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6 第6章 春阳执尺道方圆
- 7 第7章 不明少年不明语
- 8 第8章 重见旧人意难平
- 9 第9章 老夫人寿辰献礼
- 10 第10章 寿礼日良多热闹
- 11 第11章 以真换真交好友
- 12 第12章 心宁定手下出彩
- 13 第13章 设棋局步步为营
- 14 第14章 人事调动徐图进
- 15 第15章 刘姨娘带孕受宠
- 16 第16章 考校功课微露慧(1)
- 17 第17章 考校功课微露慧(2)
- 18 第18章 为赴约妙解难题
- 19 第19章 闺蜜相邀情日深
- 20 第20章 各人心思木槿知
- 21 第21章 莲池花开人回首
- 22 第22章 不意外冤罪缠身
- 23 第23章 我泊兮其未兆
- 24 第24章 越家红事喜登门
- 25 第25章 婚礼上正其之名
- 26 第26章 从始末条分缕析
- 27 第27章 陆夫人拜访越氏
- 28 第28章 聚会日又起波澜
- 29 第29章 秋饮会误崭头角(1)
- 30 第30章 秋饮会误崭头角(2)
- 31 第31章 太后寿诞初进宫
- 32 第32章 不明少年身份现
- 33 第33章 后宫见召受封赏
- 34 第34章 人心难测风向变
- 35 第35章 一府恍似一朝堂
- 36 第36章 七夕节街角相遇
- 37 第37章 惊鸿一梦心戚戚
- 38 第38章 中元节祈福望安
- 39 第39章 姐妹聚新衣添彩
- 40 第40章 小生日青岚来贺
- 41 第41章 多情人心实无情
- 42 第42章 魏大爷踏入正房
- 43 第43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 44 第44章 魏北泠为母争宠
- 45 第45章 喜有孕越氏交权
- 46 第46章 早知皇宫深似海
- 47 第47章 护母亲敢与天争
- 48 第48章 越府团圆过除夕
- 49 第49章 又是一年芳草绿
- 50 第50章 桃花开卿心可动
- 51 第51章 几番春雨连绵后
- 52 第52章 关于儿媳的问题
- 53 第53章 四年怪事一桩桩
- 54 第54章 云小将军爬屋顶
- 55 第55章 新人进门暗恨生
- 56 第56章 青岚心思几人知
- 57 第57章 翻墙头见心上人
- 58 第58章 情敌相见初交锋
- 59 第59章 情敌相见再交锋
- 60 第60章 情敌相见之终章
- 61 第61章 你来我往心机藏
- 62 第62章 女为悦己者容矣
- 63 第63章 妾室乱蚁穴溃堤
- 64 第64章 三月三人约桥头
- 65 第65章 流民乱意外横生
- 66 第66章 综章 一
- 67 第67章 综章 二
- 68 第68章 综章 三
- 69 第69章 悠悠木头的婚事
- 70 第70章 何以以笑谋众生
- 71 第71章 婚嫁到底谁做主
- 72 第72章
- 73 第73章
- 74 第74章
- 75 第75章
- 76 第76章
- 77 第77章
- 78 第78章
- 79 第79章
- 80 第80章
- 81 第81章
- 82 第82章
- 83 第83章
- 84 第84章
- 85 第85章
- 86 第86章
- 87 第87章
- 88 第88章
- 89 第89章
- 90 第90章
- 91 第91章
- 92 第92章
- 93 第93章 番外一
- 94 第94章 番外二
- 95 第95章 番外三
- 96 第96章
- 97 第97章
- 98 第98章
- 99 第99章
- 100 第100章
- 101 第101章
- 102 第102章 燕朝大事年表
- 103 第103章 纷纷扰扰已年冬
- 104 第104章 醉卧幽篁不复醒
- 105 第105章 羽衣成少年化仙
- 106 第106章 褪却繁华随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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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考校功课微露慧(1)
