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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素娥不敢回头,只想赶紧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
她不想去猜王生是谁弄进府里来的,不管是谁,只要她和他搭上了话,那么她就会彻底完蛋,脑子一片混乱,想要离开这片该死的假山林,可就在要出去的时候,却看见从入口处走入两个人来,领头的是脸色铁青的薛云涛,其后便是面无表情的薛宸。
徐素娥脸色惨白的迎了上去,指着薛宸说道:
“老爷,大小姐好毒的心,竟然想用这种法子来冤枉我。我根本不认识那个男人,您可千万要相信我呀。”
其实今天下午的时候,薛宸就已经找到他,把一切都告诉他了,就是因为他心存疑虑,不敢相信这件事,这才同意让薛宸做出了这一场戏来,原来这么多年,他竟然都被眼前这个女人给骗了,不仅仅女儿不是他的种,就连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打算好好培养的儿子,也不是他的。
从前他不是没有怀疑,两个孩子都比其他孩子要早一些生出来,可他只以为那是各个孩子的情况不同,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两个都不是自己的孩子。
思及此,薛云涛再也忍不住,一巴掌甩在了徐素娥的脸上,怒道:
“你个贱人!骗得我好惨!”
徐素娥被一巴掌打的跌倒在地上,还想再去抱薛云涛的腿,却被薛宸冷冷的叫人阻止了。
“把徐姨娘抓起来,送到东府去给老夫人处置。”
然后,生怕徐姨娘在府中大喊大叫,就将她和王生的嘴全都堵了起来,一路静悄悄的拖去了东府。
因为燕子巷的主母已经去世,薛云涛没有续弦,就是没有主母当家,而薛宸只是未出阁的小姐,管理中馈犹可说,但若要论处置父亲房里的姨娘,她似乎还不那么名正言顺,所以,只能将徐姨娘交到东府的老夫人手里去处置。
东府里早就得了消息,青竹苑的花厅中亮着灯火,只等薛云涛他们到来。
徐素娥与王生被堵着嘴,捆绑着送到了老夫人面前,徐素娥没有穿外衣,但这个混乱的时候,也没人去计较她这个了。
老夫人穿戴整齐,等到所有人都来到之后,才对脸色铁青的薛云涛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
薛宸对一同前来的严洛东看了一眼,严洛东就上前揭开了王生嘴里的布条,在他后背拍了一记,说道:
“老夫人问你话,你如实说了,明日我便放你回去。”
王生早已吓得三魂不复,知道自己也许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家,看了一眼旁边的徐素娥,见她正用一双美目瞪着自己,王生有些心虚,也明白如果今日在这里承认了他和徐素娥的关系,徐素娥在这里就肯定待不下去了。
只是他如今自身难保,如果不说出实情,很有可能连这个府都出不去,他在保定是有家室的,一家子老小等着他去养活,若是在这里折了,实在没什么意思,更何况,先前徐素娥对自己的态度他也早就看在眼里,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到处欺骗男人,如今她到底骗到了太岁头上,就要遭报应了。
此时隐瞒对自己可以说是毫无好处,王生定了定神,心里就有了决定,用还算详尽的话语,把他和徐素娥什么时候遇见,什么时候勾搭上,怎么勾搭,用的什么方法,全都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
老夫人听了之后,根本连坐都坐不住了,捏着一根玛瑙佛珠,整条手臂都气得发抖,手里的珠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来,在这静谧的花厅内显得犹为刺耳。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如何会将这么个不守妇道的迎入了门,还带着野种!你糊涂哇!糊涂哇!”
薛云涛一直跪在地上,面色死灰不说话,老夫人捂着心口坐了下来,身旁的嬷嬷给她顺了顺气,然后她才睁开了眼,拍着罗汉床上的茶几,怒不可遏道:
“将她松开,我倒要问问,她跟我们薛家到底有什么仇,为何要做出这样败坏门风的事来!”
徐素娥嘴里的布条被揭了去,她脱离了钳制,二话不说,就跪着爬到了薛云涛身旁,哭的是毫无形象可言,不住的对薛云涛磕头,嘴里说道:
“老爷,老爷,不是的,他在说谎,我根本不认识他,我对您的心,您是知道的,我怎么会和其他男人有私情,这一切都是大小姐陷害的我,她从我进门开始,就想要我死,这一回也不例外,就是她策划的这件事,她想要把我彻底从薛家赶出去,老爷,你一定要相信我呀!”
