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26 第一百一十九回 救西品中了掉包计
- 127 第一百二十回 西品受刺激猛苏醒
- 128 第一百二十一回 悲黄兴咳血演讲台
- 129 第一百二十二回 孙文馆内讨论义地
- 130 第一百二十三回 华兴会长沙谋大举
- 131 第一百二十四回 四龙头火车来索宝
- 132 第一百二十五回 刘道一激怒马福益
- 133 第一百二十六回 保文件青盈蒙清兵
- 134 第一百二十七回 黄牧师帮助去日本
- 135 第一百二十八回 赌场里结识廖叔宝
- 136 第一百二十九回 革命党拜见众英雄
- 137 第一百三十回 众豪杰成立洪江会
- 138 第一百三十一回 洪江会寺庙扩会员
- 139 第一百三十二回 中秋节血洒麻石街
- 140 第一百三十三回 廖叔宝麻石举义旗
- 141 第一百三十四回 沈益古战死万寿宫
- 142 第一百三十五回 廖叔宝猛攻浏阳城
- 143 第一百三十六回 魏宗铨血洒小山路
- 144 第一百三十七回 湘子桥会见许雪秋
- 145 第一百三十八回 汀福铺遇雨误军事
- 146 第一百三十九回 防勇闹事惹恼帮会
- 147 第一百四十回 三合会欲杀众乞丐
- 148 第一百四十一回 起义军进军潮州城
- 149 第一百四十二回 吃饭时摔碗起义兵
- 150 第一百四十三回 王和顺攻占虚防城
- 151 第一百四十四回 钦州城郭人漳变卦
- 152 第一百四十五回 误军情陈发初被毙
- 153 第一百四十六回 公韧染病总结经验
- 154 第一百四十七回 中山拉炮轰击清军
- 155 第一百四十八回 谭人凤劝降郭人漳
- 156 第一百四十九回 河口炮台熊通起义
- 157 第一百五十回 麦比乌斯竹藤悬桥
- 158 第一百五十一回 悬桥之上伏击敌人
- 159 第一百五十二回 公韧说起西庄财富
- 160 第一百五十三回 士兵无饷中途溃散
- 161 第一百五十四回 牵制之计控制敌酋
- 162 第一百五十五回 公韧伤心看望西品
- 163 第一百五十六回 银玉楼情侣要团圆
- 164 第一百五十七回 吐露真情情侣相认
- 165 第一百五十八回 青盈冷嘲刺痛公韧
- 166 第一百五十九回 兄妹二人进山寻宝
- 167 第一百六十回 劝公韧青盈显柔情
- 168 第一百六十一回 唐青盈戏弄齐管带
- 169 第一百六十二回 倪映典宣传白云寺
- 170 第一百六十三回 演习场上打光子弹
- 171 第一百六十四回 士兵警察再起争端
- 172 第一百六十五回 牛头山下进攻受阻
- 173 第一百六十六回 西品中邪误入魔教
- 174 第一百六十七回 青盈抛出蝌蚪甲骨
- 175 第一百六十八回 真假教主PK斗法
- 176 第一百六十九回 公韧深入邪教巢穴
- 177 第一百七十回 众神大战魔天神教
- 178 第一百七十一回 黄兴策动广州起义
- 179 第一百七十二回 韦金珊突到杂货铺
- 180 第一百七十三回 事泄露黄兴撤起义
- 181 第一百七十四回 四路军兵败广州城
- 182 第一百七十五回 勇黄兴突围避香港
- 183 第一百七十六回 入魔窟再去救西品
- 184 第一百七十七回 韦金珊助力脱魔窟
- 185 第一百七十八回 西品逃到溪峡机关
- 186 第一百七十九回 公韧被迫离家出走
- 187 第一百八十回 同兴楼说两派矛盾
- 188 第一百八十一回 店老板穷得**身
- 189 第一百八十二回 唐青盈大开偷盗戒
- 190 第一百八十三回 迫形势两派大联合
- 191 第一百八十四回 老瑞徵督署开大会
- 192 第一百八十五回 试炸弹宝善里失事
- 193 第一百八十六回 保机关刘复基被捕
- 194 第一百八十七回 凶铁忠督署亮屠刀
- 195 第一百八十八回 蒋翊武落魄小船上
- 196 第一百八十九回 熊秉坤联络王文锦
- 197 第一百九十回 程定国枪击陶启胜
- 198 第一百九十一回 勇马荣智取楚望台
- 199 第一百九十二回 蔡济民鼓动29标
- 200 第一百九十三回 吴醒汉智取郜翔震
- 201 第一百九十四回 唐青盈组织敢死队
