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不代表无情，只是我们都知道自己的宿命，无需去过多的纠缠。

    姜女只是参加过几次战斗，加上她对我的感情，才会让她在此时还在犹豫。

    我此时大吼一声，姜女愣了一下，眼角还挂着泪痕，紧咬着嘴唇不在言语。

    破虚剑还在，剑凌霄或许还有希望，而且他用生命来破阵把我们送到这里，等于是给了一个希望，只是眼下这种情况，即便是菡萏的父母出手，他们也无法接近。

    我们围捕了老圣贤，现在等于是给了他们机会，之前还有天庭的天尊提出来用老圣贤交换我们三个，那时候他们估计是没把握拦住圣域，同时也没把握杀掉我们。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他们有足够的把握把我留下，而姜女和剑凌霄是无法把我送出去的，最后的结果就是三个都死在里面。唯一能留一个的办法就是剑凌霄和我送姜女出去。

    所以在剑凌霄做出选择的时候，我没有做任何干预，最后提醒他留下剑魂，他没有搭理后，我也就不在说什么。‘

    我运转春雷呼吸法，但修复速度已经赶不上受伤的速度，身上留下的伤口是越来越多。

    最后几秒的时候，我已经是全身浴血，身上也是千疮百孔，小界崩碎，而在我前面，还有十几个天尊拦路。

    我见状深吸一口气，天道拳接连砸出，但不是攻击他们，而是攻击盘古幡，让它的速度变快，同时用古字再次加持盘古幡，确保她出去的时候还能承受攻击，否则即便能离开阵法，最后也会被斩杀在外面。

    姜女含泪，但不在言语，而是全力催动黄河决，在盘古幡内自己构筑出一道防御。

    见她如此做，我终于是松了口气。最后一拳打出，盘古幡已经逼近出口，面对的是拦路的天尊。

    我深吸一口气，开启随身空间，把禁锢的无头巨人送进盘古幡，传音给姜女说：回去告诉菡萏，这具无头尸体跟慕白有关，但在慕白第二次出现之前，千万不要从他身上推演什么。

    走出天道的空间，最先要踏出的就是天尊境，但天尊果位都十分难得，何况是天尊之上的果位，想要成为领先者，走出这一个域，还得先战胜身边的竞争者才行。

    我的传音落下，虚身就开始膨胀，体内脊椎骨快速拔高，一拳轰飞拦路的一个天尊，用尽全力朝着姜女的去路打出。

    刚才一拳，我钻的是空子，但现在一拳打出，对抗的就是周天星斗大阵，恐怖的力量顺着拳头倒卷，眨眼的功夫就把我的虚身撕裂。

    本体浮现，同样出现裂痕，而此时阵法的力量调转，想要阻拦姜女离开。

    我大吼，本体瞬间崩碎，只剩三十六根脊椎骨，其中三十根散发光芒，另外六根暗沉无光，我的神魂就躲在暗沉的脊椎骨里，一同朝着前面飞去。

    我出手虽然在后，但脊柱骨却飞跃姜女，走在了前面，到达的瞬间上面的古字浮现，组成一个圆环，爆发出来的力量瞬间把阵法的力量压制回去，同时逼退拦路的天尊。

    神魂附着在脊椎骨上，此刻感应到的古字完全不同，它里面像是蕴含着天音，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某种中咒文。

    而姜女趁着我击退天庭的天尊，在阵法关闭的最后一刻飞了出去。

    我原以为失去肉身，脊椎骨也会很快崩碎，但在完成使命的时候，脊椎骨却一直存在，我的神魂隐藏在里面，没有感应到阵法的压制。

    天庭的天尊见我的脊椎骨还在，尝试出手攻击，结果古字闪烁，毫发无损。

    离开我肉身的古字，像是挣脱了某种束缚，释放出来的力量更加的强大，而且上面的字符飞出盘旋，在圆环内构筑出一个古老的图案。

    天庭的天尊不停的调动阵法力量压制，想要把它崩碎，结果不管是阵法压制还是天尊出手，最终都无法撼动。

    受到外力的冲击，脊椎骨反而在自行点亮，承受了数十次攻击后，第三十一截就开始发光，上面的古字融入字符圈后，上面的里面瞬间就提升了一倍。

    察觉到力量增强，天庭的天尊不敢再尝试，只是调动阵法的力量围困。

    我此时依旧能清晰的感应到脊椎骨跟自己的联系，他依旧是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只是此刻我脑海里全是那碎碎叨叨，无法听清楚的低沉的声音。