第16章 考校功课微露慧(1)
五月初八,端午节后第三天,天气和暖。北方的春意总要来得迟些,走得晚些。魏府的园柳抽得正好,长长的柳条垂下来,在暖意盎然的春风里面左右摇摆,在此处站上一会儿,就让人有酣然入睡的念头。
“小姐,你在哪儿呢?”一片寂静的j□j里,一声呼唤惊飞了几只互相斗嘴的小麻雀。
魏北悠从一棵粗壮的歪脖柳树后走出来,对背着自己左右张望的水桃笑道:“水桃,我在这儿呢。”
水桃急忙转过身,正看到魏北悠拉着一支柳梢叶儿站着,满脸的不安焦急立刻退去,换做了喜悦,“小姐,刚刚走着走着,水桃突然觉得身后没人了,回头看时吓了一跳,还以为府里进贼把小姐掳去了呢。”又道,“小姐总要和水桃说一声才好。”
魏北悠扑哧一笑,摇摇头,“叫你在身边啊,白白地浪费了这j□j。”
“小姐可真是的,水桃怎么了,看看花赏赏柳总是会的,最不济也能陪小姐说说话儿。”水桃灵动的大眼睛左右乱转,那模样有趣极了,魏北悠手里抓着的柳叶儿都被她笑得揉碎了。
“就是嫌你话多。你瞧瞧,好一片柳叶子葬身我手里了。”魏北悠拿了帕子把手上的枝叶擦干净,一脸的惋惜遗憾。
水桃撇了嘴不满,“明明是小姐自己揉碎的,还要怪到水桃头上。哎,水桃可真是可怜,总是被小姐欺负。”
魏北悠乐不可支,“真不知南桥那样的性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若是被春阳听见了,又要说你没大没小。”
“哥哥?哥哥的性子才不好呢,人家跟他说话也不理,总是一天到晚摆着一张冷脸,”水桃嫌弃地挥挥手,又哀怨道,“小姐总拿春阳姑姑来压人。”
“我是知道你怕春阳,不然怎么拿她来压你?”魏北悠好笑,又比出水桃刚刚的表情,“说到可怜,小姐我是真可怜,小丫头也不怕我,倒只怕我的大丫鬟。”
“小姐……”一听魏北悠这么说,水桃有些摸不定魏北悠的心思了,喃喃地唤了声,有些害怕地道,“奴婢只是跟小姐闹着玩的,以后奴婢再不乱说了。”
魏北悠眉眼温和下来,“南桥本不欲把你送至我身边,说你性子欢跳,怕给我惹麻烦。可我觉得你这性子很好,真诚直白,有你在身边,日子总要过的有趣些。我既强要了你,总要保住你。在悠寒院里,笑笑闹闹都无甚大碍,但既出了院子就总要有些规矩。
“若是你不能做到,我这就把你送回南桥身边去。免得你出了岔子,我不好跟南桥交代。”
“不要不要,”水桃慌忙摆手,着急地摇头,“我才不要回哥哥身边去,我要跟着小姐,就跟着小姐。”
“那……”魏北悠笑了。
“好嘛,奴婢好好学规矩就是了,小姐只要不把水桃送回哥哥身边去,让水桃做什么都可以。”水桃撅着嘴妥协了。
魏北悠心底一片柔软,前世的自己其实就是水桃这样的性子。其实不是有意的嚣张跋扈,只是希望有人能哄着自己,照顾着自己,安抚着自己,只要这样,她就愿意付出一切而不悔。
所以她见了水桃,才想着要护着她,把她放在身边,像爱护前世失落的自己。兴许这是一种自私的表现吧,魏北悠自嘲地一笑。
“小姐,你笑什么呀?求求你,能不能别把水桃送回去?”水桃凑过来,期盼的大眼睛里全是可怜兮兮的乞求。
“嗯。”魏北悠微微扬了嘴角点了下头。
“啊,小姐,你答应啦,你真好。”水桃蹦蹦跳跳的,又混没了个丫鬟的站相。
魏北悠摇摇头,无奈地转身往前走,听水桃的脚步声踢踢踏踏地跟上了,魏北悠思量了一下,还是觉得有必要问一问,于是转过头,很是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问道:“水桃,你哥……虐待你吗?”
水桃啊了一声,呆住了。
魏北悠虽没得到答案,但也没料到水桃竟是这幅表情,估摸着自己大约是想岔了,又想起南桥那张总无表情的脸,一时闷声笑了起来。这地方离别的院子还远,魏北悠也就没什么顾忌,越笑越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荒诞,也觉越笑得没了分寸,大笑出声。
朗朗的笑声夹杂着女孩子的柔嫩软绵,在园子里回荡着。
水桃愣愣地看着魏北悠越走越远,死命地眨眼睛,嘴里嘀咕着:“小姐……笑……什么呢?”
