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21 第21章 秦家
- 22 第22章 秦大哥
- 23 第23章 不痛快的日子
- 24 第24章 李家的八卦
- 25 第25章 前因后果
- 26 第26章 茶具
- 27 第27章 解围
- 28 第28章 鬼才看上你
- 29 第29章 电话
- 30 第30章 期望中的答案
- 31 第31章 别理他
- 32 第32章 最好的人
- 33 第33章 说真话
- 34 第34章 剁爪
- 35 第35章 乖
- 36 第36章 粽子
- 37 第37章 软糯的小名
- 38 第38章 饭钱
- 39 第39章 天作之合
- 40 第三方
- 41 第41章 小白兔
- 42 第42章 忙碌的六月
- 43 第43章 庆典酒会
- 44 第44章 咱俩的秘密
- 45 第45章 礼物
- 46 第46章 我有条件
- 47 第47章 谢谢你,温二叔
- 48 第48章 盛安素
- 49 第49章 最恐惧的事
- 50 第50章 倾盖如故
- 51 第51章 感情问题
- 52 第52章 搬家
- 53 第53章 一堆熟人
- 54 第54章 软柿子
- 55 第55章 三个条件
- 56 第56章 想多了
- 57 第57章 合伙人
- 58 第58章 管不管
- 59 第59章 徒弟
- 60 第60章 生日快乐
- 61 第61章 假-正经
- 62 第62章 慕斯蛋糕
- 63 第63章 亮牌
- 64 第64章 剧本不对
- 65 第65章 蝴蝶兰
- 66 第66章 内鬼
- 67 第67章 他的房间
- 68 第68章 假装大度
- 69 第69章 坏孩子
- 70 第70章 入侵者
- 71 第71章 好兔子
- 72 第72章 千年老妖
- 73 第73章 金骏眉
- 74 第74章 不认识
- 75 第75章 认真
- 76 第76章 亲爹
- 77 第77章 老来从子
- 78 第78章 过年
- 79 第79章 好听的
- 80 第80章 张家的秘辛
- 81 第81章 能为你做的事
- 82 第82章 无形的滋养
- 83 第83章 不平静的夜晚
- 84 第84章 骊山烟雨
- 85 第85章 蠢货
- 86 第86章 她不信我
- 87 第87章 致-幻-剂
- 88 第88章 我恨他
- 89 第89章 昵称
- 90 第90章 三个儿子
- 91 第91章 一锅烩
- 92 第92章 办法
- 93 第93章 掩护
- 94 第94章 是我
- 95 第95章 爆发
- 96 第96章 不想见就不见
- 97 第97章 家人
- 98 第98章 耳熟
- 99 第99章 内-幕
- 100 第100章 埋-伏
- 101 第101章 白兰花
- 102 第102章 勒-索
- 103 第103章 重岩的生日
- 104 第104章 一半柔软,一半冷漠
- 105 第105章 前生后世
- 106 第106章 坑爹的秘密
- 107 第107章 十年
- 108 第108章 三个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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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别理他
第31章 别理他
重岩到家第一件事是给温浩打电话,温浩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背景是流水般轻柔的音乐,隐隐还有男、男、女、女的说笑声。重岩怀疑他是在什么不正、经的地方消遣,因为温浩的声音听起来很放松,仿佛带着三两分的微醺。
接到重岩的电话,温浩显得十分吃惊,这可是重岩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有什么事吗?”
重岩直截了当地说:“是有个事儿,需要你和李先生出面帮我摆平。”
音乐的声音变轻了,重岩听见电话里传来一声很轻的门响,温浩周围安静下来,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比刚才严肃,“怎么了?”类似的电话温浩没少接过,以前李家兄弟在外面闯了祸,不敢告诉李承运,都是拐弯抹角的先找他,而且开场白一律都是“二叔,帮个忙吧”或者“二叔,出了点儿事儿,能不能帮忙摆平”。
“程蔚你知道吧?”重岩问他。
“知道,”温浩听到一个“程”字,立刻就阴谋论了,以为程瑜让程家人出面对重岩做了什么,忙说:“他找过你?是他自己出面还是找的别人?动手了吗?”
“不是那样,”重岩忙说:“他今晚请我吃饭了。”
温浩没反应过来,“……啊?”
