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193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梅庵
- 1194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飞的多了
- 1195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雅俗共赏
- 1196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舞会误会
- 1197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花潮
- 1198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莫愁阁主
- 1199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文无第一
- 1200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宠溺儿子的父亲
- 1201 第一千二百章 闹洞房
- 1202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元红趣事
- 1203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游河
- 1204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单枪匹马
- 1205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白丝细发朝如雪
- 1206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手帕
- 1207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贪得无厌
- 1208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以一变十
- 1209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常在河边走的下场
- 1210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 家人同心
- 1211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美人计
- 1212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西域风云
- 1213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报应
- 1214 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 留仙院
- 1215 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 果然是骗子
- 1216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笑柄
- 1217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 混战
- 1218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疯了
- 1219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厌物
- 1220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顺杆爬
- 1221 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吃饭没带钱
- 1222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商量
- 1223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东风昨夜楼
- 1224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花能开几日?
- 1225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说客
- 1226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事成
- 1227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一走了之
- 1228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红香纸
- 1229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梨花淡谷
- 1230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梨花一枝出墙去
- 1231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 众怒
- 1232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误会
- 1233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保媒拉纤
- 1234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探听口风
- 1235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六月飞霜
- 1236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畅谈衷曲
- 1237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半截铅笔
- 1238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义女
- 1239 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 花圣笑柳
- 1240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最短也要五寸
- 1241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少年的梦想
- 1242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巡检司
- 1243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敬业
- 1244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落花生
- 1245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雨天
- 1246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打牌
- 1247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抬轿
- 1248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离别在即
- 1249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姐妹衷肠
- 1250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许二姐打工
- 1251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 喜脉
- 1252 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 赌气
- 1253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争风
- 1254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想不开了
- 1255 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景星
- 1256 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 状词
- 1257 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 应对
- 1258 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寿星公
- 1259 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 说客
- 1260 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 是有一点
- 1261 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老娘也不含糊
- 1262 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 双兰
- 1263 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 崴了脚
- 1264 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逛街
- 1265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台阁体
- 1266 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满坛香
- 1267 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 红雯
- 1268 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白云芳里
- 1269 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 岁岁风雨愁
- 1270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 自信
- 1271 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哪知风急月初升
- 1272 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 爱豆
- 1273 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章 玉燕钗头艾虎轻
- 1274 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章 进香
- 1275 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 凑趣
- 1276 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二当家
- 1277 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 祈福天津,愿好人一生平安
- 1278 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 内差
- 1279 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 心结不浅
- 1280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 话不投机半句多
- 1281 第一千二百八十章 吵架
- 1282 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 训斥
- 1283 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 扫晴娘
- 1284 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 晚上见
- 1285 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 江南望族
- 1286 第一千二百八十五章 缝穷娘
- 1287 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兼职
- 1288 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 老爷
- 1289 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 闷
- 1290 第一千二百八十九章 侬自寻欢去
- 1291 第一千二百九十章 漱芳亭
- 1292 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 愿得红丝牢系足
- 1293 第一千二百九十二章 自投罗网
- 1294 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 不做亏心事
- 1295 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爽约
- 1296 第一千二百九十五章 狡辩
- 1297 第一千二百九十六章 再约
- 1298 第一千二百九十七章 金钟儿
- 1299 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 同归于尽
- 1300 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 美梦成真
- 1301 第一千三百章 事发
- 1302 第一千三百零一章 尽付东流
- 1303 第一千三百零二章 处置
- 1304 第一千三百零三章 冬至
- 1305 第一千三百零四章 冥冥中自有天意吗?
- 1306 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大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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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游河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游河
东府外书房,朱魁一个人在房里闷坐,守孝期间寄人篱下,什么地方都不方便,连个丫鬟都不敢调戏。∈♀
每天早上去探望由徐灏夫妇抚养的侄儿,妻妾可以留在太太身边,自己却得赶紧出来练武读书。有心去一粟园走走吧,一来男女不便,二来园中姐妹谁也不愿和自己玩,哪怕是两个妹妹。他又不稀罕与徐煜等一帮书生来往,想出去玩手上又没钱。
以前他花钱如潮水,如今的朱家不比从前,可是习惯了大手大脚,不免十分难受,往日一干酒肉朋友也因此躲的老远。
门下田文海笑嘻嘻的走了进来,这田文海就是当年刘蕴的心腹师爷,后来投奔了朱家。
“东家不出门走走?”田文海坐下来,说道:“适才晚生从秦淮河经过,见河上挤满了画舫,一片管笛之声,荡心悦耳。原来今日各家各户的名妓聚会,又到了三个月一次的百花会。两岸游人多得同蚂蚁一般,东家何以独自在家郁闷?不如晚生陪着河上走一回如何?”
