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已是征东王的唯一血脉，顺理成章地控制了征东军，以及征东王府，在这种情况下，姬勇除非杀了二公子，否则再难扭转征东王府的局面，大局已定。

    但问题的关键已经不在征东王府了，我担心的是讨北王府。

    明知讨北王在征东王府里，姬勇依旧发动了这次的行动，也就代表他在讨北王府也有布置。

    话又说到我的不祥预感来。

    我的预感从来准确，每次总会应验，但这一次我真不希望他应验，心中不由替讨北王和柳絮担心。

    也正如我说的一样，现在天启国内的局势微妙，征东王府和讨北王府相互依存，如果任何一家倒下，另外一家也必定难以持久，最终也会消亡。

    天启皇室和四大异姓王的博弈已经到了最白热化的阶段，随时有可能划下句号。

    ……

    姬长发坐着他的知事专车离开，虽然知事也是一方大员，但级别上还是逊色于亲王，所以也不算顶级标准。

    “姬知事，咱们现在去哪儿，去铁狮卫的据点看看吗？”

    同车的姬长发的随行幕僚询问道。

    姬长发长叹一声气，说：“现在还有去查看的必要吗，刚才你没听说，瑞奕亲王和铁狮卫全部殉国。”

    幕僚说：“可咱们来都来了，不去看看也不好向陛下交代啊。”

    姬长发说：“现在整个临州都在征东王府二公子的控制之下，咱们的一举一动必然逃不过他的耳目，所以最好别去，去了结果也是一样，如果不出所料，铁狮卫的据点已经被连锅端了。”

    幕僚说：“那怎么回复陛下呢？”

    姬长发说：“如实回答，瑞奕亲王和铁狮卫全部遇难，王妃和世子被杀，征东王府二公子已经掌控局面，临州大局已定。”

    幕僚点了点头，说：“那二公子以前没怎么听说过，没想到却是好手段啊，连瑞奕亲王和世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姬长发说：“我也疑惑，具体还是由陛下来判断吧。”

    对于征东王府二公子居然能击败瑞奕亲王和王妃、世子的联盟，姬长发也很意外，他虽然怀疑我可能在临州，帮了二公子，但在如今的局势下，也不敢留下来查探。

    这个疑团就只能交由姬勇来解开了。

    姬勇在勤政殿接到了姬长发的电话，同在勤政殿等消息的还有内阁首辅以及大皇子姬毅。

    姬勇听到姬长发的汇报，表情渐渐僵硬，眉头也皱在了一起，随即挂断电话，表情严肃。

    姬毅忍不住问道：“父皇怎么样了？”

    姬勇揉了揉太阳穴，叹气道：“瑞奕亲王、征东王王妃、征东王府世子全部死亡。”

    姬毅当场吃了一惊，说：“怎么可能？王叔亲自带铁狮卫精锐前往临州，更有阿大、阿二、阿三、阿四等四人护法，即便是陈小羽亲自抵达临州，也必定逃不过阿大等四人的追杀，王叔们怎么会被杀？”

    这次的计划如果从王妃接近征东王开始算起，花费了多少年的时间，再加上瑞奕亲王和阿大等四大高手，原本是必杀之局，胜券在握，哪晓得最后还是失败了，姬毅根本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另外那四大高手可都是他花费了无数的精力好不容易才笼络到的，哪晓得竟然死在了临州。

    姬勇苦笑一声，说：“单纯征东王府二公子绝对没有这个能力，我很肯定，陈小羽到了临州，如果不是他，也没有人有这样的翻盘能力。这小子当初在天启时还只是表现突出，如今看来，简直就无法估量啊，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有什么能力，居然能破了咱们精心筹划的必杀之局。”

    姬毅说：“话又说回来了，之前就不该放他离开天启。”

    姬勇说：“现在再提也没有意义，接下来就看讨北王府那边怎么样了。”

    姬毅说：“父皇，如果陈小羽没有介入，胜算应该很大对吧。”

    姬勇叹了一声气，说：“现在我也不清楚了，陈小羽会不会出现在讨北王府，讨北王府那儿会不会和征东王府一样。”

    姬勇原本饱受赞誉，各种荣耀集于一身，姬氏第一高手，皇室第一亲王，天启军中第一等等，原本也是自负天纵奇才，但和我几轮交手，竟然也没有了信心。

    陈小羽这个名字，如今对姬勇父子而言，无疑和梦魇差不多。

    我一天不死，他们都寝食难安。

    姬勇后悔当初没有听姬毅的话趁我出使天启的时候将我杀了，但因为帝王的尊严，也一直不肯正面承认这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