    天庭的人奈何不了我残留的脊椎骨，很快就做出了别的决策，直接调动阵法，强行把我带回他们的驻地。

    阵法散开，至少有三百道天尊的气息就落在我的脊椎骨上，大圣、巅峰大圣更是不计其数。

    他们想要推演，结果无一人能窥视到脊柱骨。不过见他们不再出售，也像是没有察觉到我的神魂还藏匿在上面，全部都只是围绕古字在观察。

    姜女此时已经出去了，外面有圣域的人会想办法接应，而且有盘古幡在，加上她自己的防御，短时间内不会出问题。

    我最担心的就是菡萏，知道我出事，她很可能失控。

    但现在担心这些都无用，深处天庭复地，我的神魂一露面就会被斩杀，所以不管如何，都只能待在脊椎骨里，而且此时的脊椎骨也像我的身体，我的魂魄在里面感觉不到任何的削弱。

    我有魂气留在菡萏身上，那是做夫妻之事时无意留下的，虽然无法让我的重铸神魂，但她能通过魂气感应到我的生死。

    想到这里，我心里才松了一口气。至少在我没有魂飞魄散的时候，她应该不会乱来，那现在要做的就是弄清楚脊椎骨里的古字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那模糊的声音，诉说的又是什么。

    然而任由我凝神聆听，那声音始终含糊不清。而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多，最后有至尊强者亲临，他们用传音交流，可话语却能清晰的被我听到。

    他们在猜测眼前的骨头，其中一个天尊说：上面的古字无法解读，像是先天字符。

    至尊强者微微点头说：跟当年的那位很像。

    话说着，至尊强者还抬头看了眼天际，自言自语的说：而且还能遮蔽天道，非同寻常，我看可以尝试把此骨融入体内。

    占据我的脊椎骨，周围的天尊都想，只是真要做的时候，又全都露出迟疑。

    我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整个人都提起精神，因为他们真的任何脊椎骨，我的神魂就会暴露，到时候必死无疑。

    可能是出于恐惧，周围的天尊急忙说：上尊，现在骨头上还有五截是暗沉的，之前在周天星斗大阵里，承受攻击后又点亮了一截，我看它是在吸收力量。

    至尊强者摇头说：不是吸收，它的力量跟我们完全不同，吸收了也无用，它不过是被你们的力量激活。但凡天地间的极致之物，都会拥有极为强大的自保力量。天师府的人想以此人为核心，开创新的道途，打穿天道域，仰仗的应该就是这副骸骨。

    旁边的天尊闻言，立刻说道：上尊，既然如此，天师府会不会刁难？

    至尊强者冷哼道：现在刁难也来不及了，天师府蛰伏大荒无数年，张道陵的转世还奔波清灵世界，做了如此多的安排，没想到最终好处还是落到我们手里。

    一直待在我身边的至尊强者说到这里难免有些得意，但旁边的天尊还没得意忘形，有一人提醒说：上尊，知命者精于算计和推演，我们还是不能大意。

    能走到至尊强者这一步，自然不会是蠢材，但强者未必都是谦逊之人，常年的尔虞我诈和奉承的话语，同样会让他们变得虚荣。

    眼前的这个至尊，就是这样的人，闻言立刻就不愉的冷哼一声说：知名者，能推演的也不过是天尊境，天尊境之上，他们还无法掌控。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松了口气，或许这一切爷爷都算到了，如果真的算到没出手，根据以往的经验，我很可能有机缘在这里。

    至于至尊强者说的知名圣者算不到天尊之上，我相信他的话是对的，甚至连天尊也未必能够全部算计到。

    但我爷爷他要算的不是他们，只需要算我就行，甚至可以通过我身边主要的人就能算出我的遭遇。

    我看旁边的几个天尊是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至尊强者已经十分不愉，他们也不敢继续说下去，选择了沉默。

    在这里，我也无法看清外面的情况，但大致感应了一下，天庭驻地还有数百天尊，至于至尊强者，外面去了三个，这里有一个，加起来就是四个，可惜的是我现在还感应不到至尊强者的气息，一时间也无法确定数量。

    如此庞大的一股力量，但几次出征都只是几个天尊带头，甚至老圣贤和玉帝都要参战，感觉有些不符合常理。

    因为老圣贤和玉帝在天庭的地位都不低，如此就没必要亲自出征。

    想到这里，我再次细细感应，结果还真发现了其中隐秘，那些天尊强者的气息，都是残缺不全的。

    我一下就联想到七界花里的那些空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