出去就得花钱,偏偏朱魁是个没主意的,虽说连日来发愁用度不接,毕竟要养活自己的妻妾等一干家人,没什么闲钱再供他挥霍。此刻听田文海说得外头这么热闹,顿时兴致勃发,什么烦恼忧虑都抛到了脑后,笑道:“你等着,我回去换件衣服。”
走回房中,换了一套样式新颖的华服,揣了十几两的散碎银子,拿了一柄捶金宫扇,摇摇摆摆的踱了出来,带了一个小厮。
出了东府直奔秦淮河,到了河岸,果然水面上有无数画舫往来不绝,一阵阵的歌声顺风飘来。因行人太多无法立足。朱魁叫小厮去雇一艘中等游船,打算直接下河游玩,免得在岸上被人挤来挤去,挤得一身汗臭。
田文海有些失望,因朱魁没有去接妓女,也没有置办酒菜,就这么干巴巴的坐船?暗道看来是真的没钱了。若不是朱家还有徐家做靠山,他早就改投了他人。
好半天,小厮在远处雇了一艘船,又花了好半天才划过来。停在岸边。朱魁早等得不耐烦,但没有像以前那样表示不满,并体贴的扶着年纪大的田文海上了游船,命船夫往画舫多的地方去。
国营青楼被一扫而空,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风月行业。历史发生了改变,综合国力的大幅度增长,短短几年即恢复了元气,百花齐放的激烈竞争似乎比以前还要繁荣。
秦淮河是内河,朱魁所处的河段数百艘船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只能一只接一只的慢慢往前移动。其他船上的客人都不着急,有的船舱坐了两三个人,有的四五个人,几乎都是朋友们聚在一起。
一些船舱帘布遮挡。不用问里面有正经人家的仕女们;也有很多男女杂坐的,一艘船上七八个人不等,男女学生、秦淮妓女、商贾名流、反正除了官员什么身份的都有。
此刻已经到了下午,船内船外无不挂着各种花灯。人们或吟诗作赋,或品竹弹丝,或清歌雅谑。或谈论时事,总之人家的船上都非常热闹。
相比人家,朱魁顿足懊恼道:“哎呀我糊涂了,怎么就没邀请几个朋友来?起码也接几个姐儿呀,咱们船上就你我两个人,冷冷清清,被邻船看见了不但无味且寒酸。”
田文海心说一句你没钱呀!笑道:“没什么,彼此船靠船,咱们看得着也听得见,还不是和咱们带了女人一样么?东家你瞧,这些船中无不有男有女,独独咱们这一艘可谓是独出其奇,人家或许还会羡慕您风雅不群呢!若运气好,说不定会被寂寞的仕女主动邀请登船一会?哈哈!”
“你就别胡说了,以往或许有大胆的小姐邀请读书人,今日绝无可能。”朱魁干笑一声,“咱们被人家压了下去,两个人面对面枯坐,还说什么独出其奇,你不觉得脸红吗?”
就这样一边聊天喝茶,一边望着往来游船画舫上的女人,评论下美丑。
忽然从上流下来了一艘大型画舫,靠在了船舷,前后左右都是船,一时间谁也挤不出去。
船夫们忙着大声交涉,朱魁瞅着画舫里有一英俊青年,风度翩翩服饰精美,盘膝坐在船舱中间,身后站着七八个书童,一水的容貌清秀,每个人手里捧着毛巾扇子痰盂食盒之类,一看就知是富家公子。
两侧坐着四名粉姐,一个弹琴一个唱曲,一个负责斟酒,一个负责夹菜给青年下酒。
青年微微闭着眼手里打着节拍,听着歌妓唱曲,神态悠闲。这闹得朱魁万分感慨,自己没出事之前,何尝不是每天这副排场?金陵城谁不知道朱二公子的大名?
此人何方神圣?朱魁见其人一派风流,望之犹如神仙中人,真好似看见了徐灏父子一样。
青年睁开了眼,望着他微微点头示意。朱魁遂起身走到船头,轻轻咳嗽了一声,原来其中一个粉姐名叫怡红,多年的老相好。
怡红正拿着酒壶回身唤人烫酒,听到有人咳嗽,抬起头来,见是多日不见的朱魁,笑盈盈的点了点头,却没有以前那么的殷勤,显然早知道朱家坏了事。
朱魁已经习惯了人情冷暖,没有生气,问道:“怡红,谁带你出来的?”
