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03 第一百零一章 石像魔神
- 104 第一百零二章 齐楚之死
- 105 第一百零三章 穷途末路
- 106 第一百零四章 虎翼之陨
- 107 第一百零五章 逃出生天
- 108 第一百零六章 惊鸿灵光
- 109 第一百零七章 那时少年
- 110 第一百零八章 总会过去
- 111 第一章 拔刀相助
- 112 第二章 佛魔论剑
- 113 第三章 堂前论道
- 114 第四章 不眠之夜
- 115 第五章 青木魔君
- 116 第六章 六字箴言
- 117 第七章 敲你门牙
- 118 第八章 敌即是友
- 119 第九章 西游后传
- 120 第十章 九天神雷
- 121 第十一章 曼珠沙华
- 122 第十二章 迎亲队伍
- 123 第十三章 苗女有情
- 124 第十四章 月鸷蛊女
- 125 第十五章 冰凰血脉
- 126 第十六章 黑麒苗寨
- 127 第十七章 一路之上
- 128 第十八章 麒麟山魂
- 129 第十九章 麒麟云梯
- 130 第二十章 九天罡风
- 131 第二十一章 渡幽楼船
- 132 第二十二章 空中乱斗
- 133 第二十三章 生死着陆
- 134 第二十四章 结魂之索
- 135 第二十五章 他的逆鳞
- 136 第二十六章 刀下无情
- 137 第二十七章 意外之人
- 138 第二十八章 古辛长老
- 139 第二十九章 竹楼会谈
- 140 第三十章 本命之蛊
- 141 第三十一章 玄凰神蛊
- 142 第三十二章 蛊女传说
- 143 第三十三章 绝代武道
- 144 第三十四章 变起肘腋
- 145 第三十五章 造化玉碟
- 146 第三十六章 尘埃落定
- 147 第三十七章 饕餮魔宴
- 148 第三十八章 五星连珠
- 149 第三十九章 灵台之争
- 150 第四十章 古滇往事
- 151 第四十一章 天罗古国
- 152 第四十二章 自欺欺人
- 153 第四十三章 未知之敌
- 154 第四十四章 预言之地
- 155 第四十五章 白衣少女
- 156 第四十六章 奇异之能
- 157 第四十七章 慧眼如炬
- 158 第四十八章 赤潮之湖
- 159 第四十九章 探海夜叉
- 160 第五十章 星空之下
- 161 第五十一章 星辰迷宫
- 162 第五十二章 石柱炼尸
- 163 第五十三章 红粉罗刹
- 164 第五十四章 双尸现身
- 165 第五十五章 尸鬼魔音
- 166 第五十六章 火中之冰
- 167 第五十七章 天绝魔尸
- 168 第五十八章 血目神通
- 169 第五十九章 血魔尸王
- 170 第六十章 五魔之灾
- 171 第六十一章 白骨魔神
- 172 第六十二章 金红鲑鱼
- 173 第六十三章 大鱼海棠
- 174 第六十四章 封灵暖玉
- 175 第六十五章 魔道三宗
- 176 第六十六章 祸起无间
- 177 第六十七章 分头行动
- 178 第六十八章 逆流而进
- 179 第六十九章 又见屠城
- 180 第七十章 谋定而动
- 181 第七十一章 鬼藤缠身
- 182 第七十二章 五毒蛊兽
- 183 第七十三章 幽冥暗道
- 184 第七十四章 化形火精
- 185 第七十五章 以火克火
- 186 第七十六章 古城碉楼
- 187 第七十七章 未料之局
- 188 第七十八章 银袍黑袍
- 189 第七十九章 赤冥妖蚯
- 190 第八十章 谁是猎物
- 191 第八十一章 蓝色灵血
- 192 第八十二章 血祭之术
- 193 第八十三章 青皮夜叉
- 194 第八十四章 未知邀约
- 195 第八十五章 授受不亲
- 196 第八十六章 核心区域
- 197 第八十七章 三瞳妖蛾
