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70 第六十九章 围城,论势
- 71 第七十章 低头,求助
- 72 第七十一章 一曲霓裳十万兵
- 73 第七十二章 一剑能阻万夫雄
- 74 第七十三章 七杀黑岳,一刀杀禅
- 75 第七十四章 酥仙之毒流不尽,八九玄功变无穷
- 76 第七十五章 药王
- 77 第七十六章 计成连环
- 78 第七十七章 中计,乱战
- 79 第七十八章 玄感西行
- 80 第七十九章 怒而兴师,自入瓮中
- 81 第八十章 决战四魔
- 82 第八十一章 三连斩
- 83 第八十二章 盗丹,封神
- 84 第八十三章 乐为冰人隋天子,欲作佳婿金蝉儿
- 85 第八十四章 赐婚,血色
- 86 第八十五章 毛脚女婿上门
- 87 第八十六章 心术
- 88 第八十七章 诡案
- 89 第八十八章 血云,血影
- 90 第八十九章 吸血鬼?
- 91 第九十章 血刹,血旗
- 92 第九十一章 病危,回天
- 93 第九十二章 药医不死病
- 94 第九十三章 魔性童子,莫名杀机
- 95 第九十四章 仙方易得药难求,须向东海觅紫芝
- 96 第九十五章 修界本质,弱肉强食
- 97 第九十六章 禹王秘藏
- 98 第九十七章 忽见海上有仙山,楼阁嵯峨欲参天
- 99 第九十八章 开门大吉,辅药入手
- 100 第九十九章 意外之喜,环镜合一
- 101 第一百章 羲皇镜,秘藏图
- 102 第一百零一章 欺软怕硬白鲨王
- 103 第一百零二章 原道软柿子,却是真铁板
- 104 第一百零三章 炫离火虬
- 105 第一百零四章 海贼王
- 106 第一百零五章 打出交情
- 107 第一百零六章 公平交易,各取所需
- 108 第一百零七章 再较技,竞斩虬
- 109 第一百零八章 一刀断首,九日成丹
- 110 第一百零九章 变身了因果,登门断祸根
- 111 第一百一十章 踏莲渡海,有美南来
- 112 第一百一十一章 涤尘无心柳
- 113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云秦神社
- 114 第一百一十三章 归我以旧物,许卿以人情
- 115 第一百一十四章 神社之争
- 116 第一百一十五章 慧剑斩天狗
- 117 第一百一十六章 烛幽洞微宝镜光
- 118 第一百一十七章 相繇,八岐
- 119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中计,脱困
- 120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双丹齐成幻金莲,一棒在手击妖魔
- 121 第一百二十章 合体,禁神
- 122 第一百二十一章 赠君一叶柳如眉
- 123 第一百二十二章 情深何忍负,结发共长生
- 124 第一百二十三章 师徒,衣钵
- 125 第一百二十四章 金蝉化身
- 126 第一百二十五章 诛佛灭道,唯魔独尊
- 127 第一百二十六章 蚩尤旗现
- 128 第一百二十七章 虎魄刀出,魔焰滔天
- 129 第一百二十八章 南海风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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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怒而兴师,自入瓮中
第七十九章 怒而兴师,自入瓮中
等看到那使者时,不仅杨玄感哑然失笑,李密也感觉自己有些多虑。
杨智积派来的使者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瞧来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九,步履蹒跚地牵着一辆牛车走到杨玄感马前。
杨玄感看到那辆简陋的平板牛车上放着一件似是四四方方的东西,上面用一块青布覆盖,心中猜测这或许便是杨智积奉献的礼物。
“小老儿拜见杨将军。”那老者颤巍巍向着杨玄感施了一礼。
杨玄感在马上摆手道:“老丈不必多礼,不知杨太守命你送了什么礼物给本帅?”
老者不慌不忙地直起腰来,向旁边让开一步,手指着牛车道:“杨太守的礼物便在车上,究竟是什么,将军一看便知。”
“玄感兄,小心为上。”李密听老者说要杨玄感自己去看礼物,心中又生出一丝警惕。
杨玄感笑道:“法主放心,我自有主张。”
说罢他策马上前几步,将马上挂着的点钢枪擎在右手,探枪轻轻一挑,将牛车上盖着的青布挑了起来。
青布掀开后,下面现出的却是一方石碑。杨玄感看到那石碑的样式时,脸色便已大变,忙定睛看碑上文字,等看清石碑当中“隋楚国公内史令杨公讳素之墓”一行字时,眼前登时一黑,险些一头栽下马来。
“大帅!”左右亲随大惊,急忙上前将他扶住。
杨玄感定一定神,陡得跳下马背,大步走到那老者面前,劈手一把抓住他胸前衣襟将其提在空中,面孔扭曲咬牙切齿地问道:“老匹夫,我父亲的墓碑为何会在你的车上?”
