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霍含烟紧抱着释小海冰冷的身体，从水中浮了上来！

    释小海耸拉着脑袋，一动不动的被她抱着，连呼吸都似乎已经停止了！

    早有听到动静的行人赶了过来，看着河里的人影惊呼道：“有人落水了！”人群围了上来，看着霍含烟游到岸边，有人伸出了胳膊，把释小海给拉了上去。

    霍含烟也上了岸，飞扑到释小海的身边，推开旁边的众人，用自己的双手使劲在释小海的肚子上摁着，看着一汪汪的河水从释小海的嘴中喷涌出来，心疼的都要碎了！

    释小海还是全无声息，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霍含烟泪流满面，俯身趴在释小海身上，捏住他的鼻子，将自己的小嘴对准释小海的冰凉的嘴唇，用力的往里面吹气，然后再在胸口猛按几下！

    释小海一动不动，身体越来越冰凉。旁边的行人叹息着说道：“唉，年纪轻轻的，怎么会寻死呢！”

    “八成是救不活了！可惜了，这孩子眉清目秀的，就这么轻生了！”

    “丫头，别救了，都没反应了，叫120吧！”

    有人想过来拉开霍含烟，却被她胳膊一甩，流泪的脸颊再次贴近释小海，用自己的樱唇为他渡气。

    自始至终，霍含烟都没发出声音，默默的哭泣，默默的抢救，心中却已经打定了决心，如果小海真的救不活，她也不打算活下去了！

    像是感应到了霍含烟的心思，一直直挺挺躺在地上的释小海终于咳嗽了一声，再次吐出一口浊水，睁开了眼睛。

    众人纷纷惊呼：“活过来！真的活过来了！这下好了！”释小海看着跪在自己身旁的霍含烟，抬起手臂撩起她耳边的湿发，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脸庞，虚弱的说道：“小草，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霍含烟眼泪落在释小海的胳膊上，用自己的小脸摩擦着释小海的手掌，脸上却带着一丝笑意，轻轻掐着他的胳膊骂道：“傻瓜！”

    释小海一旦醒转，就可以自己排除体内的杂水了。霍含烟扶着他走到旁边的树下，盘膝打坐了一会，身体内气劲游走，调息静气，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精神好了很多。

    霍含烟只是安静的陪在旁边，痴痴的看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众人看着两人也都没事了，才四下散开，各走各路。

    两人身上都已经湿透，现在又已入秋，晚风微凉。释小海拉着霍含烟的手站起来，对她说道：“小草，咱们回去吧！”霍含烟伸手掩住了他的嘴，对他说道：“叫我含烟！”

    释小海微笑着看着她，问道：“为什么？”霍含烟白了他一眼，红着俏脸说道：“小草只是你的兄弟，霍含烟却是…却是个女孩子！”

    释小海似懂非懂，不过只要她喜欢，叫妈都行！“含烟！”释小海轻轻叫了一声，霍含烟嫣然一笑，也轻轻应了一声，两人四目相对，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一时间竟已痴了。

    拉着霍含烟的小手走到了大路上，一到明亮的路灯底下，霍含烟就惊叫一声，双臂紧护住自己的身体。

    大路上的路灯可比河堤上的亮堂了许多，释小海看着霍含烟被河水浸透的衣服已紧紧贴在了身体上，虽然被她护住了前面，可是背后的曲线也同样玲珑凹凸，动人心魄，心中一颤，对她说道：“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霍含烟点点头，看着释小海冲进旁边的服装店，不一会就走了出来，一手拿着一袋衣服，一手抓着一个湿淋淋的钱包。

    把一件新买的夹克外套披在霍含烟的身上，然后为她拉好拉链，释小海拉着她的胳膊问道：“还冷吗？”霍含烟摇了摇头，依然跟在释小海的后面，随着他的脚步往前走。

    情形好像又回到了半年前。在国道旁边，小草也想现在一样，慢慢的跟在释小海的身后。释小海有些恍惚，也不知道跟在自己身后的是当日的失声少年小草，还是今日的俏丽女孩霍含烟，每次他想等后面的人跟上的时候，霍含烟却总是不动声色的甩开他的胳膊，默默的跟在他的后面。

    “含烟！”释小海转过身，紧盯着霍含烟的脸庞，心痛的问道：“你是不是早就认出了我？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小草？”

    霍含烟紧咬着嘴唇，低着头站在了他的面前，轻声说道：“前些日子，我去过白头庄。”

    释小海一愣，猛然想起暑假的时候自己去找霍大哥，那时候霍含烟却再一次离家出走，原来她是去了白头庄！

    霍含烟眼中隐有泪水，却看着释小海笑道：“你在找我，我也在找你！我们总是擦肩而过，就算是在同一个城市，却终究不得见面！可是就算如现在一样，我们见了面，又能怎么样呢？”

    释小海着急的说道：“不会怎么样，天在变，地在转！唯一的结果就是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霍含烟笑了，眼泪却顺颊而下，看着释小海问道：“那舒夜语呢？谢冰萱呢？你能舍弃她们吗？”

    释小海愣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是啊，就算见了小草，自己又能怎样？当日生死与共的兄弟，变成如今俏丽明艳的女孩，那种患难相交的兄弟之情，不用去明说，就已经变成了水乳交融的爱情。

    可是，自己怎么可以为了霍含烟，去舍弃一心倾情的夜语和萱萱？反过来，自己又如何能舍弃苦苦追寻半年的霍含烟？

    释小海茫然了，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取舍。这三个女孩，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让他舍弃其中一个，都不可能做到！

    释小海有些讪然，拉着霍含烟的胳膊说道：“含烟，我知道我很自私，我也很花心。可是我真的不能放弃你们任何一个！你们…可不可以互相接纳…”

    霍含烟笑了，可惜这种笑是带着嘲讽的笑意，正视着释小海说道：“如果换做是我呢？我跟了你，还跟别的男生要好，你会怎么想？”

    释小海不说话了，他实在无话可说。霍含烟的问题是他一直不敢面对的，男人为什么可以喜欢很多个女人，却偏偏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去喜欢别的男人？

    释小海想不懂，也不敢去想。他只是感觉，无论是霍含烟，还是舒夜语或者谢冰萱，如果喜欢上别的男孩子，他会嫉妒的发疯，甚至会去杀人！

    路过学校的时候，释小海本想让霍含烟跟自己回家，毕竟两人身上尽湿，这样子回宿舍被人看到不好，可是霍含烟还是拒绝了，径直走进了学校。释小海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多说，默默的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