- 202 第一百九十五回 老板舍布为炮指引
- 203 第一百九十六回 革命军联合立宪党
- 204 第一百九十七回 马荣带气逼来都督
- 205 第一百九十八回 邱文彬炮击敌军舰
- 206 第一百九十九回 黎元洪击毙施救人
- 207 第二百回 汤化龙祭天碰了壁
- 208 第二百零一回 居正糊涂假传圣旨
- 209 第二百零二回 乞丐国征兵敢死队
- 210 第二百零三回 王达延率队来参战
- 211 第二百零四回 张彪拒降顽抗到底
- 212 第二百零五回 汤芗铭策动众海军
- 213 第二百零六回 袁世凯钓鱼掌兵权
- 214 第二百零七回 勇马荣血洒刘家庙
- 215 第二百零八回 黄兴职务再起波澜
- 216 第二百零九回 前线上抓住刘斜眼
- 217 第二百一十回 韦金珊诈降刘雅内
- 218 第二百一十一回 刘斜眼夜劫持西品
- 219 第二百一十二回 勇公韧入虎穴救人
- 220 第二百一十三回 为反攻众将起争议
- 221 第二百一十四回 攻汉口又出奇兵计
- 222 第二百一十五回 对醉汉三人起争执
- 223 第二百一十六回 湖南军退出汉阳城
- 224 第二百一十七回 黄兴主张撤出武昌
- 225 第二百一十八回 黎元洪出逃武昌城
- 226 第二百一十九回 重选都督党人相左
- 227 第二百二十回 谭人凤挤掉蒋翊武
- 228 第二百二十一回 同兴酒楼英雄聚会
- 229 第二百二十二回 革命党人二次革命
- 230 第二百二十三回 水落石出报仇雪恨
- 231 主要情节
- 232 第一百八十三回 迫形势两派大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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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回 革命党拜见众英雄
第一百二十九回 革命党拜见众英雄
过了两天,魏宗铨和公韧、唐青盈起了个大早,洗刷完毕,吃完了早饭,然后魏宗铨叫佣人套了一辆马车,三个人坐上马车前往蕉园欧阳满家。?? ?
马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不停地颠簸,过年的喜庆还没有完全散尽,路两旁是三三两两踏着雪走亲访友的人,不时还有调皮的顽童在燃放着爆竹。
魏宗铨介绍着几个人的情况:“龚春台属于哥老会,原属于马福益回龙山的部下就不用说了。萧克昌是安源煤矿的大工头,手下有几千人,还掌握着一支护矿队,护矿队都是快枪,这是我们起义的一支重要武装。廖叔宝是个急性子,号称猛张飞,他这几个人又和当地的武师沈益古最好……”
唐青盈插嘴说:“这廖叔宝我们早见识过了,确实挺有意思的。”魏宗铨一惊,问道:“你们怎么认得廖叔宝?”唐青盈就把廖叔宝领着一些老百姓斗走官军的事情说了一遍。
魏宗铨听了哈哈一笑,又说道:“廖叔宝的师傅叫沈益古。这沈益古有一大帮徒弟,整个哥老会的武术教练,萧克昌的安源工人武术教练,大部分都是沈益古的人,所以沈益古也不可以小瞧。”
蕉园离萍乡县城不远,马车又快,不多一会儿就到了。还没到欧阳满家,就见前面香火弥漫烟雾缭绕,前来吊孝的人络绎不绝,和尚念经的声音一阵阵抑扬顿挫地传来。
为了尊敬欧阳满的先人,魏宗铨领着公韧、唐青盈早早下了马车,步行前往。车夫把马车赶到了一个大场子里,那儿有专门伺候车夫和牲口的地方。
魏宗铨三人走不了几步,就见一个年轻的小绅士,拱着手疾步过来,向魏宗铨施礼道:“劳驾您,魏先生,失迎!失迎!”魏宗铨也赶紧还礼说:“哪里,哪里,来晚了,来晚了。”
魏宗铨又赶紧介绍说:“这是我的朋友公韧先生和他的义子唐青盈。”唐青盈嘴一撇说:“我可不是他的义子,我只是他的兄弟。”
弄得魏宗铨有点儿尴尬,赶紧补充说:“义子也好,兄弟也好,这是你俩的事儿,咱这里就不提这些了吧!”公韧也赶紧瞪了唐青盈一眼说:“咱爷俩的事儿以后再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唐青盈撇了撇嘴不服气地说:“本来就是嘛!”
