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轰！轰！轰……”

    小鬼子们对于张小马的突然杀出，可不仅仅是惊愕，而是震惊，甚至他们一度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包爆炸，看到那辆装甲车后面的一些战友被炸飞，不死既伤，嚎声惨烈，他们才回过神来，自然是羞愤难当。

    不少小鬼子从别的装甲车后面冲出，想冲过去将张小马给干掉，奈何，对面阵地上的突击团战士也不是吃素的，见这么多小鬼子突然冲出来，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杀小鬼子机会，自然是拼命的射击。

    如此一来，小鬼子除了丢下几具尸体外，不得不赶紧撤回到装甲车后面继续躲避。

    可是，心中的耻辱感所激发的怒火又让他们愤愤不平，于是，不少小鬼子明明没有看到正在半米多高的小沟里面快速往前爬的张小马，却还是发泄般的把子弹打过去。

    不过，有的小鬼子经验丰富，见用子弹打完全是浪费子弹，除了发泄一下怒火，或者是激发出更大的羞愤感之外，不会有别的好处，他们就纷纷用*去炸。

    别的小鬼子一看，也立马有样学样，赶紧放弃用枪打，而是直接采用*。

    一时间，无数*扔过去，把这一段小沟炸的根本不成样子，不是那儿被炸的更深了，就是这儿被炸平了。

    张小马不愧是从小就练武术，身手敏捷，就是爬行，也比一般人快得多——这可不仅仅说张小马往前爬的速度快，就是往后倒爬的速度，也绝对比一般人快。

    而正是因为这一优点，不仅救了他自己，更让他成了英雄。

    小鬼子们无论是打枪还是投*，在看不见张小马具体位子的时候，都是把自己想象成张小马，在这时候爬行的速度来判断的。

    而这，就让张小马处于看似十分危险，实则相对安全的地步。

    张小马飞速往前爬，小鬼子扔的无数*就在张小马身后七八米外爆炸，这对于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的张小马来时，真是被吓到了，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一个劲的飞速往前爬。

    可小鬼子们一看，这么多*往那一小段地区爆炸，别说是个人了，就是只耗子也能把他炸上天，可就是没有张小马的身影。于是，一个小鬼子指挥官十分不服气的亲自跑过来指挥大家：估计这个狡猾的敌人爬行的速度比一般人快，大家不要用正常的爬行速度来估算，直接往远处扔，然后再一点一点地往回扔，如此一来，就等于把那个可恶的敌人一点一点地往回赶。

    不得不说，这个小鬼子指挥官的经验真的很丰富……可问题是，这个小鬼子指挥官不是对一边说的，而是对两边说的，因为小鬼子们看不见张小马，不知道他到底在左边还是右边，所以，一开始就往两边仍。相对来说，这也算是给张小马减轻了一半的压力和危险性，要不然，他爬的再快，也会十分危险。当然，他现在确实十分危险。

    可是，事有凑巧！或者说，老天爷都在帮张小马。

    这不，张小马爬着爬着，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东西，半埋在土里，半露在外面——*包。

    看到*包，张小马的是恐惧：现在，小鬼子把*当不要钱似的，一个劲的往小沟里丢，而且全都是在他屁股后面爆炸，把他炸的心惊胆跳，早就没了先前干掉小鬼子一辆装甲车，给堂哥报仇的喜悦，或者说，现在，他根本就来不及有别的心思，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往前爬！快往前爬！不然就要被小鬼子炸死了。

    在这样的心态下，张小马一看到*包，第一反应自然是恐惧，甚至，脑海里都浮现出，他刚爬过去，小鬼子的*就在*包上抱着，然后，整片地区都被一轰冲天，包括自己的身体。

    所以，张小马仅仅是愣了一下，然后，更是拼命往前爬。甚至，他都想好了，爬过*的时候，用手给*包上抓两把泥土掩盖一下，希望这样，能让*包不被引爆——这个想法看似可笑，但要知道，人在这样危险的境地中，任何看似可笑的行为，都是正常的。

    然而，小鬼子的指挥官及时制止了大家再做这种无用功，让小鬼子们一下子都停了下来。

    可是，张小马不知道啊！

    眼看着就要到*包旁边了，伸出的右手甚至都能摸到*包了，他突然感觉到地面不再颤抖，爆炸声也没有了，顿时就愣了一下，还十分疑惑的回头看了眼，然后，他——更恐惧了。

    因为他想都了一个可能：小鬼子刚才打了那么多枪，又向这边扔了这么多*，显然是怒火中烧，恨不能生吞了自己。也就是说，小鬼子定不会善罢甘休，可是，小鬼子却突然停止了攻击，反常即为妖啊！