“我说他请我吃饭。”重岩发现他和温浩的脑回路不在一根杈上,决定再说的明白一点儿,“他要泡、我。”
温浩沉默了一霎。程蔚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多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但他真没想到程蔚会把主意打到重岩身、上去。当然他也不会觉得是重岩是在说瞎话,重岩的性子他多少也是了解的,跟个炮仗一样,而且有话从来不喜欢拐着弯说。
“你怎么碰见他的?”
“在武馆。”重岩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自己报了班学散打的事儿,然后说:“他带着人在休息厅,去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这事儿我会跟大哥说,你别管了。”温浩的语气温和了起来,见多了重岩冲着他们开炮的样子,冷不丁看到他像个普通孩子一样,把自己搞不定的事情交给家长来处理,温浩竟然觉得有点儿感动呢,随即又有点儿囧,自己这种心态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儿?
重岩却没想那么多,要搞定程蔚,仅凭他自己是不可能的,必然要请李承运出马。难道放着李承运不用,还要自己在流、氓面前忍气吞声吗?秦东安可说过程蔚这人搞不好在做走、私的生意,走、私这个说法涵盖的内容太多,重岩觉得想多了会吓到自己。
温浩挂了电话没多久,李承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重岩这边刚接起来,就听李承运急三火四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姓程的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没有。”重岩慢吞吞地答道:“只是到学校找过我一次,然后就是今天一起吃晚饭。”
李承运低声骂了一句什么,然后说道:“别理他,我来处理。”
重岩没吭声,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有了几分不太舒服的感觉。他不喜欢李承运,也从来没把他当成是自己的父亲,然而现在有事却又找他帮忙,而且还理直气壮的……这样的自己是不是有点儿无耻?
“不要多想,”李承运安慰他说:“这段时间你上学放学都让李南李北接送,别嫌麻烦。”
重岩点点头,说:“好。”
相比于程蔚的纠缠,李南李北当然要顺眼的多。就算他们是李延麒的人也无所谓。李家兄弟现在要全力对付的人既然不是自己,重岩对他们这兄弟俩的厌烦自然也减轻了许多。
重岩低声说:“谢谢。”
“谢什么,”李承运叹了口气,“你要是住到家里来,只怕就没这些麻烦了。”
重岩没吭声,心里却在想,李宅哪里是那么好住的?没有了程蔚的麻烦,难道还没有其他的麻烦吗?跟李家这个大麻烦相比,程蔚这点儿小毛毛其实根本不算什么。李老爷子、程瑜、李家兄弟,哪一个是好对付的?尤其是李老爷子,这只老狐狸的心思重岩从来就没搞明白过。就好比在对待接班人的问题上,连重岩都觉得李延麒比他老子李承运更出色,老狐狸会看不出来?可是他却冷淡了李延麒,开始捧个不知所谓的李彦清。
重岩心里甚至有些同情李家的那对兄弟,他知道李老爷子把李彦清认回去是为了什么,相比较自己这个从来没有得到过关爱的人,像李家兄弟那样,在得到了李老爷子的关爱与重视之后又失去,感情上的打击只会更加沉重吧。
对这兄弟俩来说,李家这个姓氏不仅仅代表了权势富贵,还包含有更深层次的东西,比如使命感、荣誉感。这是他们和李彦清、重岩最大的不同,在李彦清眼里,李家的认可代表了一种社会地位的上升,而对重岩来说,李家就是一道光鲜亮丽的枷锁,是《聊斋志异》里被女鬼挂在房梁上,看似琼楼仙境的一道索命绳。
“不来就不来吧,”李承运大概想到了最近家里的一团乱,又觉得重岩住在外面也不错,至少省心,“自己住凡事要小心,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停顿了一下,李承运又笨拙地补充了一句,“有事儿也别怕,有爸爸呢。”
重岩没吭声,心里却有种极微妙的感觉。似乎这种饱含关爱的叮嘱他曾经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全心期待过,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慢慢淡忘了。如今竟然在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亲耳听到,心里除了一丝无措,还有种略带遗憾的茫然。
这世上,想要成就任何事都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否则古人也不会说天时地利人和了。同样的一句话,如果在重岩小的时候听到,哪怕李承运只是随口说说,哪怕只说一遍,重岩对他的感觉都会截然不同。
李承运没有等到自己期待中的回答,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行了,早点儿休息吧。”
重岩挂了电话,也轻声地叹了口气,“早干吗去了呢?”
