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既然来这里，自然是来替你做主，夺回你应有的掌门之位。”燕天锋道。

    “燕天锋，这人无论是否是我那被逐出门墙的师伯的弟子，这都是我青城派的内务事，与你这外人不相干。”凌虚子冷脸道，“你非我我青城门人，还是下山去！”

    “赶我下山？你有这能耐吗？”燕天锋不屑道，“你如果有，早就把我赶下去了。当日，你们因为唐门老太婆几句话就觉得我要雄霸武林，杀人练剑，然后各大派围攻我吗？正义？公道？今日我做的才是公道！我要替所有含冤受屈的人，向那些明明十恶不赦却还高高在上享受侠名的人讨债！你凌虚子，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今天，青城这个掌门之位，你让，是要让，不让，也是要让！”

    燕天锋斩钉截铁道，身上剑气萦绕，一层淡淡的血色剑罡环绕周身，万剑鸣响。

    “燕天锋。”

    凌虚子瞳孔缩起七星剑上七色光辉闪烁，剑气森然，气息凝聚，身后数百弟子长剑震颤，一柄巨大的光剑凝聚在众人头顶。

    恐怖的危险笼罩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燕天锋面色也渐渐凝峻，身上剑罡气息更显凌厉，抬手一剑，人影渐化作一柄剑，血色剑芒闪耀，天空当中再次飘起了淡淡血红色的雨水。

    苍天泣血。

    一人之力引天象变化，虽只是幻境，却也已到登峰之境。

    凌虚子脸色变化，剑光璀璨，天空当中好似出现一轮七色彩虹。

    血雨，彩虹。

    血腥，唯美。

    杀戮，和谐。

    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却诡异地融合在一起，并且还有些奇异的和谐。

    天生异象。

    凌虚子七星剑落下，七色彩虹光辉照耀，七色小剑凝聚一处，无坚不摧。

    燕天锋负手而立，身上的剑意不断澎湃汹涌，万千雨水都化作了血色小剑，剑气飞舞，剑光弥漫。

    整座青城山都笼罩在两股剑意当中，实实切切的血雨腥风，刀光剑影，一草一木，一花一叶，都成了无尽的杀人利器。

    隔着屏幕看直播，无数玩家都感觉到一阵心惊胆颤，瞪大了眼睛，屛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关键细节。

    很多玩家甚至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世界观，自己的武侠和他们的武侠真的是同一个武侠吗？人的武功真的可以达到这种地步吗？

    千万双眼睛注视下，血雨和彩虹一同消散。

    没有霹雳惊雷的轰鸣，也没有天崩地裂的大动静，只有像冰雪消融一样的无声无息。

    随即一声清脆声响起，凌虚子面色一白，喷出一口鲜血，无力地屈膝倒下，一种门派脸色更惨白如纸。

    反观，燕天锋面色依旧沉着如水，不见丝毫变化，只是淡淡道：“从今日开始，青城掌门为凌空子，此间冤案断了。”

    话音落下，燕天锋人影消失在青城山中，天泣宫的人连忙团团涌上。

    整个直播也陷入黑屏，只留下一句话。

    惩恶扬善，还人清白，真正道德，天泣神宫！

    沈若凡和周若眉一起退出游戏论坛模式，沈若凡面上表情复杂。

    “武林第一，我终于明白你口中的武林第一了。”周若眉道。

    “天地异象，地之极境，老伯应该把最后的跗骨钉给逼出来了。只是事情比我想的还要麻烦点。”沈若凡道。

    “嗯？”周若眉不解道。

    “还没发现吗？我原以为天泣宫只是解决个人恩怨一类，但看了这一幕，我才知道我到底有多天真。天泣宫代人伸冤，可是他伸冤已经将手插进别的门派的内部事务，甚至是掌门位置的候选，这是什么人才有的职责？”沈若凡道。

    “武林盟主！”周若眉悚然一惊，本着清官难断家务事的潜规则，各门派的内部事务，从来都是敬而远之，外人难管，这是规矩。

    一个门派的内部事务要是给人随便干涉，那这个门派也就是毫无自主可言。

    但武林之中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有一种身份是可以干涉的，武林盟主，主管整个武林，调节武林一切纷争。

    “如果继续发展下去，让所有人都习惯了这一现象，天泣宫就会凌驾于各大门派之上，而天泣宫宫主就等于是武林盟主！”沈若凡目光凝重道，“朝廷的可能八成。”

    只有江湖之外的朝廷才会想要去培育出一个武林盟主！

    “还有异人？如此多的异人涌进去，就算武功不如何，但人数如此多，也有不凡威力。而且，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似乎有人在挑动人的情绪。”周若眉道。

    “不是错觉，而是一定有。人是群居生物，集体动物，即便一个个好似追求独立，嘴上说着别管我别管我，但也总是渴望交流的，同样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很少，更多的是容易被人带节奏，情感上受人影响，然后不由自主地参加进来。”沈若凡道，这么一下子，武尊论坛爆满了天泣宫的帖子，一方面固然是天泣宫吸引人眼球，但另一方面，若说背后没有人推动，沈若凡是决然不信的。

    而且现实世界和武尊世界是两个世界，两个世界的人许多观念都是完全不同，甚至背道而驰的，像大侠们的行侠仗义，很多人就觉得是道德绑架，还有一群活在这些舍小我为大我的人的保护下的叛逆少年，鄙夷所谓大义，偏向冷血等等，而天泣宫相对来说，更符合一些人的选择。

    尤其是几大世家，现在武尊之中，秦家在辽东发展军士，据说秦语曦的独家消息，已经有几万人了，可以说是稳如泰山，楚家出了个楚狂云，和少林搭上关系，同样极稳，武家虽然内部有分歧，但女帝还在，也弱不到哪里去，最后沈家有他。

    而其余苏家、杜家、唐家、赵家虽然说有所发展，但并不是很好。

    像苏家，碧青莲被抓，师婉清成了叛逆，慈航静斋被喊打喊杀，冰河公会也没落，没有仰仗，而赵家赵景武似乎和血影门有些关系，可是血影门到底见不得光，至于唐家似乎从来没有搭上过一条好的线，最初目标锁定丐帮，可九爷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是以也难保这些世家，不会对天泣宫进行投资。

    思考一阵，沈若凡拨通沈傲华的账号：“查一下谁在带节奏亲近天泣宫。”

    “一路小心。”周若眉道。

    沈若凡见状一笑，有些事情，果然是瞒不过的，不过他也不打算隐瞒，点了点头道：“有些事非问不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