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啸随俊美无双的脸庞在阳光照耀下越发风采夺目，只是此刻他脸色颇为恼怒，瞪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妮子，居然将他比作呆头鹅？

    忍了又忍，渊啸随还是没忍住，抬起手用白皙无瑕的手指狠狠在瑞空灿脑门上弹了一下：“胆大包天。”

    瑞空灿眼睛瞪得圆溜溜，这呆头鹅才是胆大包天，她出生到现在还没吃过一丝亏呢，不狠狠教训一下是不行了。

    怎么教训呢？这个世界武力值是最低等的，她稍稍一个用力，把人拍死咋办？

    唔……渊啸随那点轻微的力量根本就不疼，看在他一双完美无瑕的手的份上，还是饶了这胆大包天的男人一次吧。

    瑞空灿自觉非常大度宽容，调皮地翘起粉嫩的嘴巴：“得得得，唯男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不和你计较。”

    说完拉住瑞清苍白嫩的小手道：“走，和姐姐一起看书去，书可是好东西，不但有黄金屋，还有呆头鹅呢！”

    “噗嗤……”

    许多丫鬟小厮被自家郡主的幽默逗得实在忍不住，捂着嘴小声偷笑，不敢去看六皇子殿下古怪的脸色。

    渊啸随眼角不停抽搐，说恼怒自然是有的，堂堂皇子到哪里不被人捧着敬着，但恼怒却不生气，心底还有一股奇怪的感觉。

    一时搞不清是什么感觉，干脆不想了，广袖一甩飘然离去，惹得一些趁机抛媚眼的丫鬟好生失望。

    瑞空灿过得轻松愉悦，落湛兰就非常不好了。

    落湛兰打听清楚事情的全部真相后，才知道盗诗一案已经尘埃落定，根本没有机会让她洗白自己了。

    如今她已经成了彻彻底底的大笑话，不但京城百姓知道，很快全国百姓也会知道，甚至某本史书上还会将她当做女人中的败类笑话记录下来。

    “是他，一定是他设计陷害我，渊啸出！你不得好死！”落湛兰面容狰狞地躲在房间里，怨恨憎恶的念头充斥整个脑海，重生后以为的事事如意根本就是个笑话。

    落湛兰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倚楼卖笑的花楼里，不管是胡作非为的纨绔子弟，横肉满脸的狡诈商人，脏污腥臭的乡野混混，只要他们花钱，就能随意玩弄她，她堂堂一国公主，变成了最下贱的玩意……

    甚至还有很多喜欢折磨女人的男人……

    在那时，她不是女人，不过是被人玩弄的牲畜罢了，那种屈辱，能让她的心高气傲变成噩梦。

    “不……不……”落湛兰抱着脑袋猛摇，一会哭笑一会咒骂。

    从黄昏到深夜，落湛兰仿佛完成某种蜕变一样，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我这辈子清清白白的身子，没有任何人能毁去，盗诗一案算什么，只要我掌握了权势地位，渊啸出能污蔑我，我就能反污蔑他！”

    落湛兰仔细一琢磨，如今在风口浪尖，四皇子与她生分，高突云的势力还不成熟，她拿渊啸出暂时没办法，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不过让一则流言最快消失的办法，莫过于出现一则更令人关注的流言，而这则流言……

    “寒乐郡主出门赏花遇匪徒，待众人赶到之时，已被匪徒玩弄的奄奄一息浑身狼藉，这则流言很不错！”落湛兰仿佛幻想到了那个画面，高高在上的郡主，却像破烂抹布一样肮脏，多令人心动的场景，只要想想就让人身心舒畅，落湛兰满意地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渊啸雨……花心琢……蒙蕊蕊……陌斯花……”落湛兰冷笑一声：“我的清白有了瑕疵，就算证明了清白总有人恶意猜测，这些女人凭什么就能完美无瑕？我会好好招待你们的，只要越来越多的名门贵女不堪入目，我这点小瑕疵算什么。”

    看到这些后，瑞空灿就收回了外放的神魂，眉头微皱，虽然神界也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但落湛兰这么病态的也不多，自己在意的清白毁了，就要所有女人变得和她一样，不，比她更惨十倍！

    在古代，对付女子最狠最绝的永远是毁人清白，虽说也有失了清白的女子能凭着笼络住男人过得有权势有地位，但心里的苦绝对不少。

    虽然落湛兰在乎的东西瑞空灿觉得根本不是个事，妖族性子本就直接多了，喜欢了就一起享受一下很正常，清白这东西，在妖族不太受重视，就算神界，除了双修伴侣，女子更换更强更俊的男子作伴的情况多得是。

    不过对清白的观念不同，不代表瑞空灿可以容忍不喜欢的人碰触自己，落湛兰的作死行为让她有点生气了。

    接下来几日，落湛兰一直厚脸皮的躲在寒安王府不出门，照理说她这种声名狼藉的女人，只要有点羞耻心就自己离开了，偏偏落湛兰忍受处处可见的鄙夷嘲讽就是不离开。

    其间瑞清苍还特意担忧地跑来说道：“姐姐，虽说人不可落井下石，但那落湛兰是心术不正自作自受，她这样子的人留在王府定会影响姐姐名誉，还是请她走吧。”

    瑞空灿笑着捏捏瑞清苍白嫩嫩带有婴儿肥的可爱小脸蛋：“放心吧，她最多明天就会自己走的。”

    瑞清苍羞恼地捂住脸，搞不懂原本时时注意淑女礼仪的嫡姐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捏脸怪，真是让他颇为苦恼。

    一看瑞清苍憋闷的小模样就想笑，还想再捏一下，突然丫鬟竹兰敲门进来福身道：“郡主，皇后宣您入宫觐见。”

    “可有说为了何事？”瑞空灿眉头一挑。

    竹兰摇头道：“来传话的公公没说是什么事，只让郡主快些去。”

    瑞空灿心中冷笑，皇后就喜欢弄这一套，每次宣哪家贵女入宫都搞得很神秘，从来不说什么事，也是，皇后要见一个人，本来就不用给你理由。

    皇后本来就看寒乐郡主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哪哪都不顺眼，这回恐怕是见寒安王府有了败势，想将人叫去折腾一番，说不定还有圈套。

    瑞空灿也没什么好怕的，直接穿上郡主大装坐马车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