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55 038 骚动
- 156 039 字画
- 157 040 湄患
- 158 041 逼迫
- 159 042 暖曜
- 160 043 应急
- 161 044 条件
- 162 045 姨娘
- 163 046 激怒
- 164 047 号脉
- 165 048 劝诫
- 166 049 挖坑
- 167 050 逼仄
- 168 051 骚动
- 169 052 呓语
- 170 053 夜谈
- 171 054 进退
- 172 055 质问
- 173 056 亲爱
- 174 057 用人
- 175 058 孩子
- 176 059 华灯
- 177 060 湄忧
- 178 061 意外
- 179 062 新茶
- 180 063 旁听
- 181 064 后果
- 182 065 茶香
- 183 066 清冽
- 184 067 暗购
- 185 068 蒋婉
- 186 069 转承
- 187 070 省亲
- 188 071 玩笑
- 189 072 吵架
- 190 073 裴意
- 191 074 接亲
- 192 075 寻常
- 193 076 做事
- 194 077 梦魇
- 195 078 情欲
- 196 079 拜见
- 197 080 登门
- 198 081 处置
- 199 082 思路
- 200 083 祸缘
- 201 084 保全
- 202 085 算计
- 203 086 中计
- 204 087 花香
- 205 088 审问
- 206 089 意外
- 207 090 石出
- 208 091 理顺
- 209 092 解释
- 210 093 后怕
- 211 094 确认
- 212 095 用人
- 213 096 出手
- 214 097 速战
- 215 098 蒋茶
- 216 099 夜访
- 217 100 认定
- 218 101 勾引
- 219 102 且看
- 220 103 缃色
- 221 104 速战
- 222 105 纳妾
- 223 106 白纸
- 224 107 偷换
- 225 108 猜忌
- 226 109 敲打
- 227 110 孔氏
- 228 111 诈欺
- 229 112 诱哄
- 230 113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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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2 115 蒋倾
- 233 116 余怒
- 234 117 秋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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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劝诫
048 劝诫
更新时间:2013-10-03
云卿不再客气,裴子曜却更加客气,听闻此言温柔笑了,起身望着空荡荡的游廊尽头恍惚有些怅然地说:“因有时候我远远儿看着你,觉得你真是很可怜……”
云卿当即蹙眉,裴子曜转身看她如此神色,却并不意外,只是略一点头温润浅笑说:“冒犯了。若此处无事,且容我先行告辞。”
云卿随之起身,正忍不住要发问,却听裴子曜转身之际顿住脚步,咬着字句清清楚楚说:“与其费心蒋、慕家事,倒不如多费些心思好好照顾自己。”
见他目光最终是落在她手腕上,云卿方松了口气,点头致谢,目送他离开。
“没想到裴大爷对您还是这样好,”芣苢看着裴子曜背影小声笑说,“竟这样体贴,简直跟从前一个样儿。”
云卿却觉费解,往日里他恶时觉得不像他,如今他又好回来了,反倒觉得更不真切。说来裴子曜心底芥蒂与怨恨她如何能不知?又谈何与从前一样呢?
低头看着手腕,想起方才裴子曜号脉时谨慎凝重模样,心说怕不是果真可怜她这手腕子罢?
却说裴子曜出门上了马车,分明心思重,人却只是浅笑不言。裴牧晓得近日里裴家事务繁忙,也不打扰他,只是照例将一竹筒山泉水递给他。裴子曜顺手接了,拿在手里颠前倒后地看,却并不喝。
“我们安插在慕家的人如今在做什么?”