- 198 第八十八章 死里逃生
- 199 第八十九章 鱼腹宫殿
- 200 第九十章 交易之实
- 201 第九十一章 寒冰灵酒
- 202 第九十二章 圣童舍利
- 203 第九十三章 第二元婴
- 204 第九十四章 极光之兽
- 205 第九十五章 蛛丝马迹
- 206 第九十六章 冥王之铃
- 207 第九十七章 宇内世界
- 208 第九十八章 各争一线
- 209 第九十九章 怎么是你
- 210 第一百章 东南月光
- 211 第一百零一章 双色孔雀
- 212 第一百零二章 灵蛊之战
- 213 第一百零三章 合战群虫
- 214 第一百零四章 重聚之时
- 215 第一百零五章 落魄故人
- 216 第一百零六章 六翎冰凤
- 217 第一百零七章 未云何龙
- 218 第一百零八章 乱入战团
- 219 第一百零九章 同进同退
- 220 第一百一十章
- 221 第一百一十一章
- 222 第一百一十二章
- 223 第一百零三章
- 224 第一百一十三章
- 225 第一百零四章
- 226 第一百零五章
- 227 第一百零六章
- 228 第一百零七章
- 229 第一百零八章
- 230 第一百零九章
- 231 第一百一十四章
- 232 第一百一十五章
- 233 第一百一十四章
- 234 第一百一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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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堂前论道
第三章 堂前论道
听到妲怛的回答,韩澈略有不快,却还是不动声色的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去到多吉扎寺?”
“没什么,见个熟人,顺便验证一件事,”妲怛想了想,继续道,“这件事可能就关系到你心心念念的九黎遗物哦!”
韩澈面色依旧,沉默了片刻,却是没再追问,他转而道,“那少年口中的‘黎巫魔裔’是怎么回事,别说你不知道。”
“黎巫魔裔?这个……”妲怛显出疑惑的表情,随即咯咯的大笑起来,看他那开心的样子,倒真像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然而韩澈却敢这样认为,他只是看着他,面无表情。
“那不就是你了!”妲怛笑道,“坊间传闻,当年九黎部族率巫门四十余部落逃亡,积怨成仇,灭世之心长存,数百年间既然有九黎遗物出世,巫裔当然也要现身,搅风搅雨,生灵涂炭。”
“你想说什么?”韩澈打断他道。
“没什么,可怜俗世无知,将九黎与巫门视为同出,所以凡是乱世之枭便统统冠以巫魔的恶名。
五胡乱华是巫,杀神白起是巫,西楚霸王是巫,就连那蒙古铁骑也被冠以巫魔之命,也不知巫门为世人背了多少黑锅,可是这巫魔的名义,有人弃之敝履,就必要有人趋之若鹜,所以说是冤枉,其实我看,倒也不冤。比如,”妲怛扬了扬眉毛,“比如你!”
“我?”韩澈疑道。
“你欲集九黎遗物,且不论目的、手段如何,却总不能不死人,并且也不会少死,与你来说,天下苍生,你想在意,却未必在意得了,我,亦是如此,所以,我说不冤。”妲怛道。
韩澈冷笑,“你先就将天下苍生的帽子扣在我头上,如此说,我便是人人喊打?!”
“那也不尽然,你想要九黎遗物,他们也想要九黎遗物,世人皆有此念,你不做总会有人做,在许多人眼里,你甚至不是一个好的对手,却注定是一步好的棋子。有时想下棋的人多了,就分不清是那里是居中,哪里是局外,布局者反被局溺,这一点儿也不奇怪。”妲怛的嘴角扬起一抹天真的笑意。
“哦?这么说,你也要下我这步棋?”韩澈冷道。
“不,”妲怛忽然停住脚步,无比郑重的道,“我在帮你!”