怡红隔船说道:“是这位燕公子,他从河南而来,到京没几天。今日因花会,清早叫了我家姐妹四人。呦!公子船上好消闲呀,为何不带几个人呢?”
朱魁脸一红,没等回答,那青年已经走出来,对着他拱手道:“仁兄若不嫌冒昧,何妨屈架过来谈谈?”
朱魁心中叹息,心说我竟落到如此地步?那只脚却已不听话的跨了过去,彼此拱手见礼,青年请他进舱,四位粉姐站起来施礼。
青年又请朱魁上坐,各报姓名,这位燕公子自称是河南永兴伯燕戎的公子,乃是靖难一脉。
“竟然是朱家兄长,恕小弟无礼。”燕公子赶紧恭敬的给朱魁深施一礼,朱魁笑着搀扶,这下子更加的亲密了。
“兄长,舟上还有谁人?何不一同请过来坐坐。”
“恭敬不如从命。”
等田文海过来后,燕公子马上吩咐摆上酒席,三人开怀畅饮。席间朱魁就见这位燕兄弟口若悬河,天文地理四书五经无不涉猎,比自己强的太多了,很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人家出手也豪爽,赏了四个粉姐很多贵重玩意。只带了十几两银子的朱魁也假装着要打赏,燕兄弟执意不肯,非替他赏了每人二十两银子。
如此朱魁更喜欢对方了,问道:“兄弟此来金陵何故?若有难为之事,为兄一定尽力而为。”
燕公子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怕兄长笑话,小弟自幼鲁钝,不能读书,所以经恩萌得了个小小前程,此行赴部就选而来。因初次进京,处处好山好水足可流连,小弟去年即由河南启程,沿路每到一处停留数日,直到前几日方抵达金陵,不敢去拜见各家长辈。唉!这两日到处游玩,不愧是六朝金粉地,千古风流,小弟恨不能终老于此,兄长莫笑我井底之蛙。”
朱魁笑道:“不会。”
二人推杯换盏,一见如故。燕公子询问金陵城到底有多少名妓?朱魁知无不言,燕公子又提出邀请朱魁改日好好的乘兴一游,美其名曰以广见闻。
不知不觉日头下了山,整条秦淮河两岸都掌起了花灯,煞那间岸边五光十色,河中水光灯影,数十里长长的画舫一望无际。
但是朝廷有规定,不许通宵达旦寻欢作乐,所以二人意犹未尽的上了岸。分别之际,燕公子问明朱魁的住处,说来日一定登门拜访。
朱魁回到府内,对田文海说道:“我这位兄弟人倜傥不群,出手又大方,这样的朋友岂能不倾心结交?何况还有渊源。”
“是啊!”田文海也羡慕人家风流多金,当年燕王起兵南下,多少功臣武将发了大财?尤其是常年驻守在外的,天高皇帝远哪个不是富得流油。
按理说朱魁应该把此事告知徐灏,好把燕公子带去拜见,可是因徐家处处管着他,徐灏又不让他继承爵位,宁可拖着等待侄子长大,是以心里不免有些怨恨,不愿去见徐灏。
大抵徐灏等闲也不是谁都可以拜见的,燕公子在家排行第三,除非他父亲特意嘱咐。
次日一早,朱魁刚刚起床,管家进来说道:“有位燕少爷指名道姓求见。”
“快请进来,那是我的朋友。”朱魁赶紧叫请,穿好衣服出来,彼此在书房见了面。
朱魁先谢过昨日打扰,想了想说道:“想必贤弟也知道了我家遭遇,如今客居徐府,我领你去见见徐家诸位老爷。”
燕公子忙说道:“小弟区区身份哪有资格?再说我一介晚辈也不想受拘束,兄长切莫如此。”
“那就算了。”朱魁笑道:“换了我也不想,又不是有求于人。那这样,我马上摆酒,把徐家几位兄弟以及世交好友都请来,咱们今日不醉不休。”
“那不更拘束了吗?”燕公子失笑道:“小弟初次进京,与各家的兄弟向来没有交情。再说如此一来,我还得家家前去叩拜,兄长饶了我吧,不然我今晚就离京。”
朱魁一想也是这个理,逢年过节哪个同辈兄弟不叫苦连天?尤其是过年拜年,马不停蹄的转一圈下来,起码得三四天的时间。长辈们可以团拜,晚辈不行。(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每天早上去探望由徐灏夫妇抚养的侄儿,妻妾可以留在太太身边,自己却得赶紧出来练武读书。有心去一粟园走走吧,一来男女不便,二来园中姐妹谁也不愿和自己玩,哪怕是两个妹妹。他又不稀罕与徐煜等一帮书生来往,想出去玩手上又没钱。
以前他花钱如潮水,如今的朱家不比从前,可是习惯了大手大脚,不免十分难受,往日一干酒肉朋友也因此躲的老远。
门下田文海笑嘻嘻的走了进来,这田文海就是当年刘蕴的心腹师爷,后来投奔了朱家。
“东家不出门走走?”田文海坐下来,说道:“适才晚生从秦淮河经过,见河上挤满了画舫,一片管笛之声,荡心悦耳。原来今日各家各户的名妓聚会,又到了三个月一次的百花会。两岸游人多得同蚂蚁一般,东家何以独自在家郁闷?不如晚生陪着河上走一回如何?”