裴牧回话说:“规规矩矩做丫鬟罢了,除了给咱们传传信儿,余下十分安分。”
裴子曜点点头,摩挲着竹筒说:“安分就好,要的就是安分。只是连咱们的人都还安分着,那是哪家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了呢……还是说我号错了脉?不,应该不会……裴牧,调转马车,去城北吕神医处,我要确定一件事……”
裴牧自然领命,马车直奔城北。到了吕神医所居之处,只见三间不大的茅草房,长短粗细不一的木桩围成一道低矮的篱笆墙,院子里满是笸箩,里头盛着各种草药,一个**岁的小丫头正笨手笨脚地翻弄着。
并不见吕神医。然而裴子曜却并不走,只是在篱笆外头久久站着,过一会儿,翻弄草药的小丫头好奇地走过来询问,裴子曜因问说吕神医何在,小丫头以为是看病的,便甜甜笑了,说吕神医进山采药去了,让他们进去稍候一会儿。顺着小丫头目光裴子曜便可见茅草房中已有几人在等候,看衣衫打扮皆是穷苦人模样。
小丫头看他犹疑,便解释说:“照爷爷去之前交代的,如今最多再一刻钟就回来了。若是急病,近处还有一位大夫,我给公子指路。若是不急,就请公子进去稍等,里头人多可照应一些,又有热水喝,会比在外头站着要好很多。”
裴子曜拍拍粗糙的篱笆木桩,浅笑致谢说:“多谢。不过在下并非治病,只是来拜访吕神医,既然吕神医不在,在下改日再来便是。告辞。”
小丫头便行了个礼说:“公子不必客气。”
裴子曜坐回马车里,心里难免感慨。吕神医名望之大连他世代行医的裴家都要敬重三分,竟不料他如今还过着如此贫苦的生活。以古稀之龄亲自进山采药已经难得,家里只留一个小丫头,却又是调教得如此知礼数知分寸的,来的都是穷苦人家恐怕难付多少诊金,但这里却照料地体贴周全。看来吕神医果然与传言别无二致,是个真正德高望重仁心仁术的医者。
“爷,要等吗?”
“不等了,”裴子曜打开竹筒打饮一口,阖上眼说,“已经能够确定。”
以吕神医的医德,倘若他察觉到云卿被人下药,决计不可能不说出来,而倘若他说出来,云卿则不可能不知道,从而由着他裴子曜在蒋家试探性地号脉。再者,连他也是几次连番号脉都不能确定,吕神医医术理当尚不如他,怎可能比他更早就真真切切地号出来了?
如此说来,只要裴二爷不回来,只要他不说,云卿被人下药一事就永不会被察觉。
呵……如何能说不可怜……
“头一回喝这玩意儿是几岁来着?”
裴子曜忽问,裴牧便看着他手上竹筒笑说:“回爷,是十一岁。”
“是了,”裴子曜攥着竹筒慵懒靠着,恍惚说道,“初见她那一年,一起在东山香岩寺后的山涧中灌了第一筒清泉水。后来时日长久,跟着她把嘴都养刁了。又怎知她早就不喝,我却已旧习难改。”
裴牧见他并没有放下竹筒的意思,反而若有所思摩挲着竹筒,笑意一分不减,便顺着话茬儿说:“记得往日里云姑娘也爱喝这个。”
“如今不喝了,”裴子曜再饮一口,说,“肯定是不再喝了。只喝自己的水,这原是个好习惯,她教会了我,自己却给改了。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与我在一起的一切才是对的,改掉,才是错的!”
云卿莫名一阵心悸,蹙眉抬头,却见是云湄醒来了,当即欣喜随手放下茶杯,关切地问:“姑姑可好些了么?”
蒋宽不在房里,如今都是自己人,云湄便不端着,颤巍巍抓住云卿手带着哭腔说:“你何苦要逼他!”
看来当日用计诱逼蒋宽之事云湄已经知道,既然如此,云卿便索性不瞒,坦然说:“姑姑当明白,不是我要逼他,是他一直在逼我。难不成姑姑你遭了这样的罪还要我坐视不管吗?你肚子里的孩子原是要叫我一声姐姐的,如今平白没了我能不恨他?蒋宽人虽天真,但早就已经不幼稚,这两天恐怕早已想明白当日我为何咄咄相逼。他恨归恨,却不占理,索性依我之言将你扶正,总归他也乐见于此,算是皆大欢喜。”
云湄让她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默默流泪半晌,仍是难过不已,终是哭着说:“你别再跟他过不去了好不好?你明知他一心要对我好的,是我没用什么都帮不到他,反倒连累得他兄弟不和,母子不睦,让他受尽族中人嘲笑,害他耽搁手上生意,我这么没用他还是死心塌地对我好,云卿,云卿,你们就不能好好儿的别让我夹在中间为难吗?”
