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309 (三十二)绝食
- 310 (三十三)鞭刑
- 311 (三十四)天玑
- 312 (三十五)换灵
- 313 (三十六)流言
- 314 (三十七)撤诉
- 315 (三十八)刺青
- 316 (三十九)玩具
- 317 (四十)举贤
- 318 (四十一)刑律
- 319 (四十二)荷花
- 320 (四十三)假装
- 321 (四十四)转机
- 322 (四十五)天鹅
- 323 (四十六)密谋
- 324 (四十七)金钥
- 325 (四十八)把握
- 326 (四十九)菩提
- 327 (五十)寻找
- 328 (五十一)镜花
- 329 (五十二)哑谜
- 330 (五十三)帘子
- 331 (五十四)和鸣
- 332 (五十五)背影
- 333 (五十六)审判
- 334 (五十七)天雷
- 335 (五十八)八卦
- 336 (五十九)酗酒
- 337 (六十)金钥
- 338 (六十一)灌药
- 339 (六十二)后悔
- 340 (六十三)纸鸢
- 341 (六十四)退婚
- 342 (六十五)求教
- 343 (六十六)符咒
- 344 (六十七)预言
- 345 (六十八)小林
- 346 (六十九)舞剑
- 347 (七十)双鱼
- 348 (七十一)焦木
- 349 (七十二)重逢
- 350 (七十三)涂鸦
- 351 (七十四)笑话
- 352 (七十五)交换
- 353 (七十六)花白
- 354 (七十七)怪病
- 355 (七十八)孝顺
- 356 (七十九)别话
- 357 (八十)镜子
- 358 (八十一)驭灵
- 359 (八十二)父王
- 360 (八十三)塔下
- 361 (八十四)产子
- 362 (八十五)婚宴
- 363 (八十六)采青
- 364 (八十七)降生
- 365 (八十八)行刺
- 366 (八十九)冒充
- 367 (九十)黄粱
- 368 (九十一)摄政
- 369 (九十二)普罗
- 370 (九十三)愚笨
- 371 (九十四)女尊
- 372 (九十五)太女
- 373 (九十六)救美
- 374 (九十七)求雨
- 375 (九十八)秋笛
- 376 (九十九)降雨
- 377 (一百)应劫
- 378 (一百零一)岁寒
- 379 (一百零二)痼疾
- 380 (一百零三)装病
- 381 (一百零四)无礼
- 382 (一百零五)望星
- 383 (一百零六)黑烟
- 384 (一百零七)独孤
- 385 (一百零八)知己
- 386 (一百零九)洗刷
- 387 (一百一十)黄帝
- 388 (一百十一)戾气
- 389 (一百十二)判书
- 390 (一百十三)解印
- 391 (一百十四)谜团
- 392 (一百十五)配药
- 393 (一百十六)塞外
- 394 (一百十七)血缘
- 395 (一百十八)绝情
- 396 (一百十九)傲气
- 397 (一百二十)决心
- 398 (一百二十一)复活
- 399 (一百二十二)守护
- 400 (一百二十三)赎罪
- 401 (一百二十四)银河
- 402 (一百二十五)解脱
- 403 (一百二十六)封闭
- 404 (一百二十七)修罗
- 405 (一百二十八)大爱
- 406 (一百二十九)化龙
- 407 (一百三十)大战
- 408 (一百三十一)隔世
- 409 (一百三十二)老四
- 410 (一百三十三)贞儿
- 411 (一百三十四)百岁
- 412 (一百三十五)遗忘
- 413 (一百三十六)吃货
- 414 (一百三十七)结局
- 415 不(一)样的
- 416 (二)殿下
- 417 白发(三)千丈
- 418 (四)是故人来
- 419 (五)看见她的伤心
- 420 (六)谁是幻境
- 421 (七)谁羡慕谁
- 422 (八)谁伤害谁
- 423 (九)功德圆满
- 424 (情人节番外)青澜的桃花1
- 425 (情人节番外)青澜的桃花2
- 426 (情人节番外)青澜的桃花3
- 427 (端午节番外)千年修得*1
- 428 (端午节番外)千年修得*2
- 429 (端午节番外)千年修得*1
- 430 (端午节番外)千年修得*2
- 431 (五)聘礼
- 432 (一百零二)装病
- 433 (一百零三)痼疾
- 434 (一百零四)天煞
- 435 (一百零五)整容
- 436 (一百二十八)渺小