老者神色依旧平静,缓缓地道:“杨太守听说你谋逆,已经下令掘了你杨家的祖坟,将你杨家历代祖先挫骨扬灰。乱臣贼子的家族,本就该永世不得超生!”
“狗贼焉敢如此?我不杀你,誓不为人!”杨玄感咆哮如雷,血红的双目死死盯着那老者道,“你又是何人?为何敢出现在本帅面前?”
老者冷笑道:“老夫不过是弘农一老朽,本已风烛残年,又何惧一死?”
“你既自来寻死,本帅便成全你!”杨玄感一声暴喝,双臂发力将老者摔在那辆牛车之上。
他本就膂力过人,盛怒之下这一摔,竟将那牛车砸得垮塌散架,老者更是断骨折筋毙命当场。
“全军听令!”杨玄感飞身上马,举枪狂喝道,“立即折向攻打弘农,夺下此城后,所有女子金帛,任凭尔等取用!”
叛军将士听得此令,双目俱都燃起贪婪的火焰,轰然应和道:“谨遵大帅之令!”
李密大惊,急忙上前拉着杨玄感的马缰,急切劝道:“玄感兄,这分明是杨智积的激将诱敌之计。为将者岂可因一时之怒而兴师?莫忘了我们时间不多……”
“松手!”此刻杨玄感的脸上已经不见狂怒之色,只剩下没有一丝温度的冰冷,“身为杨家子孙,若不能雪此奇耻大辱,何以为人?”
李密愕然无语,抓着马缰的手终于无力松开。
杨玄感一语不发,用力加了一鞭,率领着因垂涎他许诺的女子金帛而早已迫不及待大军,径往弘农的方向而去。
“先生,这杨玄感好生不识时务!”忠心耿耿留在李密身边的王伯当愤愤不平,“听说他起兵反隋,先生立即放弃一切赶来向他献计献策,此人却屡次将先生的金玉良言弃之脑后,合该落得兵败下场!”
李密摇头不语,半晌后才有些落寞地道:“伯当,我们走罢!”
王伯当惊讶地问道:“先生打算走去哪里?”
李密苦笑道:“玄感兄中了敌人诡计,此去必死无疑。为师相助他这一场,也算尽了朋友之义,却还不至于以身相殉。此次隋军那边似有高人,所设计策环环相扣,一步步将玄感迫入绝境。日后为师必与此人较量一场,为玄感报今日之仇!”
杨玄感率兵来到弘农,才发现杨智积已经坚壁清野,据守深池高城等候多时。
看到杨玄感到了,杨智积当即派出十多名身长体壮、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士卒,在城头站成一排,向着城下破口大骂,将杨玄感的十八代祖宗由前到后又由后到前地骂了几轮。这骂辞显示出于高人之手,绝非只是一味地污言秽语,桩桩件件、一句一字皆是引经据典,有理有节。
杨玄感听着城头的喝骂,已经恢复平静的脸色再次变幻,以长枪指点城头厉喝道:“今日不屠此城,我杨玄感誓不为人!攻城!”
因为原来正在紧急行军,叛军没有携带任何笨重的攻城器械,只是在来弘农的路上急就章地砍伐树木赶造了十多架粗陋云梯。
听到杨玄感一声令下,叛军当即抬着那十多架云梯开始冲击城墙。
城头的杨智积望着下方如大群蚂蚁般密密麻麻拥簇而来的叛军,叹息一声对身边的一人道:“一方墓碑、一套骂辞,便将杨玄感数万大军陷于弘农,那位金蝉子究竟是何等人物?”