薛云涛站起来,一脚将徐素娥黏在他身上的身子给踢了出去,徐素娥倒在地上,似乎爬不起来,薛云涛指着她叫骂道:
“当初你只说你是茶坊的茶女,父亲是被贬官流放,家道中落,可你却不曾告诉我,你竟然在教坊司那种地方待过一年!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官女支!你骗我骗的好苦!若不是宸姐儿的人发现了这件事,我都不知道,今后还会被你骗多久!你真恶心!我现在想起来就觉得你恶心!”
徐素娥的神情在听到‘教坊司’这三个字的时候,就再也挂不住了。眼珠子转了半天,然后才厉眼扫到薛宸身上,似乎恼羞成怒,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薛宸的方向冲去。
可就在她冲到了离薛宸不过两步之远的地方时,只觉得眼前一闪,然后腹部就被重重踢了一脚,她整个人都飞了出去,跌到了地上,喉咙里一阵浓烈的甜腥,吐出一口实打实的鲜血。
严洛东在场,如何容得有人能伤害到薛宸?这一脚自然是用了点力气的,徐素娥跌在那里吐了口血之后,就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老夫人听到了薛云涛的咆哮,这回就连‘家门不幸’都念叨不出来了。想起来自己前段时间,竟然还想过将这个女人给娶进门做正妻,如今想来,还算是薛家先祖庇佑,若真是把她娶进门做了正妻,那可真是没脸去见薛家的列祖列宗了。
徐素娥与王生都被押了下去,等到明日天明之后,再做处置。
老夫人将所有伺候的人全都摒弃在外,花厅之中,只留下了薛云涛和薛宸,一阵静谧之后,老夫人才从愤怒中缓过了神,对薛云涛问道:
“这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办?”
薛云涛咬牙切齿的说道:“还能怎么办?她留着便是薛家的耻辱,是我的耻辱,自然留不得了。”
老夫人看了一眼薛宸,然后又说道:“宸姐儿,这件事是你发现的,依照你看,这事儿该如何去办呀?”
薛宸往前走了两步,鼻眼观心的说道:“孙女觉得,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若是姨娘犯了寻常的错,自然是送庄子里眼不见为净,但是徐姨娘行迹太过恶劣,不仅隐瞒了身世,还企图混淆薛家的血脉,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咱们薛家绝不能再容她。明日之后,上报官府,便以不修妇德之罪上表,求的朝廷下令处决。”
老夫人听了点点头,又对薛云涛说道:“你看看你,就连宸姐儿懂得都比你多,看的都比你清楚,你还是做人父亲的,简直糊涂至极!”
薛云涛此时已经不敢抬头去看薛宸的脸色了,他之前为了薛婉和徐素娥,多番教训这个女儿,可如今他被现实狠狠的打了一回脸,他从前相信的人,竟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反倒是这个他一直以来太过严厉对待的女儿,始终在为他着想,为薛家着想,在这一点上,薛云涛真的是惭愧的,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薛宸此时可不是想居功的时候,而是想着尽快把事情解决,又问道:
“只不过,徐姨娘倒是好处置,难就难在,婉姐儿和雷哥儿,这件事若是要瞒住外人,那么就只能动了徐素娥,若是将这两个孩子一并处置掉的话,那么外人又如何猜不到咱们薛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爹爹如今在秘书监正做的好些,若是这种丑事被人知晓了,只怕会对他的官途有所影响,所以,还请老夫人示下,对婉姐儿和雷哥儿又该如何处置?”
老夫人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说道:
“宸姐儿说的对,那两个孩子若是一并除去,那人家必然知道咱们家发生了什么事,到时候再有御史参你爹一本就够呛了,可若是留下他们,我看着实在难受,咽不下这口气呀。”
薛宸想了想后,才又说道:“要不这样吧,将雷哥儿送去永固的田庄里,过段日子再送出关去,过两年报个死讯回来,就此销案,而婉姐儿就依旧留在府里掩人耳目,她毕竟是个女儿,还是个庶女,没有了徐姨娘和雷哥儿,她一个人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更何况还有我在府里看着,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这样先混过两年,然后再把她送去田庄里处置好了。这样的方法,不知老夫人觉得怎么样?”
