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进宝摸着下巴说：“我觉得目前搞开发还不到时候，第一，咱们正在修路，如果把资金全部投入到房产，万一修路资金链断裂了咋办？耽搁交工日期的话，会收到处罚的。

    第二，目前的养殖业正处在低迷，大多都关闭了，我们正在渡劫，不适合资金大量外流，不如等几年，三五年以后再说。”

    既然董事长发话了，几个高层就不做声了，最后老金无可奈何宣布：散会……。

    大家呼呼啦啦走出了会场，一眼瞅到了巧玲。

    “巧玲，你不在家歇着，咋到饲养场来了？”春桃问

    “春桃姐，金哥，你俩能不能跟我到办公室来一次，我有话跟你俩说。”巧玲微微一笑。

    “好……。”于是，老金跟春桃一起去了办公室。

    走进去坐定，巧玲第一句话就直入主题：“金哥，春桃姐，我想你俩帮帮忙，劝一下进宝，让他跟豆苗成亲，可以吗？”

    “你说啥？”老金跟春桃全都蒙了，而且觉得巧玲疯了。

    两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面面相觑。

    “金哥，春桃姐，到底行不行啊？我知道进宝听你俩的，你俩让他娶，他就一定能娶豆苗。”巧玲眼巴巴瞅着他俩。

    老金跟春桃十分尴尬，欲言又止：“巧玲……你为啥非要进宝娶了豆苗不可？”

    “因为我残废了啊，不能做一个合格的妻子，而且我俩已经离婚了，只有豆苗能配得上他。我考验豆苗很久了，她是个善良，美丽，博学的姑娘，她还救过我的命，最适合进宝……。”

    巧玲把豆苗说得跟朵花似的。

    一年前，她还跟豆苗是情敌，水火不容，自从大雪山经历患难以后，她才真正了解她，完全可以放心地把丈夫交托在她的手里。

    巧玲坚信，豆苗跟进宝一定会相亲相爱，白头到老一辈子。

    老金的笑容还是那么尴尬，说：“巧玲，公司的事儿我们可以做主，这件事做不了主啊……。”

    “为啥啊？你跟进宝是好兄弟啊……。”巧玲问。

    “好兄弟也不能干这种事儿，这可是你的家事，我们无权掺和，只有干活的权利跟义务……。”不是老金推诿，在大公司里混，是一门学问。

    特别是管理高层，必须处处小心，份内的事儿完全可以尽心尽力，老板的家事儿是不能随便掺和的，谁掺和谁倒霉……。

    “金哥，春桃姐，你俩不是外人啊，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姐，难道你们不想进宝幸福？不想豆苗幸福？”巧玲又问，眼睛里仍旧充满了期望。

    “不是……巧玲，你这不是难为我们吗？你们三个之间的感情债，还是自己处理的好，我们真不能掺和……。”春桃也很为难。

    不是她不管，这种事儿咋管啊？

    真的奉劝进宝跟豆苗成亲，万一巧玲以后后悔咋办？自己会里外不是人。

    感情这种东西是很奇妙的，今天恨得要死，牙根痒痒，说不定明天就爱得死去活来，如胶似漆。

    小两口打闹玩耍是家常便饭，所谓日……久必分，分久必合，谁当真就是傻子。

    “姐，哥，这么说你俩都不愿意帮我，帮进宝了？”

    “妹，这种事儿……咋帮啊？”春桃和老金一声苦笑。

    “好，既然你俩不想得罪人，那我再想别的办法……。”于是，巧玲只好转动轮椅走了。

    春桃跟老金对看一眼，叹气道：“他俩这是折腾啥啊……？”

    两个人就是觉得巧玲跟杨进宝在瞎折腾，他们亲眼见证了这对夫妻的恋爱经历。

    十年前，杨进宝牵一匹大青骡子，披红挂彩，把巧玲娶回家的情景仍旧记忆犹新。

    那时候男人赶集上会，经常搭黑回家，巧玲总是站在村口的老槐树底下等着。

    再后来，男人为了救活彩霞，依然让女人怀了孩子，娃娃抱回来，巧玲当做亲生的来养。

    当她知道孩子是丈夫跟好闺蜜的种以后，不但没有跟彩霞争夺，反而毅然退出……成全了他俩，而自己却默默去了西关镇受苦。

    杨进宝一口气找了巧玲大半年，生意都荒废了，他对巧玲的爱深入骨髓。

    巧玲再次回来以后，彩霞走了，女人照样爱丈夫爱得发狂，将自己的全部投入到了那个家，扑在了男人的身上。

    没有人忍心拆散他俩，否则就是不道德的，可耻的，令人鄙视的……老金跟春桃都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巧玲转动轮椅走出饲养场，慢慢下了土，。在三岔路口，她犹豫了很久。

    眼前的三条路一条是通向杨家村婆家的，一条是通向马家村娘家的，还有一条，是通向山外的大路。

    她不知道该走那一条，不知道该身去何方。

    留在婆家，进宝跟豆苗就无法结合。回去娘家，可娘家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顺着山道走，离开娘娘山更不好，因为她根本难以自理，出山以后养不活自己。

    她觉得整个世界都不是她的，没有她的丝毫立锥之地，可该咋办？

    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轮椅被人扶上了，嫂子朱二寡妇站在了她的身后。

    “妹子……走，咱回家吧……。”朱二嫂说。

    “嫂，我该回哪儿？哪儿还有我的位置？”巧玲抽泣一声问。

    “当然是回娘家，咱不回杨家村了，放心，你是我亲小姑子，有嫂子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让杨进宝那混蛋一个人曰炕帮去吧……。”朱二嫂说完，推起小姑子走了，一口气推回到了马家村。