出去就得花钱,偏偏朱魁是个没主意的,虽说连日来发愁用度不接,毕竟要养活自己的妻妾等一干家人,没什么闲钱再供他挥霍。此刻听田文海说得外头这么热闹,顿时兴致勃发,什么烦恼忧虑都抛到了脑后,笑道:“你等着,我回去换件衣服。”
走回房中,换了一套样式新颖的华服,揣了十几两的散碎银子,拿了一柄捶金宫扇,摇摇摆摆的踱了出来,带了一个小厮。
出了东府直奔秦淮河,到了河岸,果然水面上有无数画舫往来不绝,一阵阵的歌声顺风飘来。因行人太多无法立足。朱魁叫小厮去雇一艘中等游船,打算直接下河游玩,免得在岸上被人挤来挤去,挤得一身汗臭。
田文海有些失望,因朱魁没有去接妓女,也没有置办酒菜,就这么干巴巴的坐船?暗道看来是真的没钱了。若不是朱家还有徐家做靠山,他早就改投了他人。
好半天,小厮在远处雇了一艘船,又花了好半天才划过来。停在岸边。朱魁早等得不耐烦,但没有像以前那样表示不满,并体贴的扶着年纪大的田文海上了游船,命船夫往画舫多的地方去。
国营青楼被一扫而空,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风月行业。历史发生了改变,综合国力的大幅度增长,短短几年即恢复了元气,百花齐放的激烈竞争似乎比以前还要繁荣。
秦淮河是内河,朱魁所处的河段数百艘船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只能一只接一只的慢慢往前移动。其他船上的客人都不着急,有的船舱坐了两三个人,有的四五个人,几乎都是朋友们聚在一起。
一些船舱帘布遮挡。不用问里面有正经人家的仕女们;也有很多男女杂坐的,一艘船上七八个人不等,男女学生、秦淮妓女、商贾名流、反正除了官员什么身份的都有。
此刻已经到了下午,船内船外无不挂着各种花灯。人们或吟诗作赋,或品竹弹丝,或清歌雅谑。或谈论时事,总之人家的船上都非常热闹。
相比人家,朱魁顿足懊恼道:“哎呀我糊涂了,怎么就没邀请几个朋友来?起码也接几个姐儿呀,咱们船上就你我两个人,冷冷清清,被邻船看见了不但无味且寒酸。”
田文海心说一句你没钱呀!笑道:“没什么,彼此船靠船,咱们看得着也听得见,还不是和咱们带了女人一样么?东家你瞧,这些船中无不有男有女,独独咱们这一艘可谓是独出其奇,人家或许还会羡慕您风雅不群呢!若运气好,说不定会被寂寞的仕女主动邀请登船一会?哈哈!”
“你就别胡说了,以往或许有大胆的小姐邀请读书人,今日绝无可能。”朱魁干笑一声,“咱们被人家压了下去,两个人面对面枯坐,还说什么独出其奇,你不觉得脸红吗?”
就这样一边聊天喝茶,一边望着往来游船画舫上的女人,评论下美丑。
忽然从上流下来了一艘大型画舫,靠在了船舷,前后左右都是船,一时间谁也挤不出去。
船夫们忙着大声交涉,朱魁瞅着画舫里有一英俊青年,风度翩翩服饰精美,盘膝坐在船舱中间,身后站着七八个书童,一水的容貌清秀,每个人手里捧着毛巾扇子痰盂食盒之类,一看就知是富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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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微微闭着眼手里打着节拍,听着歌妓唱曲,神态悠闲。这闹得朱魁万分感慨,自己没出事之前,何尝不是每天这副排场?金陵城谁不知道朱二公子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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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睁开了眼,望着他微微点头示意。朱魁遂起身走到船头,轻轻咳嗽了一声,原来其中一个粉姐名叫怡红,多年的老相好。
怡红正拿着酒壶回身唤人烫酒,听到有人咳嗽,抬起头来,见是多日不见的朱魁,笑盈盈的点了点头,却没有以前那么的殷勤,显然早知道朱家坏了事。
朱魁已经习惯了人情冷暖,没有生气,问道:“怡红,谁带你出来的?”
