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在bau以为会因为警觉而提前躲了起来的时候，事情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发展。

    没有躲藏，也没有趁机逃走，而是一个人安静的待在公园里，默默的思考。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对这个问题并没有明确的答案。

    在他还小的时候，他的父亲还没有今天这样的地位，只是里尔区一个底层的小混混，母亲在他有记忆的时候就不存在，他的生存环境可想而知。饿肚子是常态，这也是他认定的到后来青春期发育以前自己比同龄人矮小的主要原因。

    那时候，一个减价处理的热狗都会让他快乐的像是在过节。所以，当他有一天夜里被饿醒后闻到了煎肉的香味，理所当然的凑了过去。

    当时还年轻的老说那是他出去打猎得到的战利品，深夜讨食的儿子似乎勾起了老的父爱，让他在那张酷似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的面孔上找到了和自己相同的特性，从那以后，父子间的关系密切了很多。

    等到的年纪再大一点，他终于知道了自己吃的是什么。他恐惧，却不敢让老发现他知道了真相。这件事让他变得敏感孤僻，直到他认识了另一个人，知道了这个世界并非自己所了解的那样，种种规则不过是弱者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他们这样的强者欺凌而已。

    那个人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真正正确的认识，指引他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成为更好的，更高一级的……

    新人类。

    还记得当这个名词从口中说出来时，他激动地忍不住浑身颤抖，之前因为种种原因加在身上的枷锁不翼而飞——

    他本来就是新人类，他吃人肉，并非同类相食，而是一种自然的选择，因为在食物链中，他要高于人类。有人会因为吃牛肉而感到惶恐不安吗？没有。所以他也不必有，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同类。

    教会了他许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强大起来之前要好好的保护自己。他并不起眼，只要不是故意，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很照顾自己的这个小同类也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好。

    然而好景不长做的事情被警方发现，虽然因为有精神发面的医学证明而免于牢狱，却被关进了州立精神病院。

    这对是一大打击，自那以后，他只能通过信件和沟通。没过几年就死了。

    不确定这件事和r有没有关系，毕竟看上去是那么的信任那个人。可即便有关系也牢记着当初教过自己的——绝不和反抗地位高于自己的人。

    没错，也许在外人看来r是一位无可挑剔的绅士，可却知道关于他的另一面隐藏在阴影中不为众人所知的秘密。老实在不是一个好的能守住秘密的人，又或者，在他心里，小和自己一样，迟早是要和r认识的。

    别说他发现真相后的别扭反应，老对此不屑一顾，没有人能抗拒那种美妙滋味的。

    不想用蠢这个字来形容老，但他总觉得，如果有一天他因为自己的愚蠢而丧命的话，他是不会觉得有一点意外的。

    可现实就是那样变幻莫测没想到老会染上库鲁病。

    这个名词还是他从医生那里得知的，感谢那家私人医院对病人资料的绝对保护，如果是在公立医院，没准等待他们的就是警察的拜访了花了很多时间来查阅库鲁病的资料。

    他想到了疯牛病。

    那是另一物种在人为干预下同类相食而产生的恶果，可怕程度已经通过了一连串的数字验证，每个数字背后都是一条生命。

    人比牛高级吗？

    当然。

    但人吃了患上疯牛病的牛肉也逃不过一死。

    和bau猜想的不同，老的患病并没有让产生什么动摇，优胜劣汰，这非常符合给他灌输的新人类的理念。他只是觉得这是一种征兆，冥冥中有一种声音告诉他，是时候了。

    旧王已死，新王当立。

    r对老的病情并不知情，当他联络老时，他不知道和他联络的是年轻的那个。整个过程没人露面，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一个解决了自己的大麻烦而没有后顾之忧，另一个也觉得自己有了新能量的补充，认为这种彼此互利的合作关系可以继续下去。