一番话说得云卿鼻酸眼涩,更说得白芷巧绿芣苢都泪眼汪汪,个个儿觉得云湄可怜。而幔帐后头,刚刚上楼的蒋宽也听得心底翻江倒海,他一心恨自己竟不能保护云湄母子,不想云湄不仅丝毫不怨恨他,反倒还替他说话,让蒋宽怎能不动容!
蒋宽听云湄仍嘤嘤哭着越发心疼得紧了,正忍不住要出去,却听云卿坚决道:“不,姑姑,这次我不会再心软!他一个大男人,所谓的爱怎能只是甜言蜜语?若仍无动作,只是一味说说而已,我纵是明抢,也要把你带回岚园保护周全!”
蒋宽心一沉,脸色当即不好。
却不知云卿早已察觉他来,一番话更是说给他听。只见云卿捧着刚刚喝过的茶起身在云湄帐前踱步,若有所思说:“听说蒋宽近日里又在琢磨花草茶了,姑姑你可知道吗?”
云湄点头说:“知道,他自在佛堂撞见我给蒋太太念佛经,便不再去茶庄了。日日厮守在家不顾生意,蒋老爷和族中长辈、茶庄掌柜们都颇有微词,所以我才劝他继续做他的茶。你如此问,可是他的茶出什么问题了?”
原来如此,竟是云湄劝他好好做茶的,那么要劝他继续做茶恐怕就容易多了。
云卿便摇头说:“如今的茶如何,我是不知道的。只是这花草茶,不瞒姑姑说,早在去年冬天我就已经喝过他为此研制的‘碧波流岚’了,个中利弊我也早就跟阿凉说清楚,想必阿凉也有转述给他。甚至当着他的面我也曾提点过他该怎么做,但是仿佛他对我芥蒂至深怨恨至深,并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姑姑,我就直说了吧,若他如今做的茶还与去年的别无二致,你不如劝他别做了,那种茶真拿到茶庄里卖只会砸了茶叶蒋家的招牌,让他蒋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名号更加坐实了而已!如今早些收手,免得到时候得罪了裴家得罪了蒋家还赔得一干二净,落得里外不是人,尽剩穷折腾,对谁都不好!”
云湄似收到惊吓,不一会儿又急哭了,难过地说:“卿儿你、你怎能这么说他……”
蒋宽忍无可忍,从幔帐后出来紧盯着云卿道:“不,阿湄,让她说!”
云卿略一挑眉,低头看着手上茶杯,心说又要和蒋宽再起冲突,自己这可不也是穷折腾么?实在不如听从裴子曜之劝,放开他蒋家事,好好过自己日子。
可是云湄生怕他们起冲突,挣扎着要起来,云卿与蒋宽皆齐齐拥到床边儿,可是云卿毕竟手腕有伤不敢大意了怕云湄瞧见,因此让蒋宽抢了先,蒋宽按住她肩头安慰说:“我明白,我们不吵。你好好躺着别担心。”
云卿瞥一眼蒋宽,放下茶杯拍拍手云淡风轻说:“姑姑放心,如今你是他正室妻子,我自然要略有顾及,我纵对他不满,却又能将他怎样?所以我此番来不是要找碴儿生事,而是想跟他作个约定。与你,与我,与他的花草茶有关的约定。”
云卿不再客气,裴子曜却更加客气,听闻此言温柔笑了,起身望着空荡荡的游廊尽头恍惚有些怅然地说:“因有时候我远远儿看着你,觉得你真是很可怜……”
云卿当即蹙眉,裴子曜转身看她如此神色,却并不意外,只是略一点头温润浅笑说:“冒犯了。若此处无事,且容我先行告辞。”
云卿随之起身,正忍不住要发问,却听裴子曜转身之际顿住脚步,咬着字句清清楚楚说:“与其费心蒋、慕家事,倒不如多费些心思好好照顾自己。”
见他目光最终是落在她手腕上,云卿方松了口气,点头致谢,目送他离开。
“没想到裴大爷对您还是这样好,”芣苢看着裴子曜背影小声笑说,“竟这样体贴,简直跟从前一个样儿。”
云卿却觉费解,往日里他恶时觉得不像他,如今他又好回来了,反倒觉得更不真切。说来裴子曜心底芥蒂与怨恨她如何能不知?又谈何与从前一样呢?
