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The Preparation

    千程的应援物终于被定了下来，由于Showcase时《I don't need》给人的影响太过深刻，成仁和发行部的同事商量后决定让千程就这么女王下去，让歌谣界有些新鲜感也好。

    纯白和黑色相间的权杖大概也就前臂长，权杖顶端被负责地设计成一看上去皇室气息很浓重的风格，镂空的地方还镶嵌着一大颗白色圆珠（虽然只是塑料），打开开关还能闪烁漂亮的白光。千程坐在成仁身边，玩着刚从工厂拿回来的权杖，满脸的兴奋。

    “你这丫头，别顾着玩了。专辑不是说四月初就一定要出吗？才刚刚把歌录完，之前不是给了导演的电话给你嘛？又说一定要让你把关，你自己又不去联络人家？”成仁夺过权杖：“之前又一定坚持说要让MV和专辑一起发布，现在又不紧张，存心要气死哥是不是？忙不过来就让MV迟几天发布吧！”

    很多歌手都是在音源发布之后，才会根据销量来定下MV的拍摄，千程却早就在几天前的制作人会议上坚持一定要同步推出Unbrekable的MV。出道之后，她自己的专辑她好歹也是正式的制作人了，再加上又是专辑演唱者身份，因此同时同事们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如果同步推出的话，资金上面绝对没有根据销量再推出的MV的多，毕竟JYP还是一家公司，更多的在收益上的关注。之前如果不是Allan免费的话，千程的Showcase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好的服装，再加上目前人气不错，应援物才会那么认真地拿去给人设计，

    “行啦，偶吧，别催了，这不就要打电话了么。”千程讪讪地拿起电话：“我这不是开心么。之前粉丝们也自发给自己起了名字啦，说就叫‘骑士’这不是完全的搭么，果然我的fans和我心有灵犀啊，一边是权杖一边是骑士……”

    “骑士”还真是粉丝们自发的，之前他们就在网络上发表过不少支持Lexi的言论，再加上千程在Showcase的女王做派，自古以来女王和骑士简直就是完美的搭配。“骑士”们一边在网络上跟反对论作斗争，同时表示会一直捍卫女王尊严。

    千程这次要出的只是mini，五首歌其中包括早就曝光音源的《Unbreakable》《I don't need》之外，还有关于自由的《Beyond》Hit曲潜力《三月》和之前在看到反对后再次由她自己作曲的，关于女性权利的《Be Yourself》

    “千程，不是我要说你，但是这样的曲子，拿来发布就已经很冒险了，你还想拿来做主打出MV？”每周例行制作人会议，朴振英将手中的稿子“啪”地摔在桌面上：“这种敏感话题，你知道公司会有多大压力吗？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叶千程。我允许你发行，已经很给你面子，也按照合同来了。但是如果你想拿这首歌来做主打，我不会同意。”

    作为制作人之一，千程也不再是那种只能帮人续杯的站着的角色了，坐在末席的她，脸色铁青。就算她能接受朴振英的批评，但年纪还轻的她，面对这样当面当众的严厉指责，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之前就和千程有过合作的金世安前辈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振英xi，千程年纪还小。再说，这首歌也不是没有红的可能性。之前那首Unbreakable不是也说不行吗，最后还不是大发！”

    “这可不是红不红的问题。”另一组艺人负责高层朴庆伊理事倚着座椅，说得漫不经心：“这可关乎到公司的名声，如果就这么被她一个新人毁了，我们手下的艺人练习生，哭都没处哭去。”

    JYP由于有着不同高层的控制，再加上不同艺人有着不同负责高层，比起同级别经纪公司YG的团结来说，实在不算和谐。

    本应该就这么老是听训的千程，无法接受这样的批评，更不愿意自己的音乐和想法就这么被诋毁，对于这些她从来不认可的人，她从来无法接受他们在一旁指手画脚，不懂装懂，她当然不会吝惜反驳的机会：“哥，当初你自己不是也说希望我做自己的音乐的吗？为什么我们老是要捡人家用过的来做？为什么我们不可以作为别人的榜样，为什么不可以让别人来模仿我们？就因为某些‘专家’说出一些废话，我们就要因此改变我们的音乐，凭什么？他们是谁？如果这么轻易就这么被改变，连自己的想法都无法表达，那就不要做音乐，改行做其他吧。”