那人却是樊子盖从洛阳派来的一名使者,他笑道:“金蝉子是西域来的商贾,如今也不过十四岁年纪,以前大家都只知他赚钱的本事了得,直到如今才知他胸中尚有丘壑。”
杨智积叹道:“总是我大隋国运昌隆,陛下洪福齐天,所以上天才降下这少年英杰拯救危局。”
口中说着漂亮的面子话,杨智积的心中却暗自叫苦。他是皇室出身,知道当今皇帝杨广素善猜忌,一直以来都韬光养晦以贪酒好色的面目示人。但如今那位金蝉子的一条计策逼得他不得不站出来显露锋芒,否则用来陷住杨玄感这片饵食说不定会真被吞掉。
一场惨烈的攻城战役正式开启。叛军兵力占优,又因为杨玄感许下屠城劫掠之诺,士气也颇为高涨;隋军据有坚城,杨智积又早做准备,各种守城物资堆积如山。杨玄感将门出身,虽在狂怒之下,指挥起叛军攻城却是有板有眼,深得用兵之道;杨智积却也展现出令人惊讶瞩目的才能,在城头指挥军民调度物资竟也有条不紊。
双方各有优势,恰是势均力敌,一攻一守反复拉锯,接连激战三日竟是未分胜负。
在城下耗了三天时间,杨玄感的头脑终于清醒了一些,感觉到不妥准备撤兵继续按原来的计划西进。
但为时已晚,两支隋军分从东西两方而来。一支从洛阳而追击而来,由东都留守樊子盖亲自挂帅;一支是从长安派来救援洛阳,由西京留守卫文升率领。
两路大军与弘农坚城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三角阵型,将杨玄感的叛军死死困在垓心。
杨玄感见势不妙,因李密已经离开,忙使人去请言无阙等四人,看他们是否有办法助自己脱身。
那人去不多时慌慌张张返回来禀报,说是言无阙等人已不知去向。
杨玄感大惊,一颗心随即陷入井底。
杨智积派来的使者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瞧来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九,步履蹒跚地牵着一辆牛车走到杨玄感马前。
杨玄感看到那辆简陋的平板牛车上放着一件似是四四方方的东西,上面用一块青布覆盖,心中猜测这或许便是杨智积奉献的礼物。
“小老儿拜见杨将军。”那老者颤巍巍向着杨玄感施了一礼。
杨玄感在马上摆手道:“老丈不必多礼,不知杨太守命你送了什么礼物给本帅?”
老者不慌不忙地直起腰来,向旁边让开一步,手指着牛车道:“杨太守的礼物便在车上,究竟是什么,将军一看便知。”
“玄感兄,小心为上。”李密听老者说要杨玄感自己去看礼物,心中又生出一丝警惕。
杨玄感笑道:“法主放心,我自有主张。”
说罢他策马上前几步,将马上挂着的点钢枪擎在右手,探枪轻轻一挑,将牛车上盖着的青布挑了起来。
青布掀开后,下面现出的却是一方石碑。杨玄感看到那石碑的样式时,脸色便已大变,忙定睛看碑上文字,等看清石碑当中“隋楚国公内史令杨公讳素之墓”一行字时,眼前登时一黑,险些一头栽下马来。
“大帅!”左右亲随大惊,急忙上前将他扶住。
杨玄感定一定神,陡得跳下马背,大步走到那老者面前,劈手一把抓住他胸前衣襟将其提在空中,面孔扭曲咬牙切齿地问道:“老匹夫,我父亲的墓碑为何会在你的车上?”
老者神色依旧平静,缓缓地道:“杨太守听说你谋逆,已经下令掘了你杨家的祖坟,将你杨家历代祖先挫骨扬灰。乱臣贼子的家族,本就该永世不得超生!”
“狗贼焉敢如此?我不杀你,誓不为人!”杨玄感咆哮如雷,血红的双目死死盯着那老者道,“你又是何人?为何敢出现在本帅面前?”
老者冷笑道:“老夫不过是弘农一老朽,本已风烛残年,又何惧一死?”
“你既自来寻死,本帅便成全你!”杨玄感一声暴喝,双臂发力将老者摔在那辆牛车之上。
他本就膂力过人,盛怒之下这一摔,竟将那牛车砸得垮塌散架,老者更是断骨折筋毙命当场。
“全军听令!”杨玄感飞身上马,举枪狂喝道,“立即折向攻打弘农,夺下此城后,所有女子金帛,任凭尔等取用!”
叛军将士听得此令,双目俱都燃起贪婪的火焰,轰然应和道:“谨遵大帅之令!”