    如果jully的尸体没有因为意外被提前发现的话。

    本来对由r——知名美食家——经手的食物满心期待，结果在前往的路上却看到了呼啸而过的警车，方向恰好和他一致。处于谨慎，他立刻选择了离开。

    只是也没有逃出凶手习惯流连犯罪现场的怪圈，虽然他半点不觉得他们是同类。他倒没有在那个荒凉到只要一停留就会引人怀疑的现场呆着，而是驾车停靠在警局对面的街上，只要那些人回来，他总会感觉到一些动静的。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人。

    确信对自己而言意义非凡，但也明白他对来说只是一个需要引导照顾的幼崽。在心里，还有另一个人，他把那个人认定为自己的同类，自己的知己，而那个人却一次次的让他失望，抛弃了他，哪怕在弥留之际，也不肯去见他一眼。

    为感到不平，可心里有的只是遗憾，而这份遗憾伴他到死。

    当然知道那个人，也知道nonan心里最大的遗憾，所以，为了，他绝对要为他消除这一份遗憾。

    不是因为没有为那个人奉上一次完美的食物而感到抱歉吗？他可以为他弥补这个遗憾，甚至把那个人送往永恒国度，和永远的在一起，想见几面就见几面。

    这份突如其来的主意改变了在jully夫人尸体被发现后决定若无其事的潜伏下来的决定对他那么好，他一定要报答他。

    深夜，在白天被jully夫人的尸体震慑到了之后，恍惚犹豫了许久，hugh决定亲自去一趟底特律，把emmajully的外祖母亲自接来。因为在电话联系的时候，他感觉那位老妇人对自己女儿的死讯毫不在意。

    在麻烦以为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和让一个未成年少女直面母亲的尸体之间，hugh选择了前者。

    订好了机票，hugh开着车朝机场驶去。结果，在路上，他遭遇了一场小车祸。那是一场追尾事故，在夜里路上少有车经过的情况下，hugh不得不提起警惕心，因为这种情况明显是来找他麻烦的。

    不然的话，后面开车的那位眼睛该有多瞎？

    hugh一手紧握手机，眼睛盯着后视镜，决定一有不对马上报警。

    出乎他意料的是，后面那辆车的确下来人了，不是他想象中的大汉，而是一个个子不算很高，脸上更是带着青涩的青少年。

    hugh开始相信这是一场意外了，因为那张脸太有说服力，说这是一个因为好奇偷开了家里车的孩子没有一点违和。

    那个人走到hugh的车窗前，左右看了看，然后弯腰敲了敲窗户，“抱歉，我们能谈一谈吗？”

    在事故责任人不是自己这方，还有保险公司的情况下，hugh很乐意做一个友善的人，他摇下车窗，把手臂搭过去，头也探出车外，“伙计，是偷开家里老爹的车……吧……”

    看着hugh的头部无力的低垂着，收起了手中的电击棒。

    那些屠宰场里似乎也是用点击结束那些牲畜们的生命的，可惜，自己手里的这个虽然是市面上最好的，但也只是能够把人电晕而已。

    心里转过这个念头，手下动作却没有停顿。他先是把hugh的头推到一边，单手探入车内把车门打开，然后把hugh拖出车外，扔进了自己的车里，还非常谨慎的用绳子把他的手脚都捆住。

    “不知道他喜欢那种烹饪手段，nonan第一次用煎的就被他拒绝了。”把hugh车子的车门重新关好，正要回走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没有带手套，也许会在车内留下指纹。

    “真麻烦。”并不想像一个傻瓜一样弯腰小心的重新做一次清理，那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

    半小时后，issac被人从床上叫了起来。

    “告诉我找到小了，否则我要和你绝交。”issac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按下了接听键。

    “巡警在前往巴尔的摩机场那一段路上发现了一辆烧毁的汽车，根据车牌，那是和你一起的hugh的。”jj的声音又快又急，“车是空的，hugh不在里面，但他也没有登上飞机。”

    issac的睡意顿时消失了。

    “是？”issac脑中立刻跳出一个名字。又摇了摇头没有对hugh出手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