    “我不认为这是敏感话题，性别歧视是全球性的问题，我没有批评和要求改变，我只是在陈述这个现状和鼓励女性而已。”越说越觉得有信心的千程，脸色好不容易有些缓和：“如果话题涉及敏感方面，我不会对你们的反对有任何评论。但我没有看到，在这首歌中对于性别歧视和鼓励女性自强方面，有任何涉及敏感问题和违背道德的地方。”

    被千程的长篇大论下来，原本一肚子火的朴振英一下子好像被浇了一盆水一样，马上熄了下来。他突然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向往美国，不是因为钱和名气，他只是想做自己的音乐而已。这样的他，和千程也没有什么不同。

    他找不到别的理由去反驳千程。

    而千程，明显地看到老板的脸色有了变化，心里知道有戏。她轻哼了一声，看了另一边一直想要说话的另一位高层，相比于朴振英来说这家伙更加让人讨厌的利益至上。

    “如果担心MV制作的花费，这样好了，这首MV所有的花费我来给。”说来说去，其实就是为了决定这首歌到底录制不录制MV和成为主打而已，本来这首歌早就在她将整个专辑的Demo交上去的时候，已经被朴振英默许发行了，可见歌曲本身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他们吵来吵去的就是为了那几十万的MV制作费用而已。作为新人，能够出迷你专辑就已经证明公司很重视了，更何况拍摄MV。本来只出一部MV就已经够让千程受宠若惊的了，现在她还要争取另一部，高层不生气才怪。

    这几个月来出道成为歌手除了音源根本没赚到什么钱，但是，光是音源再加上她最近卖的不少歌，就已经负担得起一部MV的制作，更不用说给2AM制作也赚了不少，这些钱拿来拍MV找几套漂亮衣服和演员模特也还算可以，只要不要在全球飞来飞去取景就行了。。。

    对于这个决定，既然社长都没有什么话说，就算制作人们他们再有意见也不可能多说了。再加上实际上在座的一半认识千程的都认为这首歌大发的潜力还是很大的，毕竟这种敏感性话题，最不缺的就是关注度了。只要有人保证了收益，他们自然乐见其文。

    “不过，话虽如此，社长你千万不要把我Unbreakable MV的制作赖掉啊……”事情解决，千程还不忘提出来，制作费什么的，对于MV的质量简直就关键的存在。

    “IC，你这丫头！”朴振英忍不住爆粗：“臭丫头，这么点钱，我还会赖掉吗！散会！！”

    千程吐了吐舌头，向在座的熟人示意再见，捡起被朴振英甩到桌面的稿子和其他资料，刷的一下就逃到门外去了。

    “哥！这臭丫头，一点尊重前辈的意思都没有！”散会后的朴庆伊还是留在会议室里面，满脸不爽地向朴振英投诉：“我像她那么大的时候，在会议上可是不敢说话的。这丫头出了几首歌，就好像以为自己是谁了一样。现在的丫头们，一点礼节都没有了……”

    “行了……”朴振英接起合作伙伴的话：“这不是开会吗，如果要按照礼节来的话，事情都不用商量了，都由前辈决定了，那也不用开会了。千程那丫头，从小就不再韩国长大，礼节方面没有那么细致也很正常。”

    “哥！”朴庆伊还想说话，却被朴振英的电话铃声打断，只好向朴振英告别。

    “这样的话题，还是找个前辈和你合作比较好。”不只是经纪人成仁哥这么说，就连刚才千程专门打电话咨询的Teddy哥也是这么说。

    虽然说有保密守则，但是大家都是朋友再加上同行，公布一下歌曲主题也不会有什么问题，Teedy在电话一头回答：“话题真的不错，销量也是可以预见性的好，但是作为新人一下子出这样的主题比较危险，太招风头了，千程你最好还是找个前辈合作。”Teddy虽然是别的公司，解答起千程的问题却是非常乐意：“我们公司的Gummy认识不认识？她可是个很好的欧尼，可以介绍你认识哦~”

    有资历的女前辈，千程也不是不认识，如果老是麻烦Teedy哥她也不好意思：“不用了，Teedy哥谢啦，我大概已经有人选了。”

    “你这丫头，客气什么……”Teedy爽朗的笑声在电话那边响起：“下次见面请哥喝酒吧，别因为红了就以为可以赖掉和我喝酒啊，我可是等着和你聊聊你那几首歌呢！”

