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26 第二十六章 只能眼馋
- 27 第二十七章 往事回首
- 28 第二十八章 决定应约
- 29 第二十九章 生死决战
- 30 第三十章 天道人心
- 31 第三十一章 千古帝师
- 32 第三十二章 死局活棋
- 33 第三十三章 前朝余孽
- 34 第三十四章 化为灰烬
- 35 第八十三章 孤城之困
- 36 第三十五章 举目茫茫
- 37 第三十六章 千里孤行
- 38 第三十七章 塞外昭君
- 39 第三十八章 无马之悲
- 40 第三十九章 一群盗马贼
- 41 第四十章 坐收渔利
- 42 第四十一章 狼公主
- 43 第四十二章 黄雀在后
- 44 第四十三章 大斗侯景
- 45 第四十四章 见者有份
- 46 第四十五章 关于身世
- 47 第四十六章 惊闻往事
- 48 第四十七章 转任函使
- 49 第四十九章 菩提祸国
- 50 第五十章 同室操戈
- 51 第五十一章 心之所系
- 52 第五十二章 祸水红颜
- 53 第五十三章 皇城兵哗
- 54 第五十四章 明月离别
- 55 第五十五章 临行托付
- 56 第五十六章 战火初燃
- 57 第五十七章 危城寻妻
- 58 第五十八章 身陷敌营
- 59 第五十九章 共渡难关
- 60 第六十章 四相伏魔
- 61 第六十一章 力挫四僧
- 62 第六十二章 狭路相逢
- 63 第六十三章 情许生死
- 64 第六十四章 彩蝶翩翩
- 65 第六十五章 灌顶大法
- 66 第六十六章 脱胎换骨
- 67 第六十七章 独回朔州
- 68 第六十八章 群豪并起
- 69 第六十九章 慕容绍宗
- 70 第七十章 深夜伏杀
- 71 第七十一章 无名之冢
- 72 第七十二章 落日黎明
- 73 第七十三章 净月宝刀
- 74 第七十四章 无奈沉沦
- 75 第七十五章 宛如初见
- 76 第七十六章 谁能净手
- 77 第七十七章 离人已归
- 78 第七十八章 心付流水
- 79 第七十九章 大小乞丐
- 80 第八十章 桃花令主
- 81 第八十一章 谁主生死
- 82 第八十二章 生死由我
- 83 第八十四章 孔雀开屏
- 84 第八十五章 夙命之敌
- 85 第八十六章 夕阳如血
- 86 第八十七章 柔然国师
- 87 第八十八章 吾已往矣
- 88 第八十九章 寻亲线索
- 89 第九十章 焚天绝音
- 90 第九十一章 九天魔音
- 91 第九十二章 五原段家
- 92 第九十三章 段家五爷
- 93 第九十四章 冲冠一怒
- 94 第九十五章 辨我雌雄
- 95 第九十六章 龙源执念
- 96 第九十七章 巧取豪夺
- 97 第九十八章 龙魄神针
- 98 第九十九章 再起风云
- 99 第一百章 六镇之怒
- 100 第一百零一章 天门善为
- 101 第一百零二章 意外重逢
- 102 第一百零三章 皇宫幽情
- 103 第一百零四章 至情之心
- 104 第一百零五章 军帐争锋
- 105 第一百零六章 各怀鬼胎
- 106 第一百零七章 你猜我度
- 107 第一百零八章 与天争命
- 108 第一百零九章 几多风流
- 109 第一百一十章 夺取兵权
- 110 第一百一十一章 惩罚施威
- 111 第一百一十二章 恩威并施
- 112 第一百一十三章 沙场点兵
- 113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双龙夺牌
- 114 第一百一十五章 尽收兵权
- 115 第一百一十六章 祭旗惊心
- 116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夹逼幽州
- 117 第一百一十八章 幽州之祸
- 118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天门追杀
- 119 第一百二十章 围攻危机
- 120 第一百二十一章 遁走幽州
- 121 第一百二十二章 空城相赠
- 122 第一百二十三章 摧心裂脉
- 123 第一百二十四章 神针之威
- 124 第一百二十五章 仇敌又见
- 125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逍遥云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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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举目茫茫
第三十五章 举目茫茫
苍茫的漠北大雪纷飞,整个世界都在白雪的包裹中,像是没有沾上半点儿尘埃的人间天堂,一辆马车在风雪中艰难地前行,厚厚的积雪几乎淹没了车轮,马车在风雪中几乎寸步难行。
两个日夜兼程赶车的马夫对这样的天气也是抱怨不已,对车厢里面半死不活睡大觉的人爱理不理。
“真冷啊,赶了两个月的路终于要到了,整天看着这张死人脸,烦都烦死了,前面就是荒漠了,这么大的雪再走下去我们恐怕会迷路。”高一点的车夫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冰雪世界说道。
“反正再往前不远就是怀朔镇了,上面的命令是叫咱们把他扔到北边去,依我看就把他放在这儿得了。”另一个车夫建议道。
高一点的车夫见四下里荒郊野岭,数里之内看不到人家,有些犹豫:“这里鲜有人迹,把人扔在这里,死了怎么办?”