韩澈不说话了,他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眼前这个孩子,言多必失,他索性不说。
——————————————————————
“烦劳各位师傅在此稍后。”四人行至多吉扎寺,早有守门的弟子小沙弥迎了出来,双方见礼,妲怛、其缘各自通报名号,呈上拜帖,弟子不敢怠慢,忙进去回禀。
盏茶功夫,弟子返回施礼言道,“师祖在偏殿打坐,邀几位师傅过去。”说着已将众人迎了进去。司晓宇心有顾忌,刚想说话,却被妲怛和其缘一推一拉晃晃悠悠就踏了进去,韩澈自然是苦笑一声,跟步上来。
寺院不大,典型的藏域风格,处处可见鎏金钢瓦的金顶,其上点缀铜鸟、宝瓶、金鹿法/轮,屋脊四角翘起,高悬铜铃、铁板。四人跟随穿屋过舍,便见金阁、金亭隐耀山势间,再行一段便有数间简素的偏殿。
小沙弥向其中一间回禀一声,便即退下。四人进入殿中,见一老者着金红袈裟,头顶高帽,长须飘然于胸,身形极其的瘦削,两个服侍的小沙弥站立两厢。韩澈不自觉的将神识在殿中扫了一圈,便发觉起码有三四道磅礴如海的法力波动隐伏其中,却皆是平和自然,毫无敌意,而这面前的老喇嘛却是如高山大海,根本探不出个究竟。
韩澈心中暗惊,那些隐藏的护法也就罢了,这仁波切的修为显然已经高到了自己无法企及的地步,恐怕都与次仁长老等人比肩,这直接就打消了韩澈最初的那点轻视。而这老喇嘛的样貌虽是初见,却隐隐有些面善,只是想不起再多。
“直贡塞隆寺弟子觉巴布琼挟俗门师兄见过崇德如意宝生根仁波切,扎西德勒!”妲怛用藏域说道,深施一礼,毕恭毕敬。韩澈、司晓宇依样施礼。
其缘亦是收敛了急躁,“弟子扎什伦布寺其缘,拜见崇德上师生根仁波切,扎西德勒!”
“几位小师傅无需多礼,各自坐吧。”生根仁波切语声洪亮,却是十分的和蔼,只是望向众人的眼神中却略略的闪过一丝玩味,尤其是看向妲怛和韩澈时,几乎是射出光来。
几人的辈分,哪里还敢真坐,只是靠边站立,仍是妲怛上前,“弟子途中偶遇普陀慧济佛国两名送信弟子,本欲同往贵司求见上师,奈何遭逢变故,急欲回归,特遣弟子代为传递书函。”他说着已将广智交给自己的书柬双手递出。
“哦,弟子这里也有信函,是祖师班禅老爷手书,请崇德仁波切过目。”其缘亦道。
一名服侍弟子双手接了,恭敬交给仁波切。
生根接过,略扫一眼,放在一边,也不拆开,转而向妲怛道,“塞隆寺十分遥远,小师傅代为送信,本意是因何而来啊?”
妲怛笑道,“夏至未央,雅鲁藏布江暗潮初涌,正是一年的好时候,弟子特邀两位师兄前来膜拜瞻仰。”
仁波切的嘴角不为人察觉的扬了扬,却是没有显出表情。
“哦,观潮!”生根闻言也笑,“即是暗流,水面风平浪静,不见惊涛,江水随疾,滚滚不休,但仍不免要受那水道束缚大势东流,所谓暗流,恐怕要让小师傅失望了。”
“大势东流,一江之景却总在一处,彼岸、青石、繁花亦在一处,不然东流之水便皆可称为雅鲁藏布,岂不是辜负了千里迢迢之途。况唐古拉口大河极多,每年雨季,水势渐大,往往喧宾夺主,逼得雅鲁藏布改道也是一项奇景。”
生根仁波切面色不动,“小师傅着相了,唐古拉水猛,但毕竟是一江之水,却不同于外河,总归是要有个主次。小师傅自冈仁波齐神山而来,我听闻刚仁波切有雪山之梅,不知小师傅知否?”
“雪山之梅三百载一抽丝,三百载一呈叶,三百载一吐蕊,千年才得一放。”韩澈轻道。
“而今可曾吐蕊?”生根道。“花开两朵,仁波切似是见过?”
“小师傅说笑了,寒梅尚弱,孤枝亦难都雪,小师傅既然有心观潮,何不为其寻一处佳穴,又何苦空受人妒,少不得累人累己,隔岸观江,孰为不智。”
“哼。”
轻哼一声,妲怛和生根却都是一滞,展眼望去,说话的竟是一旁的韩澈,“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梅即为梅,生即为迎风斗雪,移至温室岂不是笑话?!”