    千程自然应“是”，比起JYP和YG公司之间激烈的竞争气氛，她和YG的几个她目前认识的制作人和艺人关系都很不错，更不会因为所属公司的问题有任何隔阂，再加上朴振英和杨贤石私下关系还算可以，就更加不会存在问题，大家都是因为有一样的爱好才会成为朋友。

    至于《Be Yourself》的合作对象，千程在成仁和Teddy提到有资历的前辈的时候，就已经想到是谁了。

    李孝利欧尼，以Fin.K.L出道，现在已经超过十年的她，简直是有资历女前辈的代名词。

    她在手机里查着联系人列表，孝利姐的专辑去年销量还不错，只是牵扯到了抄袭的问题只好刻意冷下来，否则在音源榜维持个几周第一都算不是问题。

    歌手是应该保持产量经常在观众面前Refresh一下自己形象才对，再加上歌曲本身就很符合女王范的孝利姐，千程对于孝利会不会答应下来虽然不敢百分百肯定，但是也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aniyo，千程啊，这么有空找姐姐？”孝利直爽的声音响起，心情听上去非常不错：“是不是要介绍给姐姐漂亮男人啊？”

    “aniyo，欧尼不要那么心急嘛。”习惯了孝利的玩笑，千程笑道：“姐姐你要存好钱才能找到好男人啊，我有一个赚钱的机会姐姐要不要听听？”

    千程把大概歌曲情况说了一遍给孝利听，强调主题的同时还强调了：“姐，这次制作全都是我给钱哦，如果你加入的话我可以给你算少点钱……”

    “呀呀，之前还说让我存多点钱嫁人，现在不是应该给我多一点吗？”孝利继续说道：“主题真的不错，而且我也很感兴趣，合作的话我个人是没有问题，只是要看我社长这边同不同意。”

    “孝利欧尼，你要好好说服你们社长啊。”千程还要加大火力，生怕被拒绝：“我可是制作人……之前姐姐不是一直说要和我合作嘛，出了道之后这可是非常难得的机会哟！这么好的话题，再加上这么好的制作人和词曲作家，再加上是Lexi喔，社长大人肯定会同意的。”一到关键时刻，千程的话里面总是透出一股骄傲的大言不惭的味道，好在大家都习惯了她的做派，当然，千程坚信这是事实。

    “行了行了，姐姐我听你大言不惭听得都烦了，我现在就去问问社长……”

    “欧尼……Fighting！”

    果然没过多久，孝利姐就发短信来说社长同意了，让千程欢呼的同时，两人还约好了录音时间和MV录制的事宜，毕竟千程的专辑要赶在三月底发行，现在已经是三月初了，时间有点紧张。

    千程兴致勃勃地修改着曲谱，有着两个人演唱当然和单独演唱不同，曲子需要更多的和旋和和声，在节奏和旋律上也要因为个人原因略做调整，孝利姐自然不是高音担当，因此高低音也配合也要整合出来。

    录音安排在了下周，只是她这周还要去录制Unbreakable的MV，还要给Be Yourself找导演定下大纲，由于她自己是MV的制作人，所有事都要她的签字发钱，千程目前就已经预测到自己在这周和下周绝对会忙得像狗一样。

    成仁哥已经来办公室敲过一次门让她去录制MV了，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直接去了摄影棚。

    MV的录制基本是在棚里进行的。按照千程之前的要求布置成了地下酒吧的样子，挣扎着闪烁着的霓虹灯和简陋的舞台都让她一瞬间有些恍惚。

    在成仁哥的猛戳之下，千程才反应过来，上前和导演打招呼，导演是在这行里难得见到的女性，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穿着是一般导演都很喜欢的偏向舒适的服装，看上去也非常友好。

    “你好，Lexi，很喜欢你那首I don't need，所以我特地申请过来给你拍MV。”导演申惠恩xi笑眯眯地说道。

    千程有些堂皇的问好，成仁马上接过话题：“申惠恩xi基本上从来不拍MV的，她一直都在为电视台拍电视剧，基本上出自惠恩xi手的电视剧都是大热啊！Lexi，你还不好好谢谢惠恩姐。”

