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20 第一百十八章 一语惊醒
- 121 第一百十九章 我爱你,我爱你
- 122 第一百二十章 各自为战和一起休息
- 123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兴师动众
- 124 第一百二十二章 审判
- 125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天价合约
- 126 第一百二十四章 求婚
- 127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为你,千千万万遍
- 128 第一百二十六 叫老公
- 129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成全
- 130 第一百二十八章 释然
- 131 第一百二十九章 领证
- 132 第一百三十章 最后浪漫
- 133 第一百三十一章 离别
- 134 第一百三十二章 等我回来(上)
- 135 第一百三十三章 等我回来(下)
- 136 第一百三十四章 茗姐驾到
- 137 第一百三十五章 怨是爱而不得(上)
- 138 第一百三十六章 怨是爱而不得(中)
- 139 第一百三十七章 怨是爱而不得 (下)
- 140 第一百三十八章 初到爱尔兰
- 141 第一百三十九章 寄宿家庭
- 142 第一百四十章 初见苏锦岚
- 143 第一百四十一章 漫漫都柏林
- 144 第一百四十二章 急诊来袭
- 145 第一百四十三章 命悬一线
- 146 第一百四十四章 生死时速
- 147 第一百四十五章 活了
- 148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战成名
- 149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主任召见
- 150 第一百四十八章 起诉
- 151 第一百四十九章 撤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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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释然
第一百二十八章 释然
我们终将长大。
回家躺在床上之后,我反复思索着洛绍谦的这句话。他特意来一趟,将冰山之下我不知道的很多原委道给我听,他本不必这么做,况且这也不是他一贯的作风。自私地从洛绍谦的立场上来说,我与欧阳老师一家关系越是密切,越是难以与过去决断,即便他并不介意我与李俊的曾经,但只要与欧阳老师一家有割舍不了的情义,李俊在我们心里就永远是个坎,这可能无关爱情,单是那种缅怀和不忍就足以时不时占据情绪的制高点,让生活动不动就难过一阵。
所以欧阳老师说,“让文彤忘记吧”。所以洛绍谦说,“你要幸福啊”。大家都在担心,太过于在乎和难以割舍过往的我,想要大步流星不顾一切重获新生,太难太难,他们不信,其实我也不信……
但洛绍谦还是在权衡之后选择对我和盘托出,我很高兴,他不再将我看成一个需要保护的弱者,而是有权知晓并有义务面对的成年人。即便我仍然会错愕不安,心生波澜,情绪更迭,但我依旧很高兴。
我犹豫着要不要去一趟欧阳老师家里,自洛绍谦告诉我一些事情之后,总觉得有些话应该要说出口。我问张修然和文宏伟,他们说去也无妨,不去也无妨。这是什么破建议,本就因为难以抉择才去询问他们,他们却活生生解释成了哲学问题,并给了个佛系回答。不靠谱……我对这二老的无奈竟与爱意一样翻着倍地涨……是亲爹亲妈麽……
我还是去了,带上了涂涂。欧阳老师对我的来意并不感到突然,李雅不在家,李院长在书房挥毫笔墨,见我来了便搁下毛笔,到客厅陪我们聊天,给涂涂削水果。欧阳老师看着我笑,涂涂在李院长怀里闹得起劲,我握着李院长递给我的冬枣,我不知道我要说些什么,来之前准备了无数肺腑之言,但临场却发挥不出来了。
“彤彤,请允许我们这么称呼你。”欧阳老师见我吞吞吐吐半天憋不出个字,就先我开了口,“你叫我们老师,叫了有小十年了吧,我们也一直以你的师长自居。”
“欧阳老师,您和李院长永远是我最最尊敬人。”欧阳老师的话题起得有些严肃,让我一下子回到了大二那会经常被训的时候,腰背不自觉地挺直了起来。
“从前你是我的学生,如果李俊没走,我们可能还会成为亲人。李俊离开得匆忙,我们大致知道原因,却从一开始就放弃了纠察个中细节,你知道为什么么?”欧阳老师又问我。
“我……洛绍谦和我说了,我……我真的很抱歉,也真的很感激,我……对于李俊……”我想说我从未忘记我们两家之间的缘分,但我也真的不忍戳痛谁的伤口,多年来我们不咸不淡的相敬如宾,欧阳老师是在怪我?怪我心中无数?我想表达,却不知从何说起,欧阳老师打断了我。
她握住我的双手,肢端纤细,皮肤已有了些皱纹,“彤彤,拼命追忆又害怕过去不是件好事,放下吧,我们都放下了。就当那是一件永远过去了的事情,如果无论何时,一想起就会陷入无穷无尽的情绪黑洞,久久不能自拔于悲伤,那我们宁愿互相淡漠直至相忘,你懂吗?”