老夫人宁氏又叹了口气,蹙着眉,点了点头,说道:
“事到如今,为了让事情影响降到最低,也只能按照宸姐儿说的去办了。”
她不想去猜王生是谁弄进府里来的,不管是谁,只要她和他搭上了话,那么她就会彻底完蛋,脑子一片混乱,想要离开这片该死的假山林,可就在要出去的时候,却看见从入口处走入两个人来,领头的是脸色铁青的薛云涛,其后便是面无表情的薛宸。
徐素娥脸色惨白的迎了上去,指着薛宸说道:
“老爷,大小姐好毒的心,竟然想用这种法子来冤枉我。我根本不认识那个男人,您可千万要相信我呀。”
其实今天下午的时候,薛宸就已经找到他,把一切都告诉他了,就是因为他心存疑虑,不敢相信这件事,这才同意让薛宸做出了这一场戏来,原来这么多年,他竟然都被眼前这个女人给骗了,不仅仅女儿不是他的种,就连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打算好好培养的儿子,也不是他的。
从前他不是没有怀疑,两个孩子都比其他孩子要早一些生出来,可他只以为那是各个孩子的情况不同,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两个都不是自己的孩子。
思及此,薛云涛再也忍不住,一巴掌甩在了徐素娥的脸上,怒道:
“你个贱人!骗得我好惨!”
徐素娥被一巴掌打的跌倒在地上,还想再去抱薛云涛的腿,却被薛宸冷冷的叫人阻止了。
“把徐姨娘抓起来,送到东府去给老夫人处置。”
然后,生怕徐姨娘在府中大喊大叫,就将她和王生的嘴全都堵了起来,一路静悄悄的拖去了东府。
因为燕子巷的主母已经去世,薛云涛没有续弦,就是没有主母当家,而薛宸只是未出阁的小姐,管理中馈犹可说,但若要论处置父亲房里的姨娘,她似乎还不那么名正言顺,所以,只能将徐姨娘交到东府的老夫人手里去处置。
东府里早就得了消息,青竹苑的花厅中亮着灯火,只等薛云涛他们到来。
徐素娥与王生被堵着嘴,捆绑着送到了老夫人面前,徐素娥没有穿外衣,但这个混乱的时候,也没人去计较她这个了。
老夫人穿戴整齐,等到所有人都来到之后,才对脸色铁青的薛云涛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
薛宸对一同前来的严洛东看了一眼,严洛东就上前揭开了王生嘴里的布条,在他后背拍了一记,说道:
“老夫人问你话,你如实说了,明日我便放你回去。”
王生早已吓得三魂不复,知道自己也许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家,看了一眼旁边的徐素娥,见她正用一双美目瞪着自己,王生有些心虚,也明白如果今日在这里承认了他和徐素娥的关系,徐素娥在这里就肯定待不下去了。
只是他如今自身难保,如果不说出实情,很有可能连这个府都出不去,他在保定是有家室的,一家子老小等着他去养活,若是在这里折了,实在没什么意思,更何况,先前徐素娥对自己的态度他也早就看在眼里,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到处欺骗男人,如今她到底骗到了太岁头上,就要遭报应了。
此时隐瞒对自己可以说是毫无好处,王生定了定神,心里就有了决定,用还算详尽的话语,把他和徐素娥什么时候遇见,什么时候勾搭上,怎么勾搭,用的什么方法,全都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
老夫人听了之后,根本连坐都坐不住了,捏着一根玛瑙佛珠,整条手臂都气得发抖,手里的珠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来,在这静谧的花厅内显得犹为刺耳。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如何会将这么个不守妇道的迎入了门,还带着野种!你糊涂哇!糊涂哇!”
薛云涛一直跪在地上,面色死灰不说话,老夫人捂着心口坐了下来,身旁的嬷嬷给她顺了顺气,然后她才睁开了眼,拍着罗汉床上的茶几,怒不可遏道:
“将她松开,我倒要问问,她跟我们薛家到底有什么仇,为何要做出这样败坏门风的事来!”
徐素娥嘴里的布条被揭了去,她脱离了钳制,二话不说,就跪着爬到了薛云涛身旁,哭的是毫无形象可言,不住的对薛云涛磕头,嘴里说道:
“老爷,老爷,不是的,他在说谎,我根本不认识他,我对您的心,您是知道的,我怎么会和其他男人有私情,这一切都是大小姐陷害的我,她从我进门开始,就想要我死,这一回也不例外,就是她策划的这件事,她想要把我彻底从薛家赶出去,老爷,你一定要相信我呀!”