进了欧阳满的家,魏宗铨、公韧和唐青盈向堂屋里欧阳满的祖先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到写单子的账房里从怀里掏出了一包银元,献上了厚礼。欧阳满恭敬地领着三个人到了一间偏屋里,屋里几个坐着喝茶的人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纷纷向魏宗铨问好。
魏宗铨赶紧向公韧一一介绍:“这位是龚春台,龚大师,一跺脚,方圆几百里地就乱颤悠。”龚春台坦然一笑,沉稳地说:“魏老弟,说到哪里去了,没有你撑腰,我的腰能直起来吗,恐怕早就饿趴下了。”
公韧仔细一看,果然见龚春台沉稳老练,仪表不俗,一缕黑髯,修理得恰到好处,说话的时候他不时地捋着那副美髯,更显出了与别人的不同之处。
魏宗铨又介绍说:“这是萧大哥,安源煤矿的大哥,工人们谁受了欺负,谁揭不开锅了,只要找到了大哥,没有什么事办不了的。”萧克昌哈哈大笑,轻轻地捣了魏宗铨一拳说:“你看你,把我说成神仙了,咱俩相比,还不是小巫见大巫。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啊,还不是工人们抱膀子,齐心。”
公韧笑了,对他拱了拱手,看到他五十多岁,穿着极为简单,工人打扮,半新不旧的小棉袄,向里一挽,腰里扎了一根粗布条子,头里眉梢上沾着许多煤粉,像是刚才矿井里上来的。
魏宗铨又向公韧介绍说:“这是我们大家的师傅,沈老先生,在这几百里方圆中,能成为沈老先生的徒弟已经是很荣幸了,更多的人不过是徒孙,徒孙的徒弟。”
公韧尊敬地看着沈益古,只见他穿着一身肥大洁净的白粗布褂黑粗布裤,脚上是一双黑布鞋,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棉,却没有一点儿寒冷的样子。更与众不同的是,虽然他已经六七十岁了,可一动一静,仍然显得极有弹性和张力,一看就是个极有功夫的人。
公韧向沈益古笑着拱了拱手说:“沈老先生,见了您真是三生有幸啊!”沈益古对公韧板着脸,略为一点头,算是客套,却对唐青盈扫了一眼说:“我看这位少年虽然是男子打扮,但长得眉清目秀,白嫩细腻,眉宇间透着一副闺中之气。这脚步又轻盈,行动又敏捷,想必也是一个练武之人吧!”
沈益古话没说完,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却哈哈大笑起来:“师傅呀,师傅呀,真是老眼昏花了吗!男孩子女孩子都不分,女孩子有这么大的脚吗?”
众人一齐看唐青盈的脚,只见她脚上穿着一双男子布鞋,出奇地大,哪能和一般女子的小脚相比呢。
唐青盈见众人都看她的脚,脸一红,反而把脚往前一伸说:“看吧,看吧,一双脚有什么好看的。”
沈益古晃了晃头说:“虽说是大脚,但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像个女孩儿。”那小伙子又笑了,说:“师傅,师傅,这小伙子耳朵上又没有耳朵眼,你看看这剃的头,梳的辫子,哪能是个女孩啊?”沈益古固执地说:“我相信我的眼力。”
魏宗铨赶紧说:“这是公韧先生的义子啊,其实就是个女孩儿。”
众人皆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廖叔宝伸了伸舌头,再也不敢说话大大咧咧,粗声粗气了。
唐青盈嘴一撇,向魏宗铨说:“我再纠正一遍,我是公韧的义弟,不是义子。”
沈益古对魏宗铨埋怨说:“义子义弟都弄不清,就胡乱介绍。”
魏宗铨有点儿下不了台,赶紧说:“也就算公韧的义弟吧!”廖叔宝说:“义子就是义子,义弟就是义弟,怎么还能就算呢,这是怎么回事?”
