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战，从小到大，你都没有胜过我。在正义之城，也是我一时大意，但现在，我让你领教一下道教太极拳的厉害。”右空说。

    “右空，我一直期待着这么一天，我期待着能够像十年前，可以用武艺跟你切磋，而不是用脑袋和你博弈。右空，你我都错了，我们花费太多的时间，在争权夺势上面。我们就应该像现在这样，相互打斗，共同进步。右空，这十年时间，如果是你的话，肯定能够进步到比懒猪还要强大的地步。小时候无论我如何努力，如何追赶，可就是追赶不上你的步伐。你永远轻轻松松，游刃有余，但却比我强大。右空，拿出你的真本事吧，让我再看看那个我永远追赶不上的你。”左战说。

    左战的拳头，像狂风暴雨一样，哗啦啦向右空攻过去。对付几十年的兄弟，用上这么犀利的招数，连小雪和猩猩老哥都觉得左战做得有些过分，简直就像要立刻把右空粉身碎骨。小雪和猩猩老哥虽然知道右空的为人，但时过境迁，对右空的痛恨，已经不像在正义之城那么强烈。相反，右空对左战充满仇恨，却只守不攻，反倒比左战更有仁人之士的气概。

    但左战迅如闪电的进攻，对上了右空仿佛慢悠悠的太极拳法，却完全占不到一点便宜。两个人斗了将近半小时，一个是只攻不守，拳如迅雷，但怎么都攻不破对方铜墙铁壁一样的防守；一个则只守不攻，虽然自己没有受到伤害，但也没有伤到对方。

    “老和尚，他们已经打斗了将近半个小时依然不分胜负，你怎么看？”洪兴问。

    “恐怕右空要获胜。”了无说，“老道士，你觉得，右空会停止比赛吗？”

    “如果是别的人，右空应该早就叫停了。但听他口气，对左战不是一般的仇恨。”王太一说，“左战这样做，可惜了。”

    “老道士，要不然，你去叫停。两个都给你做徒弟，大不了我和老和尚再把腰带紧一紧，为你多养一个徒弟。”洪兴说。

    “我也希望这样。左战和右空，一个刚毅，一个坚韧。一个强硬直爽，一个沉稳睿智。如果他们两都能够加入我武当，让右空主外，左战主内。武当要复兴强大，绝非难事。”王太一说。

    “我还以为你会让左战主外，右空主内呢。”了无说。

    “老和尚，你又活过来了。我还以为你因为弟子的死，伤心得恢复不过来了呢。你要是真的因此气绝。我们也不会嘲笑你的，毕竟你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哪怕是一点点的打击，你都有可能受不住的。”洪兴说。

    “老乞丐，你我可都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人。要是这样的事情就让你我气绝，那二十年前，恐怕我们都不知道要死上多少回。”了无说。

    “老和尚，右空为人处世不露锋芒，又不吃亏，主外最为合适。左战私心不重处处为人，不仅能够和武当派众人打成一片，还能够用心培养新人，主内再合适不过。”王太一说。

    “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得虽响，但这是生死决斗，规矩是两个人只能有一个人存活下来。”洪兴说，“老道士，为了这样的人才，为了你武当派未来，要不，我们稍稍把规则改一改。让他们平手结束，两个人都生存下来。”

    “老乞丐，你这是在打我的嘴巴。方法是我想的，规矩是我定的，怎么能够因为我的死心，随意改变规则。”王太一说。

    “老道士，那你就看着他们两个拼个你死我活。“兴说，“我要提醒你一下，就算你好徒弟右空获得了胜利，他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哎，世间事没有完美。”王太一感慨道。

    “危险。右空这样贸然停下来，左战要是继续进攻，他就输了。”了无说，“没想到，你还真的教导了一个好徒弟，明明只要他持续下去，左战那样猛烈的进攻，迟早要力竭而败。但他竟然冒着生命危险，停止了比赛。”

    “其实右空早就想停下来了，他早就看出了左战有心让他。左战这十年来不停锻炼，右空却只是这段时间才开始努力，两个人的持久力，右空远远不如左战。两个人不想上下，拼的就是耐力，正常情况下，肯定是右空落败。但左战却不想那样取胜，故意让着右空，一开始就是用了耗费功力的强攻。右空看出左战用意后，就想制止，可惜左战攻势太强，右空根本找不到空隙让左战停下来。不过打斗的时间一长，右空不想胜之不武，他只有冒险停了下来。”王太一说。

    “你这是干什么？”右空问。

    “你又是干什么？”左战问。

    “你还打不打？”右空问。

    “好像停下来的人是你。”左战说。

    “要打就给我正正经经认认真真打，不然给我滚下台去。”右空说。

    “好。那你也给我认认真真起来。”左战说。

    两兄弟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将各自的衣服除下。

    “光着膀子才能好好搏斗。”右空说。

    “是，要不然撕破了衣服，总镖头又要骂人。”左战说。

    “没想到，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人，还记得以前。”右空说。

    “无论是多寒冷的冬天，我们总是光着膀子打架。”左战说。

    “今天，恐怕是我们最后一战了。左战，你还记得我们的战绩吗？”右空问。

    “1：1999，右空，很可惜啊，虽然你赢了我1999场，但是最后两战，却是我胜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哪怕过去你一直比我强大，现在却是我赢了。右空，你告诉我的，过去没有意义，未来太远，现在赢了就是一切。右空，今天这话，换我对你说。”左战说。

    “小雪，我能不能不看比赛，等比赛结束了，你告诉我结果。”猩猩老哥流着眼泪，低声对小雪说，“小雪，我怎么听，都觉得他们是在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