薛云涛站起来,一脚将徐素娥黏在他身上的身子给踢了出去,徐素娥倒在地上,似乎爬不起来,薛云涛指着她叫骂道:
“当初你只说你是茶坊的茶女,父亲是被贬官流放,家道中落,可你却不曾告诉我,你竟然在教坊司那种地方待过一年!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官女支!你骗我骗的好苦!若不是宸姐儿的人发现了这件事,我都不知道,今后还会被你骗多久!你真恶心!我现在想起来就觉得你恶心!”
徐素娥的神情在听到‘教坊司’这三个字的时候,就再也挂不住了。眼珠子转了半天,然后才厉眼扫到薛宸身上,似乎恼羞成怒,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薛宸的方向冲去。
可就在她冲到了离薛宸不过两步之远的地方时,只觉得眼前一闪,然后腹部就被重重踢了一脚,她整个人都飞了出去,跌到了地上,喉咙里一阵浓烈的甜腥,吐出一口实打实的鲜血。
严洛东在场,如何容得有人能伤害到薛宸?这一脚自然是用了点力气的,徐素娥跌在那里吐了口血之后,就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老夫人听到了薛云涛的咆哮,这回就连‘家门不幸’都念叨不出来了。想起来自己前段时间,竟然还想过将这个女人给娶进门做正妻,如今想来,还算是薛家先祖庇佑,若真是把她娶进门做了正妻,那可真是没脸去见薛家的列祖列宗了。
徐素娥与王生都被押了下去,等到明日天明之后,再做处置。
老夫人将所有伺候的人全都摒弃在外,花厅之中,只留下了薛云涛和薛宸,一阵静谧之后,老夫人才从愤怒中缓过了神,对薛云涛问道:
“这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办?”
薛云涛咬牙切齿的说道:“还能怎么办?她留着便是薛家的耻辱,是我的耻辱,自然留不得了。”
老夫人看了一眼薛宸,然后又说道:“宸姐儿,这件事是你发现的,依照你看,这事儿该如何去办呀?”
薛宸往前走了两步,鼻眼观心的说道:“孙女觉得,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若是姨娘犯了寻常的错,自然是送庄子里眼不见为净,但是徐姨娘行迹太过恶劣,不仅隐瞒了身世,还企图混淆薛家的血脉,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咱们薛家绝不能再容她。明日之后,上报官府,便以不修妇德之罪上表,求的朝廷下令处决。”
老夫人听了点点头,又对薛云涛说道:“你看看你,就连宸姐儿懂得都比你多,看的都比你清楚,你还是做人父亲的,简直糊涂至极!”
薛云涛此时已经不敢抬头去看薛宸的脸色了,他之前为了薛婉和徐素娥,多番教训这个女儿,可如今他被现实狠狠的打了一回脸,他从前相信的人,竟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反倒是这个他一直以来太过严厉对待的女儿,始终在为他着想,为薛家着想,在这一点上,薛云涛真的是惭愧的,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薛宸此时可不是想居功的时候,而是想着尽快把事情解决,又问道:
“只不过,徐姨娘倒是好处置,难就难在,婉姐儿和雷哥儿,这件事若是要瞒住外人,那么就只能动了徐素娥,若是将这两个孩子一并处置掉的话,那么外人又如何猜不到咱们薛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爹爹如今在秘书监正做的好些,若是这种丑事被人知晓了,只怕会对他的官途有所影响,所以,还请老夫人示下,对婉姐儿和雷哥儿又该如何处置?”
老夫人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说道:
“宸姐儿说的对,那两个孩子若是一并除去,那人家必然知道咱们家发生了什么事,到时候再有御史参你爹一本就够呛了,可若是留下他们,我看着实在难受,咽不下这口气呀。”
薛宸想了想后,才又说道:“要不这样吧,将雷哥儿送去永固的田庄里,过段日子再送出关去,过两年报个死讯回来,就此销案,而婉姐儿就依旧留在府里掩人耳目,她毕竟是个女儿,还是个庶女,没有了徐姨娘和雷哥儿,她一个人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更何况还有我在府里看着,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这样先混过两年,然后再把她送去田庄里处置好了。这样的方法,不知老夫人觉得怎么样?”
老夫人宁氏又叹了口气,蹙着眉,点了点头,说道:
“事到如今,为了让事情影响降到最低,也只能按照宸姐儿说的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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