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1 第十一章 门道
- 12 第十二章 黄先生
- 13 第十三章 峰回路转
- 14 第十四章 书童
- 15 第十五章 祭祖
- 16 第十六章 晕倒
- 17 第十七章 劝学所
- 18 第十八章 启蒙
- 19 第十九章 小小老师
- 20 第二十章 秦闻
- 21 第二十一章 吴定邦
- 22 第二十二章 老师
- 23 第二十三章 武诗竹
- 24 第二十四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1)
- 25 第二十五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2)
- 26 第二十六章 被骗
- 27 第二十七章 高利贷
- 28 第二十八章 凑钱(1)
- 29 第二十九章 凑钱(2)
- 30 第三十章 驴打滚
- 31 第三十一章 黄老大
- 32 第三十二章 混乱的生活
- 33 第三十三章 二婶丑事
- 34 第三十四章 三婶往事
- 35 第三十五章 命硬
- 36 弟三十六章 归家
- 37 第三十七章 堵门
- 38 第三十八章 要掳人
- 39 第三十九章 逃脱
- 40 第四十章 回阎家
- 41 第四十一章 阎家相助
- 42 第四十二章 失踪
- 43 第四十三章 报案
- 44 第四十四章 被抓
- 45 第四十五章 秦闻到来
- 46 四十六章 内幕
- 47 第四十七章 大快人心
- 48 第四十八章 办学(1)
- 49 第四十九章 办学(2)
- 50 第五十章 开学(1)
- 51 第五十一章 开学(2)
- 52 第五十二章 阎平的身世
- 53 第五十三章 震动
- 54 第五十四章 秦闻的劝说
- 55 第五十五章 二丫同去
- 56 第五十六章 四姐妹
- 57 第五十七章 送别
- 58 第五十八章 离家
- 59 第五十九章 路途
- 60 第六十章 抵京
- 61 第六十一章 娇客到来
- 62 第六十二章 赵秀金
- 63 第六十三章 年前
- 64 第六十四章 过年(2)
- 65 第六十五章 过年(3)
- 66 第六十六章 同学聚会
- 67 第六十七章 热情款待
- 68 第六十八章 争论
- 69 第六十九章 梁府
- 70 第七十章 梁管家
- 71 第七十一章 忆往昔
- 72 第七十二章 欲认孙女
- 73 第七十三章 开学前夕
- 74 第七十四章 终于开学了
- 75 第七十五章 有点奔溃
- 76 第七十六章 大丫出事
- 77 第七十七章 三年之约
- 78 第七十八章 刘荣番外
- 79 第七十九章 谦谦君子
- 80 第八十章 说服
- 81 第八十一章 送礼
- 82 第八十二章 秦闻来京
- 83 第八十三章 承受不住
- 84 第八十四章 悟空
- 85 第八十五章 悟空往事
- 86 第八十六章 回归平静
- 87 第八十七章 张瑞雪
- 88 第八十八章 “英雄救美”
- 89 第八十九章 踏青
- 90 第九十章 骑马
- 91 第九十一章 骑马(2)
- 92 第九十二章 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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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吴定邦
第二十一章 吴定邦
”你也别太伤心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相信定邦如果在世,是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的,在他眼里,你是个非常勇敢的孩子。本来以我和你父亲的这种立场,我是不适合来这里教你的,但是定邦是我的挚友,而且他在去世前,曾委托我照顾你,想让我亲自教导你。我答应了,不过,你放心,我知道你们师生关系很是深厚,我也没想取代你吴老师在你心中的地位,我只是代替他来教导你几年,不过我不能像你吴老师一样天天和你在一起,我一个月只能来这里一次,一次呆一个星期的样子,不过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写信,我平时居住在上海。好了,你先好好想想吧,咱们下午再说具体的事情吧”。
听到自己的老师要走了,阎平也没有恭送,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驼着背,垂着头,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大腿。这和他平时的形象大相径庭。他的老师已经走了半年了,他以为他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可是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他只是把老师的死埋在了心底。