另一个车夫道:“就是这里没有人,咱们把他扔在这里也没人知道,再说,一会儿他就醒了,不会自己往前走啊,再过一会儿咱们俩就要在大雪里面迷路冻死了。”
“说得对!”高一点那个车夫最后也妥协了,两个人把车厢里那个人从马车上推下去,在那人身边扔了一个包袱,调转马车,又往回走了。
方才两个车夫从马车上扔下来的那个人,布衣青衫,满脸的胡须,一看便知有几个月没有打理了,若走在大街上,说他是个乞丐也会有一大把的人相信,如果剔除他脸上的胡须,消瘦的脸再饱满一些,便可以看得出,这张脸正是属于高欢。
当背后冰冷的雪水浸透了衣衫,昏昏沉沉的高欢终于醒了过来,高欢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看这冰天雪地的样子,就知道不是温暖的江南了。
高欢也不太清楚怎么就到了这里,记得当时在大火中扑向萧清逻的时候,被人在背后打晕了,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马车里,高欢下意识地以为这是萧清逻的人,趁着马车里的人不备,就把赶车的还有随行的人打晕了,独自潜回建康,想要找个机会杀了萧清逻报仇。
萧清逻没有找到,倒是碰到了以前跟达摩一起渡江的时候遇到的那个老婆婆,那老婆婆认出他,好心邀请到她家作客,高欢心想自己现在身无分文,无处落脚,出去又怕遇到认识的人唯恐泄露了行藏,就答应前往老婆婆家。
老婆婆见高欢饥肠辘辘,端了一碗汤面给他,高欢吃下去以后就人事不省了。
那是高欢记忆当中的最后一顿吃食。
之后,就莫名其妙地到这里,在这冰冷的雪中醒过来。
身上这单薄的衣衫根本挡不住寒冷,高欢想要起来,不知怎么的居然使不出半点力,好像四肢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一般。
“有没有人?”高欢发现自己的声音也跟蚊子一样,在荒无人烟的雪地里根本起不了作用。
高欢只好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雪中,仍由冰冷刺骨的寒冷走遍全身。就当高欢全身冻得快要麻痹的时候,忽然从丹田之中冲出来一阵暖流,流变全身,与身下的冰冷抗衡。
高欢不知道这股暖流怎么来的,只觉得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四肢。他没有意识到这是当初在华山剑派偷吃的火灵蛇残余的药性救了他。
那股暖流缓缓流动,畅通无阻地运行了一个来回之后,高欢终于有力气爬起来,抓起身边的包袱站起来。
阴沉沉的天空,鹅毛大的雪乱飘,一望无际的冰雪世界,高欢根本分不清楚东西南北,只好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就往前走。
没走两步,高欢就发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作为一个武功颇有根基的人,怎么会走了两步就累得不行,头昏眼花,手脚无力?
高欢觉得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就感觉自己踩在云朵上在空中飘啊飘的,完全只是下意识地往前走。
不得不说高欢的不幸,两个月没有吃东西,仅靠参汤和迷药度日,在醒来之后铁打的人也会虚脱,他现在也没有打开手里的包袱,里面就有给他准备的食物,他不知道。
也不得不感叹他的幸运,之前两个车夫确实已经迷路,离官道大概偏移了三四里路,高欢随意选择的方向,正在逐渐逼近官道,那里过往的人总算是比刚才那里多多了。
当高欢看到雪中蜿蜒的道路的时候,终于撑不住,倒在雪地里。
这里离最近的小镇只有六七里路。
此时,从小镇里奔出两匹快马,在无人的道路上风驰电掣。
这两匹马背上分别是一英气勃勃的美貌少妇和一个灵气逼人的少女,少妇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皮裘,华贵高雅,而少女则是鲜艳似火的狐裘,在冰雪中格外显眼。
“姐姐,姐夫还没到,你就等得不耐烦,亲自来迎接了,我看多半还要等个把时辰呢。”少女落后少妇半个马身,一张俏脸憋得通红,显然是不服气。
少妇佯嗔道:“分明是你惦记着你的礼物,硬拉着我出来,怎么就说我着急了?”