他们知道我的来意,也万分清楚我内心的症结,多年来故意的保持距离,克制情绪和避免话题,都未曾阻碍我们为对方担忧和顾虑的心。
“我懂。”我低着头不敢直视欧阳老师,甚至都没有仔细思考欧阳老师的言下之意,只顾着拼命点头。
“你妈妈这是不懂装懂,涂涂可不能学喔。”李院长中途插了一句,我没抬头,却听见涂涂紧随其后“咯咯”地笑起来,“不学!不学!”我的脑门顿时三根黑线,坑妈高手,倒霉儿子……
“对,你妈不懂!”欧阳老师应声跟着起哄,转而又朝着讲,“我们帮的不是洛家也不是洛绍谦,我们帮的是你,我们已经失去了李俊,我们不希望再失去那个快乐的文彤。”
“欧阳老师,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您和李院长为我做的,真的太多太多了。”我抬眼看她,而她眼里也早已噙满了泪花,“欧阳老师,我……”。
“以后就叫叔叔阿姨,或者伯父伯母,你要是不嫌弃,叫干爸干妈也可以,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都应该继续走好余下的人生。”
我看着涂涂承欢膝下,对面两位年过半百的长辈给予着无比温柔和细腻的对待,多年前的欧阳老师意气风发,团委办公室里每天流传着医学院里最年轻学子们的各种事迹。李院长是文法学院甚至全校英才的楷模和偶像,是A大辩论队里年纪最大还带着行政职务的队员,他带领着A大辩论队登上亚洲辩论的赛场,他是A大最优秀的攻辩,是文法学院辩论队永远的王牌教练。
我想是岁月无情,辜负了那一腔热血和满身才华,青丝华发里时光流转,一晃十年,十年如一世,沧桑巨变。原本那些皱纹,那些淡薄,那些规劝我的人生鸡汤,在我心里,是对不公和正义最尖酸的讽刺,而如今仍旧是这些,却不同以往地告诉我,放下和成长。
“干妈,干爸。”我抬手将额间的碎发撩至耳后,微微地笑了。
而后,大家都笑了。
七年前他们带我一起走出了绝望,而今他们又一起,把我送进了希望。倏然间脑海里浮现出了无数个身影,文宏伟扶着掩面而泣的张修然,看似没心没肺的杨琛在歇斯底里,走在死亡边缘的祁东和严婷许诺不离不弃,对抗命运却找到真理的史静怡爱上了宿命,高高在上的洛绍谦会躲进黑暗,始终在走远的李俊转身笑了。
众生万象,“去也无妨,不去也无妨”,这是张修然和文宏伟的哲学范畴,我也终于明白,真的明白,很多事不需要认真和执念,有些事放下之后才能捡起,很多人唯有忘却才是永远记得。
我想,我是应该真的向前走了。
回家躺在床上之后,我反复思索着洛绍谦的这句话。他特意来一趟,将冰山之下我不知道的很多原委道给我听,他本不必这么做,况且这也不是他一贯的作风。自私地从洛绍谦的立场上来说,我与欧阳老师一家关系越是密切,越是难以与过去决断,即便他并不介意我与李俊的曾经,但只要与欧阳老师一家有割舍不了的情义,李俊在我们心里就永远是个坎,这可能无关爱情,单是那种缅怀和不忍就足以时不时占据情绪的制高点,让生活动不动就难过一阵。
所以欧阳老师说,“让文彤忘记吧”。所以洛绍谦说,“你要幸福啊”。大家都在担心,太过于在乎和难以割舍过往的我,想要大步流星不顾一切重获新生,太难太难,他们不信,其实我也不信……
但洛绍谦还是在权衡之后选择对我和盘托出,我很高兴,他不再将我看成一个需要保护的弱者,而是有权知晓并有义务面对的成年人。即便我仍然会错愕不安,心生波澜,情绪更迭,但我依旧很高兴。
我犹豫着要不要去一趟欧阳老师家里,自洛绍谦告诉我一些事情之后,总觉得有些话应该要说出口。我问张修然和文宏伟,他们说去也无妨,不去也无妨。这是什么破建议,本就因为难以抉择才去询问他们,他们却活生生解释成了哲学问题,并给了个佛系回答。不靠谱……我对这二老的无奈竟与爱意一样翻着倍地涨……是亲爹亲妈麽……
我还是去了,带上了涂涂。欧阳老师对我的来意并不感到突然,李雅不在家,李院长在书房挥毫笔墨,见我来了便搁下毛笔,到客厅陪我们聊天,给涂涂削水果。欧阳老师看着我笑,涂涂在李院长怀里闹得起劲,我握着李院长递给我的冬枣,我不知道我要说些什么,来之前准备了无数肺腑之言,但临场却发挥不出来了。
