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们……打算干嘛！？要告诉灰妈妈吗？”我尽管有些犯怵，还是决定先声夺人！拿出点儿气势来，只是做起来和想象的有些差距。

    “妹妹，你说我们会告诉灰妈妈吗？”

    “弟弟，你说我们不告诉灰妈妈会有什么好处呢？”

    嘿……臭小鬼！这是在威胁我吧！？唉，算了，两个小鬼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太过分的要求吧？这么想着，我扬起下巴斜睨着两个小鬼问道：

    “好吧，说吧，你们想要怎样？”

    “去马戏团！”

    “去找龙副团长玩！”

    “让龙副团长带我们去马戏团玩！”

    哈？这算哪门子的条件？就在发呆的当，这两个小鬼继续添加条件：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我真是看错了这两个小鬼，他们真的能找出很多我完全搞不定的东西来！

    “我决定了，等你们的灰妈妈回来，我自己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我脸色一沉，斩钉截铁地说道。被两个小鬼如此要挟，我才没那么笨呢！

    两个小鬼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顿时觉得自己失去了筹码，觉着小嘴很不开心的样子。跟着又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忽然锦就哭了起来，边哭边喊：

    “灰妈妈！这个大姐姐欺负我们！”

    洪也抱着锦哭了起来：

    “灰妈妈，这个大姐姐偷吃我们的食物，还不给我们喝水！”

    “还骂我们！”

    “还打我们！”

    ……

    “喂！你们两个！够了啊！”我当时就怒了！见过调皮捣蛋的小朋友，没有见过这么可恶的！

    “皮痒痒了是不是！？我还就不信我收拾不了你们两个了！”我佯装要揍那两个小鬼，就看见地下室的门猛然打开了，灰壳从里面走了出来。

    咔——！我点儿要不要这么背！听我解释啊！我不是真的要揍他们！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我石化在原地，脑子里狂转着各种解释，但无论怎样的解释似乎都无法令人信服，气氛真是尴尬到了不行。

    只见灰妈妈捋了一下头发，眉头微皱地扫视了一眼洪、锦和我，跟着走到洪和锦身旁，一人脑袋上给了一巴掌，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两个！又调皮了是不是！皮痒痒了是不是！”

    哇！这个灰妈妈还真不护犊子啊！看来他也深知自己的两个小鬼有多闹腾啊！

    “小年，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我家的小鬼顽皮地很！你辛苦了！”灰妈妈走到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这时我才看清楚灰妈妈的长相，整一个细眉细眼，化了妆颇显妖娆，如果卸了妆，一定是一名清秀的美男子吧？我心里这么想着，连忙摆了摆手，说道：

    “没有没有，小孩子，是顽皮一些。嘿嘿，嘿嘿……”

    灰妈妈笑着点点头，又扫视了一下厨房，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真是辛苦你了，还把厨房打扫得这么干净。”

    我脸上一热，扫了一眼那两个一言不发地小鬼，两个小鬼正用不屑的眼神盯着我。哼！怎么能被这两个小鬼瞧不起呢！我干咳了两声，对灰妈妈说道：

    “那个，其实，厨房不是我打扫的……”我将落晶时发生的事情一股脑讲给了灰妈妈听，灰妈妈听后竟然一点也没有生气！相反，还向我打听了阿豪工作的地方，表示改天要去向他请教一下厨艺呢！

    这么好说话的灰妈妈，怎么会有这么调皮的两个小鬼，真是让我想不透。

    “小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灰妈妈对我说道，然后转身一手抱住洪，一手抱住锦，将两人带进了卧室。

    不知道灰妈妈想要跟我说什么？难道刚才只是在孩子们面前装好人，要跟我秋后算账？不会还要扣我的钱吧！？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灰妈妈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我的身旁。

    “小年。”

    “啊，灰……”我忽然怔住了，究竟该叫灰先生还是灰小姐还是灰妈妈？

    “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灰妈妈吧。”灰妈妈笑着说道，跟着自顾自地去烧水泡茶。

    “灰妈妈，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我看着他在厨房里忙活着，忍不住问道。

    “你辛苦了一天了，想要请你喝杯茶。”灰妈妈笑着将茶具摆放在托盘上，跟着端起托盘，示意我跟着他。

    看着灰妈妈的行为，我心想：虽然贫穷，灰妈妈对于生活细节还是非常在意呀！

    跟着灰妈妈来到了起居室，这里的颜色也颇为鲜艳活泼，灰妈妈示意我在一张像叶子一样的沙发上坐下。跟着给我斟了杯茶，递到了我的面前。

    “小年，我知道，我在职业介绍所去公布信息的时候，耍了点儿滑头，让人误以为只有一个人需要照顾。这上面，是我不对，给你赔个不是。看你明知如此，却还依旧这么用心照顾那两个小鬼，我真是……”灰妈妈说着，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

    灰妈妈的手心温暖，但是却非常硬实，掌心和手指都有老茧，感觉应该是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人。不知道在成为人妖之前，他究竟是在干嘛？我有些好奇，但是也知道这种问题可不适合问，只好笑着摇头摇头。

    灰妈妈抽回手，似乎从我的脸上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翻过自己的手掌端详了一阵，忽然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自顾自地接着说道：

    “以前，很久以前，在没有碰上这两个小鬼的时候，我还是一个林场的伐木工。那个时候的黑市，并没有现在这么安宁，那时候在那片山脉上，正进行着一场混战，精灵、半人、恶魔、赎魂者，都为了占领那片土地而厮杀……”灰妈妈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根雪茄，塞进嘴里抽了起来。

    他深邃的目光，仿佛回了当前的战场：

    济列提斯山的山坳里，一队衣着破损，肤色青灰，身材瘦消的精灵，手握着破损的农具，神情紧张地躲在浓密的树丛中。

    另一边，一队身材高大的半人，有的身上穿着皮甲、有的穿着布甲，挥舞着手中的棍棒、长矛，在树林中细细地搜寻着。

    忽然，半人发现了躲藏在树丛中的精灵，胡乱地嚎叫起来。躲藏的精灵吓得四散逃窜，有的则愣在原地发抖。

    其中一名精灵猛地站了起来，挥着手中的锄头冲到最前面，高声喊道：

    “守护济列提斯的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