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剑审视着方明，问道：“姓名？”

    嗞嗞，又吸了口咖啡后，方明淡淡道：“方明。”

    “职业？”

    “学生，野猫高校高一。”

    “年龄？”

    “16岁。”

    ..........

    两个人一问一答，谁也不肯多说一个字，说话也都跟打桩机一样，平淡、没有波澜变化，简直就像两个机器人。

    在这个过程中，叶剑一直用审问般的阴冷眼神压迫方明，试图得到些什么，但方明却一直跟平静的水面一样，幽深，没有丝毫变化。

    等叶剑问完了方明所有的基本情况后，他突然顿住，身体后仰靠在了柔软的沙发背上，什么也不说了，只是静静地直视着方明的眼神。

    这是一种很惹人厌的眼神，带着种高高在上，俯视着你，根本不屑你的意味，是几乎所有年轻人都受不了的那种。

    他这是在挑衅方明，或者说是进一步的试探。

    嗞嗞，嗞嗞，嗞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之间只剩下方明吸咖啡的声音不停响着，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方明依旧是那样死鱼一般的样子，一点变化和波动也无。

    直到过了3分钟后，方明才主动打破了沉默。

    “我咖啡已经喝完了，我可以走了吗？”他淡淡问道。

    “啊啊，抱歉，刚才想问题，想出神了，很抱歉占据了你这么多的世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叶剑突然挠了挠头，很是抱歉地笑道。

    但，说到最后，他的神情又陡然一变，带着冷冷的眼神和脸色，身体又一次向着方明前倾，很是压迫性地问道：“请问那边小巷子里的死者是不是你杀的，或者你知不知道他被杀的任何消息呢？”

    此时，他的样子才像是一个老资历警探该有的样子，一般的罪犯被他这么一吓，气势一压，恐怕立刻就慌了神，漏洞百出了。

    “不是，不知道。”面对这种精神压力，方明神情却丝毫不见变化，依旧吐字如金，五个字，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

    方明说完后，叶剑还继续沉默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般站起身，对着方明伸出手，带着警察公式般的友善笑容，说道：“啊，是嘛，我知道了。真是多谢你的配合，抱歉打扰你的私人时间了。”

    啊咧，真是普通年轻学生的身体肌肉，难道我的直觉错了。

    叶剑带着笑脸，握着方明的手，心里却另有着打算。

    另一边，方明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也不例外。

    5年4个月左右的枪龄和格斗经历，还有，右手曾经受过重伤，之前起码伪自由化过。

    两人的手虽然只握了短短一秒左右，但方明还是得到了不少的信息。

    总之，两个人都是各怀鬼胎。

    “以后，你如果想起什么来的话，请一定联系我的脑机号码，告诉我。”最后，叶剑也大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皱巴巴，又薄又软，跟白纸片差不多的白色名片，递给方明道。

    方明接过来一看，内容也很简单，只有两行字。除了叶剑的姓名和职位外，就是下面一行“0355-****-****”的脑机号码。

    “好的。”他将这张勉强叫做名片的白纸片，放到裤子口袋中后，淡淡回了一声。

    然后，他就在叶剑假笑的注视下，慢慢离开了咖啡厅。

    等到方明离开后，叶剑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随机就用脑机呼叫了此刻正忙碌得满头大汗的李警官。

    “是，叶警探还有什么吩咐？”虚拟显示屏中，满头大汗的李警官认真地敬礼问道。

    “你还要再查一个人，方明，野猫高校的高一学生，我需要这个人的全部资料。”叶剑罕见地认真吩咐道。

    “是，我明白了，可是探长，这跟我们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吗？”李警官应了一声后，疑惑地问道。

    “撒，谁知道呢，反正就全都交给你了。”叶剑此刻又突然变得懒洋洋的，如同开玩笑般地随意说道。

    说完，他也不管还想要问问题的李警官，就挂断了联系。

    他转身向咖啡厅外看去，刚好看到了刚刚走出咖啡厅所在大楼的方明，并且身边还停着一辆出租车。

    也真是凑巧，此时方明也刚好回头看向了咖啡厅，两人的视线隔着远远的空间，刚好对上了。

    啊，真是麻烦啊，好像被某个了不得的人盯上了。不过，他演戏未免也太假啦吧。

    看着向着自己微笑招手的叶剑，方明面无表情地坐上了出租车，心里默默地吐槽道。虽然叫着麻烦，但眼神和神色却依旧是满不在乎的淡然、麻木，没有一丝变化。

    嗒！

    目送方明上了出租车离开后，叶剑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大口，吐了个大烟圈后，才向着咖啡厅门口走去。

    “啊，又是这个人，真是太没素质了。”

    “咳咳，就是听他好像还是个警探的样子。”

    “诶，是吗？简直就跟流*氓，流浪汉差不多吗？”

    ...........

    身后一片的嫌弃、指责声，他也满不在乎，带着懒洋洋，又放*荡不羁的笑意，走出了咖啡厅。

    “啊，绝顶了，今天就早点下班，去喝酒吧。”他低声喃喃自语道。

    高大魁梧的背影，在此刻，却突地显得孤单。

    就像有浓得化不开的寂寞，缠绕，纠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