- 437 (一百二十九)兵主
- 438 (一百二十八)渺小
- 439 (一百二十九)兵主
隐藏
显示工具栏
(四十二)荷花
(四十二)荷花
两人走到宫外,气氛依旧有些难以描述的尴尬。
璟华的声音低哑且强硬,“你先回兵部吧,我不用你送。”
青澜看着他,璟华就站在面前,身形清冷,神情淡漠。
他们以前也吵过,打也打过,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让青澜感觉距离遥远。
父王的话偏偏在这时候在耳畔响起来:澜儿,他现在已经是天帝,是陛下!纵然他仍允许你叫他的名字,也把你当兄弟,但在你心里头却要记得,要敬他,要畏他,再不可像从前那样乱了分寸。
“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青澜也淡淡道,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长宁留下收拾那铺天盖地的卷宗,以便明日还要早朝,璟华便一个人驾云回宫。
经过荷花池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
------------------------------------------------------------------------------------------------------------------
今天的月色很好,但阿沫向来不是那种喜欢看星星和月亮,然后再吟个几首诗,伤春悲秋一下的女孩子。对她来讲,再好的月色,不过就是光线好些,让她少点几支蜡烛,省点烛油罢了。
自然,在这么一个时候,阿沫郑重其事地跑到荷花池,显然也不是来看月亮,赏荷花的。
“一衡!一衡!”阿沫朝池里头叫,“你快出来,我有事问你。”
一衡上了九重天后,本来一直缠着璟华,但璟华实在太忙,没空照顾它,阿沫也嫌它烦,就把它往荷花池里一丢。这倒也好,一衡寂寞了几万万年,现在一下子找到这么多玩伴,天天乐不思蜀,阿沫都几乎忘了还有这个家伙的存在了。
“一衡!你不会睡着了吧?你再不出来我可下来抓你了啊!”阿沫压低嗓子道。
湖面水波微澜,一条七彩琉璃的尾巴先冒了出来,在湖面搅动起一阵绚丽波光。
“哎哟,阿沫姑娘!好久没看到你,么么哒!”一衡浮上水面,用最近新学来的方式娇媚地打了个招呼。
阿沫却没这么好心情,她眉间有些不安,俯下身子,伸手把一衡捞到自己面前。
“一衡,我有正经事要问你。”
“什么?是你和主人要大婚了,叫一衡来喝喜酒吗?这么快,不是还有三年吗?”一衡望着月亮,开始算日子。
“不是,一衡,你别闹了。”阿沫没心思跟它胡搅蛮缠,“你快告诉我,以前你跟着你老主人的时候,他……他的背上是一直都有刺青吗?”
“刺青?什么刺青?”一衡被问得莫名其妙。
“就是那对胤龙翼的图案啊!化真身的时候,胤龙翼是龙身后的翅膀,但人形的时候呢?不就是背后的刺青了吗?那个颜色一直是很深的,还是会慢慢变浅?”
一衡一脸迷茫。
阿沫心急,讲的语速又快,它又刚刚睡醒,脑子实在转不过来。
直到阿沫讲了第三遍,一衡才晓得她大概是什么意思,眨眨眼睛道,“老主人化真身的时候,自然是背后生出翅膀的啦,一衡见过的!可大可威风了!几乎遮住半边天呢!扇一扇就是山摇地动,风云变色!那叫一个……”
阿沫心急火燎打断它,“我不是问你真身!我问你人形的时候!胤龙老祖人形的时候,背上是不是有胤龙翼的刺青?颜色深不深?”
一衡撅着嘴,似很努力地回忆了下,摇头道:“一衡不知道哎!人形的时候,老主人都有穿衣服,他洗澡的时候,一衡又不好意思偷看。”
阿沫脸色有些发白,抿了抿唇,又想把一衡丢回了水里!
一衡紧扒住阿沫的裙子,“阿沫姑娘,你怎么啦?为什么突然要问一衡这个?”
它也看出来阿沫的不寻常,顾不得计较她的粗暴态度,关心道,“是不是主人的胤龙翼用起来出了问题啊?是打开了收不起来,还是……?”
阿沫眼圈有些发红,隔了半晌,才咬唇,哽咽道:“是璟华背上的刺青突然变得浅了,我……我怕是……”
------------------------------------------------------------------------------------------------------------------
璟华并没有现身,虽然他全都看到了。
他看到那个身材瘦小的女孩坐在荷花池边,抱住自己的膝盖,呜呜地哭。
她终于还是哭了。如惊弓之鸟,茫然无措。
她并没有相信那天自己对她扯的谎。
可是她假装相信了,还跟没事人一样,抱着他撒娇。
她也那么会演戏了,是跟自己学的吗?