李密大惊,急忙上前拉着杨玄感的马缰,急切劝道:“玄感兄,这分明是杨智积的激将诱敌之计。为将者岂可因一时之怒而兴师?莫忘了我们时间不多……”
“松手!”此刻杨玄感的脸上已经不见狂怒之色,只剩下没有一丝温度的冰冷,“身为杨家子孙,若不能雪此奇耻大辱,何以为人?”
李密愕然无语,抓着马缰的手终于无力松开。
杨玄感一语不发,用力加了一鞭,率领着因垂涎他许诺的女子金帛而早已迫不及待大军,径往弘农的方向而去。
“先生,这杨玄感好生不识时务!”忠心耿耿留在李密身边的王伯当愤愤不平,“听说他起兵反隋,先生立即放弃一切赶来向他献计献策,此人却屡次将先生的金玉良言弃之脑后,合该落得兵败下场!”
李密摇头不语,半晌后才有些落寞地道:“伯当,我们走罢!”
王伯当惊讶地问道:“先生打算走去哪里?”
李密苦笑道:“玄感兄中了敌人诡计,此去必死无疑。为师相助他这一场,也算尽了朋友之义,却还不至于以身相殉。此次隋军那边似有高人,所设计策环环相扣,一步步将玄感迫入绝境。日后为师必与此人较量一场,为玄感报今日之仇!”
杨玄感率兵来到弘农,才发现杨智积已经坚壁清野,据守深池高城等候多时。
看到杨玄感到了,杨智积当即派出十多名身长体壮、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士卒,在城头站成一排,向着城下破口大骂,将杨玄感的十八代祖宗由前到后又由后到前地骂了几轮。这骂辞显示出于高人之手,绝非只是一味地污言秽语,桩桩件件、一句一字皆是引经据典,有理有节。
杨玄感听着城头的喝骂,已经恢复平静的脸色再次变幻,以长枪指点城头厉喝道:“今日不屠此城,我杨玄感誓不为人!攻城!”
因为原来正在紧急行军,叛军没有携带任何笨重的攻城器械,只是在来弘农的路上急就章地砍伐树木赶造了十多架粗陋云梯。
听到杨玄感一声令下,叛军当即抬着那十多架云梯开始冲击城墙。
城头的杨智积望着下方如大群蚂蚁般密密麻麻拥簇而来的叛军,叹息一声对身边的一人道:“一方墓碑、一套骂辞,便将杨玄感数万大军陷于弘农,那位金蝉子究竟是何等人物?”
那人却是樊子盖从洛阳派来的一名使者,他笑道:“金蝉子是西域来的商贾,如今也不过十四岁年纪,以前大家都只知他赚钱的本事了得,直到如今才知他胸中尚有丘壑。”
杨智积叹道:“总是我大隋国运昌隆,陛下洪福齐天,所以上天才降下这少年英杰拯救危局。”
口中说着漂亮的面子话,杨智积的心中却暗自叫苦。他是皇室出身,知道当今皇帝杨广素善猜忌,一直以来都韬光养晦以贪酒好色的面目示人。但如今那位金蝉子的一条计策逼得他不得不站出来显露锋芒,否则用来陷住杨玄感这片饵食说不定会真被吞掉。
一场惨烈的攻城战役正式开启。叛军兵力占优,又因为杨玄感许下屠城劫掠之诺,士气也颇为高涨;隋军据有坚城,杨智积又早做准备,各种守城物资堆积如山。杨玄感将门出身,虽在狂怒之下,指挥起叛军攻城却是有板有眼,深得用兵之道;杨智积却也展现出令人惊讶瞩目的才能,在城头指挥军民调度物资竟也有条不紊。
双方各有优势,恰是势均力敌,一攻一守反复拉锯,接连激战三日竟是未分胜负。
在城下耗了三天时间,杨玄感的头脑终于清醒了一些,感觉到不妥准备撤兵继续按原来的计划西进。
但为时已晚,两支隋军分从东西两方而来。一支从洛阳而追击而来,由东都留守樊子盖亲自挂帅;一支是从长安派来救援洛阳,由西京留守卫文升率领。
两路大军与弘农坚城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三角阵型,将杨玄感的叛军死死困在垓心。
杨玄感见势不妙,因李密已经离开,忙使人去请言无阙等四人,看他们是否有办法助自己脱身。
那人去不多时慌慌张张返回来禀报,说是言无阙等人已不知去向。
杨玄感大惊,一颗心随即陷入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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