阎平的老师叫吴定邦,宣统二年,跟随考取“庚款”的第二批留美的其他学生,从上海出发,前往美国,同行的人中还有胡适。民国三年,他在康奈尔大学拿到了数学与自然科学的学士学位,就回了国。他回国后在当时还叫山西大学校的山西大学当了数学系的教授,后来还加入了党派。阎平六岁时,被阎平的父亲看中,请来给阎平启蒙西学和算学,就住在阎平的家里。阎平非常聪明,又很是善良,和吴定邦的感情非常好,有时候两人都会睡在一张床上。在阎平的心里,吴定邦是和父亲一样的存在,甚至比父亲的感情更深。虽然黄鸿升比吴定邦更早的给阎平启蒙,但是他毕竟是旧时的学者,对于一个才五六岁的孩子来说,太过严厉了,就有了距离感。可是吴定邦不讲究这些,他和阎平交谈,相处,更像是朋友,就连阎平这个名字都是他给取的,意为安邦治国平天下。吴定邦一辈子没有娶妻生子,把阎平当作了自己的孩子。阎平生病了,他没日没夜的照顾,就连阎平的父母都做不到这样。
在阎平看来,他的老师是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他有什么心事也都会和老师说。他觉得他非常的幸福,两个老师,一个是严师,一个是慈父。可是渐渐地,他发现吴老师和他的父亲会经常发生争吵,甚至越来越激烈。有一次,他去找父亲,在父亲的书房外听到了他们激烈的争吵声。
“你这种行为完全是小人之举,你身为一个党员员,你的党性去了哪里?你的革命性去了哪里?如果世人都像你这样反反复复,中国如何还能振兴?如何才能不受外敌的欺辱?”吴老师的声音很是激动。
“你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吗?如果不是因为二子,俺早就杀了你无数回了”,阎平父亲的声音充满冷漠和威胁。
“你以为我稀罕在这里吗?如果不是阎平,我早就去上海了,根本不想多看你这种小人一眼”。“砰”,吴老师从书房走了出来,看到了阎平,有些尴尬。“阎平,老师只是在和你父亲讨论一些问题”。后来阎平就感觉老师就越来越不开心,但是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过他爹的一句坏话。
去年初冬,吴定邦突然就消失了,没有给阎平留下只字片语。阎平疯狂的让人寻找,还去求他父亲,可是他父亲无动于衷。他对父亲失望极了,而且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也涌入了脑海。过了一个多月,吴定邦的死讯传来,据说是死在了监狱里。他嚎啕大哭,他恨极了父亲,他觉得肯定是他父亲害死了吴老师,可是一直到他离开家,他都没有去找过父亲,他怕,怕确认。
阎平去求爷爷,帮他找回老师的尸体。在吴定邦死后的半个月,阎平才终于见到了老师的尸体。尸体应该是已经被处理过了,衣服是整齐的,脸也是干净的,但是从脸上,脖子上,阎平还是能看到狰狞的伤痕。阎平看着静静地躺着的老师,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而且是噩梦。自己的老师,那个和父亲一样的男人,怎么就躺下了?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晕倒了,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
醒来,除了老师的后事,他不愿多说一句话。吴定邦的葬礼办的很是盛大,因为在学术界颇有威望,从全国各地前来吊唁的人很多,再加上他的学生本身也很多。但是大多对阎家充满了愤怒,可是他们看到像儿子一般的阎平,也就都收敛了自己的表情。阎平给吴定邦洗脸,换衣,哭丧,守灵,做了一个晚辈可以做的所有的事情。办完丧礼,他把自己关在里屋子里,不说话,不看书,不理人。等过了一个月,阎平跪到了阎老爷子的门外,求他爷爷让他离开这里,离开家。阎老爷子不忍心看到孙子继续沉浸在痛苦中,就答应了孙子,但是让阎平听他的安排。
从那以后,阎平就像变了个人,虽然不会不再理人,但是整个人充满了戾气。原来的阎平虽然也比同龄人聪慧,早熟,但是也不失阳光和热情。可是现在的阎平不会多看陌生人一眼,脸上也没有了笑容。整个人像一个历经沧桑的小老头,暮气沉沉。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阎平以为年前出不去了,没想到爷爷突然告诉自己,收拾收拾东西,三天后出发,更没有想到的是,爷爷要和自己一起走。他娘从知道他要离开后,就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希望自己改变主意,可是他做不到。等到他离开的时候,他娘哭的肝肠寸断,他只能安慰娘说,他会回来看她的。可是他的父亲,虽然也把他们送出了门,但是阎平没有看他一眼。
听到自己的老师要走了,阎平也没有恭送,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驼着背,垂着头,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大腿。这和他平时的形象大相径庭。他的老师已经走了半年了,他以为他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可是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他只是把老师的死埋在了心底。