在他还小,心地还没有变得冷硬的时候,那个应该说这句话的人在哪里呢?时光流逝,世事无情,重岩早已不再是多年前那个对自己的血亲抱有期待的青涩少年了。
这句话,终究还是来得太晚了。
重岩又过上了刚来京城时那种出门就有人跟着的日子,上学放学有人接送,就连周六去武馆上课李南李北也跟着。他在训练室里上课,李南李北就捧着报纸或者ipad在休息室里等他,大概是这边架势摆的太足,程蔚倒是真的没有再出现过。
重岩觉得这也是很正常的,程蔚对自己的那点儿好奇心不过就是图个新鲜罢了,又不是真的一见钟情——话说在经过了宫郅的事情之后,重岩对一见钟情这个词有种特别的憎恶,觉得这四个字组合在一起就是为了骗人的。再说美、少年还不多得是,以程蔚的财富地位,再加上他那套花花公子的手段,想把谁弄、上、手根本就没什么难度。只是贪新鲜的话,他完全没有必要冒着惹怒李承运的风险来勾、搭自己。让重岩自己说,他都觉得程蔚这么做的话风险大,成本太高,很不划算。
重岩觉得这个小、插、曲大概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有时候他也会想想宫郅,不知道自己那天的做法到底有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如果宫郅能够清醒过来当然最好不过,若还是执迷不悟,那也随他去吧。
路都是人走出来的,谁还能真的替别人的生活负责呢?
秦东安跟着紧张了几天之后也慢慢地放松下来,老老实实上课,周末老老实实跟着重岩一起去尚武锻炼身体,也不见他耍赖叫苦了。重岩还以为他自己想明白了,要做个秦东岳第二,没想到秦东安告诉他,之所以这么做都是因为他家的魔王这段时间都会留在京城,他要是敢叫苦的话,一定会挨揍的。
重岩纳闷秦东岳怎么还不回他的地盘去,秦东安也不大懂这些事,只知道他哥这段时间都要留在京城,每天要配合地方去办什么案、子。至于是什么样的案、子,细节的东西秦东安就不知道了。但是能让秦东岳出马的,肯定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因此秦东安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还是很有些紧张的。
“瞎操心。”重岩一手拎着书包,一手搭着秦东安的肩膀往外走,“你哥那人多牛啊,咱们都绑在一起也不定能比得过他。再说你瞎担心也没用啊,对吧,那是人家的工作。你就老老实实的,该吃吃,该睡睡,别给他添乱就行。”
秦东安嗤笑,“你这话说的跟他一模一样。”
“很正常啊,”重岩理直气壮,“这说明我们都是思想很成熟的人。跟你这个小毛孩子有代沟啊有代沟。”
秦东安鄙夷地看他,“你的生日好像还比我小两个月呢。”
“心理年龄比你大,”重岩深沉地看着他,“真要按心里年龄算,你都能当我儿子了。真的,我不骗你。”
秦东安拎着书包追打他。
重岩不敢跟他的小细胳膊对抗,只能抱头鼠窜。他刚跑出校门外就看见了站在花坛边宛如五月微风般明媚的美、少年。
宫郅其实是掐着点儿来的,并没等多久。但是看见重岩和秦东安一前一后地跑出校门口,他的腿脚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僵硬。
秦东安只看了一眼就注意到宫郅落在重岩脸上的视线有那么一点儿不同。这让秦小安同学十分的担心。早在宫郅对重岩不闻不问的时候,重岩就上赶着找人家的电话号码,还主动跑去见他。如今宫郅放下段主动跑来找他,重岩还能招架得住吗?!
秦东安拿胳膊肘碰碰重岩,冲着宫郅的方向努努嘴,“他是来找你的?”
重岩也有点儿拿不准,“不能吧?”要照着宫郅那个娇贵小公子的脾气,在接到他那样的电话和短信之后,应该会恨死他了。不说这辈子都不会搭理他,搞不好还会暗地里搞点儿什么小动作整整他——难道他是来宣战的?
两个人正犯嘀咕,宫郅已经绕过了校门前的花坛,笔直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接到重岩的电话,温浩显得十分吃惊,这可是重岩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有什么事吗?”
重岩直截了当地说:“是有个事儿,需要你和李先生出面帮我摆平。”
音乐的声音变轻了,重岩听见电话里传来一声很轻的门响,温浩周围安静下来,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比刚才严肃,“怎么了?”类似的电话温浩没少接过,以前李家兄弟在外面闯了祸,不敢告诉李承运,都是拐弯抹角的先找他,而且开场白一律都是“二叔,帮个忙吧”或者“二叔,出了点儿事儿,能不能帮忙摆平”。
“程蔚你知道吧?”重岩问他。
“知道,”温浩听到一个“程”字,立刻就阴谋论了,以为程瑜让程家人出面对重岩做了什么,忙说:“他找过你?是他自己出面还是找的别人?动手了吗?”