公韧解释说:“是这么回事,她原来是我的义子,现在人大了,非要升格,我也没办法,义弟就义弟吧!”众人一阵哈哈大笑,气氛一时活跃起来。
魏宗铨又指着廖叔宝说:“这位就是我们这里号称猛张飞的廖叔宝。”
那年轻人对公韧一哈哈,大声大气地喊道:“哪里,哪里,我是个大老粗,说起话来没把门的,干起事来没屁股眼子。粗惯了――”
公韧赶紧向廖叔宝拱了拱手说:“早就听说老弟的大名了,幸会!幸会!萍乡县赌场里,廖叔宝领着一帮百姓,大败清军拆迁队的事,我们早就领教过了。”
廖叔宝眉头一皱说:“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也就是两三天的事,是不是那天你们也在场。说实话,要不是那天神人相助,一顿石子打得清狗子丢盔卸甲,清狗子也不会那么轻易地败下阵去。要说那些石子也真够神的,怎么就打得那么准,我要是知道了是谁打的,一定拜他为师。听说是谁了吗?”
公韧看了看唐青盈,一笑,没有说白,只说了声:“没有听说过。”
有人端上茶来。大家又默默地品着茶,谁都不说话了,人人都像心里有事,可是谁也不先开口谈正题。
喝了一阵子茶,廖叔宝最先忍不住了,嚷嚷起来:“龚春台,龚大师,萧克昌,萧大把头,特别是魏宗铨,魏大士绅,我知道你是同盟会的人,是革命党,想必公韧大哥和唐青盈老弟也是革命党吧。如今我们各路英雄豪杰聚在一起,不是为了光来喝几杯茶的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憋死我了。”
龚春台听了这些话无动于衷,只是轻轻地捋着一缕黑髯,用眼睛悄悄瞟着魏宗铨。萧克昌抱着膀子,也用眼睛直直地瞪着魏宗铨。沈益古干脆闭上了眼睛,就像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一样。
魏宗铨赶紧站起来说:“不瞒众位,我们确实是革命党,是孙中山先生领导的同盟会的人。这位公韧先生和唐青盈刚从日本回来,就请他俩把同盟会的事说一说吧!”
众人的眼睛一齐都注视着公韧。公韧赶紧站起来,对大家拱了拱手,不慌不忙,口齿清楚地说:“诸位绿林好汉,豪侠士绅,现在清政府政治**,经济崩溃,军备不整,文化**,对内欺压百姓,对外丧权辱国,已经烂到底了。我堂堂四万万汉族同胞,为什么受5oo万满人的欺辱。孙中山先生树起同盟会反满大旗,天下民众群起而响应……”
公韧随即把同盟会的宗旨,计划,国外的支援,国内的力量统统讲了一遍。
廖叔宝听着听着,从坐位上站了起来,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激情在胸中燃烧。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边转边喊:“好啊,好啊,反了吧!正好给马福益大哥报仇。我就不信,小小的满鞑子,能尿出一丈二的尿来?反了!反了!”
沈益古却始终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样,待公韧讲完了,不动声色地问公韧:“就凭你,一个白面书生,就敢领着我们和清政府的洋枪洋炮作对,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
萧克昌也瞪起眼睛问公韧:“你带来了多少钱?带来了多少军队和枪炮?”
龚春台也是一副讥诮的神态,斜着眼睛瞥着公韧。
公韧一时张口结舌,无法回答。
唐青盈一下子站在了公韧面前说:“不光公韧哥,还有我呢?”
廖叔宝看着唐青盈哈哈大笑,说:“我们商量正事呢,你一个小孩子瞎掺乎什么?”
唐青盈嘴一撇说:“凭什么说我是小孩子,我今年都十五了啊!”
廖叔宝又笑了:“十五又怎么了,十五开裆裤才缝了几天啊!”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说漏了嘴,朝着自己的脸上扇了两下。
气得唐青盈满脸绯红,上去就要和廖叔宝动武,廖叔宝赶紧退后一步说:“我大人不能和孩子一般见识,就算我胡说好了,就算我胡说好了。”
沈益古对廖叔宝摆了摆手,又对公韧说:“你可知道,这义旗一举,得有多少颗人头落地。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嘛,挖煤挣钱有口饭吃倒也落个清闲自在,这不是放着平平安安的日子不过,拿着火把点着了自己的房子吗?”
