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萌萌权衡再三，也知道楚慕汎所开出的条件是诱人的，‘自由’两个字对她来说确实充满了诱惑，甚至可以说，当从楚慕汎口中听到‘自由’二字时她的心是激动的，可是她的理智告诉她，自由将要付出的代价也将会是巨大的。

    思慕集团的总裁如今正悠闲地躺在她的身边，看起来一脸无害，可是她知道，她早已经被引上了一条不归路，而她根本就没有更好的选择，除了和楚慕汎合作。

    “你真的会许我自由吗？”这一点始终是纪萌萌最关心的。

    楚慕汎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嗤笑她对于他信誉的怀疑，重重地说道：“我们各取所需，到时候你想离开，我绝不留你。”

    这句话倒是说的巧妙，反而把纪萌萌说的微微一愣，明明是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而大少爷却说成她到时候会舍不得走。纪萌萌心里有气，想也不想便说道：“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不会多留一秒钟。”

    楚慕汎表情一怔，随即笑道：“这样最好。”

    两人都在认真地审视着彼此的表情，彷佛是第一次相识，他们在重新认识着彼此。

    “说吧，你想我做些什么？”纪萌萌爽快地问道。

    楚慕汎想了想，笑着问道：“你觉得作为别人的女朋友，你应该做些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纪萌萌莫名其妙地看了楚慕汎一眼。

    楚慕汎微微有些意外，“你之前没有交过男朋友？”

    纪萌萌的脸尴尬地红了，她看了楚慕汎一眼，见楚慕汎正表情玩味地看着她，她将自己的头埋得更低，微不可闻地说道：“我可没有你那么花心。”

    “我花心？”大少爷似乎听到了一个可笑的笑话，“纪萌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花心了？”

    “你本来就花心，不然怎么会成天有那么多女人打电话给你？”

    纪萌萌说完这句话突然就后悔了，这不是在无意间向楚慕汎透露着自己这些日子来私下里对他的关注么。

    “你偷听我讲电话？”楚慕汎微微眯了眼睛，表情里难掩不悦。

    纪萌萌当然感觉得到楚慕汎话里的不满，她有些结结巴巴地辩解道：“我没有偷听，是你自己在我的面前接电话，我才会听到。”

    “那你怎么知道是女人打给我的？”

    大少爷似乎突然对纪萌萌的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霸道而直接，让纪萌萌的心瞬间揪在了一起，大少爷该不会是在寻机报复自己吧？

    “我……我……我猜的。”纪萌萌无力地替自己辩解着，“我真不是故意要听你讲电话。”

    “你怎么猜到是女人打给我的？”大少爷始终不依不饶。

    纪萌萌看着楚慕汎认真的表情，知道不可能轻易蒙混过关，反倒是豁出去一般，老老实实地说道：“给你打电话的一般有四种，一种是关于业务的，你通常都是吩咐的语气；一种是你朋友的，你通常都会显得很随意；一种是你家人的，你的口气听起来会带着几分关切，而且语气也显得不那么生冷；最后一种就是我猜的女人打给你的，每一次你都会不自觉地蹙眉，态度也很恶劣，动不动就会突然挂断电话，要不然就是让电话一直响，你却视而不见。”

    纪萌萌说完，又小心翼翼地看了楚慕汎一眼，补充道：“我说了，我只是猜的，我并不是有意要窥探你的隐私。”

    而楚慕汎心里却在微微惊讶，纪萌萌对他的观察不见得全是错的，甚至有很多都说到了点子上，这不得不让他佩服她的细致入微。同时也让大少爷微微有些不满，难道他真的如纪萌萌所说的那般恶劣？似乎从纪萌萌的话里听不到太多对他的赞美之词，反而很多都是贬义的。

    楚慕汎沉默了许久，最终才好奇地问道：“我在你的心目中是什么样的？”

    他的这句话让纪萌萌惊得不行，大少爷居然会在意他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纪萌萌素来都很诚实，她并不喜欢说谎，如果楚慕汎不问，或许她会一直把自己的想法埋在心里，可既然楚慕汎问了，她没有理由为了刻意讨好楚慕汎而说假话。

    她紧张地看着楚慕汎，然后试探地问道：“我要是说实话，你不会生气吧？”

    楚慕汎那个郁闷，他真有那么爱生气吗？他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爱生气的人，于是大少爷傲娇地说道：“我不生气。”

    听到他这句话时纪萌萌身体不自觉地抖了抖，嘴角也很不自然地抽搐着，这样的语气还叫不生气吗？她怎么觉得楚慕汎此刻就显得很生气？

    不过望着楚慕汎眼里少有的鼓励，纪萌萌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我一直觉得你这个人不是太好相处，既然你主动找我合作，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我心里的想法，一开始我知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真的很感激，可是你给人的感觉那么高高在上，那么生人勿进，和你相处真的很有压力。”纪萌萌顿了顿，继续道：“既然我们要合作，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我不想因为这些而影响到我们之后的合作，你可以告诉我需要做些什么，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什么叫过分的要求？”楚慕汎表情玩味地看着纪萌萌，口气有些僵硬地说道：“既然我在你的心目中那么不好相处，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重新考虑要不要和我合作，我不会逼你。”

    “你是要反悔吗？”听楚慕汎这么一说，纪萌萌反而有些慌了，“你不是说事成之后我就可以自由了吗？难道……”难道你只是在寻我开心？

    “纪萌萌，我说过的话一向算数。”

    纪萌萌微微松了一口气，嘴角轻轻勾动，小声地说道：“楚慕汎，虽然我的父母为了钱把我卖给了你，虽然我很讨厌我们这样的关系，虽然我无法选择我想要的未来，可是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怨天尤人的人，我也不想一直活在过去，我愿意和你合作，我也相信你是一个守信用的人，你不会逼我去做我不喜欢的事情，对吗？”

    最后一句才是纪萌萌想要表达的重点，而楚慕汎听到耳里，对于纪萌萌这样严肃而认真的态度，他竟莫名有几分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