“彤彤,请允许我们这么称呼你。”欧阳老师见我吞吞吐吐半天憋不出个字,就先我开了口,“你叫我们老师,叫了有小十年了吧,我们也一直以你的师长自居。”
“欧阳老师,您和李院长永远是我最最尊敬人。”欧阳老师的话题起得有些严肃,让我一下子回到了大二那会经常被训的时候,腰背不自觉地挺直了起来。
“从前你是我的学生,如果李俊没走,我们可能还会成为亲人。李俊离开得匆忙,我们大致知道原因,却从一开始就放弃了纠察个中细节,你知道为什么么?”欧阳老师又问我。
“我……洛绍谦和我说了,我……我真的很抱歉,也真的很感激,我……对于李俊……”我想说我从未忘记我们两家之间的缘分,但我也真的不忍戳痛谁的伤口,多年来我们不咸不淡的相敬如宾,欧阳老师是在怪我?怪我心中无数?我想表达,却不知从何说起,欧阳老师打断了我。
她握住我的双手,肢端纤细,皮肤已有了些皱纹,“彤彤,拼命追忆又害怕过去不是件好事,放下吧,我们都放下了。就当那是一件永远过去了的事情,如果无论何时,一想起就会陷入无穷无尽的情绪黑洞,久久不能自拔于悲伤,那我们宁愿互相淡漠直至相忘,你懂吗?”
他们知道我的来意,也万分清楚我内心的症结,多年来故意的保持距离,克制情绪和避免话题,都未曾阻碍我们为对方担忧和顾虑的心。
“我懂。”我低着头不敢直视欧阳老师,甚至都没有仔细思考欧阳老师的言下之意,只顾着拼命点头。
“你妈妈这是不懂装懂,涂涂可不能学喔。”李院长中途插了一句,我没抬头,却听见涂涂紧随其后“咯咯”地笑起来,“不学!不学!”我的脑门顿时三根黑线,坑妈高手,倒霉儿子……
“对,你妈不懂!”欧阳老师应声跟着起哄,转而又朝着讲,“我们帮的不是洛家也不是洛绍谦,我们帮的是你,我们已经失去了李俊,我们不希望再失去那个快乐的文彤。”
“欧阳老师,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您和李院长为我做的,真的太多太多了。”我抬眼看她,而她眼里也早已噙满了泪花,“欧阳老师,我……”。
“以后就叫叔叔阿姨,或者伯父伯母,你要是不嫌弃,叫干爸干妈也可以,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都应该继续走好余下的人生。”
我看着涂涂承欢膝下,对面两位年过半百的长辈给予着无比温柔和细腻的对待,多年前的欧阳老师意气风发,团委办公室里每天流传着医学院里最年轻学子们的各种事迹。李院长是文法学院甚至全校英才的楷模和偶像,是A大辩论队里年纪最大还带着行政职务的队员,他带领着A大辩论队登上亚洲辩论的赛场,他是A大最优秀的攻辩,是文法学院辩论队永远的王牌教练。
我想是岁月无情,辜负了那一腔热血和满身才华,青丝华发里时光流转,一晃十年,十年如一世,沧桑巨变。原本那些皱纹,那些淡薄,那些规劝我的人生鸡汤,在我心里,是对不公和正义最尖酸的讽刺,而如今仍旧是这些,却不同以往地告诉我,放下和成长。
“干妈,干爸。”我抬手将额间的碎发撩至耳后,微微地笑了。
而后,大家都笑了。
七年前他们带我一起走出了绝望,而今他们又一起,把我送进了希望。倏然间脑海里浮现出了无数个身影,文宏伟扶着掩面而泣的张修然,看似没心没肺的杨琛在歇斯底里,走在死亡边缘的祁东和严婷许诺不离不弃,对抗命运却找到真理的史静怡爱上了宿命,高高在上的洛绍谦会躲进黑暗,始终在走远的李俊转身笑了。
众生万象,“去也无妨,不去也无妨”,这是张修然和文宏伟的哲学范畴,我也终于明白,真的明白,很多事不需要认真和执念,有些事放下之后才能捡起,很多人唯有忘却才是永远记得。
我想,我是应该真的向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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