低头看着手腕,想起方才裴子曜号脉时谨慎凝重模样,心说怕不是果真可怜她这手腕子罢?
却说裴子曜出门上了马车,分明心思重,人却只是浅笑不言。裴牧晓得近日里裴家事务繁忙,也不打扰他,只是照例将一竹筒山泉水递给他。裴子曜顺手接了,拿在手里颠前倒后地看,却并不喝。
“我们安插在慕家的人如今在做什么?”
裴牧回话说:“规规矩矩做丫鬟罢了,除了给咱们传传信儿,余下十分安分。”
裴子曜点点头,摩挲着竹筒说:“安分就好,要的就是安分。只是连咱们的人都还安分着,那是哪家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了呢……还是说我号错了脉?不,应该不会……裴牧,调转马车,去城北吕神医处,我要确定一件事……”
裴牧自然领命,马车直奔城北。到了吕神医所居之处,只见三间不大的茅草房,长短粗细不一的木桩围成一道低矮的篱笆墙,院子里满是笸箩,里头盛着各种草药,一个**岁的小丫头正笨手笨脚地翻弄着。
并不见吕神医。然而裴子曜却并不走,只是在篱笆外头久久站着,过一会儿,翻弄草药的小丫头好奇地走过来询问,裴子曜因问说吕神医何在,小丫头以为是看病的,便甜甜笑了,说吕神医进山采药去了,让他们进去稍候一会儿。顺着小丫头目光裴子曜便可见茅草房中已有几人在等候,看衣衫打扮皆是穷苦人模样。
小丫头看他犹疑,便解释说:“照爷爷去之前交代的,如今最多再一刻钟就回来了。若是急病,近处还有一位大夫,我给公子指路。若是不急,就请公子进去稍等,里头人多可照应一些,又有热水喝,会比在外头站着要好很多。”
裴子曜拍拍粗糙的篱笆木桩,浅笑致谢说:“多谢。不过在下并非治病,只是来拜访吕神医,既然吕神医不在,在下改日再来便是。告辞。”
小丫头便行了个礼说:“公子不必客气。”
裴子曜坐回马车里,心里难免感慨。吕神医名望之大连他世代行医的裴家都要敬重三分,竟不料他如今还过着如此贫苦的生活。以古稀之龄亲自进山采药已经难得,家里只留一个小丫头,却又是调教得如此知礼数知分寸的,来的都是穷苦人家恐怕难付多少诊金,但这里却照料地体贴周全。看来吕神医果然与传言别无二致,是个真正德高望重仁心仁术的医者。
“爷,要等吗?”
“不等了,”裴子曜打开竹筒打饮一口,阖上眼说,“已经能够确定。”
以吕神医的医德,倘若他察觉到云卿被人下药,决计不可能不说出来,而倘若他说出来,云卿则不可能不知道,从而由着他裴子曜在蒋家试探性地号脉。再者,连他也是几次连番号脉都不能确定,吕神医医术理当尚不如他,怎可能比他更早就真真切切地号出来了?
如此说来,只要裴二爷不回来,只要他不说,云卿被人下药一事就永不会被察觉。
呵……如何能说不可怜……
“头一回喝这玩意儿是几岁来着?”
裴子曜忽问,裴牧便看着他手上竹筒笑说:“回爷,是十一岁。”
“是了,”裴子曜攥着竹筒慵懒靠着,恍惚说道,“初见她那一年,一起在东山香岩寺后的山涧中灌了第一筒清泉水。后来时日长久,跟着她把嘴都养刁了。又怎知她早就不喝,我却已旧习难改。”
裴牧见他并没有放下竹筒的意思,反而若有所思摩挲着竹筒,笑意一分不减,便顺着话茬儿说:“记得往日里云姑娘也爱喝这个。”
“如今不喝了,”裴子曜再饮一口,说,“肯定是不再喝了。只喝自己的水,这原是个好习惯,她教会了我,自己却给改了。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与我在一起的一切才是对的,改掉,才是错的!”
云卿莫名一阵心悸,蹙眉抬头,却见是云湄醒来了,当即欣喜随手放下茶杯,关切地问:“姑姑可好些了么?”
蒋宽不在房里,如今都是自己人,云湄便不端着,颤巍巍抓住云卿手带着哭腔说:“你何苦要逼他!”