从园子那边一路向东厢过去,魏北悠脸上的神色从最初的笑意满满到逐渐地克制,符合规范。一面走一面跟水桃说着府里的规矩,魏北悠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走到拱形院门门口,魏北悠停下了步子。
“小姐,这是哪儿?”水桃明显感觉这院子的宽敞干净,从院门望进去,院子里的景致都是巧夺天工,很不一般。尤其这院子内分外宁静,服侍在门外的人都不互相交谈,只是站立着。来来往往的人连头也不抬一下,闭着嘴只管闷声走路。
“这是父亲的书房,曲通院。到这里,要守规矩。”魏北悠叮嘱道,声音没什么起伏,仅仅是个提醒。
水桃沉默了一下,上前一步紧贴着魏北悠的身子站直了,轻声道,“小姐,莫怕,水桃定会护着你的。”
魏北悠眉头一皱,侧脸看过去,见水桃眼中一片静谧,心下有些莫名的复杂,袖子里的手一紧,又松了开来。魏北悠紧绷的脸舒展开来,调侃道,“我哪里就怕了,你这个丫头,还有个揣摩主人心思的毛病。”
水桃张嘴要辩解,却见魏北悠已经身姿端庄地往院子里而去,侧脸都是平静而又透出几分自信的神色,恍惚也觉得自己刚刚是看错了,那一顺眼,她竟然觉得小姐有莫名的畏惧和不安。可细细地瞧,明明很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举止言行全然得体有礼,神色淡淡却自有一种高贵神韵,那是长得再好看、读再多诗书的小门小户养不出来的。
一贯关闭的曲通院大门今日大开,那扇玉兰雕花富贵门前不久才进过的,今日却只剩下陌生的气息。
魏北悠正正衣服,从容不迫地走了进去。水桃留在外面,等着就好,否则魏北悠也不会把她随意带来。
有些日子没见的魏于灏,正恭敬地站在魏以廉的身边,低头回答着魏以廉的问题。
魏北泠见了魏以廉也是老鼠见了猫,总是要束手束脚地敛着几分,但神色间的亲昵之意还是明显地昭告了魏以廉对她的喜爱。
魏北悠垂眸静静地站在一侧,等着魏以廉询问魏于灏。她本是魏以廉亲生的嫡女,然可显见的是魏以廉在这寥寥的三个孩子中,最不喜欢的就是她。她也没必要去争他的喜欢,她要争的是一个本就该属于她的位置。
魏于灏这个人,很有些意思。魏北悠每每想到,总不知对他该怀有什么感情。其实她从八岁以后就爱跟着魏于灏到处乱转,可以说魏于灏相当宠着她,哄着她,把她想要的都给她,可真是一个再好也没有的哥哥。但他把她宠傻了,宠刁蛮了,然后把她丢掉了。
从重生以后,她倒是跟魏于灏疏离了。魏北悠还记得前世,就是她刚重生过来时挨五公主那一顿打,之后没几天她就又缠着魏于灏把她带到陆府去跟陆青岚哭诉。魏于灏原是被魏以廉拘了起来,是她到魏以廉书房外发了一通邪火,偷偷地拉着魏于灏逃出了魏府,直奔陆家。那之后魏于灏还挨了一顿家法,她越发觉得魏于灏义气。
现在想想,若不是那时硬要找陆青岚发牢骚,魏于灏借机得了她的信任,或许最后并不会那么惨。至少不会那么凄凉凉地死在荒郊的寺院里,直到死前才知道自己的一声多么可笑。
“今日五月初八,是三月前立下的考校功课的日子,你们三人都做的如何?”不知什么时候,魏于灏已退了下来,魏以廉冷漠的声音响起来。
“女儿(侄儿)都按照父亲(大伯)的吩咐做了功课,请父亲(大伯)查阅。”三人异口同声。
说起来,魏以廉跟寻常人家的父亲还真是不同。他不管是女孩还是男孩,都觉得饱读诗书才是好事,说不定这也正是他愿意娶越氏的理由。
三人都将自己的作业呈了,退回来站着。
魏北悠心里还是有些没底,这些日子她苦练自己当然清楚,个中滋味饶是酸涩。但魏于灏偏房欲出头,魏北泠庶女欲争宠,这两人都未必是省油的灯。而且两月的速成结果对付一般的人还行,但落在魏以廉这样熟读诗书、腹中确有经纶的学士手中,却不那么好过关。
翻动纸张的声音就像是翻动卷宗或是状纸,下站的全是身带镣铐的囚徒,只等着上位一声宣判,放了、关了、斩了,便全见分晓,各有归处。
