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你那么纠结。是你父亲先发现了我要杀了我我才下的手。不管怎样，简妮……我都欠你一声对不起。我么之间的仇恨如果不能化解，我们就做回最初的陌生人吧。”

    她们互相理解着，想为彼此辩解，但是越是如此，却越是痛苦。

    简妮真的是个善良的女孩儿，她还是当初那个她，像天使一样的善良。是自己把她拉进了这黑暗的冰冷的世界。

    如果不是自己，她这些年也不会这么痛苦。

    她当年痛恨廖源源如斯，设身处地，简妮怎么能不恨自己？直到今天，千小九才后悔着，为什么要成为杀手？就算要给小绝复仇，为什么不用别的方式？她后悔自己有那样的过去，后悔背负一身的罪孽，后悔着种种……种种……

    不然如今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简妮俯在床边失声痛哭着，“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不想杀你的……明明打算放弃的……”

    千小九看着这样的简妮，仿佛终于看到了以前的珍妮弗。

    那个善良的，一直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小秘书。

    “过来。”千小九招了招手，简妮抬起雾蒙的双眼，满脸泪痕。

    她有些迟疑的坐在原地没有动弹，于是千小九又招了招手：“过来吧。我看看你。”

    简妮依然犹豫着，问她：“你不害怕我吗？我当时那样……”

    千小九微笑着摇了摇头：“简妮，我知道是你手下留情了，不然我现在不可能还活着。”

    简妮泪如雨下，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悲伤而又绝望的泣动着。

    她慢慢的爬到了床头，然后在地毯上跪坐着，将头趴在床边。

    千小九伸手轻轻的摸着她短浅的像个美少男一样的金色头发，心里真的平静了下来：“你怎么样，他没对付你吧？”

    简妮摇了摇头：“我没事的，我知道……这么多年我还一直活着，都是因为你。”

    “你知道？”难道夜非寒所说的都是真的？

    简妮点头：“我被催眠了，一年前我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其实已经忘了你是我的仇人，我忘了我的过去，我以为我就是珍妮弗，有着珍妮弗的普通人生。直到一年前我被解除催眠，我清醒了过来。一开始的我深陷仇恨的迷茫之中，后来才渐渐清楚想明白了过来，夜非寒他有很多次机会能杀了我以绝后患。可是他没有，因为他曾经在我训练前对我说过，他留着我一条命是因为我的命是你当初留下的……”

    “阿九，我真的不知道该恨你还是该感激你。我父亲当年是个怎样的人我也知道，过去一年我也调查了他当年被谋杀的真相，不只是你这个侩子手而已，我们L国就想让他死，而下命令的人也是夜非寒……”

    “阿九，我真蠢，我怎么能只恨你？我恨你，不过是因为当年的我太爱你罢了……我爱你这个朋友，你却欺骗了我，利用了我，我恨的不过是这个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