生根呵呵笑了两声,“小施主所言不差,只是纵是如此,孤枝悬崖,迎风斗雪,总不免碾作成泥,甚为可惜。”
“哈,”韩澈冷笑,“大师亦是着相了,佛语云,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佛国在一砂中,花是天下,雪是天下,土,亦是天下,又何必执着,三千世界总成于一抷,也自可归于一炉,总无分别,碾作成泥又何妨,空即是色,色也便是空。”
生根面色不改,依旧安详,只是笑容已渐渐的僵了,看向韩澈的眼神蓦地闪了一闪。
“小施主高论,既如此,贫僧废言了。”他轻摇头道,“各位小师傅、小施主车马劳顿,早些歇息,寺中自可随意游玩,不必拘束。”说着已叫身边弟子准备房舍,安排膳食,此中细处不提。
四人拜过出来。韩澈、妲怛自是心中通明,只是不言。司晓宇略有所悟,微微冷笑。只可怜那其缘小和尚,云山雾绕,压根儿就不知道众人说了些什么,众人自然也不去理他。
待得众人去后不久,这才从殿后转过一人,着月白袈裟,握持手杖,正是帕木法师。
“法师可是听清了?”生根问到。
帕木法师脸色铁青,指尖已扣得泛白,他直截了当道,“大师可是想要袖手旁观。”
生根并不答他,苦笑问道,“那两人也看得清楚?”
帕木道,“那两名少年身无半点佛道气息,但法力引而不发古怪异常,料想已近大声闻层次,该是巫人无异了。”
“那大师可曾想过妲怛仁波切为何千里迢迢来到此地?”生根问到。
帕木的眉头皱了起来,疑惑的望着生根。
“其一,九黎遗物出世非是秘闻,但六件九黎遗物内情,却少有人知,哪怕是手握此物之人,恐怕亦是如此,此事事关重大,妲怛便不得不来,探一探我门的口风,警示我不宜将此事外流。”生根道。
“其二,如今天下几成乱世,巫裔无非只是个由头,无关痛痒,其出世与否佛魔皆要有这一会,却又不得不提防有人暗处做大,昆仑、蓬莱一日不动,少不得就要一心多用,更是有那崆峒已经隐伏了两百余年不见动静,谁都不知道酝酿着什么动作,这前车之鉴不可不防!”
他思索片刻,这才道,“妲怛急欲表明立场,便是看明了合则两利,便是隔岸观潮,不逆流而上,亦不会随波逐流。”
“还有其三,”生根道,“便是为了大师你。”
“我?”帕木的眉头几乎皱成了铁疙瘩。
“没什么,见个熟人,顺便验证一件事,”妲怛想了想,继续道,“这件事可能就关系到你心心念念的九黎遗物哦!”
韩澈面色依旧,沉默了片刻,却是没再追问,他转而道,“那少年口中的‘黎巫魔裔’是怎么回事,别说你不知道。”
“黎巫魔裔?这个……”妲怛显出疑惑的表情,随即咯咯的大笑起来,看他那开心的样子,倒真像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然而韩澈却敢这样认为,他只是看着他,面无表情。
“那不就是你了!”妲怛笑道,“坊间传闻,当年九黎部族率巫门四十余部落逃亡,积怨成仇,灭世之心长存,数百年间既然有九黎遗物出世,巫裔当然也要现身,搅风搅雨,生灵涂炭。”
“你想说什么?”韩澈打断他道。
“没什么,可怜俗世无知,将九黎与巫门视为同出,所以凡是乱世之枭便统统冠以巫魔的恶名。
五胡乱华是巫,杀神白起是巫,西楚霸王是巫,就连那蒙古铁骑也被冠以巫魔之命,也不知巫门为世人背了多少黑锅,可是这巫魔的名义,有人弃之敝履,就必要有人趋之若鹜,所以说是冤枉,其实我看,倒也不冤。比如,”妲怛扬了扬眉毛,“比如你!”
