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小女孩一边说，一边在地上摸索着不知掉到哪儿的竹棍和掉在地上的包子。

    杜简看到她捡起滚在地上的包子，用手扫着上面的泥尘，又再继续去摸索她的竹棍。

    看得心酸，赶紧上前几步去捡了她的竹棍放在她的手里，将她扶了起来：“小姑娘，我不是坏人，你不用害怕，这个包子脏了不能吃了，阿姨再给你买一个。”

    她摇头：“不用，还能吃的。”

    “脏了吃下去会生病的，这旁边就有卖包子的，你想吃什么馅的，阿姨给你买。”

    小女孩挣扎了一会，然后从脏兮兮的外套口袋里翻出一张钞票：“我只有这一块钱了，这里的包子要一块五。”

    杜简看得心酸，把钱折好放在也的手心：“小妹妹，不用，阿姨给你买，什么馅都来一些好不好？”

    去买了拿过来给她：“小姑娘，你告诉阿姨，阿姨送你回去吧，现在这里人很，很容易撞到你的。”

    “不要。”她摇头：“妈妈说外面有坏人。”

    “我保证，我真的不是坏人，你有这样的防备心很好，要不然这样，我跟在你后面吧，过路口的时候我就扶你一把，你需要问路的时候，我只在一边看着，不说一句话。”

    她却笑了：“我不用问路，我听得出来，一路上卖什么的我都知道，不过阿姨谢谢你，我还得赶回去，我妈妈病了，我要给她吃早餐。”

    “好。”杜简轻声地说：“你慢点走，把这些包子提好了。”

    不过她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还是跟在后面看着，进入那些小巷子，路就不好走，不过她很熟，在一个破旧的红砖小屋前停下，然后回头朝外面说：“阿姨，我家就在这里，你不用跟着我了。”

    “你知道我在你后面？”杜简自问，她走得很轻。今天很冷，所以出门的时候她穿了双雪地靴，走起路来一点声音也不会有的，她还特意又放轻了些，小心了些。

    “我闻到你身上的味道，很香。”她不好意思地笑：“谢谢你的包子。”

    “不用客气，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你，即然你到家了，那我就先走了。”

    “谢谢阿姨。”

    “珠珠，你在跟谁说话啊？”窗口那边传来虚弱的女声，还伴着咳嗽。

    小女孩说：“妈妈，是一个阿姨，我在马路上不小心摔倒了，她扶我起来的，还给我买了包子。”

    “哦，那你有没有说谢谢啊。”

    “有的，妈妈。”

    里面又是一阵急烈的地咳嗽声，听得让杜简心里不是很好受，芳娜跟着进了来：“宴宴，怎么了？”

    “没什么。”

    “那我们走吧。”

    “好。”杜简应了一声，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那女孩子，小女孩已经摸索着门把去开门了，打开了忽然大声叫：“妈妈，妈妈。”

    杜简和芳娜也听到了，二人也没多想赶紧就往回跑。

    那被推开的门边，小女孩珠珠就蹲在地上使劲地拉着一个老人，还在害怕地叫：“妈妈，妈妈。”

    “妈妈就是担心你，可是连门也开不了。”

    里面挺黑的，没有窗户，而且堆放了很多的东西，一张木条搭的床，也是放了很多的衣服。

    杜简和芳娜上前去将那头发花白的老人扶了起来，老人讶异地看着她们：“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如果你们是社区的人，你们就死了那条心，我不会把珠珠送到福利院的。”

    “老人家，我们不是坏人，也不是社区的工作人员。”

    “妈妈，这个阿姨是送我回来的。”

    杜简和芳娜一块儿将那老人扶了起来，这才发现老人的脚肿得厉害，连走路都很困难，吃力地扶着让她躺到床上去。

    “谢谢你们啊，你们可真是好心人，我这腿脚啊不争气，要不然也不会让珠珠这样出去买吃的，她眼睛看不见，我也很担心她，放心不下她想出去找她，可是只走了二步就摔在地上，动了动不了。”

    “你这脚肿得很厉害啊，怎么不去看看医生啊？”芳娜小声地问。

    “哪有钱啊，没事，慢慢就会消肿的。”

    “妈妈，吃包子，阿姨给我们买了很多。”珠珠摸索着把包子递了过来：“妈妈，还有肉馅的，是路口那家很香的。”

    “这真是不好意思，还让你们破费的。”

    “老人家，刚才听你说，是不是社区的工作人员想帮你们啊？”

    那老人就挥挥手：“算了吧，反正我不会让珠珠离开我的了。”她拉过珠珠，撩起她的袖子给杜简和芳娜看：“这就是她在福利院里留下来的，要不是我偷偷去看她，我都不知她受这么大的罪。”

    那手臂上是一个很明显伤疤，很长，很丑陋，看得让杜简都觉得心疼。

    老人又是一阵的猛咳，然后又说：“你们长得漂亮，心也善良，以后一定有好报的，谢谢你们啊，我们这屋子里都是各种废品，也不适合招呼你们的。”

    “老人家去医院看看吧。”杜简诚恳地说：“你的脚真的肿得很厉害，要是不好好看看，就怕到时更麻烦的，你看，珠珠还需要你的照顾啊。让她一个人出去外面买东西，而且要经过那大道，车来车往的，太危险了啊。”如果有些司机没留意到她，那真的是，她现在想想都害怕。

    老人叹口气，将珠珠抱在怀里：“我如何不想，可是我这家徒四壁的，怎么能看得起医生，这一屋子的东西也要等开年了才能卖出去，可这也值不了多少钱。”

    “老人家，那不要再等了，就今天吧，就现在。芳娜，你打电话叫司机把车开到这里来，把今天上午的工作也先推了，现在就去医院。”

    “好，我马上叫司机过来。”芳娜便去打电话。

    “这怎么行啊。”老人还是摇头：“去医院要花很多钱的。我就怕我到时也还不起你的钱啊，姑娘啊，你的好心我领了，领了。”

    “钱赚了不就是用来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