说到礼物,少女大大的眼睛便充满了神采,“阿四要是没有把我的琴买回来我就不让他进家门。”
“你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你想要什么,家里还不是马不停蹄给你买来。”美妇娇笑道。
“姐姐,你看,是他们,他们在干什么?”少女指着一群人问道。
二人策马走近,才发现一辆牛车,和三个男人三匹马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那个人衣服已经被雪水浸湿,浑身冰冷,昏迷不醒。
“姐夫,阿四,吴管家,你们回来了,他是谁?怎么躺在这里?”少女下马问。
那两个年轻一些的男子回头,其中一个走向美貌少妇,跟她亲密地站在一起,想必就是少女口中所称的“姐夫”,另一人则对少女施礼,道:“七小姐,我们刚才发现这个人倒在路边,还有一口气在。”
“这人定是在路上遇到了强盗,挺可怜的,就当是行善积德,救回去吧。”少女怜悯道,之后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新买的古琴上。
那七小姐的姐夫名叫段荣,在镇上出任军职,出身豪门世家,与七小姐的姐姐是门当户对,恩爱非常。
段荣则要谨慎得多,见高欢身边还有一个包袱,觉得高欢不像遇到强盗的人呢,打开那包袱,就听到七小姐一声尖叫,原来包袱里还藏着一把寒气逼人的宝刀,把两个女子都吓了一跳。
段荣清理了一下高欢包袱里的东西,奇道:“这个人真奇怪,包袱里这么多吃的,怎么会饿得晕倒在路边呢?”
吴管家和阿四给高欢灌下一口热水先给他暖了暖身,高欢短暂地转醒,吴管家问了一下他的性命和来历,高欢只简单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来自南方,又昏厥过去了。
众人这才大急,可不想这个人死在面前,前面不远就是怀朔镇,干脆到镇上去找个大夫瞧瞧。
吴管家和阿四把高欢放到牛车上,跟上面一大堆的年货放在一起,几个人就各自骑着马,赶着牛车朝怀朔镇去。
到了城门口,大夫还没有找到,段荣就先遇到一个老熟人,也是个年轻的汉子,面容刚毅,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杀气。
怀朔镇是军旅重镇,军人身上发出杀气倒是不奇怪,可是这个人身上的杀气就从来没有散开过,所以整个小镇上的人对这个人都十分忌惮。
可是今天,这个平日里冷酷无情的人居然站在城墙脚下,不时地往大路上张望,好像在等什么人,异常焦急的模样。
“侯景兄,你在这里等什么人吗?”段荣跟他一起效力于军中,,怎么说也有几分交情,遇到了不可能不打个招呼。
那个叫侯景的人其实老远就发现了段荣,道:“家里来信说要送些东西过来,还没到,再等等。”
段荣点点头,与夫人、小姨子进了城门之后,来到一家药铺,想把高欢抬进去,两个女孩子自然不宜动手,吴管家要留下来照看牛车和马匹,段荣和阿四两个人把高欢抬起来,遇到了正要回家的狱队长尉景,连忙招呼过来帮忙。
而那七小姐和姐姐则提着高欢的包袱跟了进来。
看到昏迷不醒的人不认识,尉景忙问道:“这个人是谁你们问清楚了吗?别把柔然奸细放进来了。”
“问过了,叫高欢,是从南方来的,应该不是柔然奸细。”段荣道。
“高欢?”尉景一愣,忽然扯着高欢两个肩膀使劲摇,“你醒醒,你是不是有一个鲜卑名字?”
高欢被摇得迷迷糊糊,但还是听清楚了,“你怎么知道?”
“叫什么?你的鲜卑名字叫什么?”尉景大喜,见高欢又要昏厥,连忙问道。
高欢确实有个鲜卑名字,但是因为自小被沈约带走,加上沈约向来视儒家为正道,对高欢那个外族的名字十分厌恶,那个名字已经十几年没人提起过了,连高欢自己都差点忘记,“贺六浑。”
“太好了!”尉景欣喜之情洋溢在脸上,忽然又发现高欢身体虚弱至极,由大喜转为大急,扯着嗓子大叫道,“刘大夫,快来,快救我兄弟!”