阎平的老师叫吴定邦,宣统二年,跟随考取“庚款”的第二批留美的其他学生,从上海出发,前往美国,同行的人中还有胡适。民国三年,他在康奈尔大学拿到了数学与自然科学的学士学位,就回了国。他回国后在当时还叫山西大学校的山西大学当了数学系的教授,后来还加入了党派。阎平六岁时,被阎平的父亲看中,请来给阎平启蒙西学和算学,就住在阎平的家里。阎平非常聪明,又很是善良,和吴定邦的感情非常好,有时候两人都会睡在一张床上。在阎平的心里,吴定邦是和父亲一样的存在,甚至比父亲的感情更深。虽然黄鸿升比吴定邦更早的给阎平启蒙,但是他毕竟是旧时的学者,对于一个才五六岁的孩子来说,太过严厉了,就有了距离感。可是吴定邦不讲究这些,他和阎平交谈,相处,更像是朋友,就连阎平这个名字都是他给取的,意为安邦治国平天下。吴定邦一辈子没有娶妻生子,把阎平当作了自己的孩子。阎平生病了,他没日没夜的照顾,就连阎平的父母都做不到这样。
在阎平看来,他的老师是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他有什么心事也都会和老师说。他觉得他非常的幸福,两个老师,一个是严师,一个是慈父。可是渐渐地,他发现吴老师和他的父亲会经常发生争吵,甚至越来越激烈。有一次,他去找父亲,在父亲的书房外听到了他们激烈的争吵声。
“你这种行为完全是小人之举,你身为一个党员员,你的党性去了哪里?你的革命性去了哪里?如果世人都像你这样反反复复,中国如何还能振兴?如何才能不受外敌的欺辱?”吴老师的声音很是激动。
“你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吗?如果不是因为二子,俺早就杀了你无数回了”,阎平父亲的声音充满冷漠和威胁。
“你以为我稀罕在这里吗?如果不是阎平,我早就去上海了,根本不想多看你这种小人一眼”。“砰”,吴老师从书房走了出来,看到了阎平,有些尴尬。“阎平,老师只是在和你父亲讨论一些问题”。后来阎平就感觉老师就越来越不开心,但是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过他爹的一句坏话。
去年初冬,吴定邦突然就消失了,没有给阎平留下只字片语。阎平疯狂的让人寻找,还去求他父亲,可是他父亲无动于衷。他对父亲失望极了,而且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也涌入了脑海。过了一个多月,吴定邦的死讯传来,据说是死在了监狱里。他嚎啕大哭,他恨极了父亲,他觉得肯定是他父亲害死了吴老师,可是一直到他离开家,他都没有去找过父亲,他怕,怕确认。
阎平去求爷爷,帮他找回老师的尸体。在吴定邦死后的半个月,阎平才终于见到了老师的尸体。尸体应该是已经被处理过了,衣服是整齐的,脸也是干净的,但是从脸上,脖子上,阎平还是能看到狰狞的伤痕。阎平看着静静地躺着的老师,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而且是噩梦。自己的老师,那个和父亲一样的男人,怎么就躺下了?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晕倒了,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
醒来,除了老师的后事,他不愿多说一句话。吴定邦的葬礼办的很是盛大,因为在学术界颇有威望,从全国各地前来吊唁的人很多,再加上他的学生本身也很多。但是大多对阎家充满了愤怒,可是他们看到像儿子一般的阎平,也就都收敛了自己的表情。阎平给吴定邦洗脸,换衣,哭丧,守灵,做了一个晚辈可以做的所有的事情。办完丧礼,他把自己关在里屋子里,不说话,不看书,不理人。等过了一个月,阎平跪到了阎老爷子的门外,求他爷爷让他离开这里,离开家。阎老爷子不忍心看到孙子继续沉浸在痛苦中,就答应了孙子,但是让阎平听他的安排。
从那以后,阎平就像变了个人,虽然不会不再理人,但是整个人充满了戾气。原来的阎平虽然也比同龄人聪慧,早熟,但是也不失阳光和热情。可是现在的阎平不会多看陌生人一眼,脸上也没有了笑容。整个人像一个历经沧桑的小老头,暮气沉沉。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阎平以为年前出不去了,没想到爷爷突然告诉自己,收拾收拾东西,三天后出发,更没有想到的是,爷爷要和自己一起走。他娘从知道他要离开后,就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希望自己改变主意,可是他做不到。等到他离开的时候,他娘哭的肝肠寸断,他只能安慰娘说,他会回来看她的。可是他的父亲,虽然也把他们送出了门,但是阎平没有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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