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牺牲这里的人，一旦离开天守山，也会有别人牺牲。甚至可能影响到整个西月落州的格局。只是这种连挣扎的能力都不允许的命运，真是让人可笑到极点啊。”相柳陆生低下头，自顾的感叹了这么一句，他的表情也不见得有多好受，而现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人或者妖，都只是陷入未知的恐慌之中，就是因为完全不知道，这份情绪才压抑，若是想象或者是联系的话，那么这些哀嚎声惨叫声的源头，其实和容易就能联想出来。

    所谓的全城一致，坚定决心就真能正身辟邪？所谓的考验就是这样连反抗能力都丝毫没有，只有哀嚎惨叫的面临死亡？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外面场景，可是，遮天黑幕下所演变成的情况，要去想象真的不会很难。但接着下来的要发生的，又会是什么？这里就绝对安全吗？

    并不能说是绝对的安全，现在就有不少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之中回响着，而且越来越多的杂言发出，挑逗的，辱骂的，还有恐吓的，瞬间又将这里的气氛搞得非常阴沉。

    “我能解决吗？”但，很是突然的一把声音问了出来，是的，这些声音现在谁都听得清楚，而嫌着这些言语实在招人厌烦的，也大有人在，这正是古今道向着天目的询问，虽然他也想我行我素，但现在这里有那么多人在，还真不好动手，何况，该不该动手也是一回事啊！

    也就是这句话刚说出，就引起了无数尖锐如小丑般的笑声。天目也没有之前的严肃，语气带着多少玩笑的说道：“我也觉得火大，还是由我来吧！”说着之后，就由他口中诵念出一段经文，却是让大家吃惊的是，当天目念出一个字来，都会在大家面前清晰浮现出来，并且一段过后，刚才还在耳边回响的笑声就开始转变成惊恐的尖叫声，这是单纯的退魔咒，就是陈大伟也会，可是要做到这样字字以神念实质化出现，那就真不是他这种级别所能比较的。

    退魔咒的效果就算是魇也会产生畏惧，而且这本身就是天目的精神神念所化，虚无物质最怕的，也就是这样附带强大神念的退魔咒术，两三下时间，周边就开始清静了下来，不过现在也是暂时的事。天目是否真如他说的那样，火气上来了，叶青真的说不清，她现在就是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不可对外说。不过，就像相柳陆生刚才说的话一样，祸乱的牺牲是注定的，即使救得了这里的人类，这个封印一打开，所有的魇都会冲出天守山之外，然后祸乱其他地方。也就是说，不是不救眼前之人，而是不想让更多的牺牲者出现，而这次祸乱的根源，本就是长期积累而来的

    这里的虚无魇是暂时不再过来了，可是外面的世界又变成如何呢？那些逃走或者躲藏的妖族都没事吗？但现在确实是不能出去。不过现在的状况确实比之前好很多了，至少是这么一大群人聚集在这里，还真让其他人都安心下来。

    “你还是先趁现在这点空余的时间跟大家明说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这是古今道的问话，确实他想从天目口中也问不出半点真相来，也只好对着陈大伟问道，而且事情都发展成这样了，还能隐瞒什么？

    “那些魇，本来就是被天守山一直守护着的封印之地里面，若是以前，便会在一个期限内让封印开启，将部分的魇释放出来。让他们在世外寻找机缘，就像煞，我和叶青这样的面具化，而最终等到他们收集足够的缘力，他们就能在天守山上塑造金身成佛，受香火供养。这是一条流水线，前景甚是美好，但是，要再进一步的话，就不太可能了。而且这里面的残酷也不是一般人能去猜想的，要出来不容易，在里面的魇，只有不断的杀戮，吞噬，然后不断变化，也可能成为的别人食粮，反正那就是无休止残酷的世界，要不是成佛这部分希望延伸到现在，恐怕那个封印早就被冲破了。”错的都不是人为，只是在于存在的规则，这点陈大伟很明白，魇的诞生或许是个错误，前提是如果有更好的处理方法来解决虚无世界的问题，意识生物极限情绪被发泄出来的能量，确实在某种方面来说会是最大的危机，所以，在这种危机下的产物，谁说的清是好还是坏呢？至少是真有明王的先例出来，完成了绝对的救赎，成为不灭的存在。他们之前难道就不是这些产物吗？

    要解说的真会费很长时间，陈大伟也只能挑着重点来解释，反正现在要知道的是，外面等下被魇侵占了身体之后的人类或者个别的妖族，如果他们发动一波进攻的话，那这里确实会吃不消，不过前提是这些魇真的会有那么大的组织性。然后就是，女王的复活仪式，魇的数量有多少还是未知数，但是这里依然存在着，并且出来到这里的魇，就绝对不会是简单的货色。