看来当日用计诱逼蒋宽之事云湄已经知道,既然如此,云卿便索性不瞒,坦然说:“姑姑当明白,不是我要逼他,是他一直在逼我。难不成姑姑你遭了这样的罪还要我坐视不管吗?你肚子里的孩子原是要叫我一声姐姐的,如今平白没了我能不恨他?蒋宽人虽天真,但早就已经不幼稚,这两天恐怕早已想明白当日我为何咄咄相逼。他恨归恨,却不占理,索性依我之言将你扶正,总归他也乐见于此,算是皆大欢喜。”
云湄让她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默默流泪半晌,仍是难过不已,终是哭着说:“你别再跟他过不去了好不好?你明知他一心要对我好的,是我没用什么都帮不到他,反倒连累得他兄弟不和,母子不睦,让他受尽族中人嘲笑,害他耽搁手上生意,我这么没用他还是死心塌地对我好,云卿,云卿,你们就不能好好儿的别让我夹在中间为难吗?”
一番话说得云卿鼻酸眼涩,更说得白芷巧绿芣苢都泪眼汪汪,个个儿觉得云湄可怜。而幔帐后头,刚刚上楼的蒋宽也听得心底翻江倒海,他一心恨自己竟不能保护云湄母子,不想云湄不仅丝毫不怨恨他,反倒还替他说话,让蒋宽怎能不动容!
蒋宽听云湄仍嘤嘤哭着越发心疼得紧了,正忍不住要出去,却听云卿坚决道:“不,姑姑,这次我不会再心软!他一个大男人,所谓的爱怎能只是甜言蜜语?若仍无动作,只是一味说说而已,我纵是明抢,也要把你带回岚园保护周全!”
蒋宽心一沉,脸色当即不好。
却不知云卿早已察觉他来,一番话更是说给他听。只见云卿捧着刚刚喝过的茶起身在云湄帐前踱步,若有所思说:“听说蒋宽近日里又在琢磨花草茶了,姑姑你可知道吗?”
云湄点头说:“知道,他自在佛堂撞见我给蒋太太念佛经,便不再去茶庄了。日日厮守在家不顾生意,蒋老爷和族中长辈、茶庄掌柜们都颇有微词,所以我才劝他继续做他的茶。你如此问,可是他的茶出什么问题了?”
原来如此,竟是云湄劝他好好做茶的,那么要劝他继续做茶恐怕就容易多了。
云卿便摇头说:“如今的茶如何,我是不知道的。只是这花草茶,不瞒姑姑说,早在去年冬天我就已经喝过他为此研制的‘碧波流岚’了,个中利弊我也早就跟阿凉说清楚,想必阿凉也有转述给他。甚至当着他的面我也曾提点过他该怎么做,但是仿佛他对我芥蒂至深怨恨至深,并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姑姑,我就直说了吧,若他如今做的茶还与去年的别无二致,你不如劝他别做了,那种茶真拿到茶庄里卖只会砸了茶叶蒋家的招牌,让他蒋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名号更加坐实了而已!如今早些收手,免得到时候得罪了裴家得罪了蒋家还赔得一干二净,落得里外不是人,尽剩穷折腾,对谁都不好!”
云湄似收到惊吓,不一会儿又急哭了,难过地说:“卿儿你、你怎能这么说他……”
蒋宽忍无可忍,从幔帐后出来紧盯着云卿道:“不,阿湄,让她说!”
云卿略一挑眉,低头看着手上茶杯,心说又要和蒋宽再起冲突,自己这可不也是穷折腾么?实在不如听从裴子曜之劝,放开他蒋家事,好好过自己日子。
可是云湄生怕他们起冲突,挣扎着要起来,云卿与蒋宽皆齐齐拥到床边儿,可是云卿毕竟手腕有伤不敢大意了怕云湄瞧见,因此让蒋宽抢了先,蒋宽按住她肩头安慰说:“我明白,我们不吵。你好好躺着别担心。”
云卿瞥一眼蒋宽,放下茶杯拍拍手云淡风轻说:“姑姑放心,如今你是他正室妻子,我自然要略有顾及,我纵对他不满,却又能将他怎样?所以我此番来不是要找碴儿生事,而是想跟他作个约定。与你,与我,与他的花草茶有关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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