把她从西海带到九重天上,下了诏书说要娶她为妻,两人经过了重重的磨难,披荆斩棘,死里求生。
可当所有人都觉得皇子和公主在一起开始幸福生活的时候,她竟然在这么一个寒凉的夜晚,一个人跑到荷花池边,偷偷地哭。
是自己还没有给她足够的爱和温暖,她才会需要伪装?还是自己说了太多的谎,她才懂事地配合自己,装作欢欢喜喜,高枕无忧?
沫沫,为什么我总是让你难过呢?爱上我,是不是真的让你觉得很累,很辛苦?
------------------------------------------------------------------------------------------------------------------
一衡一直围着阿沫,喋喋不休。
“阿沫你倒是说啊,主人的刺青怎么会变浅的呢?什么时候开始的?就光变浅吗?有没有什么别的异样?比如咳嗽啊,发烧啊,或者身上出小疹子之类的?”
“说了你也不懂!你让我哭会儿!”阿沫嫌弃道。
“哭有什么用啊?阿沫你不是最看不起爱哭的吗?你以前还一直嘲笑一衡,叫一衡爱哭鬼的。”
“反正现在没人,我就是想哭!就是想哭你管得着吗!”阿沫故意板着脸,借以掩盖自己浓重的鼻音,“问你胤龙老祖到底有没有刺青都不知道,你怎么做人家灵宠的!”
“刺不刺青是不知道,可是一衡也关心主人啊!”一衡委屈道,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啊,对了!一衡好像以前听过一个说法,女孩子手臂上点一个红点,然后失身了之后,那个红点点就会一起消失不见的!”
一衡兴奋地叫起来:“是不是你和主人也……嘿嘿嘿,然后主人的刺青就变浅了?”
“滚!”阿沫吼了一声,一脚把一衡又踢回了荷花池。
------------------------------------------------------------------------------------------------------------------
九重天上虽谈不上朔风,但冰冷地吹在脸上,特别是因为还沾着泪水,所以还是觉得有些刺痛。
阿沫扯过袖子擦了擦,故意挑了条远路,绕回宸安宫。
再等一等,等眼睛不红了再回家,别让璟华发现了。
虽然即便被发现了,也没什么,但能不让他担心就最好了。他已经有那么多事情要忙,要操心,自己自然再不能给他添麻烦。管好自己,吃好喝好,那就是“为陛下分忧”了。
她早就发现璟华的不对劲,手又开始寒凉起来,咳嗽也日渐频繁,从泗水阁回来后,不仅没见好,反倒是更严重了。
她跟着迦南栩学做的那些菜,每天都兴致勃勃地端给他,为了让自己高兴,他也会吃,但总是浅尝辄止。
他似乎有太多太多的心事,挂在眉宇间,远山俊眉便深深蹙着,挂在唇角边,秀逸薄唇便沉重得怎么也弯不起来。
所以当发现他背脊上的刺青变浅了之后,她也只是在一开始让他看到了她的惊惶而已,他说是神力和身体融合了,她就立刻顺水推舟,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好像真正完全放下了,没有一点点担心。
但身体是骗不了人的,从小都没有生过病的她,怎么可能因为赤着脚在地上踩了两下就发起了低烧?
她那是怕的。
他的胤龙翼一定出了问题,她怕他会像以前那样旧病再发,虚弱,然后奄奄一息。
她已经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心大到能容下一切的阿沫了。
她的心里装了他,满满的都是他。他的温言浅笑,他的低眉轻咳,都是她的须弥天,她的妙世法,她的菩提彼岸,她的极乐净土。
可是璟华,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是觉得我太脆弱,没有办法接受吗?
是啊,我是比以前要胆小得多了。我再也不敢像刚认识你的时候,说那些小女孩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了。
什么“你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你死了,我就自己管自己好好地活下去”;什么“好聚好散,活一天就算一天”……
这种话?呵呵,自己以前是多傻、多没心眼的一个人,才会说得出这种话!