怡红隔船说道:“是这位燕公子,他从河南而来,到京没几天。今日因花会,清早叫了我家姐妹四人。呦!公子船上好消闲呀,为何不带几个人呢?”
朱魁脸一红,没等回答,那青年已经走出来,对着他拱手道:“仁兄若不嫌冒昧,何妨屈架过来谈谈?”
朱魁心中叹息,心说我竟落到如此地步?那只脚却已不听话的跨了过去,彼此拱手见礼,青年请他进舱,四位粉姐站起来施礼。
青年又请朱魁上坐,各报姓名,这位燕公子自称是河南永兴伯燕戎的公子,乃是靖难一脉。
“竟然是朱家兄长,恕小弟无礼。”燕公子赶紧恭敬的给朱魁深施一礼,朱魁笑着搀扶,这下子更加的亲密了。
“兄长,舟上还有谁人?何不一同请过来坐坐。”
“恭敬不如从命。”
等田文海过来后,燕公子马上吩咐摆上酒席,三人开怀畅饮。席间朱魁就见这位燕兄弟口若悬河,天文地理四书五经无不涉猎,比自己强的太多了,很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人家出手也豪爽,赏了四个粉姐很多贵重玩意。只带了十几两银子的朱魁也假装着要打赏,燕兄弟执意不肯,非替他赏了每人二十两银子。
如此朱魁更喜欢对方了,问道:“兄弟此来金陵何故?若有难为之事,为兄一定尽力而为。”
燕公子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怕兄长笑话,小弟自幼鲁钝,不能读书,所以经恩萌得了个小小前程,此行赴部就选而来。因初次进京,处处好山好水足可流连,小弟去年即由河南启程,沿路每到一处停留数日,直到前几日方抵达金陵,不敢去拜见各家长辈。唉!这两日到处游玩,不愧是六朝金粉地,千古风流,小弟恨不能终老于此,兄长莫笑我井底之蛙。”
朱魁笑道:“不会。”
二人推杯换盏,一见如故。燕公子询问金陵城到底有多少名妓?朱魁知无不言,燕公子又提出邀请朱魁改日好好的乘兴一游,美其名曰以广见闻。
不知不觉日头下了山,整条秦淮河两岸都掌起了花灯,煞那间岸边五光十色,河中水光灯影,数十里长长的画舫一望无际。
但是朝廷有规定,不许通宵达旦寻欢作乐,所以二人意犹未尽的上了岸。分别之际,燕公子问明朱魁的住处,说来日一定登门拜访。
朱魁回到府内,对田文海说道:“我这位兄弟人倜傥不群,出手又大方,这样的朋友岂能不倾心结交?何况还有渊源。”
“是啊!”田文海也羡慕人家风流多金,当年燕王起兵南下,多少功臣武将发了大财?尤其是常年驻守在外的,天高皇帝远哪个不是富得流油。
按理说朱魁应该把此事告知徐灏,好把燕公子带去拜见,可是因徐家处处管着他,徐灏又不让他继承爵位,宁可拖着等待侄子长大,是以心里不免有些怨恨,不愿去见徐灏。
大抵徐灏等闲也不是谁都可以拜见的,燕公子在家排行第三,除非他父亲特意嘱咐。
次日一早,朱魁刚刚起床,管家进来说道:“有位燕少爷指名道姓求见。”
“快请进来,那是我的朋友。”朱魁赶紧叫请,穿好衣服出来,彼此在书房见了面。
朱魁先谢过昨日打扰,想了想说道:“想必贤弟也知道了我家遭遇,如今客居徐府,我领你去见见徐家诸位老爷。”
燕公子忙说道:“小弟区区身份哪有资格?再说我一介晚辈也不想受拘束,兄长切莫如此。”
“那就算了。”朱魁笑道:“换了我也不想,又不是有求于人。那这样,我马上摆酒,把徐家几位兄弟以及世交好友都请来,咱们今日不醉不休。”
“那不更拘束了吗?”燕公子失笑道:“小弟初次进京,与各家的兄弟向来没有交情。再说如此一来,我还得家家前去叩拜,兄长饶了我吧,不然我今晚就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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