“我?”韩澈疑道。
“你欲集九黎遗物,且不论目的、手段如何,却总不能不死人,并且也不会少死,与你来说,天下苍生,你想在意,却未必在意得了,我,亦是如此,所以,我说不冤。”妲怛道。
韩澈冷笑,“你先就将天下苍生的帽子扣在我头上,如此说,我便是人人喊打?!”
“那也不尽然,你想要九黎遗物,他们也想要九黎遗物,世人皆有此念,你不做总会有人做,在许多人眼里,你甚至不是一个好的对手,却注定是一步好的棋子。有时想下棋的人多了,就分不清是那里是居中,哪里是局外,布局者反被局溺,这一点儿也不奇怪。”妲怛的嘴角扬起一抹天真的笑意。
“哦?这么说,你也要下我这步棋?”韩澈冷道。
“不,”妲怛忽然停住脚步,无比郑重的道,“我在帮你!”
韩澈不说话了,他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眼前这个孩子,言多必失,他索性不说。
——————————————————————
“烦劳各位师傅在此稍后。”四人行至多吉扎寺,早有守门的弟子小沙弥迎了出来,双方见礼,妲怛、其缘各自通报名号,呈上拜帖,弟子不敢怠慢,忙进去回禀。
盏茶功夫,弟子返回施礼言道,“师祖在偏殿打坐,邀几位师傅过去。”说着已将众人迎了进去。司晓宇心有顾忌,刚想说话,却被妲怛和其缘一推一拉晃晃悠悠就踏了进去,韩澈自然是苦笑一声,跟步上来。
寺院不大,典型的藏域风格,处处可见鎏金钢瓦的金顶,其上点缀铜鸟、宝瓶、金鹿法/轮,屋脊四角翘起,高悬铜铃、铁板。四人跟随穿屋过舍,便见金阁、金亭隐耀山势间,再行一段便有数间简素的偏殿。
小沙弥向其中一间回禀一声,便即退下。四人进入殿中,见一老者着金红袈裟,头顶高帽,长须飘然于胸,身形极其的瘦削,两个服侍的小沙弥站立两厢。韩澈不自觉的将神识在殿中扫了一圈,便发觉起码有三四道磅礴如海的法力波动隐伏其中,却皆是平和自然,毫无敌意,而这面前的老喇嘛却是如高山大海,根本探不出个究竟。
韩澈心中暗惊,那些隐藏的护法也就罢了,这仁波切的修为显然已经高到了自己无法企及的地步,恐怕都与次仁长老等人比肩,这直接就打消了韩澈最初的那点轻视。而这老喇嘛的样貌虽是初见,却隐隐有些面善,只是想不起再多。
“直贡塞隆寺弟子觉巴布琼挟俗门师兄见过崇德如意宝生根仁波切,扎西德勒!”妲怛用藏域说道,深施一礼,毕恭毕敬。韩澈、司晓宇依样施礼。
其缘亦是收敛了急躁,“弟子扎什伦布寺其缘,拜见崇德上师生根仁波切,扎西德勒!”
“几位小师傅无需多礼,各自坐吧。”生根仁波切语声洪亮,却是十分的和蔼,只是望向众人的眼神中却略略的闪过一丝玩味,尤其是看向妲怛和韩澈时,几乎是射出光来。
几人的辈分,哪里还敢真坐,只是靠边站立,仍是妲怛上前,“弟子途中偶遇普陀慧济佛国两名送信弟子,本欲同往贵司求见上师,奈何遭逢变故,急欲回归,特遣弟子代为传递书函。”他说着已将广智交给自己的书柬双手递出。
“哦,弟子这里也有信函,是祖师班禅老爷手书,请崇德仁波切过目。”其缘亦道。
一名服侍弟子双手接了,恭敬交给仁波切。
生根接过,略扫一眼,放在一边,也不拆开,转而向妲怛道,“塞隆寺十分遥远,小师傅代为送信,本意是因何而来啊?”
