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尖酸柳母

    柳富贵为了柳青如，毫不犹豫地推了自己出来祭河，自己为何还会对他抱有希望，觉得他会舍弃了柳青如，来救她这个顽劣不堪的女儿呢？

    “真是太可笑了。”柳青黛说着扬唇笑了，笑容中满是讽刺。

    柳平安目露不忍，跨前一步，看着像是想要将人给救下来似的，引得柳宏毅头不由得一疼，忙伸手将父亲给拉了回来。

    “爹，你别多管闲事！”

    人大房的都没管，他们二房的多管闲事做什么？更何况大房的人还差点害得青红变成了这次要祭河的人，他们大房没什么可同情的！

    柳青黛看着柳宏毅将自家二伯给拉住了，眸光微动，果然，她的存在就是不被任何人所怜惜。

    众目睽睽之下，柳青红便是想救人，也双拳难敌四手，只好四处观察，试图想要找出一丝一毫人为的痕迹。

    可，不管她怎么看，都找不出任何的破绽。

    这时，村长开口了——

    “青黛啊，不要怪村长，这是你的命，你要认命。”武明看见柳青黛眼底的绝望与死寂，心中也有些不落忍了。

    可，不忍归不忍，该做的还是要做，否则整个村子都会被洪水淹没，他只能苍白的让柳青黛把这祭河的命数给认了。

    柳青黛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平静地答道：“村长说的对，这都是命。”命该她去祭河，怨不得任何人。

    “唉！”武明摇头叹气，可到底还是摆手让人开始祭河仪式。

    一番焚香祷告后，柳青黛被执行队的人，头朝下地给沉入了大河中，湍急的大河很快，便将她吞噬了。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都很冷漠，因为这些年，他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祭河过后，村长摆手让各家回各家去。

    柳家两房人回到柳家院子后，一直未曾吭声的柳母突然鄙夷地瞥了一眼古香。

    “果然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好货，年纪轻轻地就会在没有父母之言的情况下勾引人了！”

    “奶，你怎能这般说我妹妹？”柳母这话实在是太过于难听了，柳宏毅忍不住抬眸瞪了柳母一眼。

    柳母没想到柳宏毅竟然敢瞪她，心头顿时一阵火大，怒不可遏地张嘴就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我是你奶，你瞪谁呢？”

    “我……”

    “毅儿！”古香叫住了欲要与柳母争辩的儿子，冲儿子摇了摇头。

    柳宏毅不甘，却也只能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退回了母亲跟妹妹的身边。

    见状，柳母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对她再不满又如何？还不是碍于辈分，乖乖地低她一头！

    “我说……”

    “娘！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刚才也没见你出来说过一句公道话啊！”柳平安忍不住，张口打断了母亲的话头。

    柳母一句话未能说完，卡在喉间，不上不下，别提有多难受了。她目光转了转，看见放在一边的扫帚，随手便拿了起来，朝着二儿子打了过去。

    “你怎么说话呢？我是你娘，不会说话你就给我闭嘴！”

    “就是就是，二弟，你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好好听娘说。”柳富贵搭了一句腔，乐得看自己母亲教训柳平安。

    柳母见大儿子搭腔，手下朝柳平安打过去的速度顿时加快了几分。

    “我看，该闭嘴的应该是大伯你才对！”柳青红变了脸，上前将那将要落在柳平安身上的扫帚给拦了下来。

    同时，在柳母惊诧的目光中，用力把扫帚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给扔得远远的。

    见状，柳富贵的脸都绿了，跳脚指着柳青红骂道：“柳青红，这是你一个小辈对长辈该有的态度吗？”

    “富贵说的对，你这是对长辈该有的态度吗？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柳母回过神来，黑着一张老脸瞪着柳青红。

    古香下意识地把女儿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不让柳母瞪着她，并解释道：“婆婆，青红只是担心您会把她爹给打坏了，才不得已动手拦下您的。”

    “狗屁！她就是欺负我这个老太婆，不尊长辈，你给我让开！”柳母不雅地爆完粗口，伸手就想将古香推另一边去。

    看那架势，古香被她推到，绝对会狠狠地跌一跤！

    柳青红微眯了眯眼，眼底极快地划过一抹危险，她抢先从古香身后出来，挡在古香身前，柳母眸光一厉，反手就想扇柳青红一巴掌，让她知道不尊她这个长辈的后果。

    可惜，柳青红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柳母欲要落下的巴掌毫无悬念地被柳青红给抓住了。

    “奶，您年纪大了，小心气坏身子，早登了极乐世界。”

    这是在咒她死？

    柳母变了脸色，怒斥道：“放肆！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奶奶？”

    “当然有，不然怎能看到奶奶您方才的一声不吭，见死不救，现在的说风凉话呢？”柳青红拍了拍手，笑道。

    柳母被这话一噎，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合适，只能干瞪眼看着自家这个笑着的孙女，这死丫头吃过一次药后，怎么看起来比平日里的要伶牙俐齿多了？

    “奶奶若是无话可说了，那孙女就先去休息了，你孙女我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奶奶您就走着瞧吧！”柳青红见自己把人给噎到了无言，眸底极快地划过一丝满意。

    言罢，不等柳母开口，便率先转身，扭头循着记忆中二房的方向走了去。

    古香与儿子相视了一眼，尔后两人便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一致没有理会柳平安，径直抬脚跟了上去。

    一个个的都长了胆子敢把自己无视了，柳母气不过，把怒火劈头盖脸地朝着自己懦弱无能的二儿子发泄了去——

    “你看看你女儿，小小年纪竟就敢咒我这个奶奶去死了！你是哑巴，都不会开口替老娘说话的吗？”

    “娘，青红不是那个意思，您误会了！”柳平安想替女儿辩解，可却在柳母越来越凌厉的目光中，声音越来越弱。

    最后沉默，默默地转身往外走去。

    柳母以为二儿子是在给她撂脸子，顿时气得脸色发黑，在柳平安离开家门后，冲着二房的方向足足骂了一个多时辰才停歇。

    柳青如一家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地搭个腔，让柳母骂得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