但现在,我长大了。
璟华,我再也没有以前的胆大妄为和不知好歹,我也几乎快忘了那些傻里吧唧的翱翔九天的梦想,那些东西,现在想起来就像一只井底的小乌龟整天嚷嚷着要去周游世界一样。
我变得胆小,脆弱,亦步亦趋,我变得像以前看不起的那些婆婆妈妈的女人一样,她们整天把男人挂在嘴上,觉得全天下就他最了不起,觉得他一根头发丝都是香的。
是的,我现在就是这样没出息。
可是,璟华,我很幸福。
我在你的身边,每天晚上能抱着你睡,每天早上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我觉得自己好幸福。
所以,好好爱护自己好么?让你的沫沫能永远这样幸福下去。
璟华的声音低哑且强硬,“你先回兵部吧,我不用你送。”
青澜看着他,璟华就站在面前,身形清冷,神情淡漠。
他们以前也吵过,打也打过,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让青澜感觉距离遥远。
父王的话偏偏在这时候在耳畔响起来:澜儿,他现在已经是天帝,是陛下!纵然他仍允许你叫他的名字,也把你当兄弟,但在你心里头却要记得,要敬他,要畏他,再不可像从前那样乱了分寸。
“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青澜也淡淡道,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长宁留下收拾那铺天盖地的卷宗,以便明日还要早朝,璟华便一个人驾云回宫。
经过荷花池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
------------------------------------------------------------------------------------------------------------------
今天的月色很好,但阿沫向来不是那种喜欢看星星和月亮,然后再吟个几首诗,伤春悲秋一下的女孩子。对她来讲,再好的月色,不过就是光线好些,让她少点几支蜡烛,省点烛油罢了。
自然,在这么一个时候,阿沫郑重其事地跑到荷花池,显然也不是来看月亮,赏荷花的。
“一衡!一衡!”阿沫朝池里头叫,“你快出来,我有事问你。”
一衡上了九重天后,本来一直缠着璟华,但璟华实在太忙,没空照顾它,阿沫也嫌它烦,就把它往荷花池里一丢。这倒也好,一衡寂寞了几万万年,现在一下子找到这么多玩伴,天天乐不思蜀,阿沫都几乎忘了还有这个家伙的存在了。
“一衡!你不会睡着了吧?你再不出来我可下来抓你了啊!”阿沫压低嗓子道。
湖面水波微澜,一条七彩琉璃的尾巴先冒了出来,在湖面搅动起一阵绚丽波光。
“哎哟,阿沫姑娘!好久没看到你,么么哒!”一衡浮上水面,用最近新学来的方式娇媚地打了个招呼。
阿沫却没这么好心情,她眉间有些不安,俯下身子,伸手把一衡捞到自己面前。
“一衡,我有正经事要问你。”
“什么?是你和主人要大婚了,叫一衡来喝喜酒吗?这么快,不是还有三年吗?”一衡望着月亮,开始算日子。
“不是,一衡,你别闹了。”阿沫没心思跟它胡搅蛮缠,“你快告诉我,以前你跟着你老主人的时候,他……他的背上是一直都有刺青吗?”
“刺青?什么刺青?”一衡被问得莫名其妙。
“就是那对胤龙翼的图案啊!化真身的时候,胤龙翼是龙身后的翅膀,但人形的时候呢?不就是背后的刺青了吗?那个颜色一直是很深的,还是会慢慢变浅?”
一衡一脸迷茫。
阿沫心急,讲的语速又快,它又刚刚睡醒,脑子实在转不过来。
直到阿沫讲了第三遍,一衡才晓得她大概是什么意思,眨眨眼睛道,“老主人化真身的时候,自然是背后生出翅膀的啦,一衡见过的!可大可威风了!几乎遮住半边天呢!扇一扇就是山摇地动,风云变色!那叫一个……”
阿沫心急火燎打断它,“我不是问你真身!我问你人形的时候!胤龙老祖人形的时候,背上是不是有胤龙翼的刺青?颜色深不深?”
一衡撅着嘴,似很努力地回忆了下,摇头道:“一衡不知道哎!人形的时候,老主人都有穿衣服,他洗澡的时候,一衡又不好意思偷看。”
阿沫脸色有些发白,抿了抿唇,又想把一衡丢回了水里!
一衡紧扒住阿沫的裙子,“阿沫姑娘,你怎么啦?为什么突然要问一衡这个?”
它也看出来阿沫的不寻常,顾不得计较她的粗暴态度,关心道,“是不是主人的胤龙翼用起来出了问题啊?是打开了收不起来,还是……?”
阿沫眼圈有些发红,隔了半晌,才咬唇,哽咽道:“是璟华背上的刺青突然变得浅了,我……我怕是……”
------------------------------------------------------------------------------------------------------------------
璟华并没有现身,虽然他全都看到了。
他看到那个身材瘦小的女孩坐在荷花池边,抱住自己的膝盖,呜呜地哭。
她终于还是哭了。如惊弓之鸟,茫然无措。
她并没有相信那天自己对她扯的谎。
可是她假装相信了,还跟没事人一样,抱着他撒娇。
她也那么会演戏了,是跟自己学的吗?