妲怛笑道,“夏至未央,雅鲁藏布江暗潮初涌,正是一年的好时候,弟子特邀两位师兄前来膜拜瞻仰。”
仁波切的嘴角不为人察觉的扬了扬,却是没有显出表情。
“哦,观潮!”生根闻言也笑,“即是暗流,水面风平浪静,不见惊涛,江水随疾,滚滚不休,但仍不免要受那水道束缚大势东流,所谓暗流,恐怕要让小师傅失望了。”
“大势东流,一江之景却总在一处,彼岸、青石、繁花亦在一处,不然东流之水便皆可称为雅鲁藏布,岂不是辜负了千里迢迢之途。况唐古拉口大河极多,每年雨季,水势渐大,往往喧宾夺主,逼得雅鲁藏布改道也是一项奇景。”
生根仁波切面色不动,“小师傅着相了,唐古拉水猛,但毕竟是一江之水,却不同于外河,总归是要有个主次。小师傅自冈仁波齐神山而来,我听闻刚仁波切有雪山之梅,不知小师傅知否?”
“雪山之梅三百载一抽丝,三百载一呈叶,三百载一吐蕊,千年才得一放。”韩澈轻道。
“而今可曾吐蕊?”生根道。“花开两朵,仁波切似是见过?”
“小师傅说笑了,寒梅尚弱,孤枝亦难都雪,小师傅既然有心观潮,何不为其寻一处佳穴,又何苦空受人妒,少不得累人累己,隔岸观江,孰为不智。”
“哼。”
轻哼一声,妲怛和生根却都是一滞,展眼望去,说话的竟是一旁的韩澈,“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梅即为梅,生即为迎风斗雪,移至温室岂不是笑话?!”
生根呵呵笑了两声,“小施主所言不差,只是纵是如此,孤枝悬崖,迎风斗雪,总不免碾作成泥,甚为可惜。”
“哈,”韩澈冷笑,“大师亦是着相了,佛语云,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佛国在一砂中,花是天下,雪是天下,土,亦是天下,又何必执着,三千世界总成于一抷,也自可归于一炉,总无分别,碾作成泥又何妨,空即是色,色也便是空。”
生根面色不改,依旧安详,只是笑容已渐渐的僵了,看向韩澈的眼神蓦地闪了一闪。
“小施主高论,既如此,贫僧废言了。”他轻摇头道,“各位小师傅、小施主车马劳顿,早些歇息,寺中自可随意游玩,不必拘束。”说着已叫身边弟子准备房舍,安排膳食,此中细处不提。
四人拜过出来。韩澈、妲怛自是心中通明,只是不言。司晓宇略有所悟,微微冷笑。只可怜那其缘小和尚,云山雾绕,压根儿就不知道众人说了些什么,众人自然也不去理他。
待得众人去后不久,这才从殿后转过一人,着月白袈裟,握持手杖,正是帕木法师。
“法师可是听清了?”生根问到。
帕木法师脸色铁青,指尖已扣得泛白,他直截了当道,“大师可是想要袖手旁观。”
生根并不答他,苦笑问道,“那两人也看得清楚?”
帕木道,“那两名少年身无半点佛道气息,但法力引而不发古怪异常,料想已近大声闻层次,该是巫人无异了。”
“那大师可曾想过妲怛仁波切为何千里迢迢来到此地?”生根问到。
帕木的眉头皱了起来,疑惑的望着生根。
“其一,九黎遗物出世非是秘闻,但六件九黎遗物内情,却少有人知,哪怕是手握此物之人,恐怕亦是如此,此事事关重大,妲怛便不得不来,探一探我门的口风,警示我不宜将此事外流。”生根道。
“其二,如今天下几成乱世,巫裔无非只是个由头,无关痛痒,其出世与否佛魔皆要有这一会,却又不得不提防有人暗处做大,昆仑、蓬莱一日不动,少不得就要一心多用,更是有那崆峒已经隐伏了两百余年不见动静,谁都不知道酝酿着什么动作,这前车之鉴不可不防!”
他思索片刻,这才道,“妲怛急欲表明立场,便是看明了合则两利,便是隔岸观潮,不逆流而上,亦不会随波逐流。”
“还有其三,”生根道,“便是为了大师你。”
“我?”帕木的眉头几乎皱成了铁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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