那嗓门把屋檐上的雪震落,差点砸到了路上的行人。
段荣等人面面相觑,人是他们救回来的,现在到成了旁观了。
“尉……尉兄……”段荣想叫尉景,可是发现尉景跟在刘大夫身边催促着救高欢,没空理他。
两个日夜兼程赶车的马夫对这样的天气也是抱怨不已,对车厢里面半死不活睡大觉的人爱理不理。
“真冷啊,赶了两个月的路终于要到了,整天看着这张死人脸,烦都烦死了,前面就是荒漠了,这么大的雪再走下去我们恐怕会迷路。”高一点的车夫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冰雪世界说道。
“反正再往前不远就是怀朔镇了,上面的命令是叫咱们把他扔到北边去,依我看就把他放在这儿得了。”另一个车夫建议道。
高一点的车夫见四下里荒郊野岭,数里之内看不到人家,有些犹豫:“这里鲜有人迹,把人扔在这里,死了怎么办?”
另一个车夫道:“就是这里没有人,咱们把他扔在这里也没人知道,再说,一会儿他就醒了,不会自己往前走啊,再过一会儿咱们俩就要在大雪里面迷路冻死了。”
“说得对!”高一点那个车夫最后也妥协了,两个人把车厢里那个人从马车上推下去,在那人身边扔了一个包袱,调转马车,又往回走了。
方才两个车夫从马车上扔下来的那个人,布衣青衫,满脸的胡须,一看便知有几个月没有打理了,若走在大街上,说他是个乞丐也会有一大把的人相信,如果剔除他脸上的胡须,消瘦的脸再饱满一些,便可以看得出,这张脸正是属于高欢。
当背后冰冷的雪水浸透了衣衫,昏昏沉沉的高欢终于醒了过来,高欢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看这冰天雪地的样子,就知道不是温暖的江南了。
高欢也不太清楚怎么就到了这里,记得当时在大火中扑向萧清逻的时候,被人在背后打晕了,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马车里,高欢下意识地以为这是萧清逻的人,趁着马车里的人不备,就把赶车的还有随行的人打晕了,独自潜回建康,想要找个机会杀了萧清逻报仇。
萧清逻没有找到,倒是碰到了以前跟达摩一起渡江的时候遇到的那个老婆婆,那老婆婆认出他,好心邀请到她家作客,高欢心想自己现在身无分文,无处落脚,出去又怕遇到认识的人唯恐泄露了行藏,就答应前往老婆婆家。
老婆婆见高欢饥肠辘辘,端了一碗汤面给他,高欢吃下去以后就人事不省了。
那是高欢记忆当中的最后一顿吃食。
之后,就莫名其妙地到这里,在这冰冷的雪中醒过来。
身上这单薄的衣衫根本挡不住寒冷,高欢想要起来,不知怎么的居然使不出半点力,好像四肢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一般。
“有没有人?”高欢发现自己的声音也跟蚊子一样,在荒无人烟的雪地里根本起不了作用。
高欢只好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雪中,仍由冰冷刺骨的寒冷走遍全身。就当高欢全身冻得快要麻痹的时候,忽然从丹田之中冲出来一阵暖流,流变全身,与身下的冰冷抗衡。
高欢不知道这股暖流怎么来的,只觉得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四肢。他没有意识到这是当初在华山剑派偷吃的火灵蛇残余的药性救了他。
那股暖流缓缓流动,畅通无阻地运行了一个来回之后,高欢终于有力气爬起来,抓起身边的包袱站起来。
阴沉沉的天空,鹅毛大的雪乱飘,一望无际的冰雪世界,高欢根本分不清楚东西南北,只好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就往前走。
没走两步,高欢就发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作为一个武功颇有根基的人,怎么会走了两步就累得不行,头昏眼花,手脚无力?
高欢觉得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就感觉自己踩在云朵上在空中飘啊飘的,完全只是下意识地往前走。
不得不说高欢的不幸,两个月没有吃东西,仅靠参汤和迷药度日,在醒来之后铁打的人也会虚脱,他现在也没有打开手里的包袱,里面就有给他准备的食物,他不知道。
也不得不感叹他的幸运,之前两个车夫确实已经迷路,离官道大概偏移了三四里路,高欢随意选择的方向,正在逐渐逼近官道,那里过往的人总算是比刚才那里多多了。
当高欢看到雪中蜿蜒的道路的时候,终于撑不住,倒在雪地里。
这里离最近的小镇只有六七里路。
此时,从小镇里奔出两匹快马,在无人的道路上风驰电掣。
这两匹马背上分别是一英气勃勃的美貌少妇和一个灵气逼人的少女,少妇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皮裘,华贵高雅,而少女则是鲜艳似火的狐裘,在冰雪中格外显眼。
“姐姐,姐夫还没到,你就等得不耐烦,亲自来迎接了,我看多半还要等个把时辰呢。”少女落后少妇半个马身,一张俏脸憋得通红,显然是不服气。
少妇佯嗔道:“分明是你惦记着你的礼物,硬拉着我出来,怎么就说我着急了?”