廖叔宝大嘴一咧,骂道:“好个屁呀,我看着满鞑子就生气,看着清政府办得这些瞎包事就烦。干脆,咱们今天就反了,明天咱们攻了萍乡,后天就打浏阳,醴陵。”
沈益古脸色一变,怒声训斥廖叔宝道:“一派胡言,疯话!再说这些混账话,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说得廖叔宝气鼓鼓的,光喘粗气,不敢再说话了。
龚春台捋着他那一缕黑髯,静静地思考着,考虑了一会儿,对公韧说:“这位兄弟,我们才有几千人,而且又都是大刀长矛,清军有几十万人,都是洋枪洋炮,不知我们怎样才能打得过他们。你有没有一个详细的计划?”
公韧说:“就凭我们这几千人不行,我们还得展会员,动员更多的人来入会。再说,孙中山先生的同盟会遍布中国和南洋,他们一定会大力支援我们的,不断地送给我们枪械子弹和钱。我们在这里起义,广州那边也要起义,我们攻下江西、湖南,孙先生占领广东,天下一齐响应,还怕清政府推翻不成。”
龚春台又问:“你说的支援我们的枪械子弹和钱,还有广州起义,不知可有几成把握?”
公韧说:“孙先生派我们同盟会来到这里,是我们整个起义的一部分,孙先生已举行过1895年的广州起义和19oo年的三洲田起义,你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孙先生就是领导我们汉人推翻满清皇帝的,你应该相信同盟会的决心和力量。”
龚春台听了微微点头。
萧克昌对龚春台说:“咱们这些帮会,就数你龚春台是老大,我们安源工人就看你的了。”
龚春台听了萧克昌的这句话精神为之一振,大声对萧克昌说:“独木不成林,单人不为众,我就担心你安源工人不动。如果你萧大把头在背后撑腰,我还怕什么?”
萧克昌紧紧接着话茬说:“如果你在前面义旗一举,我安源工人也不是孬种,就在后面跟着你干了。”
龚春台左手捋着黑髯,右手伸出了五个粗大的手指头,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敢不敢下这个决心?”萧克昌也伸出了黑黑的右手说:“不光是我,我这黑手也代表着安源3ooo工人的黑手。干!”
两只男人的大手,撞击在了一起,出了一声粗糙的,闷闷的,但是极其有力的声音。
沈益古眯缝起眼睛,对公韧说:“造反可不是小事,说不定全家老小就搭在里头了。我们早就想造反是不错,可那只是嘴头上说说,并没有举起义旗。一旦举起义旗,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最起码得有个有本事的人领着。你有什么本事,我们凭什么听你的?这么着吧,今天我就蹲在这里,你要是推的动我,我就跟你一块儿造反,你要是推不动我,让我跟你造反?没门!”
沈益古说完,就在屋子中间蹲了一个马步,静等着公韧前来动手。
公韧一时有些犹豫,眼看着沈益古的两只脚就如生了根一样,狠狠地往地下扎,脚下的砖头开始碎裂,出了“格嘣格嘣”的响声。不一会儿,地上已出现了一个深坑。公韧大吃一惊,没想到这沈老先生的功夫这么厉害,凭自己的这点儿本事根本奈何不了他,如果推不动沈益古,起义的大事就要受到影响,这可如何是好?