    巧玲四处张罗，给丈夫杨进宝说媒的事儿，已经在大山里传开了，自然而然也就传到了哥哥马二楞，嫂子朱二寡妇跟爹娘的耳朵里。

    刚才，在会议室里，马二楞吹胡子瞪眼，跟方亮针锋相对，说白了是针对豆苗。

    因为豆苗跟方亮是一伙的，他就是想女人难堪，为妹子出口气。

    朱二嫂也对豆苗很讨厌，觉得她破坏了妹子的家庭，简直是个狐狸精……。

    王八羔子杨进宝，竟然跟豆苗偷吃，每天晚上钻高粱地，钻草垛，不但摸摸大，而且棒棒大，你还是个人不？

    曰死你算了……为啥不脱阳而死？死了拉倒，一了百了。

    朱二嫂当然站在小姑子跟丈夫这边，所以她决定了，把巧玲弄回娘家。

    “嫂子，别呀……我不能一直住在娘家的……。”巧玲赶紧拒绝。

    “你给我坐好了！我是你亲嫂子，你是我亲妹子，咱爹娘还在嘞，你娘家人还没死绝！谁欺负我小姑子，老娘就跟他战斗到底……！”

    朱二嫂人高马大，力大无穷，双膀一较力，把轮椅跟妹子一起搬起来，抱进了家门。

    巧玲不再挣扎了，被嫂子送进了西屋自己的房间。

    朱二嫂帮着妹子打扫了房间，晾晒了铺盖，还亲自下厨，做了巧玲最喜欢吃的菜。

    傍晚，马二愣子也回来了，坐在餐桌前，一家人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难以下咽。

    朱二嫂怒道：“为啥不吃？都吃生铁了？”

    马二楞一拍桌子：“进宝咋变成了这样？竟然欺负我妹子，不行，我要打断他的腿！”

    朱二嫂说：“你拉倒吧，他一只手能打你二十个，还是消停一会儿吧。”

    “那你说咋办？就让巧玲这么受欺负？”马二楞愤愤怒道。

    “哥，嫂子，你俩别生气，进宝没有欺负我，他对我很好……。”巧玲赶紧解释，担心哥哥跟丈夫打起来。

    “好个屁！既然跟你好，他就不该跟豆苗胡来！全村人都知道他俩钻高粱地了……豆苗也表脸，甘心跟他曰……。”马二楞是真的没办法。

    打架，他不是妹夫的对手，讲理又讲不过他。

    再说进宝真的没有半点对不起巧玲，除了跟豆苗偷偷睡觉。

    人家睡觉睡得有理，谁让自己妹妹残废了，不能让人家得劲？

    马二楞惹不起妹夫，只能把怒气撒在了豆苗的身上。

    “哥，这件事不怪他，都是我这不争气的身子……算了吧，散了吧，能跟他生活十年，这辈子也该知足了……。”巧玲没有哭，她已经哭不出来了，剩下的只是无奈。

    “妹子，你别伤心，杨进宝一定找你回家，他来了，嫂子一屁崩死他！！”朱二嫂气呼呼劝道。

    现在，朱嫂就等着杨进宝来，准备好好教训他一下。

    在公司里，他是董事长，自己是员工，可在家里她是大舅嫂，胖揍妹夫一顿，他也不敢还手。

    杨进宝是晚上十点钟来的……下班以后，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老地方。

    所谓的老地方，就是学校门外不远处的打麦场。

    黄昏的时候，豆苗在哪儿等她，女人躺在麦秸垛上，手里摆动着一根麦秸。

    杨进宝走进去，一眼瞅到她，就跟豆苗抱在了一起。

    两个人半年没见了，也半年没有鼓捣，全都憋坏了。

    本来有好多话要说，可抱在一起的时候，只剩下了亲吻，抚摸，跟拥抱。

    千言万语道不尽，一切尽在爱抚中。

    “进宝，我好想你，想你，想你啊……。”豆苗的声音呢呢喃喃，气喘吁吁。

    “我也想你，想你啊，啧啧啧……叭叭叭……。”杨进宝也忘乎所以，将女人压倒在了麦秸垛上。

    两个沉重的身体就那么被麦秸垛包裹了，相互撕扯起来。

    眨眼的时间，衣服全都不见了，麦秸垛晃悠起来，两个光溜溜的身体撵来撵去，滚来滚去，整个麦秸垛就被摊平碾碎了。

    足足鼓捣俩小时，杨进宝跟豆苗才到达愉悦的巅峰，两个人得到了酣畅淋漓。

    事避，他俩还抱在一起不忍分开，杨进宝的两只手在豆苗的胸前依旧抓过来揉过去。

    “亲，这半年，你在S市还好吧？”豆苗问。

    “好，找到了樱子我给了她八百万，了结了，樱子幸福了……。”杨进宝回答。

    “那就好……以后咱俩可以无所顾忌了……。”豆苗再次把男人缠紧了。

    他俩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忘记了巧玲，也忘记了三七等于二十一。

    杨进宝的手不断从豆苗光溜溜的身上摸过，他的身体躺在女人的衣服上，这样麦秸就不容易扎到后背。

    忽然，他感到豆苗的衣服里硬邦邦的，好像有东西。

    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摸向了女人的口袋，竟然掏出一个小药瓶。

    杨进宝吓一跳，问：“这是啥？”

    豆苗立刻脸色大变，赶紧过来跟男人抢夺，说：“没啥……。”

    “你有病了？为啥要吃药？这是啥药，我瞅瞅。”男人说着，又把药瓶子夺了过来。

    拿起手机，利用手机的光亮一照，杨进宝就大吃一惊。

    他看到那个药瓶上明显写着三个字……避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