    于是，张小马很容易接下来的猜测就跟小鬼子指挥官的不谋而合了：小鬼子见老是慢自己一步，炸不到自己，却又突然停下来，那么，他们肯定是判断到了自己爬行的速度快于常人，就想往自己前面炸。

    一想到这，张小马就有点犹豫了：要是自己再往前爬，恐怕躲不过小鬼子这么不要钱似的扔*；可要后退，小鬼子等下杀过来，恐怕自己也得被小鬼子干掉。

    就在张小马有点进退两难之时，小鬼子却直接替张小马做了决定。

    这个时候，因为张小马先前的突然出现，并成功干掉一辆小鬼子装甲车的行为，让小鬼子装甲车不得不停下：检查一下，确保装甲车的安全，这是小事，更重要的是，要把装甲车里的士兵给放出去，免得万一有个意外，连人带车一起完蛋——这可是指挥官的命令，装甲车驾驶员不得不服从。

    装甲车停下，小鬼子唯一的那辆坦克自然不敢孤军深入，只要停下来等待。

    也就是说，小鬼子步兵们此时有的是时间和精力报复张小马，或者说，非把张小马杀死才能出心中那口恶气，才能一雪前耻。

    就在张小马犹豫不决的时候，小鬼子们得到了长官的命令，自然毫不客气的立即行动起来。

    正在犹豫的张小马一看到几个疙瘩掉在身前两三米外，脑海里立马就浮现出一个东西——*！吓得他根本就来不及想别的，立即全速往后退。

    刚往后退了三米左右，*就开始爆炸。

    “轰！轰！轰……”

    密集的爆炸声，把早就惊恐的张小马吓的就差屁股尿流了，那倒爬的速度，绝非常人能做到。

    可这样一来，又出乎小鬼子的判断了，但好在，小鬼子们这才刚丢*，而且指挥官早已言明，是把那个该死的敌人，用*从前面往后赶，所以，虽然一时间没看到被炸起来的尸体，小鬼子们也没有停止扔*的行为。

    张小马很惊慌，也很害怕，在这种心态下，他累的都气喘如牛了，却根本就没感觉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里！

    正飞速倒爬着，突然！

    张小马感觉到一个东西碰到了自己的右腰，然后因为一时没刹住车，那东西又一路而上，直接碰到了张小马的右脸上。

    张小马还以为碰到了小鬼子之类的，吓了一大跳，本能的看去，却见一只没有小拇指的左手，这让张小马一愣，因为他对这只手的印象十分深刻：十几岁的时候，一次和堂哥等伙伴，跟着大人一起上山采蘑菇，碰到了一条毒蛇，吓的张小马哇哇大哭，结果，就在堂哥把自己拉开的瞬间，那条毒蛇一口咬在了堂哥的左手小拇指上，随即被敢来的长辈把毒蛇打死，然后，当着张小马的面，用柴刀将堂客的那根又肿又发青的小拇指给砍了。这件事给张小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自然也知道堂哥的这根手指是为了救自己的命而丢的，因而多次看过堂哥这条左手，现在再次看到，自然一眼就辨认出来了。

    于是，张小马再次停下，然后，顺着这只手，一眼就看到了被炸的翻转过来，又被泥土淹没大半个身子的堂哥的遗体。尤其是那双眼睛，虽然失去了生命的光泽，可是，此时在张小马的眼中，那双眼睛就好像活过来一样，正无声的鄙视着他，恨其不争，怒其无能。

    就好像在无声的教训着张小马：你还是马家的人马？你还是配做马家的子孙吗？你刚才自己发的誓言难道是放屁……

    这一瞬间，张小马羞愧极了，恨不能跳起来给自己两耳光……

    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度！包括心态。

    当张小马被堂哥的死而激怒，怒而一心要干掉小鬼子的一辆装甲车，结果，他成功了。

    可是，接下来他又被小鬼子无数的*给炸的害怕了，一心就想着逃命。

    但是，当他被小鬼子逼迫回来，看到堂哥的遗体时，他内心的羞愤成功的战胜了恐惧，从而把这种羞愤变成了愤怒，成功转化为战斗欲望。

    于是，张小马不再逃，而是下定决心要多杀几个小鬼子，给乡亲们，给堂哥，也是给自己争一口气——宁死也要拉几个小鬼子来垫背。

    可以说，张小马经过这样大起大幅的心态经历和枪弹的洗礼，他终于有成为老兵的资格了，最少，在心态上和临战状态上，他绝对不比老兵差。

    接下来，张小马第一时间就摸向了自己的腰间，同时，眼睛却看向堂哥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