“小姐,你在哪儿呢?”一片寂静的j□j里,一声呼唤惊飞了几只互相斗嘴的小麻雀。
魏北悠从一棵粗壮的歪脖柳树后走出来,对背着自己左右张望的水桃笑道:“水桃,我在这儿呢。”
水桃急忙转过身,正看到魏北悠拉着一支柳梢叶儿站着,满脸的不安焦急立刻退去,换做了喜悦,“小姐,刚刚走着走着,水桃突然觉得身后没人了,回头看时吓了一跳,还以为府里进贼把小姐掳去了呢。”又道,“小姐总要和水桃说一声才好。”
魏北悠扑哧一笑,摇摇头,“叫你在身边啊,白白地浪费了这j□j。”
“小姐可真是的,水桃怎么了,看看花赏赏柳总是会的,最不济也能陪小姐说说话儿。”水桃灵动的大眼睛左右乱转,那模样有趣极了,魏北悠手里抓着的柳叶儿都被她笑得揉碎了。
“就是嫌你话多。你瞧瞧,好一片柳叶子葬身我手里了。”魏北悠拿了帕子把手上的枝叶擦干净,一脸的惋惜遗憾。
水桃撇了嘴不满,“明明是小姐自己揉碎的,还要怪到水桃头上。哎,水桃可真是可怜,总是被小姐欺负。”
魏北悠乐不可支,“真不知南桥那样的性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若是被春阳听见了,又要说你没大没小。”
“哥哥?哥哥的性子才不好呢,人家跟他说话也不理,总是一天到晚摆着一张冷脸,”水桃嫌弃地挥挥手,又哀怨道,“小姐总拿春阳姑姑来压人。”
“我是知道你怕春阳,不然怎么拿她来压你?”魏北悠好笑,又比出水桃刚刚的表情,“说到可怜,小姐我是真可怜,小丫头也不怕我,倒只怕我的大丫鬟。”
“小姐……”一听魏北悠这么说,水桃有些摸不定魏北悠的心思了,喃喃地唤了声,有些害怕地道,“奴婢只是跟小姐闹着玩的,以后奴婢再不乱说了。”
魏北悠眉眼温和下来,“南桥本不欲把你送至我身边,说你性子欢跳,怕给我惹麻烦。可我觉得你这性子很好,真诚直白,有你在身边,日子总要过的有趣些。我既强要了你,总要保住你。在悠寒院里,笑笑闹闹都无甚大碍,但既出了院子就总要有些规矩。
“若是你不能做到,我这就把你送回南桥身边去。免得你出了岔子,我不好跟南桥交代。”
“不要不要,”水桃慌忙摆手,着急地摇头,“我才不要回哥哥身边去,我要跟着小姐,就跟着小姐。”
“那……”魏北悠笑了。
“好嘛,奴婢好好学规矩就是了,小姐只要不把水桃送回哥哥身边去,让水桃做什么都可以。”水桃撅着嘴妥协了。
魏北悠心底一片柔软,前世的自己其实就是水桃这样的性子。其实不是有意的嚣张跋扈,只是希望有人能哄着自己,照顾着自己,安抚着自己,只要这样,她就愿意付出一切而不悔。
所以她见了水桃,才想着要护着她,把她放在身边,像爱护前世失落的自己。兴许这是一种自私的表现吧,魏北悠自嘲地一笑。
“小姐,你笑什么呀?求求你,能不能别把水桃送回去?”水桃凑过来,期盼的大眼睛里全是可怜兮兮的乞求。
“嗯。”魏北悠微微扬了嘴角点了下头。
“啊,小姐,你答应啦,你真好。”水桃蹦蹦跳跳的,又混没了个丫鬟的站相。
魏北悠摇摇头,无奈地转身往前走,听水桃的脚步声踢踢踏踏地跟上了,魏北悠思量了一下,还是觉得有必要问一问,于是转过头,很是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问道:“水桃,你哥……虐待你吗?”
水桃啊了一声,呆住了。
魏北悠虽没得到答案,但也没料到水桃竟是这幅表情,估摸着自己大约是想岔了,又想起南桥那张总无表情的脸,一时闷声笑了起来。这地方离别的院子还远,魏北悠也就没什么顾忌,越笑越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荒诞,也觉越笑得没了分寸,大笑出声。
朗朗的笑声夹杂着女孩子的柔嫩软绵,在园子里回荡着。
水桃愣愣地看着魏北悠越走越远,死命地眨眼睛,嘴里嘀咕着:“小姐……笑……什么呢?”