    自己的音乐有人喜欢，千程当然高兴，她老老实实地给申惠恩鞠躬，被对方避过，笑道：“Lexi在现实中是这样懂礼节的孩子啊，我还以为会是像美国人一样上来拥抱呢……”

    “那是因为成仁哥压制的原因，欧尼。”千程眨眼：“我是想给欧尼你拥抱来着。”

    “哎呀，这孩子……”申惠恩大笑：“好了好了，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

    MV的内容基本上就是千程自己的经历，是当时被问到MV内容的时候偷懒省事她写下来的，JYP还真心的物尽其用，连MV的内容还要自己提出，不过好在还是有人负责润色的。因此，她的经历才不像故事那么波澜曲折，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嘛。

    本来想请别人来演的，在舞台上充满感情的唱歌是她的本能，但是在镜头前就有些勉强，即便她再骄傲再大言不惭，也不会在不会的事物上夸夸而谈。但是后来还是成仁安慰她，拍摄MV不需要什么演技，只需要张开嘴假唱顺便做出几个伤痛欲绝或者激动悲愤的表情就行了，再加上因为故事情节一部分就是千程自己的经历，所以她来演绎效果才是最好的。

    故事情节基本上是千程还在纽约的那段日子，女孩背着父母来到了地下酒吧，瞬间被迷住了。向酒吧老板申请在那里唱歌，有人来唱酒吧老板当然乐意，但是女孩上台唱歌走音忘词频频发生，一周去了三天每天都是被嘘下场。老板本来想直接赶女孩走，却耐不住女孩的百般哀求，最后“走音的女孩”竟然成为了酒吧的固定节目，女孩每次上台不像是个歌手，反而像个喜剧演员，非常的讽刺，但她还是坚持了下来。

    后来女孩遇到了一个同在酒吧唱歌的另一个女孩，这个女孩非常好心地辅导她唱歌，再加上本来女孩天赋不差，在酒吧请假一个月的女孩再次回去的时候，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变成了真正的歌手，而不是娱乐大众的喜剧演员。

    这就是Unbreakable的真正意义，就算有各种各样反对和嘘声，她还是能够如同坚不可摧一样顽强的坚持下去，直到成功。

    故事非常简单，在申惠恩xi的建议下，MV里还穿插了一个简单单纯的爱情故事，每天都来听歌的男孩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却又不敢表白。明明想帮助痛苦的女孩，却总是迈不出脚步，他就如同一个影子一样每天保护女孩回家。在故事最后，女孩再也不像之前一样可悲了，却让男孩更加没有勇气上前告白了，他只能轻轻地念叨“我想做你Unbreakable的依靠……”

    在明线和暗线的互相衬托之下，整部MV简直能达到微电影的水准。虽然故事看上去有些狗血，却是毫无疑问地能吸引观众。而在不到5分钟的歌曲里塞进这么复杂的故事，则考验的是导演和PD的本事了。

    MV的拍摄不可能按照剧情来，而且因为要照顾出来客串的高恩姐的日程，剧情一下子跳到了给指导的那一段。

    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她们的对话也不会真正被录进去。

    第一次拍摄MV的千程，即便平时在工作方面显得多么气场强大，面对摄像机还是有点气弱。还是高恩姐一边继续着动作，一边和她聊天，才让她稍微放松了一点。

    平时在舞台上，再做作的感情，她都唱的出来。无论是自己经历过的也好，没经历过的也好，她都能唱得和表演得好像实时发生一样。这也是她们这些不会跳舞的歌手需要做的，通过情感的演绎去弥补舞台感的不足，这也是单单练习唱歌没有办法做到的，是老师没办法教只能自己体会到的。将近两年的地下酒吧经历，才让千程好不容易学会了表达和演绎情绪，却已经比同龄歌手超出很多了。

    但偏偏在录制MV的时候，自己的歌曲来来回回的开着扬声器播着，摄像机对着她，让她需要通过动作来演绎故事。做自己可以很简单，但是演别人，还真的有些困难。

    千程有些僵硬地和高恩姐对着曲谱做聊天状态，她庆幸着第一场拍摄就有高恩姐在，否则她真的会大丢脸。虽然申惠恩xi在平时非常友善，但和她一样，在工作的时候凶得吓人。

    又被吼了重拍的千程，默默地继续手上的动作，面上很cool显得对批评不太紧张，内心却已经在默默流泪了。

    什么时候才能把MV拍完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