说到礼物,少女大大的眼睛便充满了神采,“阿四要是没有把我的琴买回来我就不让他进家门。”
“你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你想要什么,家里还不是马不停蹄给你买来。”美妇娇笑道。
“姐姐,你看,是他们,他们在干什么?”少女指着一群人问道。
二人策马走近,才发现一辆牛车,和三个男人三匹马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那个人衣服已经被雪水浸湿,浑身冰冷,昏迷不醒。
“姐夫,阿四,吴管家,你们回来了,他是谁?怎么躺在这里?”少女下马问。
那两个年轻一些的男子回头,其中一个走向美貌少妇,跟她亲密地站在一起,想必就是少女口中所称的“姐夫”,另一人则对少女施礼,道:“七小姐,我们刚才发现这个人倒在路边,还有一口气在。”
“这人定是在路上遇到了强盗,挺可怜的,就当是行善积德,救回去吧。”少女怜悯道,之后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新买的古琴上。
那七小姐的姐夫名叫段荣,在镇上出任军职,出身豪门世家,与七小姐的姐姐是门当户对,恩爱非常。
段荣则要谨慎得多,见高欢身边还有一个包袱,觉得高欢不像遇到强盗的人呢,打开那包袱,就听到七小姐一声尖叫,原来包袱里还藏着一把寒气逼人的宝刀,把两个女子都吓了一跳。
段荣清理了一下高欢包袱里的东西,奇道:“这个人真奇怪,包袱里这么多吃的,怎么会饿得晕倒在路边呢?”
吴管家和阿四给高欢灌下一口热水先给他暖了暖身,高欢短暂地转醒,吴管家问了一下他的性命和来历,高欢只简单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来自南方,又昏厥过去了。
众人这才大急,可不想这个人死在面前,前面不远就是怀朔镇,干脆到镇上去找个大夫瞧瞧。
吴管家和阿四把高欢放到牛车上,跟上面一大堆的年货放在一起,几个人就各自骑着马,赶着牛车朝怀朔镇去。
到了城门口,大夫还没有找到,段荣就先遇到一个老熟人,也是个年轻的汉子,面容刚毅,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杀气。
怀朔镇是军旅重镇,军人身上发出杀气倒是不奇怪,可是这个人身上的杀气就从来没有散开过,所以整个小镇上的人对这个人都十分忌惮。
可是今天,这个平日里冷酷无情的人居然站在城墙脚下,不时地往大路上张望,好像在等什么人,异常焦急的模样。
“侯景兄,你在这里等什么人吗?”段荣跟他一起效力于军中,,怎么说也有几分交情,遇到了不可能不打个招呼。
那个叫侯景的人其实老远就发现了段荣,道:“家里来信说要送些东西过来,还没到,再等等。”
段荣点点头,与夫人、小姨子进了城门之后,来到一家药铺,想把高欢抬进去,两个女孩子自然不宜动手,吴管家要留下来照看牛车和马匹,段荣和阿四两个人把高欢抬起来,遇到了正要回家的狱队长尉景,连忙招呼过来帮忙。
而那七小姐和姐姐则提着高欢的包袱跟了进来。
看到昏迷不醒的人不认识,尉景忙问道:“这个人是谁你们问清楚了吗?别把柔然奸细放进来了。”
“问过了,叫高欢,是从南方来的,应该不是柔然奸细。”段荣道。
“高欢?”尉景一愣,忽然扯着高欢两个肩膀使劲摇,“你醒醒,你是不是有一个鲜卑名字?”
高欢被摇得迷迷糊糊,但还是听清楚了,“你怎么知道?”
“叫什么?你的鲜卑名字叫什么?”尉景大喜,见高欢又要昏厥,连忙问道。
高欢确实有个鲜卑名字,但是因为自小被沈约带走,加上沈约向来视儒家为正道,对高欢那个外族的名字十分厌恶,那个名字已经十几年没人提起过了,连高欢自己都差点忘记,“贺六浑。”
“太好了!”尉景欣喜之情洋溢在脸上,忽然又发现高欢身体虚弱至极,由大喜转为大急,扯着嗓子大叫道,“刘大夫,快来,快救我兄弟!”
那嗓门把屋檐上的雪震落,差点砸到了路上的行人。
段荣等人面面相觑,人是他们救回来的,现在到成了旁观了。
“尉……尉兄……”段荣想叫尉景,可是发现尉景跟在刘大夫身边催促着救高欢,没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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