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的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感叹。

    “哥，这女人真狠，这手段谁能想到啊，妈的她是不是宫斗小说看多了。”

    “我这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这么恨小雪了，你说就这点事，就算那个什么远是她先暗恋的，她不是也抢了回去吗？干嘛还对小雪这么不依不饶的，太可怕了，人怎么能变态成这样，把自己的失败完全归咎到别人身上。哥，听你说了这些，我不恨你了，说得直接一点，如果没有小雪你可能还挨不上这事，如果没有我那时拉着小雪去散心她也不会认识你，如果……”

    “如果如果，你哪里来这么多如果了，不管是谁，总要挨这一下，她反正是盯着小雪的，我哥肯定不会后悔认识嫂子的，挨就挨了，白捡这么一好媳妇。”

    “那是，我们家小雪就是好，够大气！”

    “现在又说大气了，你刚才不还说人家傻吗？”

    “你得了啊，少挑我刺了，我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吗？”

    “是啊是啊，不就是你这脾气，咱俩能分手吗？”

    “哎呀，还赖我了，你脾气就好啊？跟个小屁孩似的！”

    “……”

    两人一人一句，看着似乎有些那种苗头，李皓龙没有插话，悄悄退了出来，一个人来到了二楼的露台，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栎树林。林子郁郁葱葱种的全是英国国树英国栎，阳光洒在叶片上泛着油油的绿，有些晃眼。夏日的太阳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辣，李皓龙此刻的心情甚是阴郁，竟不觉燥热，站久了只是有些眩晕，几个踉跄眼看就要栽倒，身后传来了一股柔和的托力，蓦然醒转，回头一看，原来是父亲。李云良几缕银丝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银辉，李皓龙心中涌起了一阵愧意，脱口而出。

    “爸，我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爸，我好害怕，我觉得小雪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很深的芥蒂，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和她的距离。”

    “孩子，或许她只是在强撑，或许她是真的原谅了你，无论最后如何你都要尊重她的选择，从你们的故事里，爸爸感觉到了，她看似开朗，其实是一个心很重的女孩，特别是在感情方面，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爸，您是说她会离开我吗？”

    “不，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说，孩子没生出来之前她肯定不会离开，至少她不会在那个琳达的面前认输，至于琳达永远从你们生活里消失后，你要如何挽回小雪的心，那是你的事了。”

    “爸，你说人怎么会这么可怕呢？为什么会有这么复杂的内心，这么阴暗龌蹉的设计。”

    “孩子，在生意场上这种人还少吗？我是见多了，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只不过她选择的是感情的武器。”

    “那为什么我在国外这么久就没碰到这样的人，他们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那你又错了，国外也许没有我们国内那么普遍那么明显，但是更加残酷，因为你现在的工作环境，只是你还没有接触到而已，这是个资本主义社会，马克思说过，如果有1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铤而走险；如果有2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藐视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润，那么资本家们便会践踏世间的一切。这里面的血淋淋的现实你没有看到，我却看得很清楚。其实远的不说，就说你上次被记者算计不也是这样的利益驱动，成名对那个记者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收入的提高，足球的世界里，这种阴谋也可能存在，只是我不了解你也还没发现而已！你呀，还是欠练！”

    “爸，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也不用刻意提起这件事，你只需要把球队的事管好，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如何妥善处理，那个女孩的事你妈妈会帮你料理，毕竟怀的是李家的骨血，你姐姐不久也要生了，没有意外的话比这个孩子大两到三个月，到时候以你姐姐的名义先养着，你妈妈也会一起帮忙带，起码不能让他从小缺乏父母的爱，看起来我们好像是有些自私，但是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不过这些话你尽量不要在亲家和小雪面前提起。”

    “那现在外面的亲戚朋友们呢？”

    “刚才我们已经送走了。”

    “那这事他们都知道了吗？”

    “这还能不知道吗？”

    “不，我是说真相.”

    “这时候真相还重要吗？猜都能猜到了，就算你是被陷害的，这也无法挽回什么，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找借口不是我们老张家的风格。”

    “爸，对不起，我给您丢人了。”

    “没什么丢不丢人的，我们老张家又不是什么达官贵族，就是一个做买卖的，何况这种事情我也真没觉得什么，虽然之前我表现的很生气，那也只是气你的表现，被一个黄毛丫头一激，就乱了分寸自曝糗事。说句不好的话，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我，这种逢场做戏的场面我也见多了，什么***的养小明星的，爸爸身边太多这种人了。”

    “爸，那你不会……”

    “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你可别乱嚷嚷让你妈妈听见了还以为什么。我见多了并不代表我也是，我的洁身自好在圈里是出了名的，我虽然不明着反对他们那样，但我有自己的准则。中国男人骨子里还是有那种遗留下来的大男子主义，对于女性的态度秉承了先人的……怎么说呢，就算是糟粕吧。现在的社会只是有的人没有条件出轨而已，有条件的人又搞得很神秘似的，其实无论是哪个男人总有精神出轨的时候，只是看这个人的定力如何，如果你能找出来一个没有动过一丝邪念的人，我叫他圣人，给他建庙立碑。”

    “爸，你这不是在给我宽心吧。”

    “感情我说了半天白说了，告诉你，这是两个男人间的对话，你自己寻思吧！”

    李云良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悠悠离去，李皓龙望着老爸的背影，若有所思。男人，仅次于女人的复杂动物，由荷尔蒙支配的物种，李皓龙也无法否认自己见到身材火爆的美女时在心底深处也会偶尔生出些遐想，比如安菲、比如贝拉……原来这都是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