(欲知公韧怎样劝动沈益古,且听下回分解。感谢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请收藏,请评论,请投花,请投凸票,请动一下金手指,点一下顶或者踩。)
马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不停地颠簸,过年的喜庆还没有完全散尽,路两旁是三三两两踏着雪走亲访友的人,不时还有调皮的顽童在燃放着爆竹。
魏宗铨介绍着几个人的情况:“龚春台属于哥老会,原属于马福益回龙山的部下就不用说了。萧克昌是安源煤矿的大工头,手下有几千人,还掌握着一支护矿队,护矿队都是快枪,这是我们起义的一支重要武装。廖叔宝是个急性子,号称猛张飞,他这几个人又和当地的武师沈益古最好……”
唐青盈插嘴说:“这廖叔宝我们早见识过了,确实挺有意思的。”魏宗铨一惊,问道:“你们怎么认得廖叔宝?”唐青盈就把廖叔宝领着一些老百姓斗走官军的事情说了一遍。
魏宗铨听了哈哈一笑,又说道:“廖叔宝的师傅叫沈益古。这沈益古有一大帮徒弟,整个哥老会的武术教练,萧克昌的安源工人武术教练,大部分都是沈益古的人,所以沈益古也不可以小瞧。”
蕉园离萍乡县城不远,马车又快,不多一会儿就到了。还没到欧阳满家,就见前面香火弥漫烟雾缭绕,前来吊孝的人络绎不绝,和尚念经的声音一阵阵抑扬顿挫地传来。
为了尊敬欧阳满的先人,魏宗铨领着公韧、唐青盈早早下了马车,步行前往。车夫把马车赶到了一个大场子里,那儿有专门伺候车夫和牲口的地方。
魏宗铨三人走不了几步,就见一个年轻的小绅士,拱着手疾步过来,向魏宗铨施礼道:“劳驾您,魏先生,失迎!失迎!”魏宗铨也赶紧还礼说:“哪里,哪里,来晚了,来晚了。”
魏宗铨又赶紧介绍说:“这是我的朋友公韧先生和他的义子唐青盈。”唐青盈嘴一撇说:“我可不是他的义子,我只是他的兄弟。”
弄得魏宗铨有点儿尴尬,赶紧补充说:“义子也好,兄弟也好,这是你俩的事儿,咱这里就不提这些了吧!”公韧也赶紧瞪了唐青盈一眼说:“咱爷俩的事儿以后再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唐青盈撇了撇嘴不服气地说:“本来就是嘛!”
进了欧阳满的家,魏宗铨、公韧和唐青盈向堂屋里欧阳满的祖先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到写单子的账房里从怀里掏出了一包银元,献上了厚礼。欧阳满恭敬地领着三个人到了一间偏屋里,屋里几个坐着喝茶的人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纷纷向魏宗铨问好。
魏宗铨赶紧向公韧一一介绍:“这位是龚春台,龚大师,一跺脚,方圆几百里地就乱颤悠。”龚春台坦然一笑,沉稳地说:“魏老弟,说到哪里去了,没有你撑腰,我的腰能直起来吗,恐怕早就饿趴下了。”
公韧仔细一看,果然见龚春台沉稳老练,仪表不俗,一缕黑髯,修理得恰到好处,说话的时候他不时地捋着那副美髯,更显出了与别人的不同之处。
魏宗铨又介绍说:“这是萧大哥,安源煤矿的大哥,工人们谁受了欺负,谁揭不开锅了,只要找到了大哥,没有什么事办不了的。”萧克昌哈哈大笑,轻轻地捣了魏宗铨一拳说:“你看你,把我说成神仙了,咱俩相比,还不是小巫见大巫。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啊,还不是工人们抱膀子,齐心。”
公韧笑了,对他拱了拱手,看到他五十多岁,穿着极为简单,工人打扮,半新不旧的小棉袄,向里一挽,腰里扎了一根粗布条子,头里眉梢上沾着许多煤粉,像是刚才矿井里上来的。
魏宗铨又向公韧介绍说:“这是我们大家的师傅,沈老先生,在这几百里方圆中,能成为沈老先生的徒弟已经是很荣幸了,更多的人不过是徒孙,徒孙的徒弟。”
公韧尊敬地看着沈益古,只见他穿着一身肥大洁净的白粗布褂黑粗布裤,脚上是一双黑布鞋,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棉,却没有一点儿寒冷的样子。更与众不同的是,虽然他已经六七十岁了,可一动一静,仍然显得极有弹性和张力,一看就是个极有功夫的人。
公韧向沈益古笑着拱了拱手说:“沈老先生,见了您真是三生有幸啊!”沈益古对公韧板着脸,略为一点头,算是客套,却对唐青盈扫了一眼说:“我看这位少年虽然是男子打扮,但长得眉清目秀,白嫩细腻,眉宇间透着一副闺中之气。这脚步又轻盈,行动又敏捷,想必也是一个练武之人吧!”
沈益古话没说完,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却哈哈大笑起来:“师傅呀,师傅呀,真是老眼昏花了吗!男孩子女孩子都不分,女孩子有这么大的脚吗?”