    就在这里还没被魇所进攻的时候，另一边，真正要提防的事情终于开始了。

    “我国可怜又愚昧的臣民啊！你们终于出来了！”

    在这遮天黑幕下的，无数魇存在的现实世界，这把响亮而又严谨的女声一把就将大多数刚出来不久的魇吸引了过来。国是什么？臣民是什么？可是这要是不对着他们说话，又是冲着谁说的？追随这视线过去望到的容颜，竟然是戴着白猫面具的月读！可是让人在意的是，她的穿着就如当时陈大伟在密道里看到金身塑像那样，红白的巫女服啊！

    “这货是谁？”确实会有此疑问，轻视月读的原因很大程度在于她的魇面具是白猫，魇的形态有百兽百妖，百鬼百神，要说为何如此确实也没人解释得清楚，而这个白猫面具确实在这些刚逃出到外面世界的魇，生不起一丝看重的情绪。

    “你们都被所谓的成佛一论给欺骗了！那条路的艰辛，当中的救赎，你们就认为有那么容易走过吗？那么我告诉你们，现在这里究竟还有多少成为杀佛，也有多少个能真正成为不灭！这一千年来啊，真正被塑造金身的，也只有区区八十一位而已，四十九年一次机会，千年之内，只有八十一位，也就是说，就算你们在这里再怎么闹，最后有机会的，平均下来也只有四位能够走到最后，那么其他魇呢？而且能成为不灭存在的，到现在根本就一个都达不成！这些竞争残酷不说，难道你们认为这样放任你们如此众多出来的天守山是没有半点目的吗？那你们就继续进行随心的杀戮吧！”

    这些话听着下来，只要有足够头脑思考的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先不说封印一被解开，大家就如浪潮般汹涌着出来，见着有意识生物就想侵占身体，这些可以说出于本能的状况，因为他们不是以前那些被甄选出来，放出外面的魇，而是一直存在那个世界没有接触外面的魇。

    “你们现在，只是在某些人眼里的猎物而已。他们想你们继续杀戮，让你们再继续随心而行，但你们终究会成为别的猎物！魇的规则就很简单，沾上罪孽的除了被杀之外，也就只能去杀罪孽的魇，而获得救赎！你们的罪孽虽然不重，但想要这这份对于我们来说的救赎，正是他们想要的缘力！”

    “这样一解释就简单得多了，我说怎么都放了那么大的缺口让大家出来，原来是在放任我们。”

    “那所谓的他们是指谁？”

    “还有我们又该如何处理？”

    连续几个问题下来，确实要兼顾好这些发言的魇，现在大家就像是出笼的野兽，完全没有被告诫要注意什么，留意什么，所做之事基于本能，但如果仅是野兽就会成为别人的猎物，这换谁都不会接受。

    月读知道，该做的事，就不能去犹豫太多，其他阴谋论那些，确实不是她的强悍，只能对着这里的魇，明说道：“我说过，就算最终能成就佛像，但要成为不灭的存在是一个都没有，所谓的他们，其实就是这些想成为不灭明王存在的杀佛，想在这里捕猎让他们成为明王关键的莫大缘力。你们就是关键。当然，聚少成多的方法并不是他们所要的，不是小看你们，而是他们完全就没有把你们当作一回事。而真正的目标，其实是利用你们，复活我侍奉的天方魔国，千年前的魔国女王！”

    这言论一出，又引起不少剧烈的争吵，不过这很正常，因为是月读自己表明了自己的势力，那她的意思是怎么回事？目标不是他们，而是她所说的女王，她的立场就是现在说服大家吗？

    “就算我不出来劝说你们，也会有别的势力指引你们，而我想做的，只是摆明一个选择给你们自己来选择，一，就是什么都不做，全部都给我滚回去虚无，那样你们就能安全的，不成为别些势力的猎物！一就是将你们身上的罪孽，全部都由我的女王来背负，我们一起来颠覆这里的世界，让那些利用你们，利用我们的势力为他们的做法付出足够的后果。如果你们想往四处乱逃你们自己可以试下，但我可以告诉你们，这里即将就会演变成战场，除了天守山，你们哪里都走不开。我们也是被定性为猎物，但我只能选择相信，选择去抗争，你们这些弱小的魇是绝对斗不过那些杀佛的！”月读这番言论，确实没有存在半点欺瞒，她的语气中的痛心，以及坚定无不都让魇不自觉的去选择相信，因为，现在这里，实在不太符合理性的发展着，如果不相信她，又能相信得了谁？那些自己曾经憧憬过的金身杀佛吗？又或者是放出这么多魇出来的天守山？是的，至少在现在，选择权还完全在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