从园子那边一路向东厢过去,魏北悠脸上的神色从最初的笑意满满到逐渐地克制,符合规范。一面走一面跟水桃说着府里的规矩,魏北悠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走到拱形院门门口,魏北悠停下了步子。
“小姐,这是哪儿?”水桃明显感觉这院子的宽敞干净,从院门望进去,院子里的景致都是巧夺天工,很不一般。尤其这院子内分外宁静,服侍在门外的人都不互相交谈,只是站立着。来来往往的人连头也不抬一下,闭着嘴只管闷声走路。
“这是父亲的书房,曲通院。到这里,要守规矩。”魏北悠叮嘱道,声音没什么起伏,仅仅是个提醒。
水桃沉默了一下,上前一步紧贴着魏北悠的身子站直了,轻声道,“小姐,莫怕,水桃定会护着你的。”
魏北悠眉头一皱,侧脸看过去,见水桃眼中一片静谧,心下有些莫名的复杂,袖子里的手一紧,又松了开来。魏北悠紧绷的脸舒展开来,调侃道,“我哪里就怕了,你这个丫头,还有个揣摩主人心思的毛病。”
水桃张嘴要辩解,却见魏北悠已经身姿端庄地往院子里而去,侧脸都是平静而又透出几分自信的神色,恍惚也觉得自己刚刚是看错了,那一顺眼,她竟然觉得小姐有莫名的畏惧和不安。可细细地瞧,明明很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举止言行全然得体有礼,神色淡淡却自有一种高贵神韵,那是长得再好看、读再多诗书的小门小户养不出来的。
一贯关闭的曲通院大门今日大开,那扇玉兰雕花富贵门前不久才进过的,今日却只剩下陌生的气息。
魏北悠正正衣服,从容不迫地走了进去。水桃留在外面,等着就好,否则魏北悠也不会把她随意带来。
有些日子没见的魏于灏,正恭敬地站在魏以廉的身边,低头回答着魏以廉的问题。
魏北泠见了魏以廉也是老鼠见了猫,总是要束手束脚地敛着几分,但神色间的亲昵之意还是明显地昭告了魏以廉对她的喜爱。
魏北悠垂眸静静地站在一侧,等着魏以廉询问魏于灏。她本是魏以廉亲生的嫡女,然可显见的是魏以廉在这寥寥的三个孩子中,最不喜欢的就是她。她也没必要去争他的喜欢,她要争的是一个本就该属于她的位置。
魏于灏这个人,很有些意思。魏北悠每每想到,总不知对他该怀有什么感情。其实她从八岁以后就爱跟着魏于灏到处乱转,可以说魏于灏相当宠着她,哄着她,把她想要的都给她,可真是一个再好也没有的哥哥。但他把她宠傻了,宠刁蛮了,然后把她丢掉了。
从重生以后,她倒是跟魏于灏疏离了。魏北悠还记得前世,就是她刚重生过来时挨五公主那一顿打,之后没几天她就又缠着魏于灏把她带到陆府去跟陆青岚哭诉。魏于灏原是被魏以廉拘了起来,是她到魏以廉书房外发了一通邪火,偷偷地拉着魏于灏逃出了魏府,直奔陆家。那之后魏于灏还挨了一顿家法,她越发觉得魏于灏义气。
现在想想,若不是那时硬要找陆青岚发牢骚,魏于灏借机得了她的信任,或许最后并不会那么惨。至少不会那么凄凉凉地死在荒郊的寺院里,直到死前才知道自己的一声多么可笑。
“今日五月初八,是三月前立下的考校功课的日子,你们三人都做的如何?”不知什么时候,魏于灏已退了下来,魏以廉冷漠的声音响起来。
“女儿(侄儿)都按照父亲(大伯)的吩咐做了功课,请父亲(大伯)查阅。”三人异口同声。
说起来,魏以廉跟寻常人家的父亲还真是不同。他不管是女孩还是男孩,都觉得饱读诗书才是好事,说不定这也正是他愿意娶越氏的理由。
三人都将自己的作业呈了,退回来站着。
魏北悠心里还是有些没底,这些日子她苦练自己当然清楚,个中滋味饶是酸涩。但魏于灏偏房欲出头,魏北泠庶女欲争宠,这两人都未必是省油的灯。而且两月的速成结果对付一般的人还行,但落在魏以廉这样熟读诗书、腹中确有经纶的学士手中,却不那么好过关。
翻动纸张的声音就像是翻动卷宗或是状纸,下站的全是身带镣铐的囚徒,只等着上位一声宣判,放了、关了、斩了,便全见分晓,各有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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