众人一齐看唐青盈的脚,只见她脚上穿着一双男子布鞋,出奇地大,哪能和一般女子的小脚相比呢。
唐青盈见众人都看她的脚,脸一红,反而把脚往前一伸说:“看吧,看吧,一双脚有什么好看的。”
沈益古晃了晃头说:“虽说是大脚,但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像个女孩儿。”那小伙子又笑了,说:“师傅,师傅,这小伙子耳朵上又没有耳朵眼,你看看这剃的头,梳的辫子,哪能是个女孩啊?”沈益古固执地说:“我相信我的眼力。”
魏宗铨赶紧说:“这是公韧先生的义子啊,其实就是个女孩儿。”
众人皆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廖叔宝伸了伸舌头,再也不敢说话大大咧咧,粗声粗气了。
唐青盈嘴一撇,向魏宗铨说:“我再纠正一遍,我是公韧的义弟,不是义子。”
沈益古对魏宗铨埋怨说:“义子义弟都弄不清,就胡乱介绍。”
魏宗铨有点儿下不了台,赶紧说:“也就算公韧的义弟吧!”廖叔宝说:“义子就是义子,义弟就是义弟,怎么还能就算呢,这是怎么回事?”
公韧解释说:“是这么回事,她原来是我的义子,现在人大了,非要升格,我也没办法,义弟就义弟吧!”众人一阵哈哈大笑,气氛一时活跃起来。
魏宗铨又指着廖叔宝说:“这位就是我们这里号称猛张飞的廖叔宝。”
那年轻人对公韧一哈哈,大声大气地喊道:“哪里,哪里,我是个大老粗,说起话来没把门的,干起事来没屁股眼子。粗惯了――”
公韧赶紧向廖叔宝拱了拱手说:“早就听说老弟的大名了,幸会!幸会!萍乡县赌场里,廖叔宝领着一帮百姓,大败清军拆迁队的事,我们早就领教过了。”
廖叔宝眉头一皱说:“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也就是两三天的事,是不是那天你们也在场。说实话,要不是那天神人相助,一顿石子打得清狗子丢盔卸甲,清狗子也不会那么轻易地败下阵去。要说那些石子也真够神的,怎么就打得那么准,我要是知道了是谁打的,一定拜他为师。听说是谁了吗?”
公韧看了看唐青盈,一笑,没有说白,只说了声:“没有听说过。”
有人端上茶来。大家又默默地品着茶,谁都不说话了,人人都像心里有事,可是谁也不先开口谈正题。
喝了一阵子茶,廖叔宝最先忍不住了,嚷嚷起来:“龚春台,龚大师,萧克昌,萧大把头,特别是魏宗铨,魏大士绅,我知道你是同盟会的人,是革命党,想必公韧大哥和唐青盈老弟也是革命党吧。如今我们各路英雄豪杰聚在一起,不是为了光来喝几杯茶的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憋死我了。”
龚春台听了这些话无动于衷,只是轻轻地捋着一缕黑髯,用眼睛悄悄瞟着魏宗铨。萧克昌抱着膀子,也用眼睛直直地瞪着魏宗铨。沈益古干脆闭上了眼睛,就像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一样。
魏宗铨赶紧站起来说:“不瞒众位,我们确实是革命党,是孙中山先生领导的同盟会的人。这位公韧先生和唐青盈刚从日本回来,就请他俩把同盟会的事说一说吧!”
众人的眼睛一齐都注视着公韧。公韧赶紧站起来,对大家拱了拱手,不慌不忙,口齿清楚地说:“诸位绿林好汉,豪侠士绅,现在清政府政治**,经济崩溃,军备不整,文化**,对内欺压百姓,对外丧权辱国,已经烂到底了。我堂堂四万万汉族同胞,为什么受5oo万满人的欺辱。孙中山先生树起同盟会反满大旗,天下民众群起而响应……”
公韧随即把同盟会的宗旨,计划,国外的支援,国内的力量统统讲了一遍。
廖叔宝听着听着,从坐位上站了起来,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激情在胸中燃烧。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边转边喊:“好啊,好啊,反了吧!正好给马福益大哥报仇。我就不信,小小的满鞑子,能尿出一丈二的尿来?反了!反了!”
沈益古却始终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样,待公韧讲完了,不动声色地问公韧:“就凭你,一个白面书生,就敢领着我们和清政府的洋枪洋炮作对,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
萧克昌也瞪起眼睛问公韧:“你带来了多少钱?带来了多少军队和枪炮?”
龚春台也是一副讥诮的神态,斜着眼睛瞥着公韧。
公韧一时张口结舌,无法回答。
唐青盈一下子站在了公韧面前说:“不光公韧哥,还有我呢?”