把她从西海带到九重天上,下了诏书说要娶她为妻,两人经过了重重的磨难,披荆斩棘,死里求生。
可当所有人都觉得皇子和公主在一起开始幸福生活的时候,她竟然在这么一个寒凉的夜晚,一个人跑到荷花池边,偷偷地哭。
是自己还没有给她足够的爱和温暖,她才会需要伪装?还是自己说了太多的谎,她才懂事地配合自己,装作欢欢喜喜,高枕无忧?
沫沫,为什么我总是让你难过呢?爱上我,是不是真的让你觉得很累,很辛苦?
------------------------------------------------------------------------------------------------------------------
一衡一直围着阿沫,喋喋不休。
“阿沫你倒是说啊,主人的刺青怎么会变浅的呢?什么时候开始的?就光变浅吗?有没有什么别的异样?比如咳嗽啊,发烧啊,或者身上出小疹子之类的?”
“说了你也不懂!你让我哭会儿!”阿沫嫌弃道。
“哭有什么用啊?阿沫你不是最看不起爱哭的吗?你以前还一直嘲笑一衡,叫一衡爱哭鬼的。”
“反正现在没人,我就是想哭!就是想哭你管得着吗!”阿沫故意板着脸,借以掩盖自己浓重的鼻音,“问你胤龙老祖到底有没有刺青都不知道,你怎么做人家灵宠的!”
“刺不刺青是不知道,可是一衡也关心主人啊!”一衡委屈道,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啊,对了!一衡好像以前听过一个说法,女孩子手臂上点一个红点,然后失身了之后,那个红点点就会一起消失不见的!”
一衡兴奋地叫起来:“是不是你和主人也……嘿嘿嘿,然后主人的刺青就变浅了?”
“滚!”阿沫吼了一声,一脚把一衡又踢回了荷花池。
------------------------------------------------------------------------------------------------------------------
九重天上虽谈不上朔风,但冰冷地吹在脸上,特别是因为还沾着泪水,所以还是觉得有些刺痛。
阿沫扯过袖子擦了擦,故意挑了条远路,绕回宸安宫。
再等一等,等眼睛不红了再回家,别让璟华发现了。
虽然即便被发现了,也没什么,但能不让他担心就最好了。他已经有那么多事情要忙,要操心,自己自然再不能给他添麻烦。管好自己,吃好喝好,那就是“为陛下分忧”了。
她早就发现璟华的不对劲,手又开始寒凉起来,咳嗽也日渐频繁,从泗水阁回来后,不仅没见好,反倒是更严重了。
她跟着迦南栩学做的那些菜,每天都兴致勃勃地端给他,为了让自己高兴,他也会吃,但总是浅尝辄止。
他似乎有太多太多的心事,挂在眉宇间,远山俊眉便深深蹙着,挂在唇角边,秀逸薄唇便沉重得怎么也弯不起来。
所以当发现他背脊上的刺青变浅了之后,她也只是在一开始让他看到了她的惊惶而已,他说是神力和身体融合了,她就立刻顺水推舟,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好像真正完全放下了,没有一点点担心。
但身体是骗不了人的,从小都没有生过病的她,怎么可能因为赤着脚在地上踩了两下就发起了低烧?
她那是怕的。
他的胤龙翼一定出了问题,她怕他会像以前那样旧病再发,虚弱,然后奄奄一息。
她已经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心大到能容下一切的阿沫了。
她的心里装了他,满满的都是他。他的温言浅笑,他的低眉轻咳,都是她的须弥天,她的妙世法,她的菩提彼岸,她的极乐净土。
可是璟华,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是觉得我太脆弱,没有办法接受吗?
是啊,我是比以前要胆小得多了。我再也不敢像刚认识你的时候,说那些小女孩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了。
什么“你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你死了,我就自己管自己好好地活下去”;什么“好聚好散,活一天就算一天”……
这种话?呵呵,自己以前是多傻、多没心眼的一个人,才会说得出这种话!
但现在,我长大了。
璟华,我再也没有以前的胆大妄为和不知好歹,我也几乎快忘了那些傻里吧唧的翱翔九天的梦想,那些东西,现在想起来就像一只井底的小乌龟整天嚷嚷着要去周游世界一样。
我变得胆小,脆弱,亦步亦趋,我变得像以前看不起的那些婆婆妈妈的女人一样,她们整天把男人挂在嘴上,觉得全天下就他最了不起,觉得他一根头发丝都是香的。
是的,我现在就是这样没出息。
可是,璟华,我很幸福。
我在你的身边,每天晚上能抱着你睡,每天早上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我觉得自己好幸福。
所以,好好爱护自己好么?让你的沫沫能永远这样幸福下去。
正在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