暖和得不想动弹。
包子实在累了,躺在炕上早睡熟了去。狗儿摇摇头道:“不,金凤国的人都有大鸟,我们在屋里还经常能听到鸟儿飞过的声音。”
狗儿见伯弈沉默不语,拍着胸脯安慰他道:“公子也别急。待开春再来,我给你们带路,保你们顺顺利利去到金凤国。”
伯弈对着狗儿笑了笑:“可惜我们有要事要办,等不到开春后了,明儿就得走。”
狗儿急道:“那你们怎么去呀,这冰天雪地的也不认得路啊。”
伯弈摸摸狗儿的头道:“勿需为我们担心。夜寒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见狗儿睡熟,裹成粽子的无忧对伯弈道:“师父,没人接引,我们怎么过去呢?”
伯弈靠坐在泥墙上:“到了那里,必有人接。”
无忧追问:“师父怎么如此肯定。”
伯弈回道:“忧儿,修道者与常人最大的不同,便是杂念更少、心更静些,心静了就能时刻保持对环境的敏觉。但你这一路对四周的异状却无查无觉,可是因你杂念太多所致?”
无忧一听,不依道:“师父,你怎么又摆出长辈的架子来。”
伯弈失笑:“为师者还当不得你长辈么?”
伯弈不过随口一说,哪想无忧却入了心,一颗热乎乎的心顿时冷了一半,无忧蒙上头不再说话,屋中一室静默。
在伤心中睡去,耳畔又萦绕了那个女子的声音:“你可是悟了,他是你的师父,你的心意他哪里容得下?若被天界那群道貌岸然的仙人们知晓了,你与他都将万劫不复。”
无忧喃喃低语:“我会将情意藏在心底,不会使人发现。”
那女人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十分刺心:“你这样说是因为不曾拥有过,不曾尝过他的滋味,一旦尝到,你只会想要更多、索取更多。”
无忧双眉紧蹙,在梦中小声辩解:“我不会,我永远都只会当他是我敬仰的师父,绝不会有贪欲杂念。”
女子声声逼心:“你在撒谎,你渴望他的靠近、他的怀抱、他的温暖,你想要和他亲密,你想吻他、亲他、抚摸他,你为何就不能诚实地对待自己?”
“不,我没有我没有。”无忧自梦中惊醒,坐立起来,大汗淋漓,狭小的石屋里一片黑暗。
夜极静,只偶然听到外面有细细的雪水落下。
无忧扭头看看两边熟睡的人,面对伯弈侧身躺下,两人间隔不过两尺。
无忧如中了魔怔般,瞪着一双如水晶般澄澈明亮的大眼,热情地痴狂地看着他。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柔柔地在空中描绘起伯弈沉睡的模样,发黑如泼墨半遮着一边的脸颊,浓密的长睫轻轻覆盖住狭长的双目。
无忧心跳加速,高挺的鼻梁,略薄的唇此时因黑夜染了樱桃般丰盈的色泽,略为瘦削的脸颊比醒着时更添了些恬静。
静静地看着望着,喜欢到心微微的揪痛,想要靠近的念想疯狂地滋长,爱入骨髓的感觉让她冲动地想要抱紧他,让自己融到他的身体里,至此与他一体。
胡思了半宿、辗转了半宿,终是在身心俱疲中又沉睡了过去。她终究什么都没做。
夜寒凉,狭长的凤目缓缓睁开,眼中涌动着万千的情绪宛若幽潭,清冷的眸子覆上了一层薄冰,那么的冷然那么的透彻。
自幼年开始,他便跟随师父修行问道,七千八百年前,修得仙身,更以为从此无欲无求无思无念。
一千年前,在仙界孤寂清冷的悠长岁月里,他的小徒儿无忧出现了,她的顽皮她的纯净她的亲昵她的依赖,使他多了许多温暖和色彩。
虽然一直以来,无忧对他有与其他师徒不一样的地方,少了谨小慎微的尊仰,多了甜甜腻腻不知尊卑的亲密,这种怪异他不是未察,只是一直在心里开脱,以为是他二人日日朝夕相处,小徒弟难免当他亲人一般。
可是,今夜,她的话她的心她的情,分分明明,那么的深那么的沉,让他要如何自欺如何逃避?
不是没有心动,不是没有欣喜,但终有万千的纠结也唯能化作叹息,只此而已。
他与她今世为师徒,便再无其他缘分可言。千年前,他为她取名无忧,便是希翼着能以自己的力量护她一世无忧。
如今,他又怎能怎忍眼睁睁看她步入歧途,成为外人口中违背伦理纲常的人,他不能。
他轻轻地叹了一声,只能硬了心、冷了情,等到了金凤国,便让她先行回门吧。
只要二人分开一阵,她定会渐渐自悟,放下那些不该有的虚妄与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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