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虽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也没想到是这样严重，她的身体向来很好，身体健康，没有什么大的毛病。

    他猜想着不好的消息，只是说她可能有其它方面的病情，却没想到是这样严重。

    杜衡紧握着拳头，嘴角不自然的抽搐着，他不能够相信，不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许久空气都像是凝滞了，一点声音都没有，东兰查吓的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不住的流下，滴答，落到地上摔的粉碎。

    许久，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杜衡才慢慢的吐出几个字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太医查明白了没有，是不是所有太医都会诊过了。”

    “这个属下还在调查，只是这件事儿皇妃并不知情，她还是觉得是感染了风寒。”

    东兰查一个字不敢多说，一个字不敢少说，只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感染风寒……”

    杜衡将这几个字缓慢的吐出来，好像是恨的咬牙去切齿一样，手攥成拳头一直都没有松开，“她的寝宫里有火炉，每次我去都要流汗，她是怎么感染的风寒，伺候她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伺候的。”

    怒火像是毒蛇一样，想要从他的眼中跑出来，那平日里斯文的王上，那平日里没有脾气的王上此时看起来非常吓人，好像是小白羊变成了要吃人的狮子。

    气氛一度紧张，东兰查担心的不是皇妃的私活，而是他的项上人头啊，他才刚刚提拔没多久，好不容易得到这个侍奉在网上身边的机会，家里头一家老小可都仰仗他了。

    上有老下有小，妻子才刚刚怀孕五个月，如果他死了，他们家可就完了。

    汗水一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就好像是下雨了一样。

    “你下去吧，有什么消息尽快来报。”

    杜衡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他的注意力都不在他那边，只是内心乱做一团麻。什么病，风寒更够引起什么病？

    他在脑海中搜索着一切与之相关的病例，可是他又不敢再搜索，因为恐惧，无比的恐惧。

    宫里头一切都似正常，天气寒冷的时候，各宫的小宫女们除了忙活自己手头上的事儿，也都不在外面随意瞎逛了，那种好命能够遇到对她们一见钟情的主子的事儿不多，可别人没有偶遇到，先病了冻死了。

    她们这些个宫女生病了，可是没有多少好日子的，一样的休息一下就要继续劳作，有钱抓药，没钱等死，宫里头也没有免费的药物个供给。

    伺候在欧阳何月身边替代小丫头的宫女，小心翼翼的端着刚刚熬制好的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回走，小丫头在宫里头的时候，照顾她不少，跟她提了不少皇妃的习惯，没想到小丫头出嫁了，她竟然有这个机会伺候在皇妃身边。

    当年小丫头告诉她的那些，此时对她帮助太大了，她少了揣测皇妃意图的很多步骤，也不用自己再去观察皇妃的习惯，真的是有很大的优势。

    她知道皇妃冬日吃东西，不管是什么，都需要是热的，宁可烫了不能凉了。

    所以这药煎好了她就赶紧往那边送，一路上不能够撒出来，也不想它凉了，有时候她真的很想揣在怀里头，虽然从熬药的地方到皇妃要用药的地方，并没有多远的距离，可是天太冷了，这风一吹，禁不住就凉了。

    “站住！”

    她正急匆匆地送药去，被人喊住，也不管对方是谁总是得先停了再说，她扭头看了一下，身子猛然抖了一下，“王上！”

    她怯懦懦得回道。

    宫里头都在传，皇妃和王上似乎有了隔阂，虽然皇妃竭尽全力的替王上张罗他的后宫的事儿，但是似乎就是因为太过于热衷了，让人觉得她似乎并不在乎王上，因此二人产生嫌隙，王上已经许久都不去看皇妃了。

    虽然权利是在皇妃那里，可是传宗接代的还不是要仰仗王上啊，皇妃薨逝之后，这权利还是要交给王上的。

    小宫女有些紧张不安，手上还端着给皇妃的药，皇妃交待这事儿不能外传，她有些紧张一紧张这手就有些抖了，端着药的手抖，装药的盖碗儿就在抖得噼啪作响。

    “给我吧。”

    杜衡什么话也没有问她，只是很自然的从她的手中接过了她端着的药，“对了，皇妃喜欢吃饺子，一会儿让厨子包饺子吧，要蒜泥放醋。”

    “遵命。”

    小宫女愣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这王上让皇妃吃蒜泥？不是因为蒜的味道太重，一般都不会直接蒜泥的状态吃吗？

    皇妃喜欢吃水饺，这个小丫头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啊，王上和皇妃心生嫌隙，她也没有看出来啊，小丫头不解的摇着头，就去吩咐御膳房要包饺子去了。

    欧阳何月没有觉得哪里不适，只是咳嗽的有点儿厉害，有时候咳得心疼，所以她拼命的克制自己不吃辣的，不吃刺激的东西，否则一旦咳起来那就真的要了她的命啊。

    她放下手中的折子，盘算着自己离开的日子，剩下的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她现在唯一等待的就是那一件事儿了，这件事情她还没准备好，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弱了，总觉得时机不成熟。

    房门被推开了，一阵冷风趁机钻了进来，欧阳何月的身子是太弱了，受不得一点儿的冷风吹，她裹了裹身上的毯子，“放在那儿就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许久欧阳何月都没有听到动静，她以为那小宫女是放心不下她一个人，所以还在，“怎么还不走。”

    “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淡淡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感情，说是关心可是却丝毫感觉不到温度，欧阳何月伸手拉拉毯子，“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你就下逐客令，我就这么不受欢迎。”杜衡走过去，将药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你生病为什么不说，多久了？”杜衡将药端起来送到了她的面前，“趁热喝吧，好好的怎么会风寒。”

    杜衡一直查也没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