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女孩虽说跟艾茜区别不大，但气质还是千差万别，尤其对着镜头的眼神单薄讥嘲，仿佛对这个世界都感到不满，现在的艾茜不说真人，同样是照片。拿她微信头像的形象照来说，眼神亲切动人，一副仁爱真诚的慈善大使模样。

    还有，某人中学时候还真够潮流的，都烫上发了。不过当时非主流的艾茜……走的就是现在流行的ins风啊。

    “？”费聿利回了一个问号给阮邵敏。

    阮邵敏回复过来：“我在前男友电脑里拷贝来的照片。”

    费聿利没有搭理了。

    阮邵敏：“我知道他一直忘不了艾茜。”

    费聿利有点搞笑，看了眼旁边睡成木头的艾茜，如果那位前男友知道某人现在从事化缘行业，别说忘不了，见面都要当做不认识了。

    “昨天他知道我和艾茜在一个班学习，就问我她的联系方式了。”“你说，我给还是不给？”

    阮邵敏直接抛出问题，仿佛真的心里犯难寻求费聿利的意见。

    费聿利冷不丁地嗤笑一声，用眼神刮了艾茜两眼，没有回复阮邵敏。

    阮邵敏也发来一个问号：？

    很抱歉，回应阮邵敏是一条系统提醒：“费聿利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发送朋友验证——”

    阮邵敏坐在大巴车最前面，旁边的陈总还在同她交流大公司的销售管理经验，阮邵敏噙着温柔的笑意回应对方，内心却是日了狗。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费聿利跟魏远江的不同。她拿下魏远江用了半个学期，但是她估计真的拿不下费聿利。

    不同的是，当年她接近魏江远是真的喜欢他，这一次对费聿利，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阮邵敏把她和费聿利的微信截图发给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收到之后，回复她说：“没关系，你只需要把艾茜的真实情况透露给他知道就好。”

    阮邵敏回复：“好的。”

    “这两天他和艾茜还亲近吗？”

    “不算亲近。”

    “没有交往吧。”

    “应该没有吧。”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

    费聿利手机就安静了，然后，他听到艾茜手机一声响。艾茜醒来，拉下眼罩，拿起手机看了眼，是阮邵敏发来的——“魏远江问我你的微信号，可以给吗？”

    “说是有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找你。”阮邵敏又说。

    艾茜觉得不太可能，心口有个地方却下意识缩了缩，她尽量镇定地回阮邵敏一个谢谢，意思就是麻烦将她微信推给魏远江。

    没想到时隔多年……她和魏远江会在阮邵敏的推送下互加微信。

    很快，魏远江发来好友申请，艾茜点了通过。她和魏远江不像是传统意义上的初恋，更像是上学时代有名无实的早恋情侣。

    加了微信，没有任何寒暄，魏远江直接说起正事：“艾茜，我是魏远江，现在在鹿城田桥公安经济调查科室做事，前几天我在看一起五年前国际非法传销案件的卷宗，看到卷宗名单上有你父亲的名字，当然这起案件跟你父亲没有太大关系，也不知道你父亲有没有联系上，就想联系你问一问。”

    艾茜握着手机，完全没有了困意。

    十年过去了，没想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得到艾纯良的消息，由她初恋男友转告她，原因是当了经济调查员的魏远江在侦破国际犯罪案时，无意间得到艾纯良的蛛丝马迹。

    当然，艾纯良还是找不到……

    如果找到了，警察早通知她了。或许不等警察通知，危城也告诉她了。

    艾茜和魏远江聊了好一会，从头到尾，费聿利即使姿势懒散地靠着，仍高出艾茜半个头，视线斜斜一扫，便扫到艾茜微信聊天里魏远江的名字。

    然后两人滴滴答答，聊个不停。

    费聿利心里哼了哼，谁没有一两个初恋呢。他的初恋女友还是最美校花季军呢！费聿利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会吃醋的男朋友，但是他嫌吵。

    因为费聿利频频发射过来不悦的电波，艾茜也感受到了某人的情绪，从手机屏幕抬起眸子回望过来。

    “跟谁聊呢？”费聿利口吻清淡且随意地一问。

    “一个老同学。”艾茜回道。

    然后，她继续低头看手机。刚刚魏远江已经答应她，只要她有时间过去，就将五年前的国际传销案件的卷宗拿出来给她看。

    艾茜感谢了魏远江，魏远江说完正事，才跟她聊私事：“听说你现在在A市工作？”

    魏远江听谁说，应该就是阮邵敏吧。

    “对啊。如果你过来请你吃饭。”艾茜客气了一下。

    “好的，下次来A市一定找你。”

    ……

    艾茜放下了手机，抬起头的时候，撞见费聿利浅棕色的眸子，她扯起唇角，微微一笑，朝他伸出了手：“水。”

    费聿利呵呵一声，嫌弃地将水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