“不是那样,”重岩忙说:“他今晚请我吃饭了。”
温浩没反应过来,“……啊?”
“我说他请我吃饭。”重岩发现他和温浩的脑回路不在一根杈上,决定再说的明白一点儿,“他要泡、我。”
温浩沉默了一霎。程蔚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多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但他真没想到程蔚会把主意打到重岩身、上去。当然他也不会觉得是重岩是在说瞎话,重岩的性子他多少也是了解的,跟个炮仗一样,而且有话从来不喜欢拐着弯说。
“你怎么碰见他的?”
“在武馆。”重岩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自己报了班学散打的事儿,然后说:“他带着人在休息厅,去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这事儿我会跟大哥说,你别管了。”温浩的语气温和了起来,见多了重岩冲着他们开炮的样子,冷不丁看到他像个普通孩子一样,把自己搞不定的事情交给家长来处理,温浩竟然觉得有点儿感动呢,随即又有点儿囧,自己这种心态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儿?
重岩却没想那么多,要搞定程蔚,仅凭他自己是不可能的,必然要请李承运出马。难道放着李承运不用,还要自己在流、氓面前忍气吞声吗?秦东安可说过程蔚这人搞不好在做走、私的生意,走、私这个说法涵盖的内容太多,重岩觉得想多了会吓到自己。
温浩挂了电话没多久,李承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重岩这边刚接起来,就听李承运急三火四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姓程的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没有。”重岩慢吞吞地答道:“只是到学校找过我一次,然后就是今天一起吃晚饭。”
李承运低声骂了一句什么,然后说道:“别理他,我来处理。”
重岩没吭声,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有了几分不太舒服的感觉。他不喜欢李承运,也从来没把他当成是自己的父亲,然而现在有事却又找他帮忙,而且还理直气壮的……这样的自己是不是有点儿无耻?
“不要多想,”李承运安慰他说:“这段时间你上学放学都让李南李北接送,别嫌麻烦。”
重岩点点头,说:“好。”
相比于程蔚的纠缠,李南李北当然要顺眼的多。就算他们是李延麒的人也无所谓。李家兄弟现在要全力对付的人既然不是自己,重岩对他们这兄弟俩的厌烦自然也减轻了许多。
重岩低声说:“谢谢。”
“谢什么,”李承运叹了口气,“你要是住到家里来,只怕就没这些麻烦了。”
重岩没吭声,心里却在想,李宅哪里是那么好住的?没有了程蔚的麻烦,难道还没有其他的麻烦吗?跟李家这个大麻烦相比,程蔚这点儿小毛毛其实根本不算什么。李老爷子、程瑜、李家兄弟,哪一个是好对付的?尤其是李老爷子,这只老狐狸的心思重岩从来就没搞明白过。就好比在对待接班人的问题上,连重岩都觉得李延麒比他老子李承运更出色,老狐狸会看不出来?可是他却冷淡了李延麒,开始捧个不知所谓的李彦清。
重岩心里甚至有些同情李家的那对兄弟,他知道李老爷子把李彦清认回去是为了什么,相比较自己这个从来没有得到过关爱的人,像李家兄弟那样,在得到了李老爷子的关爱与重视之后又失去,感情上的打击只会更加沉重吧。
对这兄弟俩来说,李家这个姓氏不仅仅代表了权势富贵,还包含有更深层次的东西,比如使命感、荣誉感。这是他们和李彦清、重岩最大的不同,在李彦清眼里,李家的认可代表了一种社会地位的上升,而对重岩来说,李家就是一道光鲜亮丽的枷锁,是《聊斋志异》里被女鬼挂在房梁上,看似琼楼仙境的一道索命绳。
“不来就不来吧,”李承运大概想到了最近家里的一团乱,又觉得重岩住在外面也不错,至少省心,“自己住凡事要小心,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停顿了一下,李承运又笨拙地补充了一句,“有事儿也别怕,有爸爸呢。”
重岩没吭声,心里却有种极微妙的感觉。似乎这种饱含关爱的叮嘱他曾经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全心期待过,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慢慢淡忘了。如今竟然在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亲耳听到,心里除了一丝无措,还有种略带遗憾的茫然。
这世上,想要成就任何事都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否则古人也不会说天时地利人和了。同样的一句话,如果在重岩小的时候听到,哪怕李承运只是随口说说,哪怕只说一遍,重岩对他的感觉都会截然不同。
李承运没有等到自己期待中的回答,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行了,早点儿休息吧。”
重岩挂了电话,也轻声地叹了口气,“早干吗去了呢?”