廖叔宝看着唐青盈哈哈大笑,说:“我们商量正事呢,你一个小孩子瞎掺乎什么?”
唐青盈嘴一撇说:“凭什么说我是小孩子,我今年都十五了啊!”
廖叔宝又笑了:“十五又怎么了,十五开裆裤才缝了几天啊!”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说漏了嘴,朝着自己的脸上扇了两下。
气得唐青盈满脸绯红,上去就要和廖叔宝动武,廖叔宝赶紧退后一步说:“我大人不能和孩子一般见识,就算我胡说好了,就算我胡说好了。”
沈益古对廖叔宝摆了摆手,又对公韧说:“你可知道,这义旗一举,得有多少颗人头落地。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嘛,挖煤挣钱有口饭吃倒也落个清闲自在,这不是放着平平安安的日子不过,拿着火把点着了自己的房子吗?”
廖叔宝大嘴一咧,骂道:“好个屁呀,我看着满鞑子就生气,看着清政府办得这些瞎包事就烦。干脆,咱们今天就反了,明天咱们攻了萍乡,后天就打浏阳,醴陵。”
沈益古脸色一变,怒声训斥廖叔宝道:“一派胡言,疯话!再说这些混账话,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说得廖叔宝气鼓鼓的,光喘粗气,不敢再说话了。
龚春台捋着他那一缕黑髯,静静地思考着,考虑了一会儿,对公韧说:“这位兄弟,我们才有几千人,而且又都是大刀长矛,清军有几十万人,都是洋枪洋炮,不知我们怎样才能打得过他们。你有没有一个详细的计划?”
公韧说:“就凭我们这几千人不行,我们还得展会员,动员更多的人来入会。再说,孙中山先生的同盟会遍布中国和南洋,他们一定会大力支援我们的,不断地送给我们枪械子弹和钱。我们在这里起义,广州那边也要起义,我们攻下江西、湖南,孙先生占领广东,天下一齐响应,还怕清政府推翻不成。”
龚春台又问:“你说的支援我们的枪械子弹和钱,还有广州起义,不知可有几成把握?”
公韧说:“孙先生派我们同盟会来到这里,是我们整个起义的一部分,孙先生已举行过1895年的广州起义和19oo年的三洲田起义,你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孙先生就是领导我们汉人推翻满清皇帝的,你应该相信同盟会的决心和力量。”
龚春台听了微微点头。
萧克昌对龚春台说:“咱们这些帮会,就数你龚春台是老大,我们安源工人就看你的了。”
龚春台听了萧克昌的这句话精神为之一振,大声对萧克昌说:“独木不成林,单人不为众,我就担心你安源工人不动。如果你萧大把头在背后撑腰,我还怕什么?”
萧克昌紧紧接着话茬说:“如果你在前面义旗一举,我安源工人也不是孬种,就在后面跟着你干了。”
龚春台左手捋着黑髯,右手伸出了五个粗大的手指头,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敢不敢下这个决心?”萧克昌也伸出了黑黑的右手说:“不光是我,我这黑手也代表着安源3ooo工人的黑手。干!”
两只男人的大手,撞击在了一起,出了一声粗糙的,闷闷的,但是极其有力的声音。
沈益古眯缝起眼睛,对公韧说:“造反可不是小事,说不定全家老小就搭在里头了。我们早就想造反是不错,可那只是嘴头上说说,并没有举起义旗。一旦举起义旗,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最起码得有个有本事的人领着。你有什么本事,我们凭什么听你的?这么着吧,今天我就蹲在这里,你要是推的动我,我就跟你一块儿造反,你要是推不动我,让我跟你造反?没门!”
沈益古说完,就在屋子中间蹲了一个马步,静等着公韧前来动手。
公韧一时有些犹豫,眼看着沈益古的两只脚就如生了根一样,狠狠地往地下扎,脚下的砖头开始碎裂,出了“格嘣格嘣”的响声。不一会儿,地上已出现了一个深坑。公韧大吃一惊,没想到这沈老先生的功夫这么厉害,凭自己的这点儿本事根本奈何不了他,如果推不动沈益古,起义的大事就要受到影响,这可如何是好?
(欲知公韧怎样劝动沈益古,且听下回分解。感谢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请收藏,请评论,请投花,请投凸票,请动一下金手指,点一下顶或者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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