在他还小,心地还没有变得冷硬的时候,那个应该说这句话的人在哪里呢?时光流逝,世事无情,重岩早已不再是多年前那个对自己的血亲抱有期待的青涩少年了。
这句话,终究还是来得太晚了。
重岩又过上了刚来京城时那种出门就有人跟着的日子,上学放学有人接送,就连周六去武馆上课李南李北也跟着。他在训练室里上课,李南李北就捧着报纸或者ipad在休息室里等他,大概是这边架势摆的太足,程蔚倒是真的没有再出现过。
重岩觉得这也是很正常的,程蔚对自己的那点儿好奇心不过就是图个新鲜罢了,又不是真的一见钟情——话说在经过了宫郅的事情之后,重岩对一见钟情这个词有种特别的憎恶,觉得这四个字组合在一起就是为了骗人的。再说美、少年还不多得是,以程蔚的财富地位,再加上他那套花花公子的手段,想把谁弄、上、手根本就没什么难度。只是贪新鲜的话,他完全没有必要冒着惹怒李承运的风险来勾、搭自己。让重岩自己说,他都觉得程蔚这么做的话风险大,成本太高,很不划算。
重岩觉得这个小、插、曲大概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有时候他也会想想宫郅,不知道自己那天的做法到底有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如果宫郅能够清醒过来当然最好不过,若还是执迷不悟,那也随他去吧。
路都是人走出来的,谁还能真的替别人的生活负责呢?
秦东安跟着紧张了几天之后也慢慢地放松下来,老老实实上课,周末老老实实跟着重岩一起去尚武锻炼身体,也不见他耍赖叫苦了。重岩还以为他自己想明白了,要做个秦东岳第二,没想到秦东安告诉他,之所以这么做都是因为他家的魔王这段时间都会留在京城,他要是敢叫苦的话,一定会挨揍的。
重岩纳闷秦东岳怎么还不回他的地盘去,秦东安也不大懂这些事,只知道他哥这段时间都要留在京城,每天要配合地方去办什么案、子。至于是什么样的案、子,细节的东西秦东安就不知道了。但是能让秦东岳出马的,肯定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因此秦东安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还是很有些紧张的。
“瞎操心。”重岩一手拎着书包,一手搭着秦东安的肩膀往外走,“你哥那人多牛啊,咱们都绑在一起也不定能比得过他。再说你瞎担心也没用啊,对吧,那是人家的工作。你就老老实实的,该吃吃,该睡睡,别给他添乱就行。”
秦东安嗤笑,“你这话说的跟他一模一样。”
“很正常啊,”重岩理直气壮,“这说明我们都是思想很成熟的人。跟你这个小毛孩子有代沟啊有代沟。”
秦东安鄙夷地看他,“你的生日好像还比我小两个月呢。”
“心理年龄比你大,”重岩深沉地看着他,“真要按心里年龄算,你都能当我儿子了。真的,我不骗你。”
秦东安拎着书包追打他。
重岩不敢跟他的小细胳膊对抗,只能抱头鼠窜。他刚跑出校门外就看见了站在花坛边宛如五月微风般明媚的美、少年。
宫郅其实是掐着点儿来的,并没等多久。但是看见重岩和秦东安一前一后地跑出校门口,他的腿脚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僵硬。
秦东安只看了一眼就注意到宫郅落在重岩脸上的视线有那么一点儿不同。这让秦小安同学十分的担心。早在宫郅对重岩不闻不问的时候,重岩就上赶着找人家的电话号码,还主动跑去见他。如今宫郅放下段主动跑来找他,重岩还能招架得住吗?!
秦东安拿胳膊肘碰碰重岩,冲着宫郅的方向努努嘴,“他是来找你的?”
重岩也有点儿拿不准,“不能吧?”要照着宫郅那个娇贵小公子的脾气,在接到他那样的电话和短信之后,应该会恨死他了。不说这辈子都不会搭理他,搞不好还会暗地里搞点儿什么小动作整整他——难道他是来宣战的?
两个人正犯嘀咕,